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高樓高樓

第三章 高樓高樓

“余奎吾你可不可以鬆手?!”劉思成氣得要命,“別當我是空氣!”

余奎吾當然沒忘了劉思成,他把劉思成雙手一押,還是那句話:“說,是誰先動的手!”

“是你先罵人的!!”劉思成毫不退縮。

余奎吾樂了,說道:“沒錯,可我沒罵你,你憑什麼動手!?”

“你這是詆、低……”

“低什麼低,沒理說了吧?!”

“你詆毀我喜歡的作者!”劉思成憤憤道:“你詆毀我喜歡的作者,就是罵我!”

“還在狡辯,”余奎吾生氣了,把劉思成雙手用力一押,疼得劉思成嗷嗷直叫,“你講道理講不過我就動手,還賴在我身上,吃了癟還不認錯;我告訴你,再不認錯今天就一直這麼過!”說完又用力一押。劉思成疼得受不了了,而且余奎吾說得的確沒錯,便趕忙說道:“對……對不起!是我錯了!”

余奎吾卻沒鬆手,說道:“記住了,動嘴是動嘴,動手是動手,這邊輸了不能用那邊找場子。”說完他才把劉思成給放了。劉思成揉了揉酸疼的肩膀和手臂,心中暗罵余奎吾的祖宗十八代。

“劉思成,你是不是在心裏罵過我!?”余奎吾把臉湊向甩胳膊的劉思成惡狠狠地說道。劉思成急忙收復心神解釋道:“怎、怎麼會!?你雖然、雖然力氣比我大,但你是個好人!”他語無倫次的模樣令余奎吾更加懷疑了;其實余奎吾也知道劉思成在暗地裏說過自己不少的壞話,余奎吾因此也修理過他。

余奎吾哼了一聲,說道:“算了,不跟你計較。”都是一條街上一起玩的朋友,兩人發完脾氣就算了。劉思成揉完胳膊,向余奎吾問道:“你找我幹啥?”余奎吾正扣着鼻屎,聽完這句話摸着腦袋想了想,自己找劉思成是去幹什麼來着?

劉思成之前憋了一肚子氣,見余奎吾都忘了找自己來幹什麼,人都氣炸了,對余奎吾狂噴口水:“你到底找我什麼事嘛!?你清不清楚啊,混球!你都沒搞清楚就把我拉過來,你把我當成什麼了!?”

“啰嗦,像只鴨子一樣,你一吵我都忘了!”余奎吾煩躁,像捏鴨子一樣捏住劉思成的上下嘴唇,卻被劉思成掙脫開了。劉思成罵道:“怎麼,說話說不贏我就動手了!?呸,不要臉!”

其實余奎吾也很尷尬,但他也不好反駁,只能任由劉思成狂噴,畢竟是他動手捏住劉思成嘴巴再先。

“可惡,別讓我找到你的把柄!”余奎吾心中暗罵。

“好了,閉嘴!”余奎吾煩躁地讓劉思成打住,道:“今天我們去找周江玩兒。”

“不去,我寧願去看書!”劉思成轉身就走。

三分鐘后,西正街路口的玉宏大酒店。玉宏酒店的造型為古樸的高樓,穿插兩米粗的黃銅為立柱,每層有飛檐、盔頂,巨大的齒輪有規律地轉動,齒輪與酒店融合地非常合理具有特殊美感;一樓佔地兩千多平米,共二十層,高一百五十多米,屬於西正街的地標型建築,每層都有黃銅管道噴出蒸汽,這是結合了蒸汽動力的酒店。余奎吾在大酒店前停下,在下面大喊道:“周——江!出—來—玩!”

裏面衣衫正襟的門童連忙跑出來,滿臉緊張的對余奎吾擺手道:“不要那麼大聲,今天有貴客啊!”

“什麼貴客啊,周江是你家大少爺有什麼嘛。”門童搞得余奎吾很尷尬。

大酒店頂層,高層會議室,落地玻璃提供的寬闊視野將整個小城一覽無餘。黑色貴木製的長條桌擺在中間,玉宏大酒店的大老闆周萬興坐在桌子正前方,後面的黃銅製的支架上撐着一張密密麻麻大地圖;左右兩邊坐滿了西裝筆挺的貴客,顧盼之間各有性格。

地圖足有五米長寬,最上面寫着“明水城地圖”,無論是街道、小巷、河流還是房屋的大小都明細地畫在上面。從地圖上可以看出明水城被一座巨大的城牆包圍。

周萬興穿着青灰色西裝,將一份文件“啪”地扔在桌上,對眾人說道:“從這個月月底開始,明水城的西面靠近河流地方的城牆將要往外擴建一公里,同時北面也會相繼動工,之後三年明水城西北部的城牆會逐漸連在一起,拓寬的面積約46.6平方公里。帝國文件上已經說明了,國庫給地方城市撥款擴建城牆的預算會減少50%,地方商會可以出資給政府修建城牆,按照出資的比例獲得相應比例的民用地的地基建造使用權,幾位誰有興趣呀?”

一個留着兩條黑粗鬍子的中年男人先說話了,他的西裝是深黑色,冷着臉毫不客氣地說道:“沒錢,不去!”他面前的名牌上寫着“龍廣銀制皮廠”,這是明水城裏唯一一家皮革加工廠,加工出來的皮革製品與皮草極具知名度,遠到銷往兩百公裡外、萊茵河河邊的密林省,每年向帝國繳稅高達八千萬德拉克。龍廣銀常年冷着一張臉,也很少說話,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一旦說了話就已經表明了他的態度。

“耶嘿嘿,真是稀奇,龍老闆也會哭窮啊,要不要我借你幾毛啊?”光頭上一條長疤從左到右斜向延伸到右眼皮下面,一張胖臉上五官擠在一起,笑起來嘴角快到耳根,明明是室內卻還戴着圓墨鏡,說起話來陰陽怪氣,一身西裝花花綠綠的,坐在桌子左邊的中間;“貸王”陰洪烈,以高利貸起家,幾十年來成為明水的高利貸之王,凡是借過他貸款的中小型企業都被他以威逼利誘的方式給巧取豪奪,也與明水各種幫派有關聯,其觸角還延伸到明水中下層階級的各行各業;在小老百姓眼中他就是“皇帝”一樣的存在,被稱作“貸王”!

“你算個什麼東西!”說話的是一個身材魁偉的中年人,坐在周萬興右邊第一個座位,手裏捏着雪茄,說話時張嘴毫不客氣地朝陰洪烈噴出一股白煙,一股煙噴了兩三秒也沒見男人喘氣;陰洪烈一句話也沒說,哼都沒哼一聲,裝作沒聽見。男人根本不在意陰洪烈,轉頭看向龍從雲,調整語氣認真說道:“龍老闆,你有什麼困難你說,我們商量看能不能解決。”男人叫楊麟,順興保全公司的董事長;順興保全公司是一家以私人安保為目的公司,但最主要、重要的是來自商隊的委託,與商隊簽訂協議后順興的安保人員會與商隊隨行,保護商隊人員及貨物平安到達目的地。幾十年來順興公司逐漸發展,其總部設在距明水約七十公裡外的葉城,在明水城、鹿城各設有分部;三城之間的形成一個安全可控的三角形區域,商道之間還設有安全站,這對常年在渭水與萊茵河之間走陸路的商人來說是最棒的安全港灣。順興保全每年向帝國繳納稅金達一億德克爾,而安全站收入並不算在稅金內,擁有十九位七階魄力的強者。

“說得好聽,”說話的是另外一個中年男人,厚粗眉毛,眼神銳利不怒自威,“錢呢?錢從誰身上出?!”

後面也有人說道:“地給我們,修路打地基建房子還有驅逐怪物的錢帝國怎麼不說!?”

“就是,誰的錢都不是大水裏淌來的!”

會議室里吵成一團。周萬興十分頭疼忙着調解,楊麟只是一個勁地抽煙看不清表情,龍廣銀眼觀鼻鼻觀心,陰洪烈笑得嘴角快到耳根;一群人又吵又鬧,有人甚至拍起桌子掀起了舊賬打嘴炮。

“周—江!!出——來———玩!!!”高層的窗戶不知道被誰打開了沒關上,余奎吾一嗓門直衝雲霄;吵鬧的會議中忽然有個孩子的聲音從外面傳來,楊麟轉頭看向背後的窗戶,什麼小孩嗓門這麼大?楊麟又看了一眼會議室,這群人吵吵鬧鬧的分不出明細,遂起身走向窗外;龍廣銀看了一眼走開的楊麟,繼續眼觀鼻鼻觀心,外界對他沒有絲毫影響的樣子。

樓下是兩個小孩,門童看樣子在對他們發脾氣,畢竟剛才的聲音都傳到頂樓了,而聲音的主人又是個小孩子就很可怕了;楊麟饒有興趣地看着,周萬興讓他過來幫忙勸架他就當沒聽見。

樓下,門童氣得跳着腳對余奎吾說道:“別喊了!今天來的都是明水各大行業的超級大老闆,吵到他們我會被炒魷魚的!!”

“這麼大的酒店不喊大聲點誰聽得到嘛?!”余奎吾臉上很委屈地說道。

門童好像想到什麼,忙對余奎吾說道:“對了!你叫余奎吾是嗎!?”

“……對啊怎麼了?”余奎吾遲疑了下,但是看門童是酒店新人可能不認識自己,所以還是如實的說了。

“什麼,你就是余奎吾!!?”門童如臨大敵,“你就是前輩們說的無惡不作、最難辦的小孩子!?我絕不會讓你進酒店的;而且大老闆也不准你叫少爺出來!!”

“可惡,什麼‘無惡不作、最難辦’……你這什麼態度啊!?”被人這麼說余奎吾臉上十分難看。劉思成這時候幸災樂禍地在余奎吾耳邊說道:“哇,看來你真的惹毛了他們呢!”

余奎吾氣得反手一巴掌;劉思成立刻就躲開了,但他還是是避不過余奎吾給來的的一腳,摔了個狗吃屎。

“可惡的傢伙……”劉思成心中暗罵,從地上站起來,揉了揉被地面擦得疼的臉。

“說得那麼大聲當人聾啊!?”余奎吾氣急敗壞,但門童堅持不讓他倆進去,連傳話都不行。

“算了,劉思成,我們走吧。”余奎吾嘆了口氣,扯着劉思成的后領轉身就走。

門童擦了擦頭上的汗,鬆了口氣,前輩們叮囑過他要小心叫余奎吾的小孩子,這樣應該可以了吧。

但事實如果真是這樣就好……轉角小巷,余奎吾和劉思成爬上一棟民房外的樓梯。

余奎吾得意地說道:“哼,新來的門童太年輕了,怎麼可能會難住我,我在樓上可是放了大彈弓的,既然你不准我進去就別怪我射水彈了。”

兩人上樓,卻發現通往頂層的樓梯口被鎖住了。

“奇怪,”余奎吾推了推門,“怎麼會突然鎖上,沒人會來天台來才對,”他推開門縫左看右看,“上面又沒放什麼東西。”拿起門上的鎖看了一眼,“而且鎖還是新的,一定是最近才安上去的。”

“可惡,一定是為了不讓我們上去!”余奎吾憤憤地推了推門。

劉思成在旁邊說道:“要不換一棟樓吧。”

“也只能這樣了。”余奎吾只好和劉思成下樓。

兩人氣喘吁吁地跑去另外一棟民房天台,結果門又被鎖了;余奎吾拿起鎖頭一看,新的,而且鎖的樣式都跟之前第一棟的一樣。

“可惡!”余奎吾又下樓,爬了兩棟樓劉思成只能慢慢地跟在余奎吾後面;兩人到第三棟民房,天台被同樣的鎖頭給鎖上了。

“噫……可惡!”余奎吾喘着粗氣,朝門狠狠地踹了一腳。劉思成擦着汗說道:“一定是酒店裏的人做的。”

“這些傢伙,都走了還留下這麼大的手筆,”余奎吾惡狠狠地捏住鎖頭,“以為我會輕易服輸嗎?!”他雙手使盡全力按在鐵鎖上,瞬間滿頭大汗。

“砰——啪!”一聲清脆的爆響。劉思成一臉震驚的說道:“哦哦!開了開了!!”

余奎吾一腳踹開天台門,東瞅西看,爬到水箱頂上,從裏面摸出一把一米長、一邊壞掉的彈弓。壞掉的彈弓上貼着一張紙,上面寫着“臭小鬼,去死吧!”三個字。

劉思成失望地說道:“那群大人還真狠啊……”

“噫……我是不會服輸的!!”余奎吾氣壞得把壞掉的大彈弓摔在地上,在旁邊找到一架梯子架在兩個天台之間,這樣就可以直接從天台去另一棟樓房,比較快。

劉思成哭喊道:“什麼!?不去!!絕對不去!!!我寧願去爬樓梯!!!!”

余奎吾抓住劉思成不讓他逃跑,生氣地說道:“是男子漢就不應該害怕,我先爬,你第二個;你敢跑我就往你褲襠塞炮仗,最大的那種!!”

“哪有這麼混蛋的做法!”劉思成哭喊道:“兩邊我都不要!”

余奎吾死死地抓住劉思成,威脅道:“哪有這麼方便的選擇,是男人就要乘風破浪!沒得選!”

“下樓走過去不行嗎!!?”劉思成還在苦苦掙扎,還是被余奎吾推到梯子上,“爬樓梯再累我也願意啊!!!”

“閉嘴快爬!”余奎吾將劉思成推上梯子,道:“有這啰嗦的時間你早就爬過去了!”

“為什麼非要這麼做啊,”劉思成趴在梯子上,睜眼就是十幾米深的巷子,哀嚎:“嗚啊啊,我就不應該跟你一起過來!”

“慫包哭什麼,快走!”余奎吾在後面把劉思成向前推。

一棟樓換到另一棟樓,梯子搭了一茬又一茬,劉思成終於不害怕爬梯子,余奎吾也在一棟已經被他忘記的樓房天台上找到一個沒被人破壞的大彈弓;可惜這把彈弓的存放位置不好,掛在天台外面,日晒雨淋橡皮筋老化,而且余奎吾也忘記給這個天台的彈弓做保養。

“可惡,竟然害我這麼辛苦。”余奎吾擦了把汗,夏天太熱了,已經連續好幾天沒下雨了;劉思成也在流汗,不過是冷汗,而且他臉色蒼白地蹲在天台牆角,實在太可怕了。

“劉思成,快來幫我!”余奎吾休息了一下就變得精力十足,指揮劉思成道:“讓我們把這塊大石頭射過去!”

“誒誒誒誒誒!?!?”劉思成連連擺手,“夠了吧大哥!以前你都用水球的,你這樣是會把別人的玻璃砸碎的!!”

“那你就把彈弓固定好,”余奎吾把一塊拳頭大的石頭放在彈弓皮筋上,“我來射!”

劉思成不敢不聽余奎吾的話,因為余奎吾看起來已經暴怒了;跑了這麼多路,彈弓還壞掉了那麼多,劉思成想勸也勸不成了。劉思成只好扶着彈弓,然後把木柄插進地板縫隙。

余奎吾把彈弓皮筋拚命向後拉了有六米多,這是他力氣的極限,努力控制好橡皮筋瞄準酒店第十一層玻璃,汗水滴到眼睛裏生疼;但現在無論是風還是太陽,橡皮筋傳來的的力量還是手感,這一刻他都處於絕佳!

劉思成用力把彈弓往反方向拉,手都酸了,說道:“余奎吾你好了沒有!?你拉這麼長杆子會斷的!”

“再堅持會兒……這次的石頭太重了!”余奎吾艱難地說道,因為這次無論是投射物的重量還是投射的距離都遠超出以前。最難的是這裏的天台太遠以至於他都忘了這裏還有彈弓,兩個月來根本沒有保養;而且彈弓存放的在天台外的牆壁上,日晒雨淋都顯得老化了,能拉伸到三四米就差不多了,可自己這次卻把橡膠拉伸到六米,估計用完這次彈弓就壞了。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相信自己彈弓的品質能堅持到發射前。

“剝—剝剝……”橡皮筋開始發出“剝剝”的聲音,余奎吾知道彈弓開始出現損壞了;即便橡皮筋表面沒有看到任何破口,但橡皮筋內部已經開始出現微小的撕裂。這種“撕裂”是隨時間呈幾何倍地增長,速度非常快,這才剛把石頭架上去過了三秒。

“可惡,必須現在射出去。”余奎吾心中一慌,已經來不及思考了,掙扎了一秒,把皮筋的位置朝下面移了一點,立刻鬆手;雖然之前的風、太陽、手感等等……一切都很好,但是他還是根據自己的經驗總結把皮筋的位置朝下面移了一點,至於“為什麼?”,他連思考“為什麼?”的時間都沒有。

上一秒石頭投射出去,下一秒皮筋就斷了,真是堪堪卡在那個時候。劉思成抱着彈弓的木柄向相仿的方向用力,彈弓還是向余奎吾那邊彎曲,石頭射出去,彈弓木柄反彈把他撞到了女牆上,還好木柄卡在地上的裂縫,彈弓只是上頭劇烈地晃了晃,木柄沒動,彈弓在水泥做的女牆邊角上砸出一個酒杯粗的小坑!

劉思成看着女牆上的缺口抱着腦袋瑟縮道:“太、太恐怖了吧……”

余奎吾一腳踏在女牆上,手搭涼棚,陽光正好照在身上。

玉宏大酒店第十七層是周萬興特地準備給兒子周江學習使用的私塾,這是很奢侈的。富人有財力為自己的孩子準備私塾,聘請名城的高級教師為自己的孩子一對一教學;而普通民眾有兩種選擇,一是以街道、團體為單位出資開辦的街道私塾,二是送孩子去帝國在當地開辦的教育場所。只要有點錢的普通百姓都會選擇送孩子去大私塾,而貧窮人家的孩子只能去帝國開辦的城市私塾。帝國分配的教育資源有限,學習場地多為露天空地,根本沒有教室這一說法,學生和老師均良莠不齊,學生不願意學,老師不願意去。曾出現屠夫冒充老師講課領取教學金的情況。

周萬興給兒子準備的私塾屬於高級私塾,學生都是當地企業、高官的孩子,學生的家長們無論是財力還是受教育程度是普通民眾不能比的;所謂貴族莫過於此。

玉宏大酒店十七樓,一間豪華教室內,古香古色的桌椅和擺件,牆角的青花瓷大花瓶里插着時令鮮花,藍眼金髮、鼻子下面兩對金色圈圈鬍鬚的老紳士正在給在坐的十幾名學生上課,黑板上寫滿了幾何圖形與解釋。

“亨利老師,我的作業寫完了,檢查一下吧。”鳳表龍姿,彬彬有禮,周家大公子周江年僅十歲。

有這樣的學生,亨利當然高興,誇獎周江:“不用了,你的答案直接就可以當標準答案了!”

“呃,可是老師,因為是數學幾何,您還是檢查一下吧……”

“哦哈哈,那就給你一百分!”亨利看都不看拿起紅筆直接在作業上批了一百分。

“老師我也寫完了!”——“還有我!”——“老師還有我的!”

亨利爽朗地笑道:“真不錯,這麼快大家都寫完了,應該誇獎,那就都給一百分!”

“好誒!”——“太棒啦!”——“亨利老師我們喜歡你!”男生女生紛紛歡呼起來。

“咦?等一下,”亨利在拿起一個男生的作業時停住了,對那個男生問道:“小龍同學,為什麼你作業的沒有寫呢?”

“我不會寫嘛,老師你直接給我評一百分就行啦!”小龍不耐煩地說道。

“啊……那可不行啊小龍同學,”亨利語抖動着圈圈鬍鬚重心長地說道:“如果你努力做了,無論結果如何那就是‘一’;但你什麼都不做,永遠是……”亨利忽然伸出雙手認真地比出一顆“零蛋”,大聲說道:“永遠是‘零’!!!”說完,亨利的圈圈鬍鬚像彈簧一樣彈了起來。

“你明白了嗎?小龍!”亨利盯着那個叫小龍的學生。旁邊的男生女生紛紛說道:“哇,出現啦!”——“亨利老師的銳利眼神!”——“在他的眼神下只能乖乖認錯了!”

那個叫小龍的學生努力直視着亨利,頭上流汗也不認輸,而亨利也毫不讓步,場面僵持。

“亨利老師、錢小龍同學,”周江站出來說道:“亨利老師說得沒錯,小龍你錯了!”

亨利也說道:“沒錯,小龍,不可以因為賭氣而不寫作業哦!”亨利吁了口氣,他拿出小梳子,終於可以整理鬍鬚了。

“可惡!”錢小龍生氣地對周江說道:“我就快贏了!”周江連忙避開,不是怕錢小龍打人,而是為了避開錢小龍的口水。

有女生在旁邊說道:“好噁心哦這種人……”

“噫……”錢小龍不敢再大聲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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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海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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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高樓高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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