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示好
這是起司第一次直面珠寶師,在這之前,他已經和這位同門所打造的水晶堡壘交鋒過,從堡壘中拿回了咒鴉被切斷的手臂。總的來說,珠寶師的戰鬥能力不亞於咒鴉,而咒鴉一直是諸多同門中的實戰派。
這位實戰派的外形一點也不實戰,如果說起司的外表幹練,咒鴉的的外表冷峻,那珠寶師的外表就可以說是柔和。如果不是先聽到了他的聲音,恐怕剛看到他的人很容易將其誤會為女性。
因為珠寶師不僅面容柔和,留長的頭髮也不像其它男性法師那樣隨便紮起,而是柔順的從一側順着脖子灑落到胸前。
該怎麼說呢,起司其實一直很好奇銀匠究竟出於什麼理由和珠寶師合作,不過現在他倒是有了一種可能不是太靠譜的猜想。
起司對珠寶師的外表感到驚訝,並不代表其他人也是如此。沃那比見到對方就撇了撇嘴,不歡迎的情緒溢於言表。
至於咒鴉那就更激動了,任誰看到一個砍掉你一條胳膊的仇人,不立刻衝上去給他一刀就已經是非常克制了。
起司當然清楚現在雙方還處於敵對狀態,不,應該說交戰狀態。他和咒鴉都有充分的理由對珠寶師出手,剛剛被這兩個人洗劫了要塞的珠寶師就更是如此。
珠寶師的目光略過對他展現出敵意的兩人,直直的落到受傷的銀匠身上。她很虛弱,一些男性認為柔弱的女性更有魅力。
然而珠寶師並非如此,他的目光中沒有欣賞,只有焦急與被深深壓抑的憤怒,只不過這些情緒都被困在他寶石般的眸子裏,沒有擴散到面容中。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將銀匠當成了自己的夥伴,而不是附庸或互相利用的對象。
和所有灰袍同門一樣,珠寶師說話並無幾分禮貌可言,有鑒於他如實質般的憤怒,起司對此倒也沒什麼想法。可有一個對珠寶師的反應確實超出了預計,沃那比。
這個肥胖的灰袍看着朝自己接近,準確的說是朝銀匠接近的珠寶師,兩手一甩,
此言一出,起司和咒鴉都愣了一下。雖然血法師說過自己不喜歡珠寶師,可僅僅是不喜歡,也不該讓其直接拋下銀匠不管。
要知道,救銀匠,沃那比會收穫起司兩人的人情,現在更加上了珠寶師的,總共三人份的酬勞。而甩手而去,不僅前面的表態全部作廢,搞不好還會被三人記恨。那已經不是得不償失那麼簡單了,出於理性考慮,他就是捏着鼻子也應該把這件事做下去。可珠寶師的反應,更加出人意料。
這番話一說,沃那比的眉毛都快抬到他的頭髮里去了。從之前側面接觸時展現的情況來看,珠寶師無疑是個自尊極強,做事力圖完美的人。
這種性格在施法者中倒是非常常見,可讓一個有着這種性格的灰袍法師在自身沒有受到什麼威脅的情況下如此低姿態的請求別人,那就像是在做夢了。
沃那比揉了揉下巴,用不可思議的語氣和表情重新打量起眼前的人。不說容貌和聲音,單從他灰袍下閃爍着各色光彩的各種珠寶來看,珠寶師想要自證身份還是挺容易的。
他說著,就從手中翻出一枚四分之一指甲大小的鑽石,那塊碎鑽突然化為璀璨的火焰,升騰為一團奪目的煙霧,最後
重新落回珠寶師手中,只是樣子已經變成了同樣大小的藍寶石。
這手物質轉化的小法術,看似簡單,實際上除了煉金師之外並沒有幾個人可以複製。尤其是施法過程中,法師的眼睛裏都沒有一絲魔力靈光,這是對施法極度遊刃有餘的表現,只有專精於某種材料的人才能做到。
沃那比見狀,只得老大不情願的嘆了口氣,然後指揮着血仆抬着銀匠繼續千金。他是不喜歡珠寶師,但對方姿態已經放到這麼低了,自己再繼續強硬下去的話就顯得有些無理取鬧。
起司和咒鴉對視了一眼,示意珠寶師走在他們中間,幾人浩浩蕩蕩的抵達了塔里的治療室。灰塔的治療室還是要比這個時代許多所謂的醫院要專業的,只要進入治療室,其中的魔法就會對事物進行一次凈化,將可能帶來問題的灰塵細菌從他們身上除去。
而且治療室里的燈光也經過專門調製,幾張主要的手術台上,都有兩位數的反光鏡弄出的專有照明,足可以讓人將手下處理的傷口內外都看得清清楚楚。當然其中還有這同樣豐富的藥品儲備和製藥器械,品類完備一時之間無法各個說明。
沃那比留下這句話,就氣鼓鼓的帶着僕從去了葯庫,留下躺在寬大桌面上的銀匠和另外三名灰袍。這場面頗有些尷尬,不說別的,起司手裏的花椒木法杖還是從珠寶師那裏搶來的。
珠寶師率先開口,話題果不其然直接點到了起司的法杖,不過並未明說兩人闖入水晶帳篷的事。
起司的話隱隱帶着幾分揶揄的意思,誰讓珠寶師是他知道的最早向同門出手的那批人呢?以起司的立場,自然不會好言相向。
咒鴉冷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