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客人被下毒,樹林遭蒙面人。
?上回說道:
在客棧中,姐妹花想刺殺仇敵,反而被奪走寶劍。成飛雄恰好趕到,看到有人殺青霓,便出手阻止。在雙方糾纏之際,相士侯子揚一招破開兩人功夫。夏雲茜父親受重傷,遇到醉華佗,收一錠金治病。
醉華佗拎着葯童走出房間,收好診金,帶着微醺的酒意要下樓,突然侯子揚扛着卦旗攔住去路。醉華佗抬頭一看招牌,微微一笑說:“你是四方雲遊的相士,我是走方的郎中,為何要攔我去路。”
侯子揚拱手說道:“豈敢,豈敢!在下仰慕醉華佗大名,想切磋一下醫術,不知前輩能否賜教。”
醉華佗看着不足二十的晚輩,思量道:“這黃毛小兒,真是狂妄自大,竟將老夫沒有放在眼裏。”
書生晃着扇子,抬頭看了醉華佗一眼。客棧里人聲鼎沸,划拳飲酒,高聲闊談,沒有人知道樓上兩人說些什麼。這時一位中年風塵僕僕趕來,灰頭土臉,一進客棧就打聽成飛雄的去向。只見眾人沒有人迎合來人,還是不停地划拳飲酒。侯子揚一看眾人,這種賓客如雲的景象似乎是假象一般。那些人假裝着在客棧喝酒住宿,醉翁之意不在酒。
客棧變得越來越熱鬧,一男一女走進客棧,男的約二十左右,其貌不揚,面如凶神,手大腳大。身穿錦衣,腰掛褐色玉珏,手中持着一柄劍。女子倒是長的有幾分姿色,濃眉大眼,霓彩裙裝,唇紅齒白。手持短劍,目光炯炯。
隨後,兩個中年人擁擠向前,擠開站在門口一男一女,走進客棧。來的是兩名彪形大漢,身材很壯實。各持雙鉤,長的格外寒顫,粗布衣,爛鞋履。兩位中年其中一個手裏牽着一根繩子,後面拴着三個鼻青眼腫的少年。少年一臉的晦氣,低着頭,似乎遭受奇恥大辱一樣。兩個中年走到牆角桌子旁,呼道:“小二!”
店小二面帶微笑,急匆匆上前,到了兩位中年面前問道:“不知兩位英雄吃些什麼?”
“兩斤牛肉,一斤好酒。”
店小二樂呵呵地離開。一男一女走進客棧,走到書生旁邊坐了下來。書生環顧一下四周說:“怎麼看到你爹,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不知道啊!可是爹爹武功高強,不會有問題,還有妹妹不知道在那兒?”男子說道。
侯子揚“咯噔咯噔”的走下樓梯,走到拿着雙鉤中年面前說:“兩位今日劫難,不如聽我解災。”
兩個人瞪大眼睛,看着侯子揚,破口大罵道:“給我滾!不要讓我看到你,我最恨你們這些招搖撞騙的人了。”
侯子揚搖着頭,邊走邊吟道:“狐兒不住虎之子,擒虎必招猛虎來。今日一劫定難過,此時罷休方無事。”
被捆綁住手腳的成劍飛大聲嚷嚷道:“聽到沒有,你不放我們,就會大禍臨頭。”
書生看着肆無忌憚的惡少,被另外兩個惡人擒住,真是大快人心。這三人在江湖上臭名昭著。不知什麼緣故,得罪了川中二惡,將會有更大爭執要發生。客棧角落裏還坐着一個人,頭上帶着一個斗笠,安靜地坐在那裏喝酒。桌上放置着一柄劍,劍鞘是用竹子製成。書生一看那人裝束,斗笠遮着額頭,低着頭,舉着酒杯慢慢悠悠喝着杯中的酒。書生注視着那人寶劍,忽然湧出眾人離開樂山北上途中,遇到一群蒙面人襲擊,其中拿的武器與戴斗笠的人有些相似。
拿着鐵鉤的中年酒足飯飽,起身欲要離開。旁桌坐的人劍鞘豎起,指着欲將離開的中年人說:“要想帶走他們三人,先問問我的劍。”
兩個青年人上前一步說道:“山東大俠莫見怪,這三賊子,昨日打傷我師兄,我們只需要他們賠師兄一條腿足矣。”
戴着斗笠的男子說道:“兩位兄台可否給我一個薄面,放他們一馬。”
拿着鐵鉤的男子,其中一位站出來說道:“那好,今日暫且饒了他們。”
侯子揚站在旁邊聽的一清二楚,這位戴着斗笠的神秘高手就是山東聞名遐邇的高手。怎麼會千里迢迢來到這裏,實在讓人匪夷所思。侯子揚一看客棧,沒有一個空位置,自己也奔波勞碌,有些乏累,便走到店掌柜櫃枱旁說道:“老闆,我有些疲倦,給我弄一間房。”
掌柜給旁邊站的跑堂小哥一擠眼,店小二微微一笑說:“公子也看到這裏賓客如雲,沒有空置的客房,我們也沒有辦法,今晚客棧里會有一些活動,比如賭一下,不知你有什麼興趣。”
侯子揚看着店小二,說道:“我倒無所謂,我需要一間房子,想好好休息一下,比如柴房。”
掌柜抬頭一看侯子揚,對店小二說:“柴房已經沒有空餘地方,全是儲備的糧食,馬廄寬敞無比,公子可以將就一下。”
夏雲茜走到掌柜面前,取出一錠金子放到櫃枱上,說道:“替這位公子準備一間上房。”
侯子揚拿起金子,塞到夏雲茜手裏說:“不用,馬廄的確是好地方,安靜寬闊。”
夏雲茜收起金子,臉上出現一些尷尬之色。紫瑩瑩矇著面,邁着輕盈的步伐,走到侯子揚面前說:“公子,小女略備薄酒,請公子上樓一敘。”
侯子揚說道:“姑娘盛情難卻,在下隨後就到。”
夏雲茜看到侯子揚沾沾自喜,想到:“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看樣子很熟悉似的。”
侯子揚走到紫瑩瑩的房門前,思量道:“這姑娘使得功夫和我如同一轍,我要問問清楚。”
侯子揚進屋,看到姊妹兩人都坐在中間木桌前,桌上有很豐盛的菜肴。侯子揚一看,上前,將手裏的算命招牌放在一旁,說道:“如此饕餮盛宴,真是謝謝小姐了。”
侯子揚坐到桌前,取起筷子,夾起碟子裏菜說:“我有一事不明,還請瑩瑩小姐不吝賜教?”
紫晶晶站起來,說道:“原來你也有不知道的事,真是可笑至極。”
紫瑩瑩一聽,立即呵斥妹妹說:“給我坐下。”
紫瑩瑩一撅嘴,很淘氣的回到桌旁,一拍桌子,“哼”的一聲,說道:“姐姐,你就說我,我不吃了,你們慢慢吃吧!”
說著氣憤的向門外走去。
紫瑩瑩問道:“不知侯公子有什麼不解之事?說來聽聽。”
侯子揚難以啟齒,尋思一會兒說:“看姑娘功夫了得,不知師承何處?”
紫瑩瑩說道:“我和妹妹的武功是外公傳授,他的師父好像是什麼三仙谷,據說那裏是非常神秘地方,谷中設有機關,外人不能進去,三仙谷出來的弟子,就無法再回三仙谷,外公非常懷念師祖,就將凈月谷佈置成三仙谷的模樣。”
侯子揚聽到此處,便被怔住,獃獃地看着紫瑩瑩。想到:“這世間的情緣,真的非常奇妙,本來是緣,現在又不成緣。”
侯子揚站起來,盯着紫瑩瑩一看,兩人年紀相仿,輩分卻差的太多。侯子揚沒有再逗留,借故離開。紫晶晶走進屋子,走到姐姐面前,說道:“姐姐!你在爹的面前曾盟誓,如今大仇未報,我們都不能動兒女私情,不然父仇難報。”
紫瑩瑩想着侯子揚離去時的神情,似乎有些不悅。便對妹妹說:“怎麼回事?”
一出門,夏雲茜和醉華佗吵起架,兩人在角落裏吵鬧不休。夏雲茜持着刀,目露凶光,直盯着酕醄大醉的醉華佗說:“醉華佗,你這個欺世盜名的老糊塗,看看我爹爹,被你害成什麼樣?你不是自吹自擂,能夠治好我父親嗎?”
醉華佗被夏雲茜吵的在客棧大廳踱步,想了想便躡手躡腳的走向二樓。夏雲茜剛要追上前。侯子揚攔住夏雲茜道:“姑娘莫急,醉華佗自然有些手段,不必擔憂,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定有福音傳來。”
醉華佗走進屋子,向床邊走去,一到床邊,大吃一驚,躺在床上的人面色發青,手腕都變成黑色。醉華佗立即扶起病患,盤膝而坐,雙掌搭在病患的後背,掌心出現兩道氣力。侯子揚和眾人上樓,醉華佗的葯童翻越着跟頭,守到客房門前。此時,在房頂有一雙眼睛正盯着房子的所有事情。夏雲茜和書生以及剛到客棧的一男一女到了到了房門前。夏雲茜向葯童說了幾句,葯童便讓幾個人進屋。侯子揚嗅到屋子裏有一股微微地藥味。大家走到床邊,書生抓緊手裏的摺扇,仔細地看着屋子周圍。說道:“並不是醉華佗醫術不精,而是有人在我們不注意的時候進過這房間,此人是一個用毒高手,他很高明,他用噴氣的物質,當吸入毒氣之後,屋子裏的毒氣會散開,讓人無法找到真相,有人不想讓醉華佗救人。”
侯子揚上前,看了一眼床上的病患,最令人注目的是床邊被紅綢包裹的刀,和在華山之巔遇到的天魔刀的形狀有些相近。侯子揚想到深藏不露的成飛雄,便急匆匆地走出房子。恰巧看到成飛雄和山東大俠一行人緩步離開客棧。
葯童關上門,看着侯子揚。
客棧中一樣的熱鬧非凡,那些人手持刀劍,絲毫沒有離去之意,似乎在等人號令一樣。店小二端着盤子,到侯子揚面前說:“今晚有客房了,客官要睡馬廄,還是睡客房。”
侯子揚微微一笑,說道:“我不住店了,我有正事。”
說著邊走邊吟道:“天大地大,任我逍遙,世人愚我,我笑他愚。”
書生被一陣高亢的聲音鎮住,一個在江湖上籍籍無名的人,有別人不能達到的技能。侯子揚向東走去,到了一片樹林,鳥叫驚絕,四處亂飛。樹林一片漆黑,前面有一個人背靠着侯子揚用滄桑的聲音說道:“我等你很久了。”
侯子揚好奇問道:“不知道閣下等我何事?”
只見一道劍光襲來,侯子揚從小用藥水泡身體,目明如神,而聰如透,自然看到對方情況,那裝束和華山之巔大開殺戒的高手一模一樣。侯子揚見利刃刺將而來。一躍而起,越過黑衣人頭頂,站到前面。侯子揚轉身,用之前學到相士的武功,一擺旗幟杆子,兩人打鬥起來。蒙面人甚為驚訝,侯子揚僅用一面旗幟,一根木質的杆子就和鋒利無比的紫雲劍相抗衡,功力的確厲害。侯子揚一邊避開紫雲劍的劍氣,一邊用左手打着配合。侯子揚沒有用三仙谷武功,節節敗退,沒有過招多少,就連連重傷。侯子揚知道情勢不妙,縱身一躍,跳上樹梢,向東飛去。
蒙面人將劍收起,尋思道:“此人所使的功夫,就是神算子的功夫,可是內力渾厚,假以時日,定會是江湖上頂尖高手。”
客棧只有一層有很多人搖着骰子,盡情的喧鬧着。醉華佗還在為病患療傷。夏雲茜一臉的情愁。書生上前問道:“我們的茜兒是不是有了相思之人了,給叔叔講講。”
夏雲茜看着叔叔說:“沒有啊!叔叔竟說笑。”
書生捋着鬍鬚,說道:“那個相士絕一般人,我以天魔教副教主之命,命人在一月內拉攏那位相士。”
夏雲茜拱手行禮說道:“副教主請放心,我一定不辱使命。”
侯子揚一縱一躍,跑出十幾里路停了下來。到了一個空曠的荒地。看見有紅彤彤的篝火。侯子揚上前,有兩個人在火堆不遠處相互打鬥着。侯子揚坐到火堆旁毫不客氣的抓起火堆上架起的烤的滲油的雞肉,邊啃着雞肉,邊看着不遠處三人的打鬥。侯子揚一看,其實嘻哈尊者雖說話做事一致,功夫卻各有千秋,一人的掌法自然,似乎有一招卻能變成數百招一樣,招勢源源不絕。只見嘻尊者掌法變化奇特,和哈尊者的腿功相結合,功法天衣無縫。侯子熟記着嘻哈尊者一招一式,在腦海中顯出掌腿合一的打鬥招式。出谷之前,三位師父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找到飛雄,他學了三位師父功夫為非作歹,圖謀不軌。不到萬不得已,不能使用正式武功。這樣行走江湖,一定有所困難,之前在神算子那裏偷窺的武功,面對像成飛雄這樣高手實在有忌諱。侯子揚看完所有招式,嘻哈尊者和一位年輕道士向火堆走來,站起來恭迎着三位說:“三位功夫了得,讓在下大開眼界。”
白面道士一看是侯子揚,再看看滿地的雞骨頭說:“武術無境界,一山更比一山高,貧道初涉江湖,想不到江湖上藏龍卧虎,就像兄弟這樣的高手,卻年紀輕輕,實在讓人始料未及。”
道士話音未落,侯子揚“噓”的一聲,仔細聆聽着遠處說道:“有大批的人想這裏趕來,我們先躲避一下。”
夜漆黑,周圍什麼都看不到,四人俯身趴到石頭后。只見不遠處響起急促的馬鈴聲,駿馬馳騁,踏動地面“轟隆隆”響起。有一群戴着戲劇臉譜的人到了火堆旁,只見奔馬發出一聲聲嘶鳴,馬停了下來。有一個人跳下馬說道:“這裏有火,我們在此休息片刻,再趕往山東。”
道士一看,來人有二十幾匹駿馬,個個是臉譜遮面,身穿斗篷衣。其中一個人大叫道:“快上馬,耽擱了洞主的是勤奮事情,誰也擔待不起。”
那人翻身上馬,一舉馬鞭,“駕”的一聲,飛馳而去。
道士站起來,問道:“那人說什麼洞主,江湖上有有這樣的門派嗎?”
嘻尊者摸着腦袋,說道:“我們縱橫江湖數十年,從來沒有聽到這樣的門派。”
侯子揚說道:“不如我們比一下,看誰能到他們前面去,他們要去山東,可能跟山東大俠生死有關,我們不妨在黃河邊堵住他們。”
道士笑嘻嘻地看着嘻哈尊者說道:“前輩,我們切磋一下輕功,誰先到潼關,誰就贏”
嘻哈尊者一躍而起,向東南奔去。侯子揚看着這三人,什麼時候有這種興緻。侯子揚剛要走,突然嗅到一股花粉清幽。侯子揚叫道:“出來一見,既然來了,就現身吧!”
一位瘦小的老太婆出現,拄着鶴頭拐杖。後面一個女孩,挑着燈籠。穿着紫色短衣,老太婆穿金戴銀,拄着拐杖,露着殘老的牙齒。老太婆走到侯子揚面前說:“你怎麼沒有中我百毒婆婆的毒。”
侯子揚“呵呵”一笑說:“那是因為我不知道前輩大名,才沒有中毒。”
百毒婆婆一聽,伸出拐杖用力朝侯子揚腰間一戳。侯子揚覺得有些麻,全身血液似乎靜止一樣。侯子揚用力破解着百花婆婆封住的穴道。百毒婆婆“哼”的一聲說:“年輕人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你以為有高深內功,就可以目無尊長。”
侯子揚不到一刻就沖開穴道,假裝無法動彈。趁着百毒婆婆轉身說話,旁邊的女孩緩緩走到侯子揚身邊,輕輕朝侯子揚肩下一戳。侯子揚已經沖開穴道,看到女孩這般行為,便想:“可能這位姑娘想救我。”
百毒婆婆嘰里咕嚕的嘮叨了很久,轉身想要替侯子揚解開穴道。沒有料到,侯子揚站了起來。毫無禮貌的問道:“這用氣施毒的方法,可否傳於他人?”
百毒婆婆微微一笑,娓娓道來。原來成飛雄在進入三仙谷之前,路過百草山,機緣巧合之下,在百草仙人指點下學到了施毒之法。百草仙人離世,女弟子百毒婆婆,以及醉華佗為了爭奪一本醫學經書,兩人明爭暗鬥,以毒斗毒,結果兩人一夜之間都變成老翁,其實他們只有四十左右。
侯子揚一聽,問道:“那前輩一定是為找醉華佗而來。”
百毒婆婆說道去:“正是。”
一念之欲,成千古恨。爭者強爭,後悔當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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