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此前不復往

第七章 此前不復往

老夫人親自下令,將三小姐接到了延年堂居住,這個消息就像是個驚雷,一下將丞相府炸開了鍋。

殷老爺幼年失父,是由殷老夫人一手含辛茹苦地帶大的,因此殷老爺對自己的母親可謂是恭敬有加,殷老夫人在府中的地位也就跟着成了最為尊貴的存在。

雖然殷老爺有些懼內,大多數時候都是聽從殷夫人的,但一旦殷夫人和殷老夫人起了矛盾爭執,殷老爺那都是雷打不動地站在自己親娘那一邊。

殷夫人再強勢,也只是個后宅女子,殷老爺才是相府的當家人。因此,殷老爺護着老夫人的次數多了,殷夫人也只能妥協了,在老夫人面前收起當家主母的氣勢,當個恭順的長媳。

也因為殷老爺對老夫人百分百的尊敬和維護,府里的丫鬟僕役無一不是想破了頭地討老夫人歡心。誰要是能依附了老夫人,那在這相府里的地位可就有了質的飛躍,就好比那鄭嬤嬤,連殷老爺都要給她三分面子。

殷惜靈和殷惜瑤是也是想盡辦法討好老夫人的,能得了老夫人的寵是一大好處,通過老夫人再得了父親的喜是另一大好處。但怎奈老夫人喜靜,免了她們的日常請安不說,節慶日子裏也從不曾留宿過誰,哪怕是一晚。

所以,在得到了消息,知道那殷夕和竟然被老夫人接到了延年堂去住時,殷惜靈當下就不滿了,“祖母是不是瘋了,竟把那個傻子接了過去!延年堂連我都沒去住過!”

“靈兒!休要胡說八道!你祖母接了你三妹妹去住,自然是有你祖母的道理的。”殷夫人斥責了殷惜靈一句,但語氣上卻沒有絲毫的嚴厲。

“娘且放心,女兒這碧水閣里的人都是啞巴和聾子,不會亂嚼舌根子的,就由大姐姐泄泄火吧。”半躺在床榻上的殷惜瑤一臉病容,脖子上還有一道明顯的青紫淤痕。

“還是瑤兒你懂事,靈兒做姐姐的,還不如你這個做妹妹的了。來,這個是給你的,每日早晚兩次敷在淤痕處,不出三日淤血就能散了。”殷夫人取出一個白色的小圓盒放到了殷惜瑤的手裏。

“謝謝娘”,殷惜瑤收了小圓盒,乖巧地道謝,然後看了眼氣嘟嘟的殷惜靈,又對殷夫人說:“娘,這件事女兒也覺得有些蹊蹺。昨日睿王爺才上門跟三妹妹退了婚,三妹妹又鬧出了上吊這種事,按說祖母應該更厭惡她了才對,怎麼才不過一日的時間,祖母竟不顧娘你的命令,將三妹妹從流光院接去了延年堂,還不讓娘再插手三妹妹的事,這怎麼想都不合理啊。”

“瑤兒你都能想明白的事,我又豈會不知。那死丫頭昨日裏的情形就不正常……”,殷夫人想到自己居然被一個傻子給打了,心裏越發窩火。

“該不會真的被鬼附身了吧。我昨天和王爺過去的時候,她也是不正常的,竟還敢罵王爺呢。”殷惜靈在一旁附和。

殷惜瑤思索了片刻后對殷夫人說道:“鬼神之說女兒是不信的。女兒倒是覺得三妹妹的痴傻之症好似已經好了。女兒分明記得昨天是被人推了一把才誤把自己給套進了白綾里的,再回想那時她跟女兒說的話,怎麼想都覺得三妹妹已經不再是個痴兒了……”

殷夫人一聽,沉默深思起來。而殷惜靈則有些不信,說:“那傻子傻了十年了,怎麼會突然就好了呢。當初祖母不也找過大夫給她看病的么,連宮中的御醫都看不好的毛病隔了十年就好了?我不信。”

殷夫人再聽自己的女兒這麼一說,也覺得有些道理。

“娘,你說,會不會是睿王殿下退婚一事刺激到了三妹妹,所以三妹妹的腦子一下就開竅了呢?如果三妹妹真的不再痴傻了,現在又跟着老夫人,以後,恐怕就掌控不了了。”

“那依瑤兒的意思是……?”

“女兒也無法確定三妹妹到底是裝傻還是真傻,那麼,不如我們找個機會試探她一下,不就一清二楚了么?到時,若是發現三妹妹的腦子已經清明了,娘也好早做打算啊。”

殷夫人笑了起來,欣慰地點點頭:“瑤兒真是長大了,懂得替娘分憂了,不枉娘辛苦培養了你十幾年。”

另一邊,延年堂內——

老夫人將偏院撥了出來給夕和居住,還給夕和添置了一切新的衣物被褥之類的必備品,夕和藉機又向老夫人要了流螢在身邊貼身伺候。

此時,夕和舒舒服服地洗了個熱水澡后坐在梳妝枱前,流螢給她絞乾頭髮,而她自己則看着鏡中的自己。

這還是她穿越后第一次照鏡子,鏡中的這張臉和她自己長得並不像,除了五官十分普通平凡之外,臉上好像覆蓋了一層褐色的薄翳一般,整張臉都是淺褐色的,看上去氣色很不好。額頭上還有厚厚的劉海遮掉了原本就不大的眼睛,貼在兩鬢的頭髮也因為長期的營養不良而顯得枯黃不堪。

脖子倒是纖細勻稱的,只是上面一道青紫淤痕十分明顯,而膚色也同臉上一樣,是淺褐色的,距離白皙兩個字還真是十萬八千里之遠。

再往下,這身材……雖說夕和今年才十四歲,但僅僅再有一年就要及笄了,她這身體好似比尋常十四歲的姑娘要小了一圈,看上去頂多只有十二歲。這也真是要託了殷夫人的福了,讓她整個人瘦得都快皮包骨了,身上還到處都是傷。

思及此,夕和腦子裏閃過一道靈光,她再次捋了袖子看向自己的手臂。手臂上雖然都是新新舊舊的傷痕,但膚色卻十分白皙,與臉上和脖子上的截然不同,她又常年被幽禁在屋子裏,基本曬不到太陽,那差異這麼大未免也太奇怪了吧。

夕和想到電視劇里說的人皮面具一流,伸手沿着下顎線用力搓了搓,卻只把皮膚搓紅了,什麼接口也沒有。

哎,果然是她想多了,可她實在不想接受這張臉啊。

“咦,小姐肩上這個胎記怎麼好像變大了一些?”流螢幫夕和絞乾了頭髮后,一瞥瞥到了夕和鎖骨下方的蝴蝶狀紅色胎記,有些疑惑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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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妻當道:相爺,侍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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