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雖然,在愛情里,她仍舊會忐忑,會遲疑,會患得患失,甚至在將來他登上金鑾殿上那張寶座,抵擋不住四面八方接踵而來的壓力而不得不納妾時,只要他的心裏有一塊地方屬於她,她就滿足了。
至於要不要出走?
她會看着辦的。
鳳臨喜極,又纏了上來。「好阿穿,我會用我的實際行動,證明我的愛給你看的!」
霓悅悅像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鳳臨決定趁機撈點油水,「你都不知道,我一整天只要想到你要離去的事,就心疼的不得了。」
霓悅悅攛起他的臉,伸指輕輕摩挲着。「還疼嗎?」
「疼,疼得難受。」他故作西子捧心狀。
「那怎麼辦?」
「你給我吹吹,還要摸摸就好了。」
這人,怎麼越說越情色了。
霓悅悅佯裝沒有聽到後半部,吐氣如蘭的輕吹上他的胸口,一截宛如白玉的領頂露在鳳臨面前,看着她鼓起的嘴和認真的神情,一個忍不住便狠狠撲了上去。
他再也無法忍耐了,用眼神詢問她的意思,在她眼中看見了嬌羞的同意,素了好些年的老光棍兇猛的攻城略地,兩人的衣衫不知不覺脫個精光。
她倒抽了口大氣,兩輩子以來,她第一次看見男人的那話兒這麼大,大得她瑟縮了下。
就算看過阿娘給的避火圖,也沒有這麼仔細。
「不怕、不怕。」
勇猛的將軍已經提着長槍立在城門口了,看着自己粗壯的小兄弟和她那有些蒼白的小臉,終於嘗到什麼叫箭在弦上卻不能發的滋味,只一瞬間,額頭便佈滿細密的汗珠。
霓悅悅發現鳳臨滿頭大汗,一臉慾火的看着自己,好像她是盤中的大餐,被貪婪的盯着,下一刻就要撲上來。
鳳臨壓抑住自己的強烈的慾望,唇舌湊到她的鎖骨上親吻、啃咬,動作無比溫柔。
他知道她還小,自己的粗壯不知她是否容納得了,所以,即便他渴望到幾乎可以噴出火來的地步,動作卻是越發的溫柔。
他感受得到她在他的指尖下顫抖,他在她雪白的酥胸上吸吮,聽到她若有似無的呻吟中帶着一絲歡愉,那對他是極大的鼓舞,他的唇舌一路向下滑,滑過她婀娜的腰肢,滑過她平坦的小腹,一直等到她準備好以後,才分開她的雙腿……
霓悅悅就像飄在雲端,身體湧起一股又一股陌生的狂潮,那快感節節讓升,當攀上最頂峰的時候,她不禁吟哦出聲。
鳳臨的頭往後仰,身體綳得如同弓箭般筆直,渾身因為極力隱忍而輕翻,大顆大顆的汗珠落到了霓悅悅群胸上。
霓悅悅看他這般辛苦,深吸一口氣,猛地往前迎合……等到最初的痛楚過去,接下來兩人像好學的學生,互相探索,互相泰獻,彼此都在相愛的過程得到了如潮水般的萵潮、歡愉和滿足。
幾近虛脫和力竭的歡暢過去之後,快感把他們帶到頂端,最終眼前和肉體都開出絢麗燦爛的火花。
在極致的滿足過去后,兩人互摟着汗如雨下的彼此,模模糊糊的沉睡過去,霓悅悅就算想去沖個澡,卻連一根指頭也抬不起來了。
「對了。」鳳臨忽然睜開一隻眼,很破壞氣氛的道:「父皇說明日還想吃透花梭和蔗漿淹釀櫻桃。」
霓悅悅迷迷糊糊的想,皇帝這是點菜點上癮了。她全無力道的捶了他胸膛一把,沒說話,整個人已睡了過去。
然而,他不知又受到什麼鼓舞,一翻身,重新把她壓在身下,什麼叫食髓知味?就是不懂什麼叫偃旗息鼓的男人……
會試發榜,霓陵以殿試一甲第二名的好成績成了當朝最年輕的榜眼,霓淮雖然未入一甲,但也只以些微的分數差拿到二甲傳臚。
霓陵做了翰林編修,差點被榜下捉婿,他卻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巧妙的躲了開去。
至於霓淮知道自成績不如二兄,揭榜的第二日便留下書信,從軍去了。
他說,朝廷有他阿兄就可以了,他志不在那裏,他要從軍去,建功立業,創造屬於自己的人生和輝煌。
原本因霓相致仕而車馬漸稀的霓府因為霓陵聲名大噪,媒婆幾乎要踏破門檻,霓在天老懷寬慰,一連三天請吃流水宴,熱鬧非凡。
那些個自從知道霓在天致仕后便疏於往來的宗族長老們也來了,與他劃清界線的朝堂老友也露面了,霓在天隨意應付招呼,再沒了以往的熱情。
經此一事,什麼朋友可以深交,什麼人大難來時暗中還踹你一腳,該敬而玩之的,都明明白白的了。
霓悅悅得訊,喜得抱住鳳臨的頸項,跳下來之後,立刻讓榮叔準備禮品和鳳臨一同回了娘家。
她平常不是愛擺排場的人,可這回不同,為了給自家兄弟增添喜氣和底氣,太子和太子妃的儀仗都拿出來用了。
非比尋常的儀仗回到霓府,霓在天親自率領府中人到門口迎接,鳳臨不讓他們見禮,自然是一一扶起。
自始至終,霓悅悅一眼也沒有看跪在地上的巴姨娘,她和鳳臨一左一右攜着霓在天和房氏的手進了府里。
巴姨娘沒人叫起,也不敢起來,想到自己的女兒好歹也是三皇子側妃,她這個側妃的生母居然這麼備受冷落,越想越氣,一時氣極攻心,就昏厥了過去。
下人趕緊把她抬進屋裏,又請了郎中,郎中說並無大礙,多休養便是。
她在屋裏哼哼唉唉,霓大郎安慰她放寬心,不要鑽牛角尖,她卻罵他沒用,霓大郎被罵得灰頭土臉,甩了臉子就走人,再也沒進她的屋子。
巴姨娘轉過頭便讓人給霓挽送信,她在信中哭訴了一番,盼着女兒能回來探望她這姨娘,哪知道這信就像泥牛入海,霓挽別說回來看她一眼,連個消息也沒有。
巴姨娘不知道她看重的女兒在三皇子府也就過了那麼幾天好日子,鳳寶是個見異思遷的,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他轉眼又喜歡上楚館的一個小倌,這會兒正與他打得火熱,連王府都不回了。
被啃過幾口就遭冷落的霓挽如今自顧不暇,幸好三皇子妃一知道鳳寶又迷上了新歡,也不再處處針對霓挽,算是放了她一馬,只是側妃的吃穿用度可就由着當家主母看心情給了,得寵時不好動手腳,如今在冷屋子裏數時間過日子,還用得着給她什麼臉?
三皇子妃沒了心情對付霓挽,她如今要對付的可是個賣藝不賣身的小棺,喜歡女人也就算了,可小倌是什麼?那可是靠出賣色相和她搶郎君的男人,堂堂一個皇子居然看上那種卑賤的男妓,就算砸爛府中所有的珍貴器物,也不能消滅她一點心頭之恨!
她一個明媒正娶的皇子妃竟然要和一個男人搶男人?!
她到底能有什麼勝算?她還能再怎麼悲慘?
巴姨娘氣鬱攻心,再讓人去打聽,只聽說側妃沒有皇子妃的允許連門也出不了,巴姨娘本來沒什麼事情的身體居然真的病倒了,一日壞過一日,後來連門都出不了了。
至於回了娘家的太子妃和家裏人自然有說不完的話,霓陸和霓在天加上鳳臨,丈人、大舅子和太子女婿窩在書房裏論起跟高麗、倭國、土蕃、北胡等小國開放留易往來的可能性。
雖說是朝堂之事,但鳳臨覺得,霓在天浸淫國事多年,雖然已經致仕,但要是能得到他的指點,必有收穫,大舅子又是可信任之人,談起來便少了顧忌。
而今最讓陛下頭痛的是從西夷傳來消息,已經奪得西夷王位的蕭稹正大肆招兵買馬,準備秋天要攻打夏魏。
兵部要糧草,要發軍餉,要屯兵,要武器、盔甲、馬匹,樣樣都要錢,兵部尚書和戶部尚書天天來他面前哭窮。
讓人頭痛的不只這一樁,自從霓在天致仕之後,宰相之職就成了香餑脖,原來皇上屬意接任的禮部尚書告老還鄉,另一派門閥勢力的戶部尚書也想爭這個位置,各方人馬天天在朝上爭得你死我活,吵翻了天,吵得他的頭都大了。
男人那邊談得火熱,女眷這邊也不遑多讓,房氏拉着霓悅悅的手直問太子對她好不好?又問她住在太子府可有什麼不順心的事?巨細靡遺的關切着,又見女兒那泛着春意的小臉,不由暗暗嘆氣,遲疑了半天,終究沒能把女兒和太子的房事問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