第五百八十五章虎頭蛇尾
對於如此場景，西班牙海軍司令錫多尼並沒有感到什麼憤怒，或者氣憤，反而緊緊握着單筒望遠鏡，注視着交戰中的兩國海軍，不發一言。
之所以如此，也是有原因的。
雖然看上去海面上的西班牙海軍一直被動挨打，但英格蘭長炮的射程遠，而威力卻比西軍的加農炮差不少。
所以，哪怕遭受了不少炮擊，但也不過寥寥幾艘倒霉的船艦被擊中罷了，對於龐大的西班牙海軍而言並沒有多大的損失。
而且，隨着時間的流逝，在嫻熟的水手操控下，西班牙海軍已經漸漸掌握局勢，海面上，開始朝着有利於西軍的一面發展。
局勢雖說逐漸明朗，但在這片海域上，依舊混亂無比。
說來可笑，作為西班牙海軍世界歷史上最大的海軍艦隊和排名第二的英葡海軍作戰，並沒有什麼章法可講。
這是世界歷史以來，最大規模的一次海上戰鬥，也是戰鬥中的所有人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所以大部分人依舊處於混亂的狀態。
龐大的艦隊，並沒有後世那種有效的通訊手段，所以，展現在世人眼前的，也並沒有那種火炮齊飛，震撼人心的感覺。
反而各種船隻在海面上或快或慢地行駛着，除了船隻上的旗幟，沒有其他分辨手段。
“轟隆——”西班牙秉承着船隻的規模大，所以基本上除了火炮之外，用撞角衝撞，已經成為了必要手段。
正在戲耍“聖洛倫佐號”的查爾斯，突然感覺船身震動，緊接着，一聲巨響從耳邊傳來。
“怎麼回事？”他臉色一變，急忙問道。
“一艘西班牙小船撞到我們了！”一旁張望的水手，立馬大聲喊道，然後揮揮手，表示無事。
對此，查爾斯點了點頭，注意力從“聖洛倫佐號”離開，這才發現，自己周圍，已經有不少的的西班牙船艦，以“聖洛倫佐號”為中心，呈現包圍趨勢。
“該死，往左，衝出去——”查爾斯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快包圍了，幸虧醒悟的及時。
狠狠地瞪了一眼安然無恙的“聖洛倫佐”號，查爾斯這才吩咐道。
西班牙人果然名不虛傳。
切切實實感受到西班牙強大的海軍實力，堪堪突圍而出的查爾斯，心底為之一沉。
回過頭，看着漸漸呈反轉趨勢的西班牙海軍，查爾斯對於己方的處境極為擔憂。
以這種情況下去，英葡聯軍輸定了。
不只是他，海軍大臣詹姆斯也是如此，他一直全神貫注地盯着海面。
雖然在某些局部，英葡海軍還算有些作為，但強大的西班牙海軍，已經將局勢掌握住。
詹姆斯明白了西班牙的策略，他們漸漸收攏圈子，想將兩軍船艦的距離拉近，然後利用人數和船艦的優勢，進行登船戰，一舉將英葡聯軍吞掉。
所以，海面上，英葡聯軍彷彿點點，由於群星一般散落着，而大如恆星的西班牙船艦，則擺出一副要衝近英船的模樣，反而正光明正大挪移距離，使之成為一個巨大無比的大圈，將英葡聯軍主要的軍艦包圍起來，且缺口也越來越小。
查爾斯立馬提醒着觀察中詹姆斯，海軍大臣終於反應過來察覺了這個陰謀，立馬要求所有的軍艦進行有序地撤退，終止這場大混斗。
身在局中的眾多船艦，十分意外己方為什麼會撤退，這不是處於優勢嗎？為什麼要撤退？
但新建立的全職業海軍就是這點好處，執行力十足，哪怕是錯誤的命令，也照樣執行無誤。
而要是像其他國家商船參戰，撤退還真不容易。
所幸英軍大部分為小船，好掉頭，速度也快，不到十分，逃離了即將合攏的圈子中。
而葡萄牙人見到英軍都撤了，自然也跟着撤離。
不過，依舊有五六艘船隻被套在圈中，被炮轟至沉沒。
哪怕他們已經舉白旗投降，而西班牙人拒絕了，狠狠地用火炮射擊了一遍。
看着彷彿流沙一般迅速消失英葡聯軍，錫多尼臉上有些恨恨之色隨後，他又將這種心情甩開，畢竟今天還算是小勝一場，事實依舊證明，西班牙海軍天下無敵。
至於自己的心中的不安感，純粹是多餘的。
就這樣，英葡聯軍與西班牙軍隊的第一次交戰就虎頭蛇尾的結束了。
西軍回到了霸佔的加萊港，開始進行修整。
而遭遇小挫的英葡聯軍，則氣氛沉重。
不曾想到，哪怕憑藉著速度和射程，依舊奈何不了西班牙人，簡直讓所有人挫敗不已。
這場決定聯合王國命運的海戰，託付了國王及整個中央的希望，容不得一絲的差錯，如此巨大的責任，上午的出師不利，讓整個參謀部陷入了沉默當中。
“剛才，我似乎看到加萊港海域起風了吧！”
所有人都在苦思冥想之際，一向耐不住性子的德雷克，輕聲說道。
“是的，好像還由西南轉為西風了！”約翰，霍金斯不耐煩地回答着自己的表親，用眼神責怪這位表親一番，制止他那肆意的舉動。然後又開始深思中。
“那麼說，海浪也會越來越大咯！”德雷克好似沒有察覺到眾人不耐煩和厭惡的眼神，依舊自言自語地說道。
所幸，眾人也不是傻子，尤其是海軍大臣詹姆斯閣下，他可是精明得很。
“怎麼說？我的爵士先生，你有什麼好的方法嗎？”
詹姆斯突然地抬起頭，看着這位發現新航線的航海家德雷克，輕聲問道。
“只不過是些許不着調的手段罷了，讓閣下您見笑了！”
隨後，德雷克很有興緻地將自己的主意一股腦得透露出來，然後得到了滿堂喝彩。
在黑暗之中，這個方法，不亞於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哪怕希望渺茫，但也值得一試。
“今夜，希望您能順利完成目標，我會將你的功勞，向國王陛下彙報的！”
漆黑的夜間，海浪不斷地起伏着，哪怕穿了不少，但詹姆斯依舊感到一絲寒冷，但卻趕不走他心中的火熱。
“當然，閣下，這是我應該做的！”德雷克恭敬得回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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