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Part1
這已經不知道是褚妤汐第幾次悄悄向那扇緊閉的房門張望了。當所有人為了下一層那個炫目惑人的男人而瘋狂的時候,似乎只有她是例外的。
她人坐在這兒,可一顆心早就飛到身後房間裏的那個男人身上去了。
周圍充斥着尖銳的電子音樂,樓下舞池裏的人圍成一個緊密的圓圈,一束銀色的燈光打在中間舞台上正大跳貼身熱舞的一男一女的身上。
那個台上萬眾矚目異常俊美的男人赫然正是平日裏為人冷清,行事低調的皇甫家二少,皇甫澈。而此刻的二少,彷彿變身成另外一個人,熱情,妖嬈,性感。
四周不斷有人尖叫,跟着節奏揮舞手臂,扭動身體。
男人襯衫只剩下最後兩顆鈕扣是繫着的,結實健壯的胸膛半敞着裸|露在眾人面前。緊窄的腰臀隨着音樂的節奏緊貼着面前女人妖嬈的身體快速扭動,動作靈活的讓人眼花繚亂。
女人雙臂舉到空中舞着,上身的衣服早已在剛才一件件褪去不知道甩到哪裏去了,只留黑色的bra,誘惑着周圍男人們的視線。
到了男人獨舞的時刻,挺拔的輪廓虛幻虛實,氣氛進入高|潮。男人一隻手打着拍子,另一隻手緩慢的解開剩下的扣子,在眾人的尖叫聲中退掉襯衫,揮臂,衣服飛了出去,搶到的女人激動的幾乎要哭出來。
“二少!——二少!——”尖叫聲此起彼伏。男人唇邊揚起起勾人的弧度,仰起頭,手指從自己的唇間滑下,順着頸部曲線,鎖骨一路向下。修長的指似帶電,似**手法一點一點撫摸着自己的身體。胸膛,小腹和寬闊的背部滲出細密的汗珠,俊美的臉龐有着不同平時略顯淡漠的魅惑,微濕的黑髮後面,一雙黑眸半眯,汗水從額頭向下淌,匯聚到有型的下顎,啪嗒的滴落,像顆顆閃耀的珍珠。
男人的動作越來越放肆,周身散發著致命的性感。似乎他甩出的每一滴汗珠都讓人興奮的不能自已。赤|裸着健壯的上身,肌肉時而繃緊,時而放鬆,長褲隨着他誇張動作牽引出的每一個褶皺都儘力釋放他此刻狂放不羈的魅力。
頎長的身型或撩人或爆發力十足,精壯有力的腰跟着節奏快速前後擺動,模仿男女|交|歡的色|情動作,如此明顯的暗示讓每個人血脈憤張!
眾目睽睽之下,他更加大膽而瘋狂的伸進鬆鬆掛在胯骨上的褲子裏,男人臉上的表情驚艷到猶如高|潮的剎那,性感到無可救藥……高聲貝的叫聲幾乎刺破人的耳膜,甚至有女人因為興奮過度暈了過去。整場的氣氛因為皇甫澈這隻帶着濃濃曖昧和情|色味道的激舞高|潮迭起,一發不可收拾。
不知道是誰用手機拍下了這段彌足珍貴的皇甫二少激舞視頻,後來竟然被拍賣出了天價……
……
“瘋了,都瘋了!二哥瘋了,周圍的人也瘋了!”坐在二層視野最好位置的皇甫以柔終於看不下去了,狠命的吸了口杯中的果汁。冰冷酸甜的液體浸入口腔、食道流入胃裏,沖淡了一些身體的躁動……好吧,連她這個親妹妹看了都心潮澎湃了,可想而知其他人……
沒得到回應,皇甫以柔回頭,看見趴在桌子上撐着頭,眼神發直思緒神遊的褚妤汐。她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被褚妤汐“啪”的一下打開。
皇甫以柔疼的直吸氣,白嫩的手背立即浮現一層紅暈。
褚妤汐百無聊賴的玩着杯中的吸管,視線不自覺的看了一眼那扇門。皇甫以柔多鬼精靈的一個人兒,兩人同歲,幾乎是從小一起長大,相處了十九年,她太了解她了。她整晚的心不在焉,全是因為那個房間裏那個人——不,是兩個人。
“嘿!小汐!”
皇甫以柔神經兮兮的靠過來,曖昧的沖她眨着眼睛,活脫脫嬌俏可愛的小公主一枚。
褚妤汐漫不經心的應聲。
“你說……”皇甫以柔纖細的食指,指向門的方向,然後以手掩着唇,“夏梓釉跟我大哥到底是不是那種關係?”
褚妤汐聳聳肩,一副淡然的樣子,“誰知道呢。”
這還用說么,明擺着的了。今天是夏梓釉二十三歲生日,皇甫律大手一揚就包下了「紙醉金迷」五樓的一整層,就為了給她開生日party。
皇甫以柔用更低的聲音靠近她耳邊,標準的八卦姿勢。
“跟你說喔,幾年前我就看見過夏梓釉三更半夜的進我大哥房間,你知道我爸不太喜歡他們走的太近,可他又管不了我大哥……”
她噼里啪啦的說了半天卻不知道褚妤汐聽進去多少。“你怎麼沒有反應的?”
“我該有什麼反應?”褚妤汐揚眉反問。
皇甫以柔狡黠的眯起眼睛,手指戳戳她的頭。“別以為我不知道,小汐,你是喜歡我們家那個混世太子的對不對?”
被好友說中心事,褚妤汐心中澀了一下,眼底的光轉為幽深,別開臉去。
“別亂說,他是哥哥。”
“你就別硬撐着了,你看他的眼神跟看二哥眼神都不一樣。”以柔撇撇嘴。
褚妤汐噙着淡淡涼涼的笑意,“……你就愛瞎琢磨。”
“跟我裝有意思么?咱倆穿一條褲子長大的,你眼珠轉一下我都知道你在想什麼,你就承認吧。”以柔對她這種逃避的態度很是不屑。
褚妤汐抿着唇笑而不語。這世上最懂她的人恐怕就是這個小妮子了。
她不是矯情的人,不會被人戳穿了還藏着掖着的。
只是習慣了這樣默默的喜歡,安靜的守護以及無止境的等待……突然站出來么,她暫時沒有那個勇氣。
那個人身上的光環太過刺眼。他是被人眾星捧月般供着的皇甫家大少,無可取代的太子爺。只遠遠的站在那,就會被那渾身的光刺的不敢近身。
她喜歡的,就是這樣一個高高在上的,明明近在咫尺卻總覺得遙不可及的男人。
殘酷的事實並非如此。
是即便這樣,她依然……欲罷不能。
……
“喜歡人多麻煩啊,只是平添煩惱罷了。”她攪着杯中的冰塊,臉上沒有半點為情煩惱表情。
皇甫以柔吸吸鼻子,“真酸。”
兩個女孩面面相覷,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聲來,一掃先前的沉悶。笑着鬧着,皇甫以柔看着褚妤汐沒心沒肺的樣子,最終還是問了出來。
“很難受?”她指着褚妤汐的胸口。
褚妤汐沒有應聲,卻是笑着笑着就漸漸安靜了下來,把頭搭在以柔肩膀上。以柔看不見她的表情,卻能感受到她的哀傷。
“柔……”褚妤汐拖着長長的尾音叫她的名字,聲音里充滿着哀傷、凄婉,聽的皇甫以柔揪心,伸手拍拍她。
“你有點出息好不好?”
……
那種悶悶的情緒怎麼都控制不了,酒是一杯一杯復一杯,也不知喝了多少,褚妤汐雙頰微微酡紅,嬌俏可人。
“我想說……”褚妤汐睜着一對閃亮的眸子,打了個酒嗝,“我特想衝進去把他從柚子姐懷裏揪出來綁着狠狠的揍一頓!”
“噗——”
皇甫以柔把剛喝進口中的果汁都噴了出來,狼狽不堪,抽了紙巾擦着唇看她。是酒壯慫人膽吧,平時的褚妤汐萬萬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你是說現在?”
兩人齊齊回頭看了看,尹衛懷高大的身體倚着門框,雖狀似悠閑,卻時刻警戒。對面的煙熏妝冰美人小九,表情能凍死人。有兩大高手護駕,就憑她一丫頭……
還是……算了吧。打了個激靈,兩人雙雙塌下了肩膀,不約而同的長嘆。
皇甫以柔看不得她這個樣子,乾脆把果汁換了酒,陪她一醉解千愁。想想夏梓釉和自家複雜的關係,直搖頭嘆息。
“我怎麼會有這麼變態的一個哥哥?”
“喲,澈都騷上了,夠嗨的。”一道邪肆帶笑的男音插|進來,讓以柔和褚妤汐頓時正襟危坐,祈禱剛才的話沒有被他聽見。
很少有人能把一身白色的西裝穿的這麼妖孽,太子便是這樣的人。一般的男人都大多穿深色系的西裝,看着深沉,成熟有味道。太子不是,原本就是一張魅惑眾生的妖孽臉龐,加上張揚高調的作風,平日裏騷里騷氣的性子,就偏愛淺色系,例如……白色。
而哪怕有一點常識的人都知道,太子這個人,黑暗、猥瑣、變態、殘忍、邪惡、危險,全身上下就沒有一個地方能配得上世間最純凈聖潔的白。可偏偏他穿上了,你就找不出任何一處不妥,白色彷彿就是天生屬於他的顏色。如此矛盾卻又如此完美。
太子懶散的背倚欄杆而立,偏頭向樓下望去,唇邊銜着一隻剛剛點燃的煙,嘴角微翹。一手撐在欄杆上,沒系領帶的襯衫領口敞開,白金鏈子隨着他的動作在鎖骨處熠熠閃爍隱隱的銀色光芒。明明最普通的姿勢,他擺出來就魅惑眾生。
褚妤汐含着杯子邊緣瞄着他,視線無法移開,完全被吸引。皇甫以柔看她花痴獃傻的表情,十分的無奈:作孽啊作孽!
像是有了察覺,太子突然把頭轉過來,褚妤汐來不及閃躲,就這樣粹不及防的與他的視線在空中碰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