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章：走投無路
劉川楓警惕地看着大飛，突然背後響起輕微的腳步聲，回頭一看，只見兩個大漢突然出現在他的後面，兩人一左一右堵住他的退路，不懷好意地看着他。
劉川楓嘆口氣，“大飛，你想幹嘛？”
大飛一隻手撐着牆，悠哉悠哉地說道：“幹嘛？我們太子想找你聊聊！”
劉川楓皺着眉頭道：“聊什麼？比賽都打完了，我們沒什麼好聊的了。”
“呸！”大飛一口唾沫噴到地上：“你說完了就完了？東皇的事兒我先不提，咱兩的帳還沒算呢，先是給老子腦袋開了瓢，現在又把我的夢中情人給放跑了……老子行走江湖那麼多年，從來沒栽得這麼窩囊過，你小子讓老子把面子全丟光了！”
劉川楓冷冷地說道：“願賭服輸，只能怪你們自己沒本事。”
大飛一步躥上來抓住劉川楓的衣領：“你說的倒是輕巧，葉嵐那小丫頭我喜歡她很久了，你知道老子追她追得有多辛苦嗎？這份精神損失你打算怎麼補償？！”
大飛越說越是激動，劉川楓的衣領子都被他撕開了。
劉川楓抓着他的手緩緩地說道：“你冷靜一點。”
說著一個膝撞頂在大飛的小肚子上。
大飛嗷地一聲躥了起來，隨即倒在地上雙手捂着下體連續翻滾。
劉川楓後面的兩個大漢愣了，他們沒想到劉川楓會突然出手。
大飛在地上翻滾了幾圈之後，看到兩人還呆在那裏，氣得破口大罵：“看尼瑪個飛機啊？還不揍他！”
……
劉川楓回到家裏的時候，發現母親正坐在沙發上發獃，她身前的茶几上放着一個裝月餅的盒子。
“媽，吃飯了嗎？我去做飯。”劉川楓強忍着身上的痛楚，盡量不讓母親看出來自己的異樣。
王娟搖了搖頭，“小楓，不急，你先坐下來看看這個。”
劉川楓挪到沙發前坐下，王娟猶豫了一下，伸手把月餅盒揭開——裏面赫然擺着滿滿一盒嶄新的人民幣。
“這麼多錢！哪裏來的？”
“傍晚一個叫黃泰的人送來的，他說他是東皇網吧的老闆。”
“那、那狗東西來幹嘛！”劉川楓一激動，牽動了身上的傷處，忍不住痛得齜牙咧嘴。
王娟納悶地看了他一眼：“小楓，說話要注意語言，不準隨便罵人。”
“是，但這個黃泰確實不是什麼好人——他，他為什麼要送錢過來？”
劉川楓心裏很納悶，先是派人把自己打了一頓，然後又送了一堆錢到家裏，太子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葯？難道這是給的醫藥費嗎？這也太多了吧。
王娟嘆了口氣：“我剛下班回來他就上門來了，說這是10萬塊錢，給你的簽約費。”
“簽約費？”
“嗯，黃先生說希望請你去東皇網吧，進他們的戰隊當正式隊員，如果你同意的話就簽一份協議，除了10萬塊錢的簽字費之外，每個月還有5000塊錢的戰隊補貼。黃先生說他保證，每個月你只需要去網吧訓練和打比賽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不用做。”
劉川楓一愣，5000塊錢等於一個小白領的收入了，更何況還有額外的10萬塊錢簽約費。太子對東皇戰隊果然是出手大方。
劉川楓看着桌上的一堆錢，突然有些心動了。
“媽，您是怎麼想的？”
王娟看着窗外喃喃地說道：“簽約的時限是三年，獎金跟戰績掛鈎，這三年時間裏你必須遵守跟東皇的協議，嚴格按照他們的時間訓練，不能為競爭對手打比賽……”
王娟的聲音越來越弱，到後來垂下眼帘說道：“小楓，你明天把這筆錢退掉吧。”
劉川楓看着桌上厚厚的幾摞錢猶豫了，這10萬塊錢雖然並不足以彌補他們的債務漏洞，但是卻可以讓他們輕鬆很長一段時間。
自從上次住院以後，母親最近臉色越來越差，身體也越來越虛弱，眼看打兩份工已經撐不下去了，自己又剛剛“失業”，他們太需要這筆錢來解燃眉之急了。
王娟似乎看出來他的心事，微微一笑說道：“我不希望你的未來掌握在別人的手裏，你要自己把握自己的明天，知道嗎？”
劉川楓默默地點了點頭：“媽，我明天就去把錢還給他。”
王娟繼續說道：“你年紀也不小了，媽媽也不能總是陪在你身邊，總有一天你會離開媽媽，總有一天所有的事情都要你自己來拿主意。媽媽希望將來你做任何決定的時候，都不要把錢放在第一位，知道嗎？”
劉川楓點了點頭，眼眶又紅了。
……
東皇網吧。
太子正在辦公室里翻看着一堆文件，秘書進來敲門道：“總經理，大飛他們回來了。”
“奧，我正要找他們，趕緊讓他進來。”黃泰頭也不抬地說道。
秘書欲言又止，想了想還是轉身出去了。
大飛帶着兩名手下躡手躡腳地進了辦公室，畢恭畢敬地喊道：“太子。”
“唔。”黃泰應了一聲抬起頭，突然愣了。
大飛跟兩個手下鼻青臉腫，頭髮亂了，衣服也撕破了，看起來一幅狼狽的樣子。
“你們怎麼了？不是讓你們去找劉川楓聊聊嗎？人呢？”
“嗨！聊了，我們三個把他堵在小巷子裏，打算教訓他一頓，誰知那小子真特么陰險，一上來就兜了老子一腳，差點把老子給廢了，幸虧老子當年也是練過的，要不然這一下還真挺不住……”大飛在那說的唾沫飛濺，完全沒注意到太子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不過我們下手也不輕，這小子挨了一頓揍后，仗着腿長，翻牆跑……”
“夠了！”太子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我讓你去把他請來聊聊加戰隊的事兒，誰讓你去打架了？！”
“啊？？”大飛目瞪口呆地看着太子，“以前您說‘聊聊’，不都是這麼聊的嗎……”
“混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太子把手裏的一堆文件劈頭蓋臉地扔在大飛臉上，指着他的鼻子大罵：“你瞧瞧你那熊樣，整天打扮的跟古惑仔一樣，就知道打架打架，現在什麼年代了還天天使蠻力動粗，什麼時候能動動你的豬腦子！”
大飛誠惶誠恐地說道：“是、是，我豬腦子，我、我這就去把劉川楓請過來……”
說著就要轉身出去，太子喝道：“回來！你還嫌丟人丟的不夠嗎？！”
大飛跟兩個手下垂手站在那裏瑟瑟發抖，黃泰轉身看着窗外夜色里的車水馬龍，過了許久才轉過身來。
大飛戰戰兢兢地說道：“要不，我去找劉川楓道歉去？我保證態度誠懇！”
黃泰搖搖頭，緩緩地說道：“算了，這樣也好，我們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看他肯不肯就範。”
大飛一聽太子的語氣有所緩和，忙不迭地湊上去給太子點煙。
黃泰叼着雪茄，吐出一口濃濃的煙霧，臉色在煙霧裏變得陰晴不定。
“我聽說這個劉川楓剛跟宮海和大B他們鬧翻了，已經從麗春網吧辭職了。我已經通知其他網吧的老闆，誰要是請劉川楓去打工的話，就是跟我太子為敵。現在他沒了收入，家裏又欠了一腚債。哼，我這一招釜底抽薪讓他走投無路，我等着他上門來求我。”
大飛諂媚地豎起大拇指：“高，實在是高！”
黃泰轉頭看了他一眼，笑笑說道：“大飛，你知道為什麼我能在濱城說一不二嗎？”
大飛眼珠子一轉說道，“因為太子勤奮、聰明！”
太子冷笑一聲：“錯，因為我有錢，有錢人說什麼都是對的。”
“對，對！太子英明！”
……
第二天，黃泰正在辦公室算賬，劉川楓突然沖了進來。那個漂亮的秘書踩着高跟鞋蹬蹬蹬地跟在後面，焦急地說道：“總、總經理，這個人一句話不說就沖了進來，攔也攔不住，我、我要不要叫保安？”
太子抬頭瞥了劉川楓一眼，揮揮手對秘書說道：“沒事了，你出去吧，把門關上。”
劉川楓把那個月餅盒扔在桌上；“這是你的東西，還給你——不要再在我家裏出現，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劉川楓轉身正要走開，太子突然喊住他：“劉川楓，你等一下！”
劉川楓轉身看着他。
黃泰從桌後站起身來，兩眼直視着劉川楓：“我想你還沒弄明白我開出的條件。”
“我對加入東皇網吧沒有任何興趣。”
“不是加入東皇網吧，是加入東皇戰隊。”
“那更沒興趣。”
“不好意思，是我沒有把話說清楚，是加入東皇戰隊打全國聯賽！”
“全國聯賽？不是只有職業戰隊才有資格參加嗎？”
太子微微一笑：“你可能不知道，AOE聯盟已經批准了東皇戰隊的申請，從下個月起，東皇戰隊就正式成為王者星耀職業戰隊的一員了。”
太子走到劉川楓身邊說道：“你是個聰明人，我想你心裏也清楚，打職業戰隊意味着什麼——金錢、名譽、美女……到時候不用你爭，這些東西都會主動來到你的身邊。”
看着劉川楓猶疑的樣子，太子知道自己說到點子上了，換了一副深情的面孔說道：
“劉川楓，你一定以為我成立東皇戰隊是為了賺錢吧？錯了，我做戰隊不是為了錢，而是為了理想！
我也是個電競玩家，我喜歡玩遊戲，我更喜歡遊戲勝利帶來的那種激情！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喜歡輸，你在麗春院能有什麼前途？帶着那幫菜鳥隊友打城市爭霸賽？就算拿了冠軍能怎麼樣？獎金還不夠我給你的簽約費！
劉川楓，職業聯賽才是你這樣的天才選手的最終出路，你難道不想有一天站在舞台上享受成千上萬觀眾的歡呼嗎？你的才能，加上我的財富，我們可以一起拿下全國冠軍，站上世界的舞台！”
太子被自己這段激情的演說給打動了，雙手握拳神情振奮地看着劉川楓。
劉川楓看着他微微一笑：“我會站上世界的舞台，但不是跟你在一起。”
說罷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