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4.敕令宣戰

（不好分章，就二合一了。）

陛下……

這是被人皇威勢卷席的眾人，在感觸到那個威勢的時候，所升起的唯一念頭。

所有剛剛還抱着造反心思的人，這一刻完全沒了心思，擁有的，只有臣服……

人皇對於人族為何重要，重要的不只是人皇能夠極大提高人族的成長速度。更在於人皇可以輕鬆整合人族，哪怕是被洪荒奴役了數萬年的人族，在人皇的威勢之下，也會瞬間臣服過來。

不論那些被奴役的人族，多麼的忠心他們的主子，在被人皇的光輝照耀到的時候，他們所忠心的對象便只有人皇了。

也正因為如此，人皇對於人族極為極為關鍵。只有人皇才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統合多元宇宙內的全部人族，讓人族的力量聚集起來。

並且，只有人皇在，人族才能夠將全族的氣運凝聚起來，以氣運囊括人族，保護人族。

因此……山呼海嘯。

“萬歲”的呼聲山呼海嘯，在展露人皇威勢的這一刻，再也沒有人對蘇洵有任何懷疑了。

而蘇洵則是在展露了一下子后，就不動聲色的將“人皇”散去了。畢竟，剛剛才吸收了那麼多星界灰質，靈魂蒙塵，展開心靈之光“人皇”對他來說，有些吃力。

見達到效果后，蘇洵便散開了“人皇”，然後對着被斬首的陳郝一彈指，一朵命火正理凝聚的小白花就彈入了陳郝體內，陳郝重傷的身軀便瞬間修復了。

接着，蘇洵才轉身對着陳道玄，說道：“陳大哥既然已經進階准聖了，那麼，我有一個位置，一直等候着陳大哥的位置，也該交給你了。”

眾人都在望着蘇洵，剛剛他們大逆不道的舉動，蘇洵就是給所有人判處死刑也不為過。總之，他們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起碼是進入前鋒營成為死士了。

但是，蘇洵並沒有第一時間說他們的懲罰，而是看向了陳道玄，笑意吟吟的說了這麼句話。

其他人不知道蘇洵是什麼意思，陳道玄卻是明白的。蘇洵這話一出，即便是他都忍不住眼神有着一絲波動。

“陛下，罪臣……不敢當。”

朝着蘇洵長鞠一躬，陳道玄埋頭如此答道。雖然手下要造反完全是自發形成的，但是，他陳道玄沒有及時阻止，讓這件事出現了，那他就有責任，他是這麼認為的。

所以，那個位置，即便蘇洵給他，他也無法接受，起碼，現在無法接受。

“罪臣？那種東西確實很多，但唯獨不是陳大哥你。”

拍着陳道玄的肩膀說完這句話，蘇洵便越過了陳道玄，來到了他的身後，看着這數千冒險者。

呵，這還只是在麒麟城回歸的冒險者。加上其他聖城的，陳道玄振臂一呼的話，想必這白玉京，起碼有一半人的人會響應吧？

越過陳道玄后，蘇洵臉上的笑容便消失了。冷眼看了所有人一眼，直到所有人都將頭埋到地面，不敢抬頭看他后，他才冷聲說道：

“既然你們想要跟着東王，那以後便在東王手底下做事吧。李河清，朕給過你機會的，既然你不想要，那就留給別人好了。玄武軍全軍沖入先鋒營，廢除玄武軍番號，什麼時候軍功九轉了，再來找朕提玄武軍的事情！”

心靈之光“人皇”是消散了，但是蘇洵自身的氣勢卻沒有消散。被蘇洵盯上之後，那磅礴的氣勢碾壓過去，李河清才明白成為蘇洵的敵人是多可怕的一件事情。

黃豆大的汗珠不斷滾落，跪在地上的李河清一點反抗的心思也不敢有，膝行兩步，重重在地上叩首，大聲說道：“罪臣……接旨！”

見李河清還算聽話，蘇洵便不再管這些冒險者，再次轉身離開，連陳道玄都不再看一眼，被安唯挽着走開的時候，蘇洵再次動用心靈之光“人皇”，腳下的人皇位格再次浮現，一邊行走一邊說話，聲如洪鐘大呂、聖音浩蕩：

“敕令，封君父蘇均為人族北王，洪荒以北，人族聽令，皆以北王為尊。

敕令，封神主耶穌為人族西王，洪荒以西，人族聽令，皆以西王為尊。

敕令，封帝君陳道玄為人族東王，洪荒以東，人族聽令，皆以東王為尊。

敕令，封宰相張盛為人族南王，洪荒以南，人族聽令，皆以南王為尊。”

四道敕令下達，以人皇的命令下達。蘇洵腳下的人皇位格光芒大作，孕育到極點后，整個人皇位格擴散一圈餘韻而去，而這圈餘韻直接卷席了多元宇宙，即便是洪荒，也得到了這樣的信息。

四道敕令一下，別的地方不說，就說這麒麟城內，陳道玄身後的數千冒險者頓時大喜，高聲呼喊道：“恭喜陛下，恭喜東王！”

而眾人所歡呼的對象，陳道玄則是沉默了好一會，才做出反應。其他人不清楚，陳道玄卻是清楚的。

他們的陛下，剛剛那四道敕令，可不僅僅是分封，還是……宣戰啊！

“宣戰嗎？也不錯，看來阿洵信心挺足的。只是，這南王，給了我也沒用啊。”一旁早已退到陰影處的張盛低聲喃喃道。

“為什麼沒用？憑你的貢獻，蘇洵給你南王完全沒有任何問題！而且，這種時候你為什麼要退入到陰影當中，最近你都在消減自己的存在感。”

張盛退開，也不是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起碼，齊兮容注意到了。自從被張盛忽悠到白虎城后，這個女人好像就愛上了他，一直賴在他的身邊。

看了眼齊兮容，張盛笑了笑，說道：“我本就是陰影，提前退出舞台，到時候也少了許多傷悲，不是嗎？”

齊兮容沒有想到張盛居然真的會對她解釋，這個從來不會向任何人解釋，哪怕是蘇洵也不去解釋的人，居然告訴她了。

這一刻，她內心一顫，渾身顫抖的看着張盛，一把拉住張盛的手，說道：“你……”

“我快死了，或者說，十五年前，我就已經死了。”

張盛說得很坦然，齊兮容捏着他的手卻越來越緊。

“雖然我一直不覺得自己是伏羲轉世，是人皇轉世，但是，事實證明八相說得沒有錯，我是的，只是……我失敗了。

十五年前，人族大敗，我就應該死了才對。但是，我又活了過來。是雙生果核，它救了我，救了一個最沒有資格活着的人。

我回到了地球，見到了阿洵。即便義父幾乎沒有陪伴過阿洵，但是，他終究是義父的親兒子，他更像義父，比任何人都像。

當初失敗的時候，我就在想，如果是義父的話，絕對不是失敗的。而我，看似什麼都厲害，什麼都強大，但是在最關鍵的時候，總是掉鏈子。

所有人都指望着我，哪怕我竭盡了全力去努力，但是我……依舊在害怕。我害怕辜負他們的期望，我害怕失敗。

而最終，也確實印證了我就是那個懦夫，我失敗了。

人族也差點因我而一蹶不振，他們本可以不那麼著急的發起第二次人荒大戰的，但是，都因為我，我失敗了，人族也敗了。

為了彌補我的失敗，義父如今在洪荒生死未卜，為了彌補我的損失，四王八相只剩下西王，為了彌補我的損失，多元宇宙，億萬位面的領土，最後看都不敢看一下……

所以，我是罪人。我這個罪人，也沒有資格讓全族陪我在賭一次。

所以，我選擇阿洵，選擇義父的兒子。因為，他和義父最像，我想，如果是他的話，肯定可以做到的。

所以，我把雙生果核給了他。

如今，他要成功了，而我，也該死了。

人皇，永遠只能存在一個。阿洵成為人皇的時候，我也該消失了。本來我就是人族氣運干擾了世界線送過來的，當人皇出現的時候，一切都會被修正，那個時候，我也該回去了。

數萬年前，我失敗了，十五年前，我又敗了，我大概，是最不稱職的人皇。”

說著話，沒有任何悲傷，只是一臉苦笑，他對着齊兮容說道。他孜然一世，臨到最後，有個能夠說話的人，挺好的。

握了握齊兮容捏得發白的手，他笑道：“謝謝你，能夠聽我說這些。”

“不！你沒有失敗！在你的佈置下，蘇洵快要成為人皇了，不是嗎？所以，你成功了，只是換了一種方式。”

眼淚不住的流下，看着張盛那個樣子，齊兮容只有無盡的心痛。

不知何時起，她就愛上了這個男人。或許，是她在域外位面遭遇到人生最大失敗的時候，是這個男人，他一手佈置下，將不可能轉變為可能，救下了她。

也是這個男人在最後的最後，算無遺策的情況下，居然犧牲了自己，這讓她感到無比意外，然後就注意到了他。

然後，就是很平淡的。她看着他一步步幫蘇洵謀划，一步步將所有事情解決，她習慣了陪在他身邊，就那麼看着他運籌帷幄決勝於千里之外，那是一種享受。

或許，她早已經明白，這大概就是愛了。她愛上了這個男人。

但是，今天她格外的清楚，她愛他。

愛和喜歡這種話，齊兮容不是那種小女孩，她說不出口。但是，她不允許這個強大到無敵的男人說自己是失敗者。

他就是成功者，永遠都是！

在剛剛張盛訴說的時候，因為因果泄露，握着他手的齊兮容在那一瞬間了解到了人族的過往歷史，了解到了張盛所經歷的東西。

所以，她肯定，張盛不是失敗者。他從來沒有失敗，他只是為人族一次又一次的竭盡了全力。

他是英雄，是人皇，是光明，唯獨不是陰影，不是失敗者。

“是嗎？這樣也算是成功嗎？應該是吧，從結果上來說。齊兮容，謝謝……”

“叫我容兒。”

這是強吻住張盛的齊兮容說的話，驚詫到不知道如何着手的張盛最後選擇了苦笑，任由齊兮容繼續着……

……

主神空間深處，那青銅大殿內的西王亦是收到了蘇洵的分封，當人皇位格的餘韻照耀到他身體的時候，他的腳下，一道象徵著西王的光環也是閃現了一下，然後消失不見了。

蘇洵雖然有分封出去，但現在蘇洵還不是人皇。只有等到蘇洵正式證得人皇的時候，四王才會真正凝聚屬於他們的“王權之理”。

而現在，蘇洵的分封，是提前的許諾，也是提前的宣戰！

“哈哈哈哈哈……”

青銅大殿之內，西王縱聲大笑，伴隨着他的站起，那些束縛了他十五年的無數鎖鏈在這一刻嘩啦啦作響發出了喜悅的響聲。

而後，站起來的西王前踏一步，纏繞他周身的鎖鏈在這一刻全部自動裂解，而下一刻，西王便消失了，不復存於這大殿之內，而是去了巴別塔。

既然蘇洵已經宣戰了，那麼，他也沒有必要再繼續等下去了。要戰就戰吧，既然陛下有信心，那人族需要做的事情，就是跟上陛下的腳步了！

……

洪荒，無盡深淵，北王蘇均所部。

“老大，剛剛那個是人皇？”

獨臂，提着一柄戰刀，身材魁梧有兩米高的大漢出現在蘇均身後說道。他渾身是血，但都是敵人的血。

“嗯，沒錯。無敵，後方的追兵到哪裏了？”

一襲青色勁裝，腰間掛了一把樸實長劍，與蘇洵有着八分相似的中年男子，收回剛剛的思念表情后，便對蘇無敵問着戰況。

蘇無敵，正是蘇芷的親生父親了。

“呵呵，先不管那群混沌惡魔，被我砍殺了一圈，他們這回也知道怕了，龜縮着不敢沖呢。先說說，是不是阿洵那小子成功了？”

相比於焦灼的戰況，明顯這個大老粗更關心遙遠家鄉的情況。

“也不算成功吧，還差臨門一腳。看來，十年前小盛做的決定是對的。”消息是好消息，但是蘇均卻嘆了口氣。

張盛就算不是人皇轉世，也是他舊友之子。帶着身邊養了那麼多年，比起親兒子蘇洵也是不差的。

如今，蘇洵要成功了，那便意味着張盛要消失了……

“小盛子……唉，當年要是成功了，哪來這麼多鳥事！算了，不管這些糟心的，老大，我給你說，你可不能因為兒子當了人皇，婚事就給我毀了啊！不然那小子就算是人皇，我一樣揍的！”

果然，聽到家鄉的消息，蘇無敵這蠻子，到頭來想要問的，還是自己閨女的事情。

對於蘇無敵的囔囔，蘇均也無奈，笑笑，然後說道：“放心吧，那小子對芷兒喜歡得緊呢，不可能反悔的。好了，我們休整過了，該繼續前進了。讓老陳帶隊回來吧，接下來我們去……天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