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老娘可不是開玩笑的
【綠衣,你怎麼了?】
“我在想我到底忘記了什麼,我為什麼回來,我是誰,44你能告訴我嗎?”綠衣抬頭眼睛閃亮亮的看着44,44搖了搖頭一臉的無可奈何。
“我不知道自己是誰,我忘記了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我以為我有很多事情可以做,但其實我什麼都沒得做。我被天命束縛在了她的身邊,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無力的看着,這是不是上天對我妄圖更改未來的懲罰?”
44以為綠衣會悲傷會痛苦,偏偏綠衣一臉的平靜,好像口中的那個人並不是她一樣,44也並未感受到綠衣周身灰色的氣息。
“44,你是什麼人?我們相處這麼些時日了,我還不知道你到底是什麼人呢?”
【我不是人,我是系統,44號全知全能系統。】44解釋的一本正經,生怕綠衣不懂試圖給她解釋系統是什麼,張了張嘴就不說話了,她也不知道怎麼解釋的好。
“你真的是全知全能嗎,那能不能告訴我我是誰?”
44沉默了,綠衣也不再追問。
“被拉到鳳清衣身邊的那一瞬間,我竟然產生了一種奉她為主的想法,那麼可怕。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嗎,如果有一天我不是我了,殺了我。”
44點了點頭,應下了綠衣的話。
綠衣有點像是交待後事的表現有點嚇到了44,她想安慰綠衣但不知從何說起,如果有一天她變得不是她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會怎麼做,更不知道該如何安慰綠衣,反而是綠衣先恢復了過來。
“別擔心,怎麼說老娘也在風風雨雨中活了上千年,還怕這麼一個黃毛丫頭嗎?”說完話就翹着二郎腿做到一旁的梨花木椅子上,似笑非笑的打量着疑似和玉兒說悄悄話的鳳清衣。
44打量了下鳳清衣又看看綠衣,仔細的回想過去經歷過的每一個宿主,怎麼想怎麼覺得看起來不是人的綠衣更有可能是她的宿主。
【綠衣,如果是你召喚了我,那麼你最大的願望是什麼?】
“打死這個狗熊。”
綠衣惡狠狠地話有點像是開玩笑,看着44疑惑的眼神,綠衣坐直了身子,很認真的盯着44。
“我不是開玩笑的,這個女人搶了我看中的身體,佔了我應該享有的家,還試圖嫁給我看上的男人,不殺了她不能解我心頭之恨。”
44點了點頭,動了動脖子好像下定了某個決心。右手抬起四指併攏,一抹淺淡的緋色在手掌之上浮現出來。她走近鳳清衣,就站在鳳清衣的對面,右手靠近鳳清衣的脖子,緋色的光芒劃破了鳳清衣的脖頸,鮮血流出,只需44一個用力就能切斷鳳清衣的脖子。周圍的一切都靜止了,喋喋不休的鳳清衣欲語還休的玉兒,只有44和綠衣還能動彈。
綠衣呆愣的看着44的動作,看着下一刻就會切斷鳳清衣脖子的手掌,她明明只是個魂魄卻感覺自己無法呼吸,好像下一刻就會死去。她無力的靠在椅子上,大口的喘着氣但什麼用都沒有,窒息的感覺越來越強。44也顧不得殺了鳳清衣了,她跑到綠衣的身邊攙扶着綠衣不停顫抖的身子。好像是察覺到鳳清衣已經沒有生命危險,綠衣無法呼吸的感覺沒有了,空氣重新被她吸入體內,顫抖的身子慢慢平靜了下來。
“看樣子你是沒辦法實現我這個願望了,你要是殺了她估計我也給她陪葬了。”
這個時候綠衣還有心情開玩笑,讓44不知道說什麼是好。她有些無措的摟着綠衣無力的身體,雙眼茫然。在44離開鳳清衣身邊的時候,時間又重新流動起來,鳳清衣摸着頸上的鮮血大喊大叫,玉兒連忙出去喊大夫,留下鳳清衣自己淚流滿面,狼狽不堪。脖頸上的傷口並不深,在她痛哭的時候早就不流血了。
綠衣躺在44的懷裏用嘲諷的眼神看着鳳清衣,只是44分不清楚綠衣的嘲諷到底是在嘲諷鳳清衣還是在嘲諷她自己。
不過片刻時間,綠衣便已經緩了過來,她站起身來走到鳳清衣的身邊,低着頭俯視着捂着傷口淚流滿面的鳳清衣,44怎麼看都覺得綠衣好像在哭。
一連串的腳步聲從門外傳來,玉兒推門而入,跟在她身後的有下人、大夫甚至還有鳳家家長。大夫上前查看鳳清衣的傷口,傷口並不深,讓玉兒清洗了傷口之後上了點金瘡葯將傷口簡單的包紮了一下,叮囑最近不要接觸水,開了些補血的和促進傷口恢復的葯之後便出門了。鳳家家長站在人後,用擔憂的眼神看着鳳清衣,綠衣站在鳳清衣的身邊,恍惚間覺得鳳家家長的目光並不是在看鳳清衣,倒像是透過鳳清衣的皮囊看着一個不知道在何處的人。
熱熱鬧鬧的一天就這麼結束了,當夜色降臨的時候,44有些迷迷糊糊的,右手一揮,一地的月光在手心匯聚成光椅,躺在上面迷迷糊糊的。
綠衣看着44的舉動,月光在手心匯聚,卻凝聚成一具琴的樣子,一眼望去辨不出真假。綠衣從琴弦之上撫過,她從琴身之上撫過,撫摸琴身上的每一寸,記憶中尋不到的琴卻讓她覺得無比熟悉,就好像是她身體的一部分。手指輕撥琴弦,琴聲從耳邊響起,琴聲入耳,矇著一層灰的過去好像變得清晰了一些。
在綠衣未察覺的時候,一首完整的琴曲已經彈完,她十指按在琴弦之上,琴弦還在微微顫抖,她的指腹紅了起來,還伴着些微的刺痛。但綠衣都顧不得了,她沉浸在不知道是誰的記憶中,無法自拔。
44從琴聲中醒來,看到的便是淚流滿面的綠衣,她的容貌發生了改變臉上滿是血污,淚水將血污沖刷的一道一道的,最終變成了44這幾天一直都有見過的那張臉。她又往床上看去,鳳清衣在不停的顫抖,口中溢出鮮血,面色蒼白,悅耳的琴聲好像是一首催命曲,鳳清衣好像陷在了一場無法逃脫的夢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