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吝嗇的慕景宸
看着去而復返的王書，林可馨呆愣住。
王書面上卻沒有絲毫奇怪，他沖林可馨禮貌地笑笑，伸手遞過來一隻黑箱子：“太太要出門？”
“嗯！”接過箱子，林可馨疑惑地問：“這是？”
“老闆交代的！”
不等林可馨繼續發問，王書已沖她點點頭關門離開。
忐忑不安地抱着箱子走回客廳，林可馨坐在沙發上沉默了幾分鐘，終於將箱子打開。
箱子裏擺放着整整齊齊的現金，還有一個質地十分考究的紅絲絨小盒子。
林可馨的心狂跳起來，她沒想到在徹底失望之後，慕景宸會給她這麼大的驚喜。
腦海里不由自主浮現出慕景宸俊美絕倫的容顏，還有剛才他專門回來陪她共進早餐的畫面。那畫面雖然有些單調僵硬，卻帶着點莫名的溫馨，彷彿慕景宸眼眸中的冰冷都開始春暖花開。
這一刻，林可馨覺得這個魔鬼般的男人，就是拯救人間的天使。
目光在現金上停留了片刻，林可馨看向紅絲絨小盒子。這盒子裏是什麼？鑽戒嗎？他送給她的結婚禮物？心裏有股說不出來的情緒，憎恨、厭惡、感激，還有些隱隱的期待。
在細緻的絨面上觸摸了一會兒，林可馨終於輕輕打開盒子。
看清楚盒子裏的東西，她眼眸中的糾結瞬間凝固了。
盒子裏平躺着一枚硬幣，很普通的一元錢，表面磨損得有些厲害，在燈光下散發出晶亮耀眼的光芒，無比諷刺。
“呵呵……”林可馨笑了。
她究竟在奢望什麼？是貪財還是貪心？她居然會以為慕景宸有一點點在意她，在意他們的婚姻？
這本來就是一場交易，她出賣身體，他支付報酬。他說過，他買東西從來不預付資金，同樣也說過，她不值二十萬。所以，在支付報酬前，他拚命掠奪，榨乾她的一點一滴，卻只賞給她一杯果汁，和一元錢的小費。
好吝嗇的男人，好精明的算計！
“謝謝你的賞賜！”隨手丟掉盒子，林可馨將硬幣揣進兜里，拎着箱子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個所謂的家。
汽車駛過“伯爵”珠寶店時，王書下意識地看了一眼。
早上回別墅時路過這裏，慕景宸曾進去了一趟，連王書都以為老闆是去給太太買戒指的，畢竟昨晚老闆那麼著急地辦結婚證。
可沒想到，進去一趟，老闆只買了個盒子。
限量版的首飾盒，普通人可以買一套房子，老闆卻在裏面放了一枚硬幣，這枚硬幣還是王書和兄弟們無聊時用來猜大小的。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王書的目光剛從“伯爵”富麗堂皇的玻璃櫥窗上收回來，後座的慕景宸便突然開口：“餐廳的門太寬了！”
“嗯？”王書微怔，不過他立刻就明白慕景宸在說什麼，“是！我這就打電話叫人換個小一點的門！”
“今天的早餐太難吃！”
“是！我再讓江城大飯店派個更好的廚師過去！”
林可馨沒有進市醫院，她和夏溫怡約定在醫院附近的大排檔見面，倆人要了一些燒烤和幾份小菜。
林可馨吃得有點急，被辣椒面嗆得直咳嗽，夏溫怡一邊給她遞茶水，一邊用手體貼地在林可馨後背上輕拍。不過，夏溫怡的目光卻不停在林可馨貼着創可貼的額頭和有些微腫的面頰上掃視：“丫兒？你到底多久沒吃東西了？怎麼這麼狼狽？”
“早上才吃過，不過沒吃飽！”林可馨繼續狼吞虎咽地吃，頭都沒有抬。
“丫兒！”看着林可馨，夏溫怡的鼻子有點發酸：“累了就停下來，我幫你養活小念。”
“醫院又不是你家開的，你一個小護士，一個月的工資都不夠支付小念一天的費用，怎麼養活她？”將手裏的雞翅塞進夏溫怡嘴裏，林可馨笑得沒心沒肺：“再說我精力充沛，人長得漂亮腦子又靈活，你不讓我出去賺大錢，那不是暴殄天物嗎？等着吧夏夏！等我將來成了富婆，一準兒把你和小念都包了！”
“丫兒？”夏溫怡激動地握住她的手：“這沒有用，二十萬隻是個開始，你我都知道小念是個無底洞。而且……她恨你！”
眸底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痛楚，林可馨垂下眼眸，唇角卻彎起個大大的弧度：“她本來就應該恨我！”
中午大排檔的客人不多，吃燒烤的人更少，但醫院附近總會十分熱鬧。熙熙攘攘的人群八卦着，也驅散着林可馨和夏溫怡身上的憂傷。
“慕景宸真是個傳奇，聽說他名下的一家上市公司去年盈利五十個億。”
“那有什麼，我昨天看雜誌，他已經進入福布斯富豪榜前十，甩了第十一名整整兩個身家。”
“這些都不稀奇，最稀奇的是，慕景宸只有二十七歲。二十七歲？啊喂！真正的鑽石男人，可他卻從來沒傳過緋聞，也沒有任何醜聞。”
“對，你一說我想起來了，報紙上好像說他收購了國內最大的影視公司，正準備涉足傳媒業。影視圈那麼多俊男靚女，還不知道都要怎麼一窩蜂地往上貼呢！”
“貼也不怕，誰不知道慕景宸這個人性格孤僻，最不喜歡有人倒貼嗎？不過，真想知道這樣一個國民男神，到底喜歡什麼樣的女人？”
“誰說他一定喜歡女人？萬一他喜歡男人呢？”
像是要驗證八卦，二十米外摩天大樓上的大屏幕畫面正好切換到慕景宸在王書的保護下，被眾多閃光燈追逐着走進國際機場貴賓候機室的畫面。
王書的臉板得像一張撲克牌，為了防止簇擁的人群蹭到慕景宸，他離慕景宸很近，雙手還像老母雞般張開保護着慕景宸。從林可馨這個角度看過去，就好像王書正趴在慕景宸身上一樣。
不知道為什麼，林可馨就有點想笑。
夏溫怡是慕景宸的忠粉，畫面一切換，她的眼睛就亮了：“丫兒？你說我們家宸少是不是真的喜歡他這個男助理啊？這個男助理其實也蠻帥的！”
“嗯！大概！”
“聽說他今天飛洛杉磯參加什麼全球金融大會，至少要兩個月才能回來。我男神啊！兩個月見不到了！”夏溫怡誇張地做出捶胸頓足狀。
林可馨垂下眼睫，笑了。
兩個月嗎？慕景宸一去兩個月，她這個做妻子的卻從朋友嘴裏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