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檢驗陸戰之王

翌日清晨，嘹亮的起床號打破了浮島要塞的平靜。

一群群全副武裝的士兵在校場上集結，朝陽還未完全升起，點名的聲音此起彼伏，拉開了全新的一天。

本以為又是普通的一天，早上的負重長跑還沒有開始，浮島要塞各地響起戰鬥警報。

部隊第一時間以團級作戰序列集合，暫停所有的訓練任務，所有的軍事主官第一時間前往各師級指揮部報導。

直到這個時候，紅警兵團上下才知道要進行首次的年度實彈演習。

浮島要塞上的所有士兵，開始以連為單位，列隊走過兵營內的超時空傳送門，在基地地下十層的演習場集合。

基地地下十層，是專門的演習世界，在這個世界，擁有全球各種複雜的實戰地形，有完整的戰壕溝壑以及城市建築。

一隊隊的士兵在此集結，接到參與演習命令的紅警兵團陸軍第一師，準備演習的科目。

演習場地，安排在丘陵起伏的山林區域內，通過陸軍部下達的演習任務只有一個，那就是步炮協同。

能夠給紅警兵團陸軍第一師準備的時間不到兩個小時，警報響起的兩個小時之後，樊奕澤將會抵達演習場，觀看本次演習。

沒有準備的前提下，想要完成這次演習的目標，難度不小。

在數萬紅警兵團士兵的安靜關注下，第一師的炮兵部隊在一個小時內，完成了炮兵陣地構築，諸元標示，火炮和炮彈準備就緒。

距離演習坐標十公裡外的第一師炮兵旅，四十八門105毫米榴彈炮準備就緒，炮兵旅偵查營的四顆熱氣球升空，地面八個偵察排正在前往演習坐標。

演習實際上已經開始了，實戰檢驗性質的演習，並不是導演好都劇本，樊奕澤也不想看一場由劇本導演出來的演習畫面。

沒有事先的任何通知，當第一師炮兵旅的人都以為演習還沒有開始的時候，前往演習目標進行地面偵查的八個偵察排，有三個在抵達目標區域之後，便失去了聯繫。

另外的五個炮兵偵察排也用無線電台發來敵襲的警報，並開始提供炮擊坐標。

以此同時，樊奕澤坐在基地控制台內，關注着這一場演習。

在坦克出現之前的陸軍戰場，主宰地面戰爭的唯有火炮，名副其實的戰爭之王。

縱觀第一次世界，人類的戰爭首次呈現出綜合國力比拼、消耗的明顯特徵。

這次戰爭以工業化為基礎，實行大規模的人力物力動員和遠距離運輸，擁有可持續轟擊的強大的炮兵火力，飛艇、坦克、潛艇等新型海陸空武器相繼投入戰場，甚至毒氣也派上了用場。

但以決定勝負的關鍵戰事而言，一戰本質上仍是一場歐洲大陸的陸上攻防戰。

而在一戰之前，面對機關槍、塹壕體系、鐵絲網組成的堅固防禦陣地，進攻方單純靠步兵數量優勢取得戰事勝利，已變得越來越困難。

即使經過長時間、高強度的炮擊，再加上集團步兵的持續突擊，也往往只能在敵方防線上取得有限的突破。

機關槍在一戰中給人留下了印象深刻，但火炮才是真正統治戰場的武器。形象一點說，一戰就是拼大炮的戰爭，而是一戰之前，火炮在戰爭中的地位，遠超一戰。

在樊奕澤眼中的演習畫面邊上，是數頁之多的火炮建造列表。

從小到塹壕內的迫擊炮，大到七八百毫米口徑的超級列車炮，哪怕不是純正大炮主義者的樊奕澤，看到這滿目琳琅的各種火炮，一時間也是萬丈豪情激揚。

火炮，主宰着此刻的戰爭時代。

一戰之中，大炮殺死的人比輕武器和空襲殺死的人要多，比其他任何武器殺死的人都要多，這種情況是人類歷史上的第一次，也有可能是最後一次。在大戰的後期，大炮的優勢被充分發揮，機關槍失去作用。沒有大炮，步兵既不能在進攻中取勝，也無法在防守中不敗。

而炮兵征服，步兵佔領，便成為了一戰的作戰模式，這對一個國家的炮彈供給能力提出了很高的要求，而此種能力又依賴於一國的工業實力。

至於老家軍中有着老兵怕機槍，新兵怕大炮這種話，這在樊奕澤看來，只不過戰爭環境下完全不同的認識。

其中主要的原因是，當時老家軍閥部隊中配備的火炮數量不多，且主要是山炮和步兵炮，炮彈非常少，很多所謂炮兵都只會直接瞄準發炮射擊，間接瞄準等於亂射，跟放煙花沒什麼區別，炮擊的象徵意義遠大於其實質意義。所以，新兵常被隆隆炮聲所震懾，老兵卻深知，真正可怕的是對面的機關槍。

紅警兵團則是完全將大炮主義發揮到極致，縱觀一戰之間，沒有任何一個國家的師級部隊，一口氣列裝四十八門大口徑榴彈炮，更別說是在一戰之前。

在一戰之前的各國軍隊中，也只有軍級規模的部隊才有裝備一定數量的火炮，在這個時期將各種火炮逐級列裝到部隊之中，也只有紅警兵團這種擁有得天獨厚優勢的部隊。

而且在各國普遍都是有線電話和有線電報作為指揮聯繫的戰爭時代，紅警兵團已經全面列裝無線電通訊，並且達到了營連級，這又是巨大的時代優勢。

目前各國的無線電還都只是裝備在軍艦上，受於技術的落後，無線通訊距離都只有幾百米到上千米之間，實用性很小。

增強現實投影的畫面下，樊奕澤如端坐在演習世界的高空之中，看着下面密集的炮火肆虐，四十八門105毫米榴彈炮爆發出來的毀滅性，被當作目標的整個山區，被密集的炮火徹底覆蓋。

炮擊過程之中，設定好的大量目標，被快速的摧毀，而抵近偵查的熱氣球和炮兵偵查部隊，也一次次引導炮擊坐標。

炮擊的過程之中，第一師的兩個步兵連，抵達目標山腳下，並且在隆隆的炮火之中，前進到炮擊坐標的邊緣地帶，並且隨着炮火延伸，兩個步兵連緊隨火炮前進的步伐，頂着火炮的熱浪，向山頂推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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