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9章 世交又怎樣？
莫震華說話從來不在乎徐小雅的感受，他就是故意想讓她難堪。
而徐小雅並不是第一天見識莫震華的毒舌，雖說早就有心理準備，可心中還是會隱隱作痛。
她有些待不下去了，想出去透透氣。
“爺爺，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得出去一趟，一會兒就回來。”
“小雅，你別多心，有爺爺在……”莫啟銘的話還沒說完，徐小雅已經轉身朝門口走了過去。
砰的一聲，門被關上，聲音不算小。
莫震華當即皺起眉毛，神情極為不悅，不滿的開口說道：“她這是什麼意思？甩臉色給誰看呢？真是個沒教養的女人，那臭小子到底看上她什麼了？”
“你少說兩句，沒人把你當啞巴！”莫啟銘沒給莫震華好臉色。
他就知道只要莫震華一來，整個房間裏的氣氛就會變壞。
“……”莫震華欲言又止，嘆了口氣。
他不想跟莫啟銘再因為徐小雅的事情而吵架，以免真的影響了他們父子倆之間的感情。
“你好歹也是長輩，可你看看你做的這叫什麼事？要是被真正的外人知道了，那才是丟人！”莫啟銘氣息不穩，情緒激動的想坐起來。莫震華馬上就忍不住的開口：“爸，您怎麼光能挑出我的毛病，卻挑不出徐小雅的毛病？說我沒有長輩該有的樣子，可那徐小雅就有晚輩該有的樣子嗎？我剛來，她不該主動問候我一聲？不該給我倒杯
水？結果呢，她二話不說摔門就走，像什麼樣子？”
理直氣壯的責怪徐小雅沒把他“照顧”周全，臉皮不要太厚呦。
“你還好意思說？”莫啟銘冷哼一聲，翻了莫震華一眼。
“我……我怎麼了？”莫震華蹙眉，他根本察覺不到自己的錯誤，而是將錯都推在徐小雅身上。
“要不是因為我現在病着行動不便，我肯定也會摔門走人，把你一個人晾在這裏。”莫啟銘這話說的絲毫不給莫震華面子。
“爸，您……您這麼說是存心氣我呢。”莫震華沮喪又懊惱，不由得從椅子上起身，背着手在床邊左右徘徊。
“你啊，該靜下心好好反思反思自己，而不是一味的不分青紅皂白只知道指責別人。”
“……”莫震華繼續左右來回踱步，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他根本就不認同莫啟銘說的話，以前不認同，現在仍舊無法認同。
他從來都只認同他自己，還有林婉。
“莫震華！”向來好脾氣的莫啟銘忽然大吼了一聲，爆了粗口，“你能不能停下！老子的頭本來就暈，看你這麼來來回回走，更特么暈了。”
感覺到莫啟銘是真的有些動怒，莫震華識趣的停下腳步，重新坐到了椅子上，“我坐下了，您別暈了。”
“我這把老骨頭不知道還能活多久，想讓我安安穩穩的走，你就別再堵我的心了，成不？”莫啟銘情不自禁的感嘆道。
“爸，您別那麼說。雖然我對你有意見，可您畢竟是我爸，我就是再怨恨您，也從沒想過要讓您……”莫震華突然頓住不說了。
血肉至親，彌足珍貴，他就算再不講理再混賬，也不至於把老爸當成仇人。
“行啦，你也甭說那麼多沒用的話了，直接說來醫院找我有什麼事？”莫啟銘憑直覺認為莫震華並不是單純專門來醫院探望他。
“我能有什麼事？就是聽惠姐說您忽然暈倒被送到了醫院，我趕緊讓司機開車把我送過來，一路上可把我擔心壞了。”莫啟銘避重就輕的說了幾句。
“真沒事兒？”莫啟銘挑眉，顯然不信莫震華說的。
“沒……其實也沒什麼大事。”莫震華仍然在猶豫。
到底該不該說？
問題說出來之後，能百分百解決嗎？
“那就是小事了？”莫啟銘自然而然的接話，繼續發問。”
“……”
“既不事大事又不是小事，那究竟是什麼事？你要想說現在就說，不想說的話以後就不要再提起。”莫啟銘句句緊逼。
“這……”莫震華沉沉的出了口氣，心一橫，開口說：“是關於林婉的事。”
至今為止，林婉還被關在派出所的詢問室內，不管他如何跟警察局的人交涉談判，對方就是不放人。
走投無路的他，只好來找莫啟銘當說客。
“她的事別跟我說，我沒興趣也沒功夫聽。”莫啟銘的態度很堅決。
雖然林婉是林家的千金小姐，長相也很甜美，可他始終對她沒什麼好感。
“爸，林婉再怎麼說也是林家的女兒，咱們莫家跟林家又是世交，她現在被困在警局那麼鬼地方，您忍心坐視不管嗎？”莫震華的語氣明顯比剛來時要柔和很多。“她因為什麼事被警察帶走，我心裏一清二楚。她差點傷了我的孫媳婦還有我那未出世的曾孫，我沒有追究她的責任就算仁至義盡了。怎麼？現在讓我反過來幫她？做夢！”莫啟銘只要一想到那天發生
的事就氣不打一處來，情緒徒然間變得有些激動。“現在的問題是，徐小雅安然無恙，沒有受到任何傷害，而林婉的眼睛和額頭卻被傷了，還要接受警方的調查。爸，您不覺得她冤枉嗎？”莫震華為了包庇林婉，什麼樣的話都能說出來，頗有點豁出那
張老臉的意思。
“她有什麼好冤枉的？如果不是她先去傷害小雅，小雅怎麼可能傷她？她那叫活該，沒什麼好同情的。”
“可這事如果被林健知道了，恐怕……”
“恐怕什麼？他養出來的好女兒正好讓他自己見識見識。”莫啟銘絲毫不在意的說道。
世交又怎樣？相比而言，他更在意徐小雅和她肚子裏的寶貝。
“爸，林婉其實是個很好的姑娘，之所以變壞完全是被徐小雅逼的。”莫震華迫不及待的為林婉辯解。
他聽不得任何人說林婉不好。
“你終於肯承認她變壞了？那更沒什麼好說的了，我莫啟銘這輩子都不可能幫壞人。”
“……”
“出去吧，我要休息了。”莫啟銘閉上眼睛不再看莫震華，也不再跟他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