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無力
“我當初看到了那麼多,唯一沒有看到的就是現在發生的這一切。”晝勾着唇,“但是沒有關係,顧晴之,你註定是我的,大不了,我再等上一萬年。”
這個人已經瘋了吧。
顧淺生現在能夠看到顧晴之的全部記憶了,在鄭翊的提示下,他並沒有迷失自我,而是無比清晰的區分這兩個人的不同,對於他來說,顧晴之的一切不過就像是一場夢,不同的是這場夢他能記得清清楚楚。
他是真想不出來到底顧晴之那點給晝了喜歡他的錯覺。
現在無論說什麼都已經晚了,顧淺生也不想再多做糾結,鄭翊已經狠狠一口咬到了晝的胳膊上,但是被晝輕輕一甩衣袖,便遠遠的彈飛了出去。
“不自量力。”晝輕嗤一聲,用眼角餘光斜了一下小小的饕餮。
緊跟着轉頭看向了顧淺生,不過眨眼之間,剛剛還遠遠站着的人就已經出現在了顧淺生身邊,一隻冰涼的手扼住了顧淺生的脖子。
顧淺生反應極快的將匕首重重朝着晝的胸口捅去。
完全沒有絲毫所用。
甚至連晝的衣袍都沒能劃開一道口子,即使顧淺生已經將自己全部的靈力毫無保留的送入了這一擊之中。
晝挑了挑眉,語音之中滿是嘲諷,“果然,不自量力的人一個兩個,怎麼,你還想殺了我不成?”他一邊說著,一邊將顧淺生大力朝着祭壇上砸去。
顧淺生身子重重砸到了祭壇上面,在地上滾了兩圈,一直到背後重重的撞到了中央的石壁才止息了去勢。
顧淺生一手捂住泛着悶痛的胸口,朝祭壇上吐了口血沫。
莫名其妙。
突然有些想笑。
他是自己來這裏找罪受的?
而且,似乎什麼都沒變,他還是一樣弱小,一樣的,只能任由別人揉捏,而沒有絲毫反抗的能力,他這些日子的努力,在這些有着千年萬年底蘊的人眼裏看起來是不是特別的可笑?
顧淺生髮狠的咬着自己的下唇,將還攥在手中的匕首朝着再度閃到他身邊的晝臉上扎去。
可惜根本連他的皮膚都沒有碰到,顧淺生便感覺自己的手宛若被萬鈞之力重重砸了一下,匕首遠遠的向後飛去。
他整個人更是重重砸到了石壁上。
“呵。”顧淺生髮出一聲悶笑,閉上了眼睛。
不就是死么,有什麼大不了的,他早就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即使傷口會痛,心也會累,不過是一片黑暗的休息而已。
然而預想之中的死亡沒有降臨,顧淺生猛地睜開眼,然後開始了猛烈的掙扎。
晝在扯他的衣服。
顧淺生的眼神之中滿是不可置信。
這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吧,他到底想要幹什麼!但是無論他想幹什麼,都絕對不是顧淺生能夠接受的。
“識相的話,你最好乖乖的,不要惹怒我。”晝的眼神里盛放着邪意,一隻手將顧淺生的兩隻手拉高,固定在腦袋上。
顧淺生抿着唇抬起腿,狠狠的向著晝身上踹去。
他躺在地面上,這一腳聚了他全身的力量,確實在晝身上踹實了,只可惜後果是晝的眼神更冷了,身子卻宛如扎在了顧淺生的面前,連搖晃一下都沒有。
顧淺生感覺自己的腳要斷了。
這不是個人類吧。
顧淺生額頭沁出了一層薄汗,他像是一個女人一樣被人壓制在身下,卻半點兒反抗的能力都沒有,胸前的衣服已經被扯開了,夜晚的石頭祭壇冰着他貼地的脊背,顧淺生卻感覺自己的心比石面還要冰冷。
他太過高估自己了。
剛剛拿着匕首的時候,大概自盡還能更加乾脆一些。
顧晴之能做到忍受鄭翊的強迫那麼多年,他可做不到。
他沒那麼強大的內心,更何況不他的心裏已經住了人了。
顧淺生突然便不掙扎了,整個人一動不動,任由晝在他身上施為,暗地裏卻默默運轉着體內的靈力衝擊自己的心脈。
“你能這麼愛上鄭翊,那麼也一定能愛上我,你是我的!”晝瘋狂的重複着這句話,撕扯着顧淺生身上的衣服。
“我不想再等了,每一次,每一次!你愛的都不是我!!”晝惡狠狠的說著,他雖然陷入了瘋狂,但是並不傻,顧淺生突然的安靜讓他頭腦之中靈光一閃。
“你想死?!”
“做夢!”他箍着顧淺生兩隻手腕的手指上傳來了一道宛若老虎鉗一般的巨力,痛的顧淺生呼吸一滯。
已經逼近心脈的靈力就這麼散掉了。
緊跟着晝已經徹底封印了他的靈力,顧淺生真的感到絕望了,他連自盡都無法做到了。
體內的經脈到底受到了衝擊,顧淺生口中泛上一股生鐵的味道,刺眼的紅色在他的唇邊拉出一條血線。
晝看着他的神色變得溫柔了許多。
似乎是因為現在的顧淺生太安靜了。
他看的不是顧淺生,他似乎在透過顧淺生找着顧晴之的影子,但是註定他要失望了。
片刻的溫情之後便是更加冷厲而兇惡的怒意,晝生硬的將顧淺生從地上拽起來,按到了石壁上面,隨着他的動作,一股凝聚成實體的靈力將顧淺生四肢固定到了石壁上,掐着顧淺生的下頷舔去他唇邊的血跡。
顧淺生無力的掙扎着罵了一句。
剛剛被打飛的饕餮好容易暈頭轉向的飛回來,哪兒成想不過短短片刻的功夫,局勢發展到了他完全看不懂的狀況。
現在最麻煩的事情是他本來是想幫顧淺生的,也成功的阻止了晝先開始的計劃,可是現在問題是他根本打不過晝。
他尚且元神強橫的時候都無力對抗的強大對手,此刻又有了一部分真正的神魂,鄭翊甚至都有些後悔了,為什麼他還非得要從時空之海回來促成這種糟心的狀況。
若是晝沒受到閆老鬼的影響的話,無論如何都不會出現這種即使不是顧晴之也要和顧淺生將就着過的想法吧。
怎麼這麼看,似乎根源跑到了他這裏。
鄭翊瞪大了眼睛在地面上磨了磨蹄子,難道真的就沒有轉機了么。
顧淺生靈力全失,又叫晝固定到了石壁上,儼然成了粘板上的魚肉,他抽了抽唇角,眼神放空,像是在做最後的努力,又像是自言自語,“顧晴之永遠都不可能愛上你。”
“你真叫人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