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二十三章[09.12]
許漫立時變了臉色。她記得的,當時許泠嫌棄她穿的衣服太過樸素,怕丟了許泠的人,才勉強送了她兩套不穿的衣服。
連帶着,她看許泠的目光也添了幾分厭惡,她清楚的記得,許泠一直喜歡欺負二姐姐來着!
許老夫人的臉色也不大好,但也沒說什麼,只是攬着許泠的手鬆開了。
許泠:「……」
所以這是要給她拉仇恨?
聽四妹妹語氣是還想要幾件晉地樣式的衣服?所以才又稱讚她「大方」,卻又藉機讓許老夫人厭惡她,還能得到蠢笨許泠友情饋贈???
真把她當做傻子是嗎!
許泠募地笑了:「四妹妹說這話可就不大中聽了,我記得你問我討要的帕子是我娘親手為我做的,怎麼能隨意轉贈於你呢?況且我記得好像跟你說過,但你卻不聽,倒怨我小氣了。對了,我記得我送過三妹妹不少好東西吧,我把我外祖送的玉牌都借給你賞玩了,可是,四妹妹好像忘記還了。」
眾人的目光隨着許泠的手指看去,只見許瀟脖子上掛了塊紅繩繫着的玉牌。
「這一晃四妹妹也賞玩了四年了,該還我了吧!」許泠幽幽道。
細看之下才發現,原來那塊玉牌的邊緣上刻了小篆寫的「永安」二字。
許湛也驚奇道;「咦,真的呢,四姐姐脖子上的玉牌果然與我的一模一樣呢,就是刻的字不一樣,難道我外祖也給四姐姐送了一份?」
他童言無忌,卻讓聽者上了心。
本來許老夫人對許泠的印象不大好,見她一幅乖巧的樣子,才添了幾分喜歡。但是被許瀟幾句話說的,她那點喜歡瞬間就煙消雲散了。
現在卻發現事情是這樣的!
許榆面色有些不好,吳氏的臉更是黑的嚇人。
許瀟也白了臉,許泠這蠢丫頭怎麼還記得這事呢?
她的聲音有幾分尖利了:「你不是說要送我的嗎?」
「四妹妹難道忘了?你說我若是不借你玩幾天的話,你就再也不理我了。可是這是長輩所賜,我萬萬不能送你的,只說借你兩日,沒想到後來問你要的時候,你卻說丟了……可是,四妹妹,這是又尋到了嗎?」許泠嘆了一口氣,狀似無奈道。
吳氏的臉更黑了,卻不得不扯起一抹假笑,對許泠說道:「瀟姐兒是想今日還你的,只是方才忘記說了。」
許泠笑笑不說話。
許老夫人卻有些惱了:「吳氏,你就是這樣教孩子的?罷了,瀟姐兒回去把《女戒》抄上三十遍,何時抄完,何時才能出門!」
這就是懲罰了,雖然不是多重,但是也能讓一向高傲的許瀟消停幾日了。
至於那枚玉牌的事許泠是怎麼知道的,還要感謝沈媽媽,若不是她曾暗示過許泠這枚玉牌珍貴無比,希望她從許瀟手中討回來,許泠還真的不知情。
出了這樣的事,瞬間讓室內的氣氛沒了方才的喜慶勁兒。
顧氏趁機提出告辭,她跟許桐回白梅院,還要探查一下許桐的傷口,順便上點葯。
許老夫人關心兒子的身體,擺擺手就讓他們離開了。
卻留下了許泠三個問話。
等回到芳蕪館的時候,已經接近日落時分了。
原來在晉北許府的各個院子名是跟徐州老家的一樣,她的院子還是芳蕪館,許沁的院子還是涵青館,許桐顧氏的依然是白梅院。
沐浴之後躺在拔步床上的時候,許泠已經累的蠢蠢欲睡,卻還是被白英拉起來抹了些玫瑰香露在身上,才放她去睡覺。
她仰面躺在軟軟的床上,看着上麵價值不菲的帷幔,心裏是說不出的滿足。
說實話,她有點膚淺了。
因了前世是郡主的緣故,她對生活的要求極高,而且成王和趙顯都願意給她最好的,所以當她成為許泠的時候,多少還是有些不適應的。
雖然顧氏極力給她最好的,但是她作為大盛最受寵的郡主,見識過的好東西真心不少。
就拿這軟煙羅來說,前世她用來做帕子都看不上的東西,現在被用來做帷幔,她竟然也開始滿足了!
真是什麼樣的環境造就了什麼樣的人!
許泠感嘆了一聲,就舒服的翻了個身,抱着軟綿綿的錦被開始閉目睡覺。
她有多少天沒有這樣安穩的睡過覺了?應該說,自離開晉北以後,她就一直沒有好好休息過。
怎麼辦,趙顯說過,不好好休息可是會長不高的!!!
理了理許家各房的關係,許泠越發清明起來。
其實許家的人口不多,理起來一點都不費事。
大房有三個子女,分別是大姑娘許澄,大公子許潛,五姑娘許漫。
許澄和許潛都是嫡出的,大姑娘已經出嫁了,夫家是京城翰林院侍讀,有夠清貴的。此番許老夫人壽宴,許澄也寫信說要回來的,不過動身之前才發現她有了身孕,尚不足月,她夫家不放心她長途奔波,怕動了胎氣,索性就修書一封,直接告訴了許老夫人原委。
許老夫人疼愛孫女,自然是同意的,還特地請了幾個有經驗的婆子去京城照看着,補品藥品更是送了一大車。
據許泠打聽的消息來看,大伯母薛氏端莊得體,行事很是穩妥,處處又帶着大家風範。讓許老夫人很是看重,直接就把中饋交給她打理,這一打理就是這麼多年,可見許老夫人對她很是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