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漏洞

空中迴轉的籃球，羅鳳抓住自身彈跳力，讓第一次球權落入朝陽手上。

簡單輪轉，籃球落入傲陽天之手，“上，都擺好陣型，好好打出我們第一次進攻。”他指揮如有神助一般，邊揮手邊把球運過半場。

羅鳳舉着右手，傲陽天也不多想，一甩手籃球就落入羅鳳股掌中。

躍起凌空小幅度擺動，羅鳳憑藉自身堅實下盤功夫，讓第一球順利進入。

突如其來配合，飛鷹球隊一上來就打破了僵局，還未曾從平靜中驚醒。驟然，朝陽這邊爆發出熱烈的掌聲。尤其是安澤夢，他顯得格外激動，甩動手臂怒吼着，“上，保持這樣的狀態，就是要拿出這種狀態與對方進行爭鬥的。”

傲陽天搖動手臂，“猛烈的進攻可不能讓他停下來，絕對不能！”

輪轉進攻，拔得頭籌的飛鷹隊氣焰上面就超出對方几個頭了，一對一貼身盯防，高強度防守使得西風球員難以找到突破口。

一球員兩手提着籃球，面對死防之人，他無法把球給傳出去。

“比！”

進攻時間徹底被耗光，西風球隊這一輪的進攻唯有用失敗來告終。這邊喪氣，可足足高興朝陽。

揮動毛巾的有，捶打着拳頭的也有，早就有人做不穩。就連並不怎麼看好球隊的校長，都耐不住呼喊了幾聲。

“我的學生都聽好，一鼓作氣把比賽都摘取下來！”

比賽持續進行，球輪轉頻率不停加大起來，光是傳球就弄得對方有一種暈頭轉向效果。

“飛鷹傳球？”

王教練看到朝陽這種傳球套路，不知覺喊了出來。

以傲陽天為中心，分散開的四人分佈四個角落，儼然形成一種五星圖案。跑動中都是十分有講究的，核中心傲陽天左右移動腳步，外頭四人幅度可大了。

只見四人繞着外圈迅速跑動，速度快了，從外面看去形成了跑動的圈子。如此一來，西風球員困住其中。

王教練眯眼望去，“困獸斗？”不等他回過神來，朝陽再度獲得分數進賬。

這可樂了安澤夢，振臂一揮怒嚷着，“今日的飛鷹球隊，乃不是昨日球隊。”

吃過飯，安澤夢一個電話，就讓傲陽天等人迅速趕往學校。球員到達，他們驚愕不已。原來安澤夢叫到的只有五個人，開口第一句話，“今晚你們可要把一套戰術磨合成功，不然明天不用去比賽了。”

安澤夢一刻都沒有耽擱時間，立馬着手給球員們說著走位如何，傳球路線如何的。一番講解后，看着球員漸入佳境，安澤夢得意笑了。

“傲陽把你的速度都提上來，這戰術唯有是速度提升上來，速度一旦慢了下來，可就真的完蛋了。”

昏黃的路燈下，出現了六道身影，就連空氣都充斥他們奔跑的汗水。

“飛鷹傳球，乃是我苦想多年的傑作，今日能得以實現我還真的說不上什麼？”安澤夢滿滿地自豪感，往王教練那邊看去。

不知道是巧合還是配合好的，王教練也往安澤夢看去。兩教練用眼神對視着，突然，王教練露出了一絲怪笑。

高速運轉的飛鷹陣法，球經過傲陽天的手，球速會提升幾倍有餘的。

“笑？面對如此無懈可擊的飛鷹陣法，他還能笑得出來。”

安澤夢心裏一直都惦記王教練那一絲笑容，半個球場上拉起跑動虛圈，分數一下子被拉開。特此，王教練那邊叫了一個暫停。

回到板凳席上，朝陽這邊可歡喜不行。

“按照這樣下去，我們球隊肯定會獲勝的。”

“哪裏的話了，獲勝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大概是被自信沖昏，比賽剛開始不夠幾分鐘，朝陽這邊就發出了必贏的說法。奇怪的是，眾人都相信這層不已。

就連身為教練的安澤夢，也附和着，“只要按照這種隊形繼續打下去，我們肯定會獲勝的。”

“沒錯，教練說的很對。”

“傲陽你可要加油了，能否把這套陣型推下去，你才是不能或少的支柱來着。”

一片倒輿論中，居然跑出了另類話音。

“要想獲勝，似乎還早了一點了吧。”

眾人一併往後看去，原來這話音是出自高見的口中。身材不算十分高挑的他，要不是他這番話，眾人還真的看不到他的存在的。

劉峰呵斥着，“高見你需要這樣嗎？你不能上場比賽，你就這麼想我們輸嗎？你這人的心腸還真的不是一般的壞的。”

“何止是壞了，根本就是毒了。毒得沒有人要那樣，趕緊把這人踢出球隊了，留在球隊更是一種禍害的。他在擾亂軍心的。”

就那句話不合眾人心意，甚至有人提出驅趕高見球隊的嚴重的言論。

傲陽天信步走向高見，居功蔑視高見，帶上昨天屈辱感一併還給高見。張開就是一句，“混蛋！”

“虧你還是籃球隊一員，就你這句話，還真的讓我覺得可恥了。不就是不能上場比賽嗎？不能上場比賽，你就這樣詆毀我們嗎？”

高見渴望上場比賽，乃是路人皆知的。加上高見這麼一句話，抨擊他的言論，更是一波要比一波要強。

羅青上去化解着矛盾，“大家都是球隊的，不要那麼動怒的，比賽還沒有完成的。”

“誰跟他是一隊的，他在這裏真是丟我們臉了。”

就連是隊長的羅鳳也這麼說，羅青只好轉為求助於安澤夢。苦思多年的戰術，竟然受到高見這種侮辱，安澤夢面子放不下來，扭過頭。

身為教練的安澤夢都不理會，其他球員更是氣焰十足。

高見沖傲陽天挑動眉頭，“這個陣法因為你而得分，很快也因為你而失分的！”

留下話后，高見往一角板凳位置靜靜坐下。

傲陽天最看不慣的就是被人輕視，他大罵著，“區區一個板凳球員，連上場的機會都沒有，你還敢多嘴。這場比賽過後，你可以離開球隊。”

出兵最忌諱的就是將心不合的，發生這種場面，不得不讓羅青皺眉。

這邊吵聲引來了校長，“怎麼回事了？還在比賽了，怎會那麼吵的？”

安澤夢解釋着，“不過是小事而已，根本不需要理會的。校長您還是做回您的位置去吧。”

“那最好了，保持下去了，一路把比分保持着直到勝利為止了。”

校長不安心千萬叮囑着，“你還真的不要讓我那麼快就向董事會作出報告了。”

“有了我的飛鷹陣法，是不會輸得，絕對不會輸的。”

朝陽球隊不合，旁人一眼就看出了端倪了。

“那傢伙又幹嘛了？明明好端端的，他插腳進去幹嘛了？”安菲埋怨高見，當他看到高見坐在板凳，一動不動宛如石雕樣，她又責怪不起來。

聽到裁判嘯聲，雙方球員陸續走上球場。

“他們換人了。”

高見留意到對方有幾個新鮮面孔走入，“高見。”羅青一在他身邊坐下，羅青就責怪他的種種不是。

“你不應該在這個時候說出擾亂軍心的話了，你這話，可是會惹人討厭的。你的情商究竟去到哪裏了，有些話該說，有些話不該說，難道你不清楚嗎？”

高見回視着羅青，不知是苦笑好了，還是要吐槽好了。

“安教練創立的飛鷹戰術，存在一個十分明顯的漏洞的。還是十分之明顯的漏洞。”

“漏洞？”羅青狐疑望着高見，對高見這番言論保持着反對的意見，“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的。我們教練都看不出，就你還能看出。你認為你比起教練還要強很多的嗎？”

“旁觀者清，當局者迷，這就是理由所在。”

聽到高見說的頭頭是道的，羅青環住兩臂哼道，“那你給我說說，這戰術究竟漏洞在哪裏了？你說啊，你趕緊說啊。說不出來了嗎？”

“服了你，需要那麼著急嗎？”

高見手往前面指畫，極力模仿出飛鷹陣法神髓出來。

“這個戰術厲害之處，在於跑動。用跑動擾亂對方的視線，讓對方根本猜不透，球下一分鐘會落入何人手上，何人才是真正的進攻方了。正是這種混亂視覺的效果，才能讓我們球隊接連得分的。”

不等高見說完，羅青呵呵道，“那不是很厲害嗎？這是優點了，哪裏是什麼缺點了，你是妒忌，你肯定是妒忌了。你不能上場，你就儘是說一些沒有緊要的事情。”

“我還沒有說完了，你急什麼了？”

高見白了一眼，等對方不說話，他繼續着。

“你留意到了嗎？這種跑動都是圍繞一人來跑動的，每次球都是會經過中間那人之手的。這就是漏洞所在，分配給進攻方的人是中間那人。”

“不如我們做這麼一個假設，加入我們把進攻方切斷了，你說，這樣的陣法還能進行嗎？”

羅青聽得一臉糊塗的，“不經過傲陽天的手不就行了嗎？讓外圍跑動的人互相傳球，這不就行了嗎？”

“大姐姐，球隊建立多久了，磨合多少次了。你認為新建立的球隊，會有這麼好的默契嗎？還真的開玩笑了，這種跑動是隨意跑動的，根本就沒有可循的規律。”

高見大大寫着不認可，“外圍球員互相傳球，可行嗎？毫無默契感，傳球，不是出界就是被人攔截住的，成功性十分之少。”

“這種陣法能維持那麼久，那是中間那人留意外圍球員的跑動，所以他才可順利把球給到進攻方。”

簡短几句話，高見就清晰說出了重點。

羅青驚道，“高見你怎麼看到的？”

“就坐在這裏，雙眼看到的啊。”

傲陽天高呼着，“擺開走位，我們再次使用飛鷹戰法！”

外圍四人迅速跑開，見到飛鷹戰術很快就要展現出來，王教練一笑，“雕蟲小技，使用上三次算是給你面子了，還要使用上去嗎？”

外圍一人把球傳出，傲陽天身邊一人搶先跑過去，下子就把籃球給攔截住。這個攔截帶來的後果可不輕，一個長傳，原來西風這邊早就有人在包圍圈外面接應。

當攔截瞬息，西風那邊接應的人立即跑開。

一個長傳，輕輕鬆鬆地西風球員長驅直入，一路奔跑毫無阻攔。簡單的上籃，二分輕鬆進賬內。

“傲陽你看什麼，留心點，這樣低級錯誤，你都能犯的嗎？”安澤夢在場邊叫喊着，顯然他並沒有留意到事情錯在何處。

西風球員彷彿捉住了朝陽短處，每次總能截斷傲陽天得球。這麼一切斷，這種陣法就形同虛設。外頭的人不過是徒勞奔跑，瞬息，朝陽球隊陷入了瓶頸中。

高見搖頭道，“看樣子，西風教練還真的看破了這種的戰術了，只要漏洞一日存在，想要利用飛鷹戰術來得分，還真的有點困難了。”

接連得分，西風不斷把分數追趕上來。會兒，西風已經反超比分，足足多了朝陽三分有餘。

高見所說的話，一一都證實了，羅青身下往右邊挪開點。儘力跟高見保持着距離，她臉上都寫滿了驚愕之色。

高見斜眼道，“幹嘛啊，我很臭嗎？需要你這樣對待我？”

“你實在太神了，簡直就是鬼一樣，不對是妖怪才更像了。哪裏會有人會像你說的那樣，說出去的話不假都證實的。”

“你這不是妖怪，是什麼了？”

聽后，高見苦笑了幾聲。

高見不會籃球，這是眾人所知的，這樣驚天言論從高見口中說出，換做其他人都是會驚愕不已。

“高見你是不是騙人的？”

“啊！”

高見不懂對方什麼意思，“你說什麼？我騙人，我騙了你什麼？”

“你明明說自己不會打籃球的，你這不是在騙人的嗎？”

“你是之前了，你聽漏了嗎？我說的是之前啊，我說我之前是不會打籃球的，我又沒有說我現在不會打籃球的。”

補充幾句着，“現在我的籃球技術不算十分之精湛，沒錯了，應該用粗糙來形容也不為過的。”

他自嘲着，“是挺粗糙的，太粗糙的籃球技術了。”

羅青從心底打起了幾萬個問號，高見的言論莫名其妙的。

看到飛鷹戰術不斷失分，安澤夢回視高見，“還挺老實的，看到什麼就說什麼？我都看不到了，他竟然給看到了？”

“難道這就是籃球天賦，是他與生俱來那種籃球洞察力。”

事實證明，安澤夢估算錯誤，他嘴巴上不肯認輸，可心裏頭還是不得不承認，高見說的是對的。

安澤夢滿意着，“這種洞察力，有些時候還真的挺讓人討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