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沒禮物

每個主播的粉絲都是由少到多，就算現在最火的幾個大主播，也有僅幾百粉絲的時候。而且有一些小眾化、不懂得討好觀眾的主播，又沒有團隊運營，粉絲數量往往和他真正的實力有着較大的差距。

可是說一千道一萬，一個真正有能力的主播，絕對不會開播幾個月粉絲數量都不過千的。

誰還沒個朋友，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朋友里總能找到幾個有相同愛好的人，哪怕沒有任何宣傳手段，通過口口相傳，幾個月下來也能攢到幾萬粉絲。

只有一種可能，這個主播很爛，非一般的爛。

“黑屏”向他分享了一個視頻，很大，需要下載后才能觀看，想必就是之前說的錄製的直播。

王成關注了“燃哥”，成為其不到一千粉絲中的一員，完全是衝著“黑屏”的面子。沒有下載視頻，因為他壓根就沒打算看“燃哥”的任何直播。

關電腦之前腦海里閃過一個疑惑：以前只要提起關於武俠的話題，兩人必然會爭吵，今天他的話說的有點過火，“黑屏”居然一點都沒生氣，有點古怪。

公司打電話過來，有點事情需要他去處理，忙忙碌碌的處理完，一看時間已經晚上七點多。

其他人還在加班，他不好意思一個人走，可又沒事情做，關上辦公室的門，準備看會兒直播打發時間。

“趕緊的，‘燃哥’開直播了。你運氣真好，我等好幾天才等到第二次直播，沒想到同一天內他居然直播兩次。”

“黑屏”發過來一段消息，王成看得直皺眉。

一個粉絲不過千的爛主播，關注他已經很給面子，還要去看他那不知所謂的直播，自己可是年薪百萬的金領，一寸光陰一寸金，時間寶貴着呢。

關了消息，正準備進平常愛看的某個大主播的直播間，是個女主播，身材很火辣，喊麥也很激情，就是討要禮物太頻繁，王成送了幾次禮物之後就被纏上，一進直播間就會被對方“點名”，弄得他不勝其煩。

猶豫的功夫，又一個消息彈出來，還是“黑屏”。

王成很生氣，你喜歡武俠，你喜歡發痴，那是你的事，不要拉着別人好不好。

一看消息他愣住了，沒有文字，只有一張圖片。一隻人立的大老鼠，在昏暗的光線下真實的難以想像，是他在任何大片兒里都未曾見過的。

這特效，荷里活大片兒也只配提鞋啊。

“只是一張圖片而已。”

說著話對方又發來一張圖，動圖，還是那隻大老鼠，置身於一群看上去極為兇猛的野獸之中，出手快速有力，挫敗野獸一次又一次的攻擊。

特效仍然是那麼的逼真，畫面絕對甩目前所有特效片十條大街，荷里活大片連人家的車尾燈都看不到。

“這段打鬥太給力了，心臟都快跳出來。”“一激動就尿急，我要上廁所，憋不住了。”“天吶，直播不能暫停的，還是忍着吧。”“越來越精彩，膀胱跟着心臟一起飛起來，還好開了錄製，上廁所先。”

一條消息接着一條消息，真實的向他展示出“黑屏”此時此刻的心情。

上午的疑惑又冒出來，原來，“黑屏”是看的太激動，懶得跟他辯駁。

真的那麼有趣？

瞄了一眼還在循環的動圖，巨大的人形老鼠，一頭頭兇惡猙獰的野獸，無一不是真實的嚇人。

任何一部電影，特效能做到它的一半，哪怕劇情就是坨屎，他也願意花錢去看。

想到這兒他不再猶豫，看看就看看，反正是無聊打發時間。

進了直播間，首先映入眼中的是和動圖中相同的場景，一處昏暗的空間，一隻巨大的人形老鼠，一群經常能看到此刻卻兇殘無比的寵物，有貓有狗，居然還有烏龜。

他確定了一件事，“黑屏”發的圖只是隨手截取的，沒有經過任何後期渲染，直播里的那隻老鼠，遠比截圖中的更加真實。

王成第一次如此投入，比工作還要投入。

他仔細觀察那隻巨大的人形老鼠，觀察每一隻似乎變異過的寵物，觀察它們的每個動作每個最不起眼的細節。

完美，每一處都是完美的，沒有任何瑕疵，更別說漏洞。

目不暇接，不願意錯過任何一個畫面，不願意放過任何一處細節，此刻他和蘇黑平一樣的激動，也一樣感受到膀胱帶來的壓力。

為什麼人一激動就會尿急呢。

進直播間前他腦子裏有很多疑問，比如是在哪拍攝的，可進了直播間之後都忘光了，腦子一片空白，只剩下眼睛，享受頂級的視覺盛宴。

直到關直播十幾分鐘之後，王成才戀戀不捨的退出去，一臉的滿足和意猶未盡，閉上眼睛，自顧自的在回憶之中享受。

……

第三次直播結束了，粉絲只增加一個，觀眾仍然只有兩個，數據非常之可憐。

最關鍵的是，沒有人送禮物，迄今為止他的收入還是零。

“怎麼回事，剛好兩個都是一毛不拔的鐵公雞？我的運氣沒這麼差吧。”

在殘酷的事實前李星然對直播的未來感到渺茫。

他哪知道，兩個人都是看直播看的太過癮，完全着了迷，壓根忘記送禮物的事了。

寄予厚望的直播尚且如此，不抱任何希望的遊戲方面更是如此，“猛男救公主”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接了任務之後再沒有理會過他這個NPC，充值的事也是沒影子。

面對零收入的現實，李星然進行了自我審視，吾日三省吾身。

這麼一審視還真找出不少問題，首先是直播方面，不夠穩定，說開就開說關就關。

直播也是個服務行業，不說隨叫隨到，別人連你什麼時候開播都不知道，難道要二十四小時盯着？自然會轉投別家。

還有就是他自己的態度，別的主播都賣力的討好觀眾，別管有意思沒意思，都要從開播說到結束，嘴上不能停，他倒好，從頭到尾一言不發，連要禮物的話都沒說過一句。

“能怪我嗎，打得那麼精彩，隨便看兩眼就欲罷不能，哪有心思跟他們啰嗦。”

什麼科幻大作，什麼3D電影，什麼IMAX巨幕，跟親臨現場全方位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感受真正的科幻世界一比，都是渣渣。

“我不是個能說會道的人，尬聊不如不聊。”

後者實在難以解決，只能着力解決前者。

雖然激情被狠狠打擊了一下，但是對直播的內容李星然還是滿懷自信的，只要直播夠穩定，夠頻繁，觀眾肯定會越來越多。

“觀眾基數上來，肯定會有人送禮物，總不至於個個都是鐵公雞。”

有錢人還是很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