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朝堂爭辯
“陛下有旨，傳擂鼓之人上殿。”隨着內侍宣旨，一身戎裝的高世德孤身前往。背後停留在皇宮門前的千餘將士，現在已經聚集了近萬人。後續還在繼續增加，外人都摸不清楚高世德想幹什麼。
“逼宮？”或許高世德就有這一層意思在內。
經過一系列的檢查，搜身。半個多時辰，高世德來到這早已經聚集了當朝文武百官的大殿。行三跪九叩之禮，若是平時，高世德只願跪天跪地跪父母。可現在自己是有所求，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大殿之上除了當今天子宋欽宗之外左邊還設了一個坐席，那就是來看日鬧的宋微宗。兩父子這段時間勾心鬥角，明槍暗箭都得不亦樂乎。
“殿下何人？何故擂響驚龍鼓，擾寡人清夢？若是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呵呵，那就別怪寡人殺雞儆猴。”這太子登基之後，可謂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把朝堂上下清洗了一遍，可不會對高世德講什麼情面。
“草民乃前開封府步兵司副都統，本承蒙太上皇聖恩率領麾下將士駐守開封。金兵來襲之時，前兵部尚書李綱無視開封百姓生命，把原本駐守開封十幾萬禁軍調走。草民本就是本地土生土長的之人，根在這裏。不忍心看我大宋數十萬百姓成金人刀下亡魂，草民只能率領最後留守開封府的八千將士於城門與金兵死戰。可金兵來勢兇猛，草民這留守開封府的八千將士多為被臨時拋棄之老弱病殘。面對那數萬來襲的金兵實乃有心無力，恰好草民想起一人。”高世德跪在大殿之上，呈上奏摺，哭得老淚縱橫，一日一句的述說。
“何人？”這不得不佩服高世德這進過傳銷，磨練了兩三年的口才。讓那一旁看着的太上皇宋微宗忍不住開口詢問。
“原工部侍郎王義，此人乃是草民發小。王義此人忠君愛國，怎奈我苦苦哀求。這才勉為其難的援助了一批軍備，承蒙皇恩浩蕩，上天庇佑，以及開封府百姓助力。擊潰金兵先鋒部隊，挫敵鋒芒。八千將士存活僅一千餘人，草民也不幸重傷昏迷。待草民養傷數月有餘，得知金兵退去。可我那老友卻因此而受牽連，草民心裏實在過不去。今番就算捨去草民性命，也希望陛下能留王義一命。”高世德跪在地上一字一言如實交代。
“你既然擊潰金兵有功，為何此時又聲稱草民呢？”太上皇宋微宗聽完高世德的訴說，插了一句口。
就在此時宋微宗的眼神卻是看向宋欽宗，語氣帶有質問的意思，借題發揮，以此刁難。
原本火冒三丈，原想殺雞儆猴的宋欽宗聽完高世德的話。卻一直默不作聲，畢竟李綱是他革職的。但是關於高世德於開封之戰他卻不甚清楚，當然他也不會去關係一個不在他眼裏的小小軍官。
不過現在太上皇發話，他怎麼也都站出來表態。
“對，寡人也不知，眾位愛卿有誰能於太上皇與寡人解惑？”
知情人不少，但現在是兩皇之爭。誰也不想當這個出頭鳥，萬一惹惱了其中一個，搞不好腦袋搬家人頭落地。一個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惟恐不及。
“怎麼了，今天寡人問的事情，你們難得沒一個知道嗎？程林，你不是兵部侍郎嗎？這事你應該清楚啊？”宋欽宗看了滿朝文武的表現，十分失望，轉眼就看到挺着大肚腩在幸災樂禍的程林，也就是之前城門守將程度的老爹。
這原本準備看好戲的程林突然被宋欽宗點名，連忙跪下回話：“啟稟太上皇和陛下，這事微臣略有耳聞。不過卻是前兵部尚書李綱所為，而兵部誤以為高世德戰死，故而在軍中除名。”這不愧是久經官場的老狐狸，這回答滴水不漏。直接把責任推到了前上司李綱的頭上，也沒有提起高世德抗命不尊的事情。也算是賣了高家一個人情，怎麼說他也是高俅一手提攜上來的。這樣一來不會被人罵忘恩負義，二來也可以讓兩皇可以盡情發揮。自己也能明哲保身，跳出包圍圈。
有了程林的這一席話，算是替高世德洗刷掉了清白，也讓這一次告御狀有了新的轉機。
“果然是虎父無犬子，高小子有幾分乃父之風。”太上皇宋微宗趁早熱度，開口稱讚了幾句。也算是太高了高世德的身價，語氣裏面也包涵了對宋欽宗賞罰不分的責難。
面對自己的父皇如此步步緊逼，宋欽宗卻是落入了下風。不過他也是一個聰明人，知道現在這個時候不是繼續深究這個問題，不給宋微宗借題發揮的機會。
“既然你為王義翻案，那宣王義上殿對質。”
很快王義就從吃斷頭飯準備押赴刑場的時候被召了回來。
“王義，高世德不惜性命為你方案。你有何冤屈就明說出來，寡人會與太上皇為你做主。”宋欽宗不情不願的說了出來。
“陛下聖明，罪臣冤枉啊。”王義也不傻知道活命的機會來了，當場就開口喊冤。並指認現在的工部尚書打擊報復，最後宋欽宗讓刑部重新徹查此案。
也算是讓王義一家老小暫時無礙，不過高世德現在卻是自身難保。畢竟驚龍鼓可不是鬧着玩的，龍顏大怒，那可是要死人的。
好在太上皇念舊情，畢竟之前高俅可是他的嫡繫心腹。高世德做為高俅的繼子，當然也就水漲船高，愛屋及烏。
何況現在他們兩父子在宮內朝堂都斗得不亦樂乎，高世德既然能以一己之力，以少勝多擊潰金兵，那絕對是領兵的人才。對於帝皇來說，誰都想自己的手底下籠絡更多的人才。相比之下，在這重文輕武的時代，一名將才可是萬金難求。更何況剛遭受到戰火的洗禮后的兩皇，相比宋欽宗的小聰明，宋微宗更是掌控一國數十年的帝皇。更知道這等忠心耿耿的人才的難能可貴。
沒錯，宋微宗看着高世德起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