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整頓定安府
?這幾日清靜了不少,喬染也可以將精力放在照顧喬燃上。
接過清荷遞過來的濕布,喬染細心地給喬燃擦拭面龐,凡事她都要親力親為。一切弄好后將濕布重新交給清荷,輕輕嘆了一口氣。
“小姐別擔心,少爺洪福齊天,一定會醒過來的。”清荷笑着安慰道,看着喬染如此,她們做下人的心裏也不好受。
“但願吧。”
“小姐,少爺該喝葯了。”外面,清雅端着藥罐進來,倒了一碗交到喬染手裏。
喬染接過,試了試溫度,這才準備給喬燃喂葯。
“慢着!”突然,傳來一道聲音,蒼老而有力。
喬染停下手中的動作,循着聲音望去,只見以為頭髮斑白的老者站在門邊,還背着一個藥箱,而喬燃的侍衛阿昇站在他身側,不用想,喬染也知道這位老者是阿昇找來的大夫。
“小姐,這位是劉大夫。”阿昇給喬染介紹着,他也很意外劉大夫出聲阻止喬染。
“老夫見過二小姐。”老者走進來,不緊不慢的對喬染道。
“劉大夫不必多禮,方才劉大夫為何阻止我?”喬染將葯碗擱置一旁,起身笑着對劉大夫道。
“二小姐,若我猜得不錯的話,這裏面有斷腸草。”劉大夫皺着眉頭,臉上儘是嚴肅的表情,斷腸草在這個時候出現,想也不用想便知道有人想要加害喬燃。
“斷腸草!”眾人驚呼,斷腸草可是劇毒,若是不慎服用,就會腹痛不止而死。
喬染看着桌上的葯碗,若是剛才真的給哥哥喂下去,那她就是親手殺死自己的哥哥!這是借她的手殺死自己的親哥哥啊!
那邊,阿昇拿出銀針伸入葯中,果然銀針已變黑。
喬染面色發白,手掌不覺地握起,指甲嵌入掌心她也渾然不覺。
好!好!這些人是越發放肆了!真當她喬染好欺負嗎?!
“清雅,葯都經由誰手?”冰冷的目光看向清雅,儘管與喬染相處許久,清雅還是忍不住的感到害怕。
“回小姐,這葯是廚房的杜嬤嬤熬好交到奴婢手上的,奴婢接到葯就送過來了。”
從廚房到喬燃的屋子,葯都是在清雅手上,而清雅又是她信任之人,絕對不可能在葯里下毒,那麼問題只有在廚房了。
“阿昇,將杜嬤嬤帶到大廳見我。劉大夫,我哥哥就暫時拜託你了。”
“二小姐客氣了。”
安排好喬燃的事,一行人便移往大廳,她可不想打擾到自家兄長。
很快,杜嬤嬤便被帶到了大廳。
看到坐在主位上的喬染,杜嬤嬤急忙行禮,“奴婢見過二小姐。”
“嗯,起來吧!杜嬤嬤,我問你,將軍的葯膳是否都由你負責?”喬染也不拐彎抹角,目前是揪出那個下毒之人最為重要。
“回小姐,將軍的葯的確都是由奴婢經手,而後交給清雅姑娘的。”杜嬤嬤老老實實地回答,她有些疑惑二小姐怎會突然問起這事?
“好個杜嬤嬤,膽敢在將軍的葯里下毒!”
“啪”的一聲,竟是喬染一掌拍在桌上,杜嬤嬤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嚇得不輕,反應過來的時候急忙跪下,“二小姐冤枉,奴婢沒有下毒啊!”
“沒有?難道那斷腸草是憑空而來不成?”
杜嬤嬤頓時慌了,她是知道斷腸草的,將軍的葯里出現這東西,那可不妙。“二小姐明查啊!奴婢不知為何將軍的葯里會有斷腸草,縱使有天大的膽子,奴婢也不敢給將軍下毒啊!”
毒害將軍那可是死罪,且不說她怕死,她確實沒有下毒啊!
“那你說,在這期間你有沒有離開過,還有誰接近過那藥罐。”
“奴婢……奴婢在熬藥的時候離開過一次。”
“阿昇,立即去通知徐管家,將府內所有下人都集中到院子裏。”今日,她不得不清除那些個不安分的人,今日是斷腸草,明日就不知道是什麼了,這些人,留不得!
“是!”
喬染眼神犀利,由清雅扶着她來到院子,而林嬤嬤則去給她搬來椅子。
徐管家不愧是定安將軍府的管家,待喬染等人走到院子裏,眾家丁僕人已在那裏等候。
“小姐,你坐着。”林嬤嬤將椅子放在台階上端,扶着喬染坐下。
喬染端坐下來,整了整自己的衣襟,抬起頭掃過下面的眾人。
許久,她才輕輕啟唇道,“你們可知道我將你們叫來為了何事?”
“奴才/奴婢不知。”
“方才劉大夫在將軍的葯里發現了斷腸草……”喬染故意停頓,快速觀察眾人的神色後繼續道。“那個下毒之人就在你們當中,如果肯乖乖站出來,興許我還能饒他一命。”
眾人神色微變,看了看上面的喬染,然後一個看着一個。
喬染看着眾人,神色一凜,“不敢出來?”
喬染冷笑出聲,惹得眾人更是害怕。害怕是因為他們不知道接下來喬染要做什麼,只希望那個下毒之人趕緊站出來,別連累了他們。
“今天天氣不錯,在屋子裏呆久了,你們就好好享受一下這陽光吧!”
眾人心中一跳,享受?這麼大的太陽,這麼站下去很快便會暈倒。
“小姐,奴婢有話說。”這時,一個十一二歲模樣的丫鬟出聲道。喬染抬眼示意她說下去。“小姐,奴婢今晨看到少爺院裏的杏香鬼鬼祟祟去過廚房。
小丫鬟話一說完,只見另一旁一個丫鬟走出來跪在喬染面前,”小姐,不是奴婢,奴婢沒有下毒。“
見她出來,喬染將目光移到她身上,對上喬染的眼睛,杏香身形微微一抖。
”你是少爺院子裏打雜的丫頭,又不是少爺近身侍候的,到廚房去做什麼?“林嬤嬤精明的眼神看着跪在地上的杏香。
”奴婢……奴婢覺得肚子餓,所以……才會去廚房。求小姐饒恕,奴婢絕對沒有下毒啊!“
只見杏香渾身顫抖,那樣子似是害怕被責罰般。
然而,喬染豈會相信她這番說次,只怕在場的人都沒一個相信的。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個杏香是余氏送過來的。
喬染微笑着看着杏香不說話,這讓杏香很是忐忑不安,直到清荷走過來在喬染身邊耳語一陣,而後將一個東西放到她手中。
”你們誰能告訴我這是誰的物飾?“眾人往喬染手上看去,竟是一個香囊。
”是杏香的香囊。“不知是誰驚呼一聲。
”你確定?“喬染瞟了一眼說話的丫鬟。
”回小姐,奴婢確定這是杏香的香囊,奴婢與杏香同住一個屋子,不會看錯。“
此時,杏香只覺得全身在冒冷汗。
”杏香,你說你沒有下毒,那這個香囊為何會出現在熬藥處?廚房裏的膳食可是離熬藥的地方不近啊!”喬染淡淡地道,她倒要看看她能忍到什麼時候。
“這……興許是掉的時候被人踢到了。”杏香聲音顫抖,後悔自己的粗心大意,不僅被人看到自己進了廚房,還將香囊掉在裏面。
“好個伶牙俐齒的丫頭,林嬤嬤,去,給我搜身!”聽到搜身二字,杏香頓時臉色發白。
喬染饒有興緻地看着杏香,從事發到現在,下毒之人根本沒有機會講證據毀滅,那麼,證據還在她身上,是不是杏香,搜身便知道了。
果然,林嬤嬤在杏香身上搜出了一個小包,立即送到喬染手裏。
“杏香,你還有何話說。”喬染看着杏香,說出的話冷到了極點,沒有一絲溫度。
她這幾天所看的醫術不少,斷腸草她還是識得出來的。
看到喬染的表情,杏香便知自己是逃不了的,只能一個勁的個給喬染磕頭,“小姐饒命小姐饒命……不關奴婢的事,是表小姐叫奴婢做的啊!”
杏香的話無疑是震驚了眾人,怎麼會是表小姐?
“杏香,你可別以為你這麼做小姐就會相信你。”清荷適時說話,無憑無據,儘管他們相信,這些人也不見得會信。
“奴婢說的是真的,舅夫人叫奴婢觀察將軍府的一舉一動,自從將軍重傷,表小姐便一直叫奴婢尋機會給將軍下毒,求小姐饒過奴婢一命。”杏香急切地說著,生怕別人不信她說的話。
“饒命?我剛才可是給過機會了。來人,給我拉下去打二十大板,若是沒死就送去衙門。”
“小姐饒命小姐饒命啊……”杏香凄厲的聲音,喬染充耳不聞,而後便響起板子的聲音,其中還夾雜着杏香的哀叫聲。
聽着那聲音,眾人心中都惶恐不安,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被小姐給處置了。
“徐管家,東西拿來。”聽到她的話,徐管家從懷裏拿出一本冊子恭敬地交到喬染手上,心知小姐這是要清理這些人了。
按照冊子上的內容,喬染一個名字一個名字的念出來,甚至他們都做了什麼都說的一清二楚。被點到的人頭皮發麻,全身冒冷汗,有的甚至還跌坐在地上。
這些人無非就是在府里有的不良行徑,絕大多數人竟然都是東方家那邊塞過來的。
“徐管家,你應當知道怎麼做,如此奴才,我定安府用不起!”
徐管家領命叫人拖着那一干人出去,不管身後的人如何求饒喬染都不管不顧,東方家塞過來的人,她怎能留?
冷眼掃了一下餘下的眾人,喬染又繼續道,“杜嬤嬤你雖未下毒,但也辦事不利,才讓人鑽了空子,罰你兩個人月月俸。”
“謝小姐謝小姐。”杜嬤嬤急忙謝恩,兩個月月俸沒什麼,只要不受皮肉之苦,什麼都好。
而後,喬染的話語再次響起,“至於你們,我不管你們以前的主子是誰,但是進了定安府,你們就是定安府的人,你們的主子就是將軍,是生是死都拿捏在主子手裏,若再有些吃裏扒外的東西,我定不饒!”
喬染此舉,無疑是給他們警告,進入定安府的人大多是簽了賣身契,所以他們歸屬定安府,生死也都是主子的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