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零九章 紫禁斜通渭城

“好吧！”霍小公子嘆了一口氣，“本來對自己這張臉，還挺自豪的。如今看來，壞就壞在這張臉上了。一直想親自經歷這場大戰，尤其是衝到第一線去。如今看來，是沒希望了！”

“不能這麼說！”唐卡笑道，“你可千萬別小看你自己的作用！首先，今天這個雙兵齊派的方案，也是在你否決暴龍和青蛇他們建議的基礎上，一步一步地形成的。再者，你現在的位置同樣是第一線。你手下這八個人，今天既不一樣，也一樣。如何讓他們做到旁若無人地進到烏龜殼裏去，可就全靠你了！”

“是啊！”老付也在一旁幫襯，“霍小公子，你的這個角色可是不簡單。你想想，雖然你的八個人一開始是照常進去，但是嚴格意義上說，這可是真正的雙兵齊派中的奇兵。而且，他們進去后，當中的兩人，要馬上實現奇正互換。也就是說，暴龍和青蛇不在外面而是在裏面實現對調，這雖然降低了被察覺的可能性，卻提高了對調的精準性。實現對調之後，你手下參與對調的兩人，只能待在衛生間裏不出來，更重要的是，還不能被人看出異樣來。從這一點上說，能做到這個，也是極為不易呢！”

“嗯！”霍小公子顯然被唐卡和老付這番帶有很強激勵性質的話給震動了，不過，這位越發成熟的“唐總嫡傳弟子”在應了一聲之後，很快又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如果這麼說的話，那我這會兒仍然堅持自己原來在外面對調的觀點，暴龍和青蛇如果只盯着衛生間的話，可以實施行動的範圍非常窄，也很容易被發現。不如換一個思路，讓暴龍去接替那個打掃衛生間的大叔，而讓青蛇去接替一位負責室內和樓道的阿姨。這樣的話，如果暴龍扮演的大叔在衛生間這邊出現一些問題，我們那個打掃衛生間的阿姨是本色出演，能夠幫着遮掩一下。打掃室內和樓道這邊出現一些問題，我們還有一男一女兩個人是本色出演，也可以幫着遮掩。”

“好啊！”唐卡眼前一亮，出聲鼓勵，“這個微調好！可降低了穿幫的可能性，還拓展了暴龍和青蛇成為奇兵之後的活動範圍。老付，你看……”

老付應道：“我舉雙手贊同！”

“那好！”唐卡下了定語，“就這麼定了！小陳，你那頭對接得怎麼樣？”

小陳回應：“唐總，已經對接完了！市環保局的同志很給力，不光把正式的督查通知單傳過來了，還願意配合我們唱一場以假亂真的大戲，對整個工業園區的各個企業進行一遍拉網式的環保檢查。這樣一來，就算笑笑生他們想質疑我們的突擊檢查，也無話可說了！”

“嘿嘿！”老付這時笑道，“這麼給力不光是市環保局的主動行動，你也不想想，要不是唐總從中協調，親自找了他們頭兒，能有這麼大的力度么？”

小陳恍然大悟：“原來是唐總親自佈置的啊！我說呢，他們怎麼一下子這麼大力度，都讓我們有點兒受寵若驚了！”

唐卡笑道：“受寵若驚到是不必！不過，這一功勞也不能光記在我一個人的頭上。他們的徐大局長，政治敏感性很高，聽說我們要到工業園區執行任務，主動提出來他們也有意對這個有些古老的工業園區進行全面排查。這不，兩下一合拍，皆大歡喜不是？”

“難怪！”小陳的語氣中流露出欣喜，“唐總，我們已經基本對接完了，他們市環保局就有同志專門駐在工業園區。”

“對！”唐卡應道，“他們應該叫環保派駐員。”

“是是！”小陳應道，“唐總，我們剛剛也通過對講耳麥聽到了，您是讓暴龍和青蛇也加入到我們的環保正兵中去，然後進入到他們的烏龜殼后再實行換位，是么？”

“是！”唐卡非常肯定，“你們的領悟非常正確，咱們一會兒雙兵既然是齊發，所以，你們這支合二為一的正兵，非常重要。至於你們的統領……”

小陳聞言，當即會意，主動讓賢：“唐總，我們這奇正二兵合一，統一的指揮權就交給暴龍吧，他是李進發四大弟子之手，上次生擒火雞，也是數立奇功。所以，由他來統領，我們都服氣！”

“不不不！”暴龍這時在對講耳麥里說道，“小陳，你是蛙王，唐總信任你，讓你統領所有青蛙組成正兵。我和青蛇，目的非常明確，是要混進去執行捉拿任務的。而外面，還是應該有一個專門負責統領全局的。所以，讓我來統領，不合適。”

唐卡沒有立刻應答，而是看了正走過來的老付一眼。

老付用手捏住對講耳麥，與唐卡商量：“唐總，要不，我去吧？”

“嗯！”唐卡點了點頭，“你這位執行總指揮，確實是最好的人選。不過，我還是有一點點擔心，你現在已經是市公安局的主持人，再加上這麼多年在警界的赫赫威名，人臉的識別度估計比霍小公子差不到哪兒去吧？”

“那怎麼辦？”老付皺緊眉頭。

唐卡撇了撇嘴：“這位怎麼樣？”

老付一怔，急忙順着唐卡撇嘴的方向看去，當時就是一驚：“他？”

“怎麼？”唐卡笑道，“這可是你的親傳弟子，剛剛讓小陳領導他，算是敲打了一番。還不錯，知進知退，能上能下。既然如此，那就不能只能下，不能上啊。你看，給他一個機會，可行？”

老付兩眼放光：“您要是覺得行！那當然好！”

“嗯！”唐卡笑笑，“那也得徵求你的同意啊！你看看，現在洪歷沒在，而咱們戰隊，基本都是清一水的老刑警和特警，要是讓一個沒動過真刀真槍、見過大場面的人來擔任指揮，也指揮不動不是？不過，你這位號稱白面書生的徒弟，可是比較合適。他是你一手從刑警隊裏帶出來的，現在又是網監大隊的大隊長，讓他擔任突擊隊總指揮，應該沒問題吧？”

“沒問題！”老付很是興奮：“您這是給他機會，我替他謝謝您！”

“不謝！”唐卡應道，“黑臉將軍蔣洪歷，現在在戰隊的地位僅次於你。而與他齊名的白面儒將，現在只是剛來，總得立得功勞，才能讓眾人心服吧！”

“是是是！”老付不住點頭，低吼了一句，“繼明，快過來！”

“來了！”張繼明應聲，小跑着過來，“唐總，付局，找我？”

“嗯！”老付神色嚴峻，“還不快謝謝唐總，加入獵人戰隊頭一天，就讓你擔當現場總指揮。”

“我？現場總指揮？”張繼明不解，但很快意識到了什麼，“唐總，您剛才說的雙兵齊派需要一個捏總領頭的人，不是小陳就是暴龍，怎麼又提到我了？”

“怎麼？提到你不行啊？慫了？”老付吹起鬍子，瞪起眼睛。

“不不不！”張繼明向後退了一步，“我剛剛來，好多情況還不了解……”

唐卡與老付對視一眼，不說話了。

有的時候，不說話往往比說話表達的信息更多，能量也更大。

張繼明顯然領悟到了這種信息，感受到了這種能量，雖然有些遲疑，但還是發出了肯定的聲音：“既然您二位如此信任我，那我就……”

老付急了：“給句痛快話，敢不敢領這個頭，能不能打贏這一仗？”

唐卡笑着在旁邊幫腔：“我看，你剛才在面對你一直以來的下屬小陳時，讓你一下子接受他的領導，雖說心理上經歷了一些小波折，但還是很快調整過來了不是？”

張繼明一驚：“唐總，我們剛才說話說得這麼小聲，您也聽到了？”

老付笑了：“你小子，就趕緊謝謝唐總聽到了吧！要不是唐總把你和小陳的對話聽了個一清二楚，覺得你還算是一個可塑之才，直接就讓你下車了，你信不信？”

話說到這個份上，張繼明已經驚出了一身冷汗：“謝謝唐總！我明白了！咱們獵人戰隊，一切以大局為重，既不唯下，也不懼下。只要戰隊有需要，不管是當小兵，還是當總指揮，都義無反顧！”

“好啊！”唐卡拍了拍老付的肩膀，“老付啊老付，看來，你這麼多年的言傳身教，沒白費啊！”

老付微微點頭，看着張繼明，說出一句：“繼明，話雖如此，但是，有一點一定要搞清楚。就像熱播劇《亮劍》裏面，團長李雲龍問原來的一營長後來升為參謀長的張大彪，這個團的團長到底是誰，本來想犯渾的張大彪二話不說，挺直了腰桿兒回答，是李雲龍，再也不提什麼不同意見。再有，李雲龍惹了事兒，被上級把團長的職務給擼了，降為營長。可是，在獨立團里，包括政委趙剛在內，沒人把他當營長，還是叫團長。一個新來的兵不懂事兒，叫了一聲營長，當時就被素來溫文爾雅的趙剛一通臭罵。所以……”

“所以……”張繼明沒太明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所以！”老付加重語氣，“你剛才說的那句話，聽上去沒問題，那是因為唐總不和你計較。什麼叫既能當小兵，也能當總指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