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衝突
天元大陸、雨明國、清江鎮
轟隆隆!
一陣雷聲傳來,將思緒飄飛的李東流驚醒了過來。
他走出櫃枱,看了一眼外面,烏雲密佈,雷聲隱隱,似乎預示着什麼不祥。
“唉!”李東流嘆了一口氣,心情頓時再度陰沉了幾分。
還有一個月就是清江鎮一年一度的狩獵大會,可自己現在的體內還是沒有絲毫的元氣,看來自己是真的不能修鍊了。
這些年也多虧自己的父親李文江以家主之威壓下,才讓他得以在這百草堂當個掌柜,若非有父親庇護,恐怕自己早已被弱肉強食的世界吞噬了吧!
李東流哂然一笑,胸中滿是悲愴!
他,不甘心如此!
可是,又能如何呢?
因為李東流不能修鍊的問題,這些年來,李文江不知請過多少丹師,卻終究沒有找到解決的辦法。無奈之下,只好讓李文江當了這百草堂的掌柜。
雖然是掌柜,但是在這個強者為尊的世界,一切都只憑藉著實力說話,不能修鍊的一些生意人,終究是家族和強者的一枚棋子,任人魚肉,只有自身的實力強大,才會受萬人敬仰!
李東流明白,父親所圖,無非是怕自己因為不能修鍊而自暴自棄。同時,也希望自己能夠掌控一部分李家的產業吧。
李東流倒是沒有辜負父親的期望,數年來的刻苦鑽研,他不僅是熟悉了各種藥草的藥性,更是想盡了辦法,將草春堂管理的有聲有色,已經隱隱有成為清江鎮第一藥鋪的趨勢。
“少爺,大事不好了!”
一個急切的聲音傳來,李東流回頭一看,只見福伯滿頭大汗,氣喘吁吁。
李東流上前扶住福伯,然後倒上一杯水,遞給福伯。
“福伯,有什麼話坐下慢慢說,你老人家一把年紀了,可要注意身體!”
李東流是被福伯從小照顧大的,在李東流五歲的時候,誤食了馬蛇草,那可是一種劇毒的草藥,辛虧當時福伯發現的及時,耗費自己的元氣護住了李東流的心脈,並將毒素轉移到自己的體內。
自此之後,李東流保住了性命,但是福伯卻從此失去了元氣,成為一個普通人。
李東流對福伯的感情除了感激以為,還有着尊敬,對待福伯就像是自己的父親一樣。
福伯看着李東流的動作,也是心中一暖,坐下之後,一遍喝着水,一遍說道:“少爺,剛剛二爺那邊傳來消息,凝血草庫存不足,這眼看還有一個時辰就到了和魏家交貨的時間了,這...”
李東流聽完之後,眼神一寒,福伯口中的二爺就是李東流的二叔,李文海,掌管這李家所有的產業運輸。
“福伯,這件事恐怕不簡單,一會兒魏家來人,我去解釋!”
“可是,少爺,魏家本來就與咱們不和,到時候一旦起了衝突,你的身體...,此事還是老奴去解釋吧!”
“不行!”
聽完福伯的話,李東流直接大聲喝道。
魏家可能會顧忌自己的身份,無法出手,但是福伯就不一樣了,一個李家的下人,魏家就算直接將福伯打死,李家也只能咽下這口氣!
為什麼?就憑魏家是清江鎮三大家族之首,勢力遠比李家要強,李家違背規則,不能按時交貨,魏家有權力向李家要幾個下人的命,而李家絕不會因為幾個下人去得罪魏家。
“少爺!”
“此事絕對不行,福伯,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我是草春堂的掌柜,出了事,我必須擔當!”
李東流直接打斷了福伯,要自己躲避,福伯來承受魏家的怒火,這種事,李東流做不到!
“哎呦,這一大早的就聽見你們吵,是誰惹了我們的小少爺!
一個戲謔的聲音突然傳來,只見一個身穿一身白衣的年輕男子,手握一把摺扇,眉毛上挑,一雙丹鳳眼,背後還跟着一個僕人。
“李閑!”
當看清楚來人之後,李東流就更加確定,今天這個事情就是李文海背後操縱的。
李閑就是李文海的二兒子,不過年僅十六歲,已經是有着魄元境七重的修為,是李家的重點培養對象。
“大膽,少爺的名字豈是你隨便叫的?”
李東流看去,說話的就是李閑身邊的一個小廝,宋明。
這些年李閑沒少羞辱自己,這個小廝更是狗仗人勢,沒少給李閑出餿主意。
李閑也是朝着李東流笑道:“東流,按輩分你應該叫我堂兄,或者叫我閑哥。”
沒有理會宋明,李東流看着李閑,目光冰冷的說道:“你來這裏幹什麼?”
“哈哈!我的好弟弟,哥哥這次是來提醒你,魏家的三千株凝血草事關重大,你可一定要妥善處理好,千萬不能有絲毫的差池啊!”
李閑大聲笑道,還故意在妥善處理四個字加了重音。
李東流聽完心中一冷,沉聲說道:“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看着李東流,李閑一聲冷哼,“那就今天就看看我這個廢物弟弟是如何交上這三千株凝血草的!”
李閑說完上前兩步,走到李東流的身前,附身說道:“真以為做了草春堂的掌柜,就可以和我平起平坐了?我一隻手就可以捏死你!”
李東流緩緩握緊雙拳,憤怒的看着李閑,彷彿下一刻就會出手。
這時,一隻溫暖的手抓住了李東流,李東流回頭望去,看見福伯衝著自己搖了搖頭。
福伯上前說道:“這件事和小少爺沒有關係,是我沒有通知..”
福伯的話還沒有說完,只見李閑旁邊的宋明卻是動了,等李東流反應過來,福伯已經被宋明一巴掌扇飛,滿嘴鮮血,倒在地上。
“老東西,少爺說話,一個下人也敢插嘴,真是不知死活!”
說完,還朝着福伯吐了一口痰,右手還在衣服上擦了擦,彷彿剛才髒了自己的手一樣。
李東流怒火中燒,沒有想到宋明竟然敢直接動手。
李閑看着李東流生氣的表情,嘲諷的說道:“廢物,你敢出手嗎?”
出乎意料的李東流這次並沒有退縮,而是向前一步站了出來,作勢要與李閑理論一番。
並非李東流看不清形勢,自己一介不懂修鍊的凡人,在魄元境七重的李閑面前動手,那跟找死沒有什麼區別。
然而,李閑怎麼辱罵自己都可以,但是他出手打傷自己身邊的人,這個人還是將自己從小帶到大的福伯,這讓李東流束手旁觀!
福伯雖然是李家的下人,但在李東流心中,福伯一直都是自己的至親之人!
正是因此,李東流知道,哪怕是冒着必死之險,也必須要為福伯討個公道!
武功可以廢,但我的志不屈!
李閑完全沒有想到李東流竟然敢出頭!
看着緊握雙拳、牙呲欲裂的李東流,李閑不禁笑了!
“你這個廢物是想跟我動手嗎?難道不會修鍊,連腦子也廢掉了嗎?”
“李閑,我不懂修鍊,論起功法,十個我也不是你的對手。但福伯將我們從小看到大,如何也算是一名長輩!武有武德,你這般不仁,即便成為高手,也並不光彩!”
“哈哈哈,你們聽到了嗎?一個廢物竟敢教訓起我來,真是不知死活!”
李閑聞言,放聲狂笑起來,輕狂傲慢的臉上,寫滿了小人得志之態!
“什麼長輩,不過是我李家拳養的一條老狗罷了!能親自照看小爺我長大,是他十輩子修來的福份!你雖然不懂得修鍊,但好歹也是大家族的少爺,如此這般,當真是扶不上牆的爛泥!”
李閑左一句老狗,右一句老狗的罵著福伯,這使得李東流再也無法忍受,大喝了一聲:“畜牲不如的東西!”
言未畢,身已動,下一刻,李東流已然衝出,緊握的拳頭攜帶了自己全部的力量,徑直朝着李閑的面門砸了過去。
然而,李閑魄元七重的實力,又怎是他一介不懂修鍊的凡人所能的撼動的?
李閑眼見李東流撲來,嘴角哧笑一聲,卻絲毫未動。直待李東流的拳風近至面門,李閑突然揚起一手。
“砰!”
只是看似輕飄飄的一掌,李東流便如斷線風箏一般,倒飛了出去,落地之時,胸膛內氣血翻流,一口鮮血便吐了出來!
“少爺,您沒事吧!為了老奴,不值當的!”
剛剛被李閑打倒在地的福伯,此時強忍着身體的疼痛,連滾帶爬地撲向了李東流的身邊,兩行濁淚噴涌而出。
他心疼眼前這位仁義的少爺!
蒼天不公啊!為何這麼好的少爺卻難以修鍊,偏偏讓李閑這等惡徒身手強悍呢!
李東流掙扎了幾次,終究難以爬起來。只能恨恨地瞪着李閑,咬牙言道:“李閑,今日折辱之仇,我李東流必報!”
“好呀!我的好弟弟,閑哥等着你來送死!”
李閑渾不在意地說了一句,又接着道:“像你這樣的廢物,小爺殺了你也是死有餘辜!只是,你有個當家主的好爹,所以你現在還不能死在我手上。不過嘛……過了今日,我看你和你的那個廢物老爹還如何蹦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