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談判(上)
夜薄笙在想些什麼絲毫影響不到君籬,他現在目標明確。
先見見夜薄笙口中的大人,然後再看看之後到底要怎麼辦,免費的居住地沒有了,那他以後總不能再睡在樹林裏吧,最關鍵的是他移動的虎皮墊子都沒了,以後可怎麼辦啊。
越想越覺得糟心,緊跟着便覺得夜薄笙這個人都討厭起來,若不是因為他多事,怎麼會讓自己從那個被他們叫樹牢的地方裏面出來。
真是怎麼想都覺得有種莫名的憂傷。
出現在二人面前了一面巨大的石壁,周圍充斥一股讓君籬感覺很不舒服的靈力波動,君籬皺着眉看了一圈周圍,沒找到什麼特殊的存在。
夜薄笙直接走到了那面石壁的面前,從懷中掏出了一枚四方的石印,那枚小印章上流轉着淺淡的金色光芒,被他捏在手中不知施了什麼手段,顯得金色更加濃郁了些。
緊跟着他就抬手將印鑒印在了石壁的中央。
以印鑒落下之處作為核心,那面石壁幾乎瞬間就被點亮了,金色的絲線串聯在一起,轉眼間便充斥了石壁,形成了特殊的紋路,君籬整個人都被震撼到了。
夜薄笙習以為常的慢慢將自己的手收了回來。
但是那些金色的絲線卻並未消散,石壁左右的空間突然變得虛幻起來,夜薄笙朝着君籬伸出了手,“我帶你過去,你自己走可能會迷失方向。”
君籬猶豫了片刻,還是依言做了。
穿透那片變得朦朧而虛幻的空間,充斥在眼前的是五光十色的迷離色彩,君籬抬起另一隻沒有被拉住的手臂遮擋住了眼睛。
夜薄笙因為君籬此刻的舉動心中的疑惑倒是消散了不少,如果他修為真的登峰造極的話,在時間亂流里不應該是這樣的表現。
估計他僅僅是天賦或者體質特殊吧。
這條路比當初鄭翊到禁地的時候要快了不知道多少倍,不過片刻功夫,夜薄笙便開口了,“到了,你可以睜眼了。”
君籬試探着將自己的手臂慢慢放了下來。
周圍還是很亮,他能感覺的到,所以他有種夜薄笙可能是在故意整他的感覺,因此沒有直接大咧咧的睜開眼睛。
感受到手臂放下之後的光線強度並不像剛剛那麼誇張,君籬才真正睜開了眼睛。
晝正面對着他們二人。
君籬看見晝第一眼的感覺,唯有驚艷二字可以形容。
也許這用在一個男人身上並不是合適的,但是他貧乏的詞彙真的找不到什麼好的形容詞了,晝慢慢從斷崖邊走了過來,朝着夜薄笙擺了擺手,“你可以離開了,從奚梧島。”
......“大人,您不是吩咐我要將他送走的么。”不知道為什麼,聽見大人這麼直接讓自己離開,夜薄笙的心裏咯噔一下。
似乎他多日憂心的事情變成了現實。
“我很快也要從這裏離開了——我等的人已經要來了,這裏,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晝笑了笑,“你只要將那條小龍多留在這裏幾天便好。”
“可是大人,您是時間的守護者啊,沒了您,整片時空之海都會暴動的。”夜薄笙的頭低低的,鼻腔酸澀難受。
“你不要怪我拆散了你們兄弟幾個,我呀,比任何人都希望你們能好好的,記住,你們個人的任務沒有按照我的要求完成之前,絕對不能尋找彼此。”
君籬一臉尷尬的站在一邊。
雖然他不是很了解狀況,但是他是不是聽到了什麼不該聽到的東西,不會被滅口吧。
“至於時間之海。”晝回身看向不遠處被散發著淡淡藍光的斷崖之前,“你還看不出來么,我留在這裏,留下這麼一條通道,其實一直是在鑽時間的空子,正是因為我的存在,時空才會存在漏洞。”
“而我在離開之前,會彌補這一切的。”晝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朝着夜薄笙的方向勾了勾手指,君籬眼見着剛剛神威大放的那枚印鑒就那麼從夜薄笙的懷中漂了出來,懸浮在了晝的身前。
“離開吧,再見了。”
“大人。”夜薄笙猛地跪在了地上,嚇的君籬往後一蹦。
“晝,您永遠是夜薄笙的大人,樹下完成任務之後,一定會找尋大人的腳步,繼續追隨大人,一直到生命的盡頭。”
晝沒什麼表情的臉上,眼神出現了細微的波動。
“你離開吧。”這已經是最後一次通告了。
這個人若是再這麼磨嘰下去,只怕晝會直接聚集能量將這個人給扔出去了。
君籬以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來幹什麼的的狀態看着夜薄笙的身影不知道怎麼做的從這裏消失。偌大的空間裏只剩下了君籬和晝。
這個對他來說格外陌生的妖孽少年。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囚禁你么。”晝看着君籬的眼睛發問道。
君籬很白痴的歪了歪腦袋,“你有囚禁我么?”
也是,對於他來說完全不算是囚禁,畢竟他是可以來去自如的,僅僅是白天干獃著睡覺而已,而且醒着的時候也有人來陪他打發無聊的時間。
怎麼看都是很愜意的一段時光。
“我知道你想要什麼。”晝似乎自己也覺得跟君籬在這件事上糾纏下去沒什麼意義,那日在他將鄭翊打落時空之海,靈魂泯滅之後,他就看不見鄭翊的未來了。
本來這也沒什麼特殊的,死人,本來就沒有未來的,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但是當他的目光落到君籬的身上的時候,他還是無法看見君籬的未來!
不應該是這樣的。
即使在他喚來夜薄笙將人帶走的時候,看夜薄笙的命軌仍舊如往常一樣清晰的時候,他仍舊在安慰自己因為一場大戰而消耗太大,所以才無法看清君籬的命軌。
可是今天再將他喚來的時候,內傷已經恢復完全的晝只覺得上天跟他開了一個玩笑。
他還是看不出來這個人類少年的命軌!
但是當初見到他的第一眼的時候,自己曾經清晰的感覺到,這個少年絕對不能死在他的手上,不然他將永遠見不到自己傾慕的顧晴之了。
不然,他真的想就這麼將君籬殺死在這裏,一了百了。
而現在晝只能表情平和的看着他,緩緩開口,“你覺得自己的過去是怎麼樣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