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冥夫兇猛(1)
我叫小喬,慕小喬,慕家的女兒,以及——
祭品。
從那天開始,我經常會在夢中重複那一夜的恐懼,那種疼痛就算在我醒來之後也無法消散。
父親說那是血盟,以處子之血與陰人締結的盟誓,所謂陰人,其實就是陰間的鬼。
我們家和尋常人家不一樣,是一個遊離在常人社會邊緣的家族。
家裏有人做先生、有人做相師、還有法醫、殯葬等等行業,都有人。\0
而我父親是長子長孫,自然繼承了祖業——經營一家不大不小的古玩店。
有些上了年歲、沾了陰氣的東西,父親會去處理、收購、再轉賣到有需要的人手中。
慕家,墓家。
我甚至懷疑我太爺爺是從墓里爬出來的,才會讓整個家族都被這個姓氏拖累。
而我,就是被拖累得最慘的那個。
我出生的那年,家裏發生異變、不少人莫名其妙的慘死、大部分是我家各個行業比較有出息的中堅分子。
太爺爺說我們家常年沾染陰物,難免會擾亂陰間秩序,這是人家秋後算賬來了。
我出生的那天,電閃雷鳴、陰陽紊亂,我媽大半夜的在家突然破了羊水,老家距離縣城的醫院不遠,然而那天的狂風暴雨引發山洪,衝垮了一座幾百年的橋,於是我只能聽天由命的在家出生。
幸好奶奶經驗豐富,在我啼哭后,我太爺爺就在祠堂案台上撿到了一隻血玉戒指。
那戒指暗紅流光、看起來像凝固的鮮血,沒有人知道是從哪裏來的。
太爺爺搖頭嘆氣,什麼也沒說。
後來,我十六歲的時候,就被送到了我家祖宅地窖里的那張“床”上。
說是地窖,其實家族裏的人都知道,那是一座被掏空的王侯墓。
冰冷的石槨木棺,就是我的喜床。
那場如同噩夢一般的“白喜事”后,家裏突然就風平浪靜、再無意外。
而我祭品的身份,就一直延續至今。
因為那一夜的經歷,我在整個家族中都被視為異類,好像我是鬼怪一般、人人都怕我、厭惡我,而我胸前掛了十八年的那顆戒指,據說就是那個與我發生關係的陰人留下的聘禮。
冥婚是兩個陰人的事,幾乎所有人都認為我會在那一晚死去。
然而我卻活下來了,雖然大病一場,但我確實還有心跳、有體溫、有影子。
那之後,我爸將我從老家接到身邊,我跟我爸、我哥一起生活,表面上風平浪靜,而夜裏卻常常被夢魘驚醒。
我哥是學醫的,他總纏着我問那一夜到底怎麼回事,跟一個鬼做*愛讓他難以想像。
最近這夢魘越演越烈,每次都讓我驚醒過來,對着一室的黑暗不知所措。
因為夜晚的夢,我頭痛欲裂,白天總是走神、夜晚卻依然春夢無邊。
而今天,那雙手觸感尤其清晰。
這種觸感不再是夢中,而是與兩年前那一夜無異,冰冷且真實。
“小喬,我的妻……”
他一遍遍的撫過我的身體,那雙手輕車熟路,纖長的手指還帶着一些審視的意味撫過處處敏感。
那雙冰冷的手在胸口和小腹反覆流連,最後滑向那讓我酥麻的部位,冰冷的壓迫感鋪天蓋地,讓我渾身顫抖的回憶起那一夜的疼痛和恐懼。
我感受到他的手探入身體,不是很有耐心的擴張,羞恥和恐懼讓我全身顫慄的緊繃起來。
這種緊繃並不能減輕痛苦,在他冰冷的身軀俯身進入時,我痛得全身都在發抖。
這種艱澀的結合似乎讓他很不滿,一個低沉冰冷的聲音在我耳畔響起:“……你很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