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原來真是她
“這躲不掉的,我畢竟是腿傷了,不是手。”
“那個,哥哥到時候隨便製造點意外,比如潑墨到紙上,又或者,答錯題,寫錯名字之類的不行嗎?”歐陽藍繼續遊說。
歐陽靖好笑的伸手揉了揉歐陽藍的額頭,“你當爹爹是吃素的嗎?”
歐陽藍被這句話堵的說不出來,她自然知道歐陽博文不是吃素的,可她要的只是歐陽靖不參加科舉,不當官,因為很快歐陽博文就會倒台,只是這話他現在不能說。
她雖然不將歐陽博文看作父親,可是歐陽靖不同,他若是一時不忍告訴了歐陽博文,勢必掀起滔天巨浪,那個結果她不敢想,也更加不確定她可以收拾局面。
於是她只是略帶敷衍的笑了笑,“那哥哥說如何為好,難道哥哥真的要做官,放着清閑自在的生活不顧了嗎?”
歐陽靖揉了揉歐陽藍的頭髮,“其實做官也沒什麼不好了,好了,你也別為哥的事情擔憂了,倒是你,以後打算如何,是跟的冷逸塵去冷家堡嗎?”
她一時被歐陽靖的話,又挑起了昨晚的事情,經歷了昨晚,她從早上醒來就刻意不去想冷逸塵,她不知道要如何面對他,她明明說了不會再跟蕭景寒攙和到一起,如今有了身體的碰觸,冷逸塵一個故人只怕放不開,這件事遲早成為他們之間的一根刺。
“藍兒,藍兒。”
“藍兒你怎麼了?”
她想的出神,被歐陽靖推了好幾下,她才回過神來,“沒事,就是昨晚沒睡好。”
“哥這沒事,你快回去再睡會,以後出門萬不可在私自一人出去了,若真是要出去,帶着府上幾個家丁。”歐陽靖想起聽到的傳聞,心有餘悸的叮囑着歐陽藍。
歐陽藍點頭答應,心裏卻是在想,若是真的到了歐陽博文倒台,歐陽靖還會這般寵溺她嗎,他會埋怨,會恨她嗎?
她想着忽的驚過神來,忙抬頭將歐陽靖摁回床上躺好,“那哥哥也要好好休息,藍兒再來時,可要看着哥哥生龍活虎的樣子。呵呵,私下讓我一個人看見就得了。”
歐陽靖伸手點了點歐陽藍的鼻尖,“去吧,好好休息,看你的臉色着實有些不好,回頭記得讓粉兒給你燉點補品補一補。”
“嗯。”
隨後的兩日,歐陽藍哪裏也沒有去,就縮在自己的閨房裏,期間蕭景寒夜裏來過一回,他雖沒有進來,可她嗅到了空氣里獨有的蘭草香味。
他不吱聲,她也沒有吱聲,兩人就隔着一扇窗戶,卻又好似隔着千山萬水。
他站了有半個時辰,走的時候從門縫裏塞進來一張紙條。
她躺在床上,翻了好幾次身,最後還是忍不住撿起來瞧了,紙條上只寫了六個字:他在惠風醫館。
歐陽藍知道蕭景寒說的他是冷逸塵,響起冷逸塵那傾城妖冶的摸樣,還有他認真的抓住他肩頭說願意等她的摸樣,以及那日危機關頭,他捨命相互的樣子,她徹底睡不着了,輾轉在床上翻了一宿。
第二日,她頂着一雙黑眼圈帶着粉兒去了丞相府的庫房挑選了十幾樣滋補佳品,塞給粉兒,讓粉兒將東西帶到惠風醫館。
“小姐,你不請自去嗎?”
她搖搖頭,“不了。”
粉兒心裏比任何人都明白自家小姐心底的糾結,也不在勸,就捧着一大堆東西出了門,歐陽藍擔心她不好拿,特意交代了管家備了馬車。
四王府後院,蕭景寒站在明月樓內,一雙眸子盯着桌子上嘰嘰喳喳的五隻老鼠,心思卻不知道去了哪裏。
吳浩閃身進來,看見的就是這樣的王爺,沉默的站在一邊。
過了一會,蕭景寒開口問道:“如何?”
“人已經醒了,紅裳說應該是沒有生命危險了。”
“紅裳?”蕭景寒重複了一遍,轉而看着吳浩,“你不打算跟她解釋嗎?”
“沒什麼好解釋的。”吳浩內斂的回了一句,多一個字也不說了。
蕭景寒心中嘆了一口氣,也無暇多管,如今他自己的事情都沒理清,這幾日他滿腦子都是歐陽藍,他甚至看着靈珊想的還是她。
這樣的他,他實在是有些無措。
“嗯,你下去吧。”
“王爺,你的傷大夫說了不宜久坐,王爺還是回屋躺着吧。”默了一下,吳浩又道:“王妃心裏應該也是有着王爺的,不然也不會將王爺帶回丞相府,親自照顧。”
“真的?”蕭景寒驚疑一問,隨後又搖搖頭,“怎麼可能?”
“王爺,剛剛屬下瞧見江側妃正滿王府的找王爺,王爺不要去看看嗎?”吳浩轉移話題的說。
蕭景寒冷肅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耐,“吳浩,本王出去一下。”
他說完也不等吳浩反應,直接掠過牆頭飛檐走壁一陣出了四王府,卻一時又不知道該去哪裏,不知不覺的就一個人走到了落花城的大街上,漫無目的的信步走着。
忽然,他瞧見粉兒神色猶豫的進了一家當鋪。
他想起歐陽藍過去當東西換銀子的事情,心裏一時疑竇重重,依她手下的粉藍布莊,跟是莫乘風義妹的關係沒有道理還缺銀子花,若真是缺了,他可以給她。
可是怎麼想,他都覺得她不該是沒銀子的主,既然不是為了銀子,那粉兒去當鋪又是為了什麼呢?
帶着疑問,蕭景寒跟着竄入了當鋪的房頂,因為當鋪地處低洼之處,周圍的房舍都比當鋪要高上一些,一時也沒人注意到當鋪屋頂上有一個人。
蕭景寒掀起屋頂上的一塊瓦片,往內瞧去,只見粉兒從袖口取出一張泛黃的紙張遞到櫃枱上。
“掌柜的,我要贖回當初的玉佩。這是當票。”
掌柜的拿起當票看了一眼,本來還笑着的臉皺了起來,很為難的將當票遞還給粉兒,又從櫃枱里取出三百兩銀子放在上面,這才察言觀色的開口解釋。
“實在是對不住姑娘了,早前的那塊玉佩讓人給買走了,這五十兩算是違約金。”
“贖走了!”
粉兒詫異的大叫,當初張姨娘病了,大夫人不給瞧病,下面人又欺負張姨娘,小姐無奈只得拿了值錢的東西到當鋪里當。
她陪着小姐過來當東西的時候,那玉佩明明開價五百兩,小姐愣是只要了兩百兩,之所以要的這麼少也是因為小姐不想將那玉佩真的當出去,所以以此在當票上標註了,當鋪必須將東西留二十年,二十年內她回來贖回去,可這滿打滿算也就是十三年不到,如何就被贖走了。
她雖然不知道自交小姐從哪裏得到的玉佩,卻是知道小姐極為在意那玉佩的,因為當初當了玉佩,小姐每每夜裏都會哭,一直到嫁進了四王府,這才沒聽小姐提起那玉佩。
如今小姐這般難受,她就想着能討小姐高興的法子,忽然就想起了玉佩的事情,如今她手上有錢,越覺得越該來贖回玉佩,只是不曾想竟然還是來晚了,小姐若是有一日想起,只怕又要難受了。
“姑娘,老朽向來守信譽,說實話這些年一直都擔心姑娘會過來贖回去,只是老朽也很是無奈啊,那人也是位小姐,還是尚書府的小姐,老朽是民,哪敢招惹官服,這才十分無奈的讓人將那玉佩給取走了,才只給了老朽200倆銀子,老朽自知理虧,所以這三百兩銀子算是老朽賠給姑娘的。”掌柜的說著,又將銀兩往粉兒跟前推了推。
“掌柜的,你說你惹不起管家小姐,你瞧瞧這個是什麼?”粉兒心中還是有些不信的,便拿出順和郡主的印章在當鋪掌柜面前的白紙上印了一下。
掌柜的見到那印章見多識廣的他自然知道那是出於皇家之物,心裏更是叫苦不跌,忙走出櫃枱一下跪在地上,“老朽所說句句屬實啊,不信,姑娘可以去問問尚書府的江小姐。”
“江小姐?那個1;150850295305065江小姐?”粉兒見掌柜着實不似說謊,也撐不下架勢,心道若是能知道是誰贖走了,或許可以找到那人再高價買回來,如今她們不缺銀子。
“禮部尚書千金江靈珊,似乎現在是四王爺的側妃娘娘。”掌柜說著,抬頭見粉兒驚愕出神,這才一五一十將過去的事情微微道來。
“就在姑娘你跟你家小姐出了我這當鋪不久,那江小姐就來了,剛好那玉佩沒有來得及收起來,被那江小姐的婢女瞧見,就拿給江小姐看,江小姐就說要買,老朽好話說了一籮筐,那江小姐愣是不肯交回來,最後極了,就擺出了官家千金的架子,說是若是不賣給他,他就讓他爹讓老朽的鋪子關張大吉。”
“還說就老朽若是不同意,她就將摔碎了那玉佩,老朽拿到的也不過是一塊碎玉,還是不能交差。姑娘啊,老朽一家人都靠着這個祖上留下的鋪子,如何能讓鋪子毀在我這手裏,一時無法,老朽只好賣給了江家小姐。老朽也不眼拙自然知道那玉佩是好東西,也有可能是皇家的東西,所以老朽也不隱瞞,這件事沉了老朽的心病,時常關注這江小姐。若是姑娘家主子拿着這當票去要,或許要的回來。”
粉兒一時陷入氣氛之中,又是江靈珊,她還真是跟自家小姐過不去,可是若是去給江靈珊要,她覺是要不回了,有些沮喪的站着,也不說離開,也不說不離開。
反倒是站在屋頂上蕭景寒心緒激蕩,內心熊濤暗涌,躍下屋頂,沖了進來,抓住掌柜的脖子,“將那玉佩的樣子畫給本王看,若是敢敷衍一分,本王立時讓你這鋪子更名喚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