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子女虐母的案件
“你忘記了?就是我出去辦事的時候你電話記錄的一個小案子,子女虐母案。~~~~”
魏主任第一次覺得,其實高致遠車禍之後忘記一些事情也可能是好的,至少,他心裏不會那麼尷尬。畢竟剛開始因為這個案子,他可是沒少罵高致遠。
高致遠很茫然的搖着頭,表示完全沒有印象。
“那沒事,那個案子的案卷還在我的車裏面,一會我走的時候叫護士和我一起下去,讓她拿上來給你看,就當小說看消磨時間也好。”看到高致遠這個反應,魏主任更高興了,感覺和高致遠之間唯一的隔膜也被那輛可愛的麵包車一撞就撞沒了。
車禍對於魏主任來說是不會有任何損失的,撞了站在斑馬線上的律師,死當然是不用死,但是脫層皮是絕對的,高致遠這些天的開銷魏主任托着熟人把價格往上浮動了百分之三十,等着高致遠出院之後,全部拿給肇事司機報銷。
不僅沒有損失,還得了一個心腹,還接到一個關聯如此之大的小案子,解決了自己女兒的考大學問題,又送上了一大單子長期的業務,還有自己床上那個小**整天吵着鬧着想要的minicooper.
這一切魏主任都歸結為是高致遠這個福將給他帶來的,按道理說學習法律的人應該會是個絕對的無神論者,或者是個極端的唯物主義者,不過魏主任恰好相反,他篤信鬼神之說,陰陽八卦風水之言,有了先入為主的想法在,看高致遠就是越看越順眼,怎麼看怎麼順眼。
魏主任在換了個妞之後,生命猛然的煥發出了第二春,在被吹了無數次枕邊風之後,破天荒的決定要去健身減肥,好好的保養自己的革命本錢,所以在健身教練的督促下,每周都有雷打不動的三次訓練。
魏主任和高致遠聊上了一會就走了,說是去吃苦去了。
藍梅兒差不多一個小時之後才回到高致遠的病房,扔給他一摞文件,自己一撅屁股回護士房找幾個小丫頭討論化妝品和品牌包之類的東西去了。
高致遠把文件拿到床上,窩在燈光下面,一頁一頁的看着。
案卷是種嚴肅的法律文書,體裁和內容,書寫格式都相對的固定,也不存在有很難理解的問題。
案卷記錄的是一件子女虐母案,光看到這個案卷標題,高致遠立刻就火冒三丈!
自古以來,百善孝為先,尊長分明,只有家長責罰子女,或杖或笞,傷殘無論,這樣的事情連官府都不管,被稱為非公事告。
按照案卷中當事人口述,原告乃是某國營企業下崗老工人(女),其夫早逝,辛苦的把她的把兒子拉扯成人。其子(被告)大學畢業之後下海經商,多番打拚之後事業蒸蒸日上,接母進城共住。被告妻與原告關係交惡,則與被告惡待其母,長期把原告當做傭人一般的使喚,且冷暖不管,病痛不理,稍有不適之處,尚惡言相向,拳腳交加。致使原告身心痛苦,多次尋死!后原告在親友的勸告下起訴。
“混賬!”
高致遠不看還罷,一看簡直是恨不得把那個被告抓回來打死了事,雙拳捏得咕咕咕直響,額頭上的青筋都暴了出來!
虐母在古時候那可是個了不得的大罪,屬於十惡中的“不孝”《唐律疏議》中記錄:善事父母曰孝。既有違犯,是名“不孝”。犯不孝之罪,就算是皇親國戚都無法免除處罰,動輒都是流放二千里以外的刑法,尋常百姓那肯定是死刑!
“如此惡行,巡街,然後推到午門砍了就是,還用得着想什麼辦法。”
看過這個案卷,高致遠想起剛才登門拜訪的王代表,心裏厭惡之情頓生。看他打扮和言行都是一副彬彬有禮的樣子,卻沒想到是個虐待自己母親的禽獸。
“此等惡行,我高寵恨不得生啖其肉!”高致遠一把把手裏的案卷扔到旁邊,狠狠的一拳頭打在床上,這一激動就說漏了嘴,幸好房間裏頭沒有別人,倒也沒有人聽到,否則搞個什麼精神治療是免不了的。
這樣來回幾日,高致遠以驚人的速度恢復了健康,在一系列的檢查,複查之後,醫院不得不做出了允許出院的決定,不過順帶着也是開了出大幾百塊的營養品和藥物,說是需要進步一鞏固和調養。
魏主任對這些照單全收,反正錢不是他的!
因為是白天,魏主任只是過來付錢帶着高致遠臨近吃了一頓氣勢磅礴的火鍋之後,再把高致遠順路的送到了所住小區不遠處,就匆忙的離開,說是在忙那個虐待案的事情,有些東西必須要親自處理,末了料下一句,有事情電話聯絡!
對於住處,高致遠在出院之前就狠狠的做了一番功課,在住院期間他至少熟練的掌握了這個社會中的一個工具,那就是手機,以高將軍的智商,只要在他的原本道德理念能夠接受的範圍內,對於新事物上手還是很快的。在醫院不過三天,他就能夠熟練的運用手機的一般功能,並且硬生生的壓制着自己內心的驚奇,表現的若無其事或者理所當然。
這一次回家對於高致遠來說,是一次艱苦卓絕的跋涉,雖然有12580的幫助,還有魏主任的好心節約了大部分的距離,但是剩下的那一段路還是讓高將軍感覺嘴唇發苦!
看紅綠燈,躲來往車輛,辨認方向,找人小心翼翼的問路,這些對於一個五歲大的小孩子來說都是絕對容易的事,但是對於高將軍來說卻是每做一件事都意味着是一個裏程碑似的進步。看着四面八方都差不多的建築物,和來來往往不停息的車輛,周圍打扮的花花綠綠的人群,那個有着萬夫不敵之勇的高大猛人第一次感覺有點頭暈。
高致遠住在一個很牛叉的小區裏頭,牛叉不是因為這個小區有多麼好,多麼豪華,而是小區的名字牛叉,叫做“民航小區”,很多遊手好閒的小青年們都喜歡在小區外面的大排檔吃肉喝酒大聲嚷嚷,為的就是看一下從豪華大巴裏頭走出來那一排排的制服誘惑。
不過高致遠對這沒興趣,他甚至還沒弄清楚民航小區和那些拉着旅行包,一臉冰霜的高個女子們之間的關係。他沒有辦法住進帶着電梯的公寓,而是蝸居在民房之中,房東有一個類似大宅院的房子,一樓一底,高致遠就住在二樓靠近樓,靠近廁所的那間小屋子裏。
房東是位看不出年齡的老男人,說老不是很老,說不老卻每日都喜歡捏着個茶壺,在自家院子裏擺上一副象棋,一琢磨就是好幾個小時。這麼大個院子只有他一個人,所以空出來的房子都想租了出去,老頭兒要求挺高,要有正當職業,大學本科以上的受教育程度,無不良嗜好,不能抽煙,不能大聲喧嘩,不接受情侶,不接受寵物。
所以二樓,到現在也就只有高致遠入住。這也好,能夠讓他穿條花褲衩就能對付一天,既省事又節約了能源。
老頭兒對自己家的房子還是很講究的,地面鋪了地轉,牆上還帖了兩塊瓷磚高的牆裙,插座全是走暗線,一間十五平米不到的房間,還給了高致遠一張一米六的席夢思,一個獨坐布藝沙發,一張實木梳妝枱,和一張寫字枱,一台電視機,一個衣櫃,典型的三星以下旅館標配。
不過今天,老頭兒沒擺棋局,也不知道去哪個公園裏頭勾搭出來鍛煉身體的老太太去了!
高致遠靠着腦袋裏頭模糊幾乎等於零的記憶,以及當年在戰場上強悍的方向感,終於如同做賊般的摸到了自己住的小院子,上樓開門進屋,瞬間脫得全身上下只剩下個褲衩,在倒在床上的一剎那還摁開了擺在寫字枱上的電視機。
高致遠自己都納悶,這一套動作為什麼能這麼熟練,行雲流水一般!
電視裏頭放的是一群羊和兩隻狼的故事,荒誕的讓高致遠無法接受,吃了包泡麵,外加一根雙匯,這些都是在醫院偷師藍眉兒的,高將軍終於扛不住周公一直溫柔的呼喚,倒頭就睡。
這一夜他做了無數個夢,從小時候站馬樁,到後來戲牛皋,搶糧草,再到小學,大學,泡妞失敗,父母的臉從一張變為兩張,變得熟悉又陌生,抓也抓不住,逃也逃不掉,叫也叫不出來。這一覺睡得很辛苦,彷彿有大量的信息憑空中冒了出來,使勁的往他腦袋裏頭鑽。(新人,新書,希望大家喜歡,投票,收藏,一個都別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