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初見相父

?其實在過去的幾日，蔣姨娘一直在給相爺慕毅吹枕邊風，又把當日在慕思院落所發生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說了一番，慕毅聽了有些許的動搖，雖說蔣氏不像過世的正妻那般賢淑，但是她娘家的勢力也不容小覷，並且蔣氏雖未抬為平妻，但這相府上下早已把蔣氏當作當家主母看待，可今日慕思那丫頭竟然以此為由頭，公然頂撞蔣氏，這要放在往日慕毅還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現在朝局動蕩，當今太子蕭展已經失了人心，廢黜之日指日可待，反倒是那位二皇子呼聲最高，是選立太子的最佳人選，而這位二皇子正是蔣氏的親姐越貴妃的兒子，如今為了自己的仕途，也不可貿然失了那位岳父大人的心。

“那就依夫人之見，明日就正式抬夫人為平妻。”聽罷依偎在慕毅懷裏的蔣氏得意地一笑，“慕思你等着有你好看的。”

第二日，整個相府上下都在為蔣氏抬為平妻做準備，相府上下忙得熱火朝天，反倒是慕思的小院落格外的清凈，“小姐，不好了，今日老爺就要抬蔣姨娘為平妻了，這可怎麼辦，那樣蔣姨娘便有理由找小姐的麻煩，欺負小姐了。”秋茹跑進來火急火燎地說道。“秋茹，淡定點，這點小事怎就讓你如此驚慌失措呢？”“小姐並非秋茹慌亂，實在是....“

未等秋茹說完，慕思便開口了：”不就是那蔣姨娘抬為平妻了嗎，這是早晚的事，有何大驚小怪的？“”可是....““沒什麼可是不可是的，上次我所說的時機便是今日，走，秋茹，也到時辰了，按道理，本小姐應當給這位蔣夫人敬杯茶。”走完便起身往大廳走去。秋茹緊緊跟在自家小姐身後，不敢多言，小姐總有自己的道理，不是自己可以猜透的。

大廳里，蔣氏與相爺慕毅端坐在高堂之下，蔣氏一臉得意，“看你這小丫頭片子今日之後奈我何？”大廳之外，慕思帶着秋茹走了進來，“思兒拜見父親。”說完便退在一旁，直接忽略了一旁等着慕思向自己請安問好，自己揚眉吐氣的蔣姨娘。站在一旁的大小姐慕然憤憤地說：”小妹，你怎麼不向母親請安呢？母親現在可是已經被抬為平妻了。”慕然這次也特意加重了已經二字，看這次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這話不說還好，此話一出，剛剛還一臉面帶笑容恭敬請安奉茶的慕思立即小聲抽泣起來：“今日看府中這般熱鬧，不知發生何事，便找了個丫鬟詢問了一番，說是抬了蔣姨娘為平妻，思兒還不信，現在看樣子恐怕是真的了。”說完梨花帶雨地哭起來了，一旁的慕相爺臉色頓時就不好了，“思兒，今日為何如此不懂事，之前不是和蔣姨娘很好嘛，你不也是一直喚她母親嗎？”“父親您有所不知，前些日子思兒落水了，許是因為因禍得福，思兒不傻了，反倒是變得看透了許多。”說完看着慕毅，觀察着慕毅的反應。“父親，思兒雖說對母親記憶不深，但是府里的老人都說母親待人都很好，與父親更是恩愛有加，這些年來府里也沒進來幾位姨娘，蔣姨娘雖然在府里已是主母一般，但是您也沒有直接抬為平妻，思兒一直都認為您是顧念着與母親的情分，一直記得與母親的種種，現在想來恐是思兒想多了。”

慕毅聽了，微微皺眉，是啊，婉兒是多麼賢淑，只可惜走的早，在世人眼中本相爺是一個難得的痴情種，聖上當年更是看在婉兒拚死救下皇后，自己痛失愛妻的份上給他加官進爵，慕思這個被世人稱為廢材的嫡出小姐也深得太后的喜歡，莫不是因為慕思痴傻，並且是位出了名的醜女早就許給某位皇子了。其實也並不是慕毅不疼愛這位嫡出小姐，正是因為自己和妻子如此恩愛，只有這麼一位孩子，便讓她一直默默無聞，深怕她會因為過於耀眼而引來殺身之禍。這不視為一種另類的保護，可現在自己竟然只是為了自己的仕途就拋下多年的堅持。

慕思見慕毅有所動搖，嘴角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看來已經成功了一半，看來相爺並非無情之人，這次自己賭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