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狂妄女子
游明朵剛想罵.娘,她的胳膊被人狠狠一撞,正醞釀著發飆呢,忽看見身後的人如一股洪流一般笑嘻嘻的向對街趕去。
“定是花馨閣又在舉行什麼比賽了。”意兒說道。
一聽花馨閣這三個字,游明朵眼睛頓時一亮,琢磨這花馨閣到底是個什麼地方,難道……是傳說中的妓院,這麼多人,難道妓院今天打折?免費?
還未等她開口,意兒解釋說:“小姐,這花馨閣可是我們大空國最高雅的藝術殿堂,裏面儘是兄弟帝國傑出的舞女,她們以舞為樂,以舞交流,常吸引青年才俊來此觀賞,吟詩作對,這裏頭最頂尖的頂數頭牌綠浮和台柱雅藍,她們各有特長,美輪美奐……”
一聽是帥哥美女的聚集地,游明朵嘴角一抬,心裏樂成了爆米花,不等意兒說完,拉着她跟着人流一起涌了過去。
離地5米之高處有一圓盤似得舞台,舞台用淡玉色的玉石鋪滿,上面幽幽柔柔的撒滿純白的羽毛,飄飄然的在空中旋轉,舞台周圍被荷葉般粉嫩的外壁包圍,圓盤中又含兩個比舞擂台,擂台周圍儘是各式各樣的奇花異草,散發出醉人的芬芳,在蒙月的照耀下,發出悠悠的炫光。
兩個鮮艷衣裙的女孩們光着腳丫,在其中一個擂台中起舞弄姿,另一邊擂台,也有兩個女孩沿着擂台周圍翩翩起舞。
整個舞台被圍得人山人海,水泄不通,人群中,有踩着水桶的、還有站在凳子上的,有個傢伙甚至騎在牛上,嘴裏的哈喇子不停的掉在牛背上……
游明朵嘴巴一努,滿腦子飛快的旋轉起來,這一個個漢子把舞台堵得嚴嚴實實的,到底該咋辦啊,要不我也去牽一頭或者馬騎着?
她為自己的想法給逗的仰天一樂,舞台頂上的梧桐樹引起了她的注意。
“對呀,我可以上樹啊。”她自言自語道。
說干就干,游明朵撩起裙子,拉着意兒偷偷摸摸的來到舞台背後,順着樹榦如猴一般靈巧的爬了上去。
小時候她經常和夥伴們偷偷爬樹,掏了不少鳥窩,被男孩們稱為小女漢子,這梧桐樹對她來說簡直就是小白菜。
“意兒,上來。”游明朵勾住一直樹榦,伸出一隻手遞給意兒。
意兒搖搖頭,怯懦的說:“小姐,我怕。”
“膽小鬼。”
游明朵膽子還真是壯,順着樹榦爬到了舞台的頂端的枝椏上,找了根結實的樹枝,橫着趴在上面,兩隻腳向上一翹,簡直爽呆了。
“小姐,仔細着點。”意兒捂着嘴在下面擔心的吼說。
游明朵沖意兒點點頭,出神的望着身子下面的舞台,這仔細一看,乖乖,不得了,花馨閣果然是個好地方,舞台竟然如此闊綽,這可全是好玉啊,這要是拿回家豈不是發了?
她痴心妄想的笑着,台下左手邊的舞台一名衣着樸素,嬌小玲瓏的女孩已經連贏三場,看她的舞姿應該是個練家子,有兩下子,大概就是意兒所說的雅藍了,不過比起我游明朵的舞技,那簡直就是小白菜。
游明朵嘿嘿一樂,被自己的王婆精神逗樂了。
再看看右手邊這位姑娘,一身款款綠衣,柳眉丹眼,身姿婀娜,肯定就是綠浮了,她舞技超群,不過卻步步緊逼,暗傷對方,和她比舞的女孩皆哭下台去,而她本人卻如野雞一般驕傲的揚起脖子,等待下一位的挑戰。
“驕傲自大。”游明朵禁不住罵道。
這剛罵完她就覺得腿上痒痒的,下意識的抬腳一踢,卻感覺一股冰冰涼涼的東西貼在了小腿之上,她擰過頭,一條綠花色的長蛇正緩緩的朝自己的大腿游去,她嚇得大叫一聲,從樹上跌落下去。
砰地一聲,游明朵落在了右邊的擂台之上,台上鋪設的羽毛被刷的垂盪起來,落下之時,蓋了游明朵一臉。
“你是誰?膽敢闖我綠浮的擂台,活膩了!”綠浮尖聲一喝,台下立即嘩然。
“不好意思啊,綠浮姑娘,我……”游明朵從地上爬起來,揩去臉上的羽毛,又從嘴裏吐出一根羽毛,指了指擂台上的梧桐樹,道歉道:“我真的不是有意的,主要是你們跳的太好了,我站在人群里看不見,才……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綠浮目露凶光怒視着游明朵。
“姑娘繼續啊,我……就不打擾了。”游明朵說完,轉身準備離開擂台。
“哪裏走!”綠浮上前一步,一把揪住游明朵的胳膊,被游明朵彎腰一閃,抓了個空。
“看來你有兩下子。”綠浮說道。
“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也道過謙了。”游明朵無奈的說。
“綠浮姐,這位姑娘想必不是有意要破壞比賽的,你就放過她吧。”雅藍從左邊擂台走來,柔聲勸道。
游明朵感激的向雅藍點了下頭,雅藍輕輕一笑。
“不行,惹我綠浮者,死!”綠浮眼睛裏閃出天藍色的光芒,手持百絮扇,惡狠狠的望着游明朵。
不好,她是藍眸中級,我肯定打不過她,游明朵心裏咯噔一下。
“我說這位綠衣姑娘,得饒人處且饒人,我看這位姑娘定不是有意要打擾你比舞,她既賠了不是,還請你放她一馬。”
遠處傳來一陣富有磁性的男音,只見一男子陽光帥氣,白皙的臉龐嵌着一對濃眉大眼,眼中閃爍着青色眼眸,胯下騎着一匹純白色大馬,猶如小鮮肉般秀色可餐。
“殿下,我們此次外行是為了尋找夫人,切莫多事。”男子身旁一位皮膚黝黑的壯漢湊到他耳邊沉聲說道。
“我心裏自有分寸,還有,在外記着喊我公子。”男子囑咐道。
“這天底下總有人喜歡多管閑事,這個女人打擾我擂台比舞,我恨不得殺了她,還想讓我放過她,你以為你是空帝嗎?”綠浮百絮扇向男子的方向一指,大聲叫道。
“在下花麒麟,今這閑事我管到底了,既然你這是擂台比舞,我看那姑娘也有幾分舞技,不如你二人切磋切磋,以技服人。”男子仰頭說道。
“花麒麟算什麼東西,你知道我是誰,敢這樣跟我說話。”綠浮揚起下巴囂張的說道。
花麒麟身邊的壯漢欲上前給這個自傲的綠浮一個教訓,被花麒麟一把按住。
“以技服人!”壯漢忽然大吼一聲。
緊接着現場所有人像受了感染一般,跟着叫喊起來:“以技服人!”
現場頓時掀起一片呼喊浪潮,一位中年女子嗖的一下飛到台上,手向前一擋,台下立即安靜下來。
“今日之事我看得清楚,既然此事出現在我花馨閣,那自是我這個閣主百靈說了算。”中年女子輕紗半遮面,隱隱看到面紗下滲人的疤痕。
她接著說:“花馨閣乃比舞場所,不管你是天王老子還是神仙怪獸,只要舞技卓群,我百靈雙手歡迎,這位公子說的不錯,以技服人!”
台下立即響起一片歡鳴之聲。
“不過,倘若這位姑娘輸了,那也莫怪我百靈不講情面。”
游明朵深吸一口涼氣,她並不怕比舞,綠浮的舞技她仔細揣摩過,雖花式繁多,卻極不緊湊,單比舞技綠浮不是她的對手。
琴聲響起,綠浮如春日裏盛開的花朵一般,妖艷柔美的在擂台上舞動,她步步輕盈,動作即准又狠,宛如戰場上的花拳繡腿一般。
輪到游明朵時,許久也未見音樂相伴,她着急的望着琴師,可早已不見蹤影。
台下又開始轟亂起來,忽然,一陣悠揚清脆的音律猶如從天邊飄來一般,讓人如痴如醉。
只見花麒麟手握一小片玉葉,輕閉雙眼,嘴巴微微努着,修長的手指不停地在葉子上換動着位置,指尖與音樂已融為一體,美妙的音律彷彿誘人進入一片廣闊的草原,涓涓的流水,馳騁的駿馬,還有生活在那裏的人們開心的笑聲……
所有的人紛紛陶醉其中,漸入佳境,回蕩在美妙的旋律之中。
游明朵全身的毛孔全部立了起來,如此流暢和諧,渾然天成的曲目她從未聽過,只是這曲之中有清苦相伴,只是被流暢的曲音巧妙地進行了掩蓋,一般人聽不出來罷了。
而且這花麒麟的藝術天賦已遠遠超過了專業的琴師,真是個奇才。
看來我得解他憂愁,游明朵心中一想,腳底已經輕然滑動,悠悠拎起裙擺,輕鬆長衣,手如靈蛇一般徐徐上揚,微微托住臉龐,如出塵的仙子,傲世而立,裙擺上的百花鮮活般搖曳多姿,臉龐嬌美如粉色桃瓣,舉止若幽蘭之姿。
台下觀賞之人屏住呼吸,一個少年似乎已經看呆,從箱子上撲騰一下摔了下來,竟顧不得疼痛,慌忙站起來,踮起腳繼續欣賞。
此時旋律驟然轉急,只見游明朵以右足為軸,翩躚而舞,如鸞回鳳翥,忽的一下飛到舞台中央,腳尖點地,柳腰飛速旋轉,越轉越快,猛然拍地騰空而起,引來無數蝴蝶圍指之飛舞,緊接着,她輕拂衣袖,蝴蝶竟輕然落在衣裙之上,形成一件天然的綵衣。
一陣鳥叫聲從遠處傳來,大家仰頭一望,只見一群群鳥兒如歸巢一般,嘰嘰喳喳的涌了過來,徑直飛到圓盤中間,與蝴蝶一起,繞着游明朵妖歌曼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