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直到確定門被完全鎖死後,女人才重重地吐了口氣,迅速地瀏覽完資料后,看了看男人,連珠炮地問道:“你是怎麼辦到的?你究竟是誰?為什麼你的樣子會變成這樣,那晚究竟發生了?”
“這些問題對你很重要嗎?”
“是的,因為我可不想對我的助手,一無所知。”
“呵呵~~~~助手,看樣子,我的在你心目中的地位又有所提高了,不再是那個一無是處的窩囊累贅了~~~~~很抱歉,對於這些,我無可奉告,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我叫朱建華”
“你的名字?誰想知道這個~~~~”
女人說到這,氣一緊,身體不禁痛得抽搐了幾下。
“通過了選拔賽的選手,都有資格告訴同伴自己的真實姓名,我這麼做並沒有違規。”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男人從口袋中掏出了眼鏡,擦了擦,戴上后,才繼續回答道:“如果在下一輪比賽中,我死了的話,我希望有人能記住的我的名字,而不是我的代號。”
女人不解地看着男人,猶豫了一下后,把已經到嘴邊的話,又吞了下去。直到她那雙幽藍色的美目,憂慮重重地盯對方看了足足半分鐘后,才閉目靠在了病床上。
朱建華沒有出聲,默默地看完手頭的資料,然後就地躺在地上,睡了過去。
當朱建華髮出了證明他已經進入熟睡狀態的鼾聲后,女人睜開了眼,在活動了一下筋骨后,起床來到了鏡子前。
“要是讓那個人看到了我現在的樣貌,他一定會對小麗~~~~~”女人盯着鏡中那張儘管素顏,並且缺少血色,卻依舊能美得讓人心動的俏臉,凝重道。數秒后,她抓起了桌前餐刀,,並在深吸了口氣后,緊閉上了雙目,接着毫不猶豫地把它透着寒光戾氣的一面,朝臉上劃去。
直到冰冷利刃在她臉上產生了她所期望的痛楚,她才身體微抖地睜開了雙眼。
只是當她睜開眼,看到鏡中自己的瞬間時,整個人都雕像化了。
那把隱約中還散發出淡淡寒光的餐刀,冰冷地,原封不動地躺在桌子上,根本就沒有在她手上,就更別提劃破她那吹彈可破的俏臉了。而她那因為過度壓抑而變得略微扭曲的俏臉,除了變得稍微蒼白點外,沒有絲毫影響她美貌的傷痕。
女人驚訝地看着突然擋在鏡子面前的朱建華,美目中閃過了一絲難以察覺的恐懼。
“你可能知道我是一名老師,但是未必清楚我擅長的什麼~~~~~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那麼害怕別人看到你的真實容貌,但是如果你不能以真面目示人,下一局的比賽,我們根本就沒有贏的可能。”
“你說的話,我聽不懂,也不想聽,除了感謝你救了我之外,關於的你事情,我一點都不想了解。”
女人說罷,便回到床上,把被子蓋過了頭頂。
女人的表現讓朱建華苦笑了一下后,沒再繼續說下去,而是在牆上寫上“704015”這組數字后,繼續睡覺去了。
被稱為“逆獵”的這一生存、以及獲得榮譽,特殊權利的競技遊戲比賽,已經存在近百年。
3XXX年的一場全球性的世紀核戰,讓人類走向了滅絕的邊緣。地球的人口數量,以跳水般的幅度減少,僅存人口,不足原來世界人口的百分之一。人類生存環境極度惡劣,95%的地表被核污染,而剩下的5%適合生存繁衍的面積,則被分成了400多塊,零散地分佈在全球各地。人類要繼續生存下去,除了要跟日益惡劣的環境做鬥爭,更多的精力還要用來對抗,因為核污染和核輻射而造成的其它生物的異變,以及寄居在地球上,數量極少的外星生命。這些生命的存在給他們帶來了最直接和致命的威脅。
“逆獵”的最初用意,是為了尋找出最強的遺傳基因,以便讓不再是地球霸主的人類,在殘酷的生存環境延續生存的同時,保留下能再鑄人類輝煌的“種子”。
只不過隨着環境的變化和人類組織的發展,“逆獵”遊戲已經變得沒有當初那麼“純潔和單一”,全球聯盟的領導層已經賦予了它更多的政治和統治意義。只不過無論“逆獵”這一遊戲再怎麼變化,它都是千萬剩存人類改變命運的最直接的方式。因此整個社會的運作,基本上是以“逆獵”遊戲為中心,圍繞着它運轉,為它服務。
朱建華並不想參加什麼逆獵遊戲,他是被人陷害,而不得不進入遊戲的。只不過,就算他再怎麼對這個遊戲抵觸,如果他想活下來的話,同時過上正常人的生活,那麼他就得挺過第三局比賽。這也就是說,他必須要贏得接下來的兩局比賽。
距離比賽正式開始,還有30分鐘時,房門被打開了。一名醫生和政府官員,在荷槍實彈士兵的陪同下,來到女人和朱建華的面前。
當醫生替朱傑和女人注射完一種藍色的液體后,政府官員面無表情道:“藥效只有72小時,如果你們不能在規定的時間內,完成任務,後果就不用我多說了。”
言罷,官員朝身後的士兵點了點頭,士兵們立即替朱建華和女人戴上了頭套,以及電子手腳鐐銬,並帶着這兩人離開房間,進入了一架地下軌道飛行器中。
“你為什麼要騙我?”飛行器啟動后,女人問朱建華。
“你指的是什麼?”
“你的姓名。”
“名字只不過是一個代號而以,像我這身份的人,別人只會關注我們的參賽編碼,至於我們的真實姓名,除非我們取得最終勝利,否則沒人會在意的。”
“朱建華是你什麼人?”
“那你又是我什麼人?1114號!不過請你相信,你很快就會知道這姓名的重要性了”朱建華的聲音突然間摻雜了一些極為強硬的成分,並且低沉得只能她一個人聽到,他的這句話女人心頭一震的同時,更是舌頭髮麻。
就在女人生氣地要回敬上幾句時,車廂中響起了悠揚的鎮魂曲。於此同時這兩人身上的鐐銬自動打開,並被拉站了起來,背上被套上了一個背包。當一股凌冽刺骨的寒風朝他們迎面吹來的同時,這兩人的屁股同時被人重重地踹了一腳,在他們的身體失去平衡便向前倒去的瞬間,頭套才被解除掉了。
刺眼的光線刺激着這兩個人尚未睜開的眼瞼時,他們失去平衡的身體已經被一股強大的氣流使勁的往上抬升了起來。
“這~~~~~~”女人,使勁睜開眼的瞬間,不由自主地驚呼道,然後口中便被灌滿冷風。
一男一女,在7000米的高空被投下,此時正在上升氣流中打着旋,數十秒后,兩人開始急速下墜。
臉上被凍出一層薄薄冰霜的朱建華順利地打開了背包中降落傘的安全扣,可是女人卻沒那麼幸運了,她剛按下背包的按鈕,降落傘便急速飛離了她的背包。
“你~~~~~~你要幹什麼!”精魂未定的女人,發現朱建華飛到她身邊,雙腿夾緊她,並把手伸進她腰部。她下意識驚叫的同時,巴掌也閃電般地朝對方扇了過去。
“啪”的一聲過後,女人愣住了。
朱建華沒有任何的閃避,因為他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女人腰間的掛扣上。只見他把自己降落扇的掛扣,扣牢在對方的身體,接着又用不可思議的速度把外套脫掉,然後把自己那件煤黑色長袖背心體恤露了出來。
“如果我在12小時內,沒有出現在一號點,那麼你就不要等我了,直接去下一個任務點~~~~~~你要記住,如果你不在了,你女兒也就活不下去了。”
朱建華以超快的語速把話說完的瞬間,便鬆開了女人的身體,開始做直線加速下墜運動。
還沒等女人弄清楚狀況,朱建華距離地面已經不足一千米。也就在此時,從他身下那片一眼看不到邊界,散發出渺渺熱氣的森林,突然間躁動了起來。成千上萬隻蝙蝠從裏面飛竄出來后,數只如小型滑翔機般體積的,通體火紅色的,外形如禿鷹般,不知名的巨鳥也先後竄出樹林,並朝着他,發出“咕嗚”的叫聲,飛馳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