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迷魂旅舍(五)
一我和王大力對視一眼,露出一絲苦笑,這個問題的答案,我們還真的給不出!
張菲菲看了看漆黑的樓道,說道:“天祥,要不然咱們還是走吧,我相信你是真的愛我了。”
許天祥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我們幾個人。
女生畢竟膽子小,除了彭輝帶來的那個叫王雅麗的女生,其他幾個異口同聲的同意了張菲菲的提議。
說實在的,別說她們幾個女生了,就連我這個通陰人都覺得這件事極其不尋常。
我們幾個男生互相對視一眼,無奈的笑笑,只好跟着一同向樓下走去。
就在這時,一直不怎麼開口說話的王雅麗突然說道:“我有一種感覺,咱們恐怕是回不去了。”
此話一出,頓時驚出了我一身的冷汗,我本能的回頭看了王雅麗一眼,後者臉上表情依舊,沒有絲毫變化。
“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問道。
王雅麗沒有止步,一邊下樓梯一邊說道:“具體原因我也不知道,但我這種感覺十分強烈,我們怕是必須在這住一晚了。”
我們幾個人面面相覷,此時已經下到了一樓,陽光從破舊的木質大門的縫隙透了進來。看到那兩扇木門,我心中的出現了一絲異樣的感覺。
余麗莎走在我們幾個人的最前面,這時我才發現余麗莎竟然換了一身大紅的外衣,雖然穿在她的身上有一種妖異的美感,但我心中不禁翻起了嘀咕,這女人腦子沒毛病吧?穿什麼衣服不好,非要穿紅色的!
想着這些,我們已經走出了這間旅舍,站在血色的夕陽下,被溫暖的陽光一照說不出的舒服。
王大力幾步走到房車的另一側,正看到司機李師傅蹲在地上忙活着什麼,不由的好奇的問道:“李叔,你在這幹嘛呢?我們要回去了。”
李師傅臉上泛起一絲苦笑,拍了怕手,從地上站了起來,說道:“這個,恐怕今天晚上是回不去了。”
“出什麼事了?”王大力皺眉道。
李師傅指着癟了的右側前輪,咂了咂嘴,道:“我本來是在車裏休息,突然聽到一道放炮聲,出來一看,輪胎竟然爆炸了。”
“是人為的嗎?”王大力問道。
李師傅搖了搖頭,“我說是休息,其實沒有睡着,如果有人我肯定能發現,而且這地方別說人了,就連鳥我也沒看到兩隻。”
“那輪胎怎麼爆了?”
李師傅拿起地上的破輪胎,看着上面的大洞,不確定的說道:“似乎是曬爆的!”
我們幾個不約而同的望着天邊的夕陽,這深秋時節,真的能把汽車輪胎曬爆嗎?
我忽然想起剛才王雅麗說的那句話,心中咯噔了一下,下意識的偷偷瞄了王雅麗一眼。
王雅麗似乎心有所感,也朝我這邊望了過來,臉上的表情依舊淡然。
看樣子,這個女生果然不像表面上那麼簡單,我不禁暗暗提防起來。
這時,我忽然感覺有人碰了我一下,王雅麗不知什麼時候繞到了我身邊,緊接着,我感覺一直插在兜里的手上多了一張字條。
王雅麗不着痕迹的對我眨了一下眼睛,然後毫不停留的走到了王大力身邊,假裝查看情況去了。
我並沒有急着查看那張字條,而是充滿了疑惑,她為什麼要單單給自己紙條?她的用意何在?
眾人開始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我借故上廁所,一個人找了個別人看不到的地方急忙把字條拿了出來。
這是一張綠箭口香糖的外包裝紙,上面並沒有字跡,只有一些用指甲畫出來的痕迹,我費了好大的功夫,才看懂上面的幾個字,那赫然是:咱們幾個人中有鬼!
我反反覆復看了好幾遍,確信自己沒有看錯,後背頓時冒出了冷汗。
如果我們當中真的有鬼,那麼汽車輪胎爆炸也就很好解釋了。
砰!
突然,不遠處房車的方向再一次響起了放炮聲,緊接着,傳來了幾個女生的驚叫。
我心中一沉,不及細想,急忙向回跑,遠遠的,我看到從房車車底飄起了一大片塵土。
我跑過去,拉住一旁的彭輝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彭輝指着房車右側的後輪道:“真是活見鬼了,這後輪就在剛才,在我們幾個人的眼皮子底下放炮了!”
我神色一凝,看着幾個女生驚慌的表情,聽着她們小聲的說什麼鬧鬼之類的話,朗聲道:“你們都別瞎猜,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怎麼可能有鬼?我看啊,咱們的輪胎之所以會放炮,肯定是這一路上磨損太過嚴重,輪胎受力不均,裏面的氣體壓強過大,這才給擠爆的。”
我把能想到的所有物理術語全說了一遍,細細一琢磨,我自己都差點信以為真。
張菲菲有些疑惑的問我:“關亞東,你說的是真的嗎?真的不是因為有鬼才讓輪胎爆炸的?”
我說道:“那是自然,不信你問祥子,他物理學得好。”
說著,我悄悄的給許天祥使了個眼色。
許天祥咳嗽了一聲,道:“東子說的沒錯,不過還有些不全面,除了這些,這輛車還存在着一些潛在故障,肯定是大力自己私自改造過。對吧?大力。”
王大力點了點頭,道:“為了讓這輛車坐起來更舒服,我確實稍微改造了一下,可是...”
王大力還想說什麼,卻被我的聲音打斷:“看吧,就是因為這樣,受力不均,才導致輪胎放炮。”
聽了許天祥和我添油加醋的解釋,幾個女生這才鬆了口氣,雖然臉上還有疑慮,但已經沒有先前那麼恐慌。
我走到王大力身邊,問道:“那現在該怎麼辦,眼看天就要黑了。”
“我剛才試着打電話,可是這地方竟然沒有信號。”
我把手機拿出來,果然,一個信號都沒有。
“看樣子只能辛苦李師傅到最近的鎮子上找輛拖車,咱們呢,就在這車裏將就一晚吧。”
“最近的鎮子離這最起碼也有三四十公里,你讓李師傅走路去?”我吃驚的問道。
“當然不是,杜宇飛和王萌是騎自行車來的,我讓李師傅騎着他們的自行車去。”
說話間,杜宇飛推着一輛較新的自行車走了過來。
李師傅接過自行車,打了聲招呼,騎上車就走了。
天漸漸暗了下來,殘陽如血,在血一樣的夕陽下,身後的旅舍多了一絲陰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