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零六章 天邊獨樹高原
“等等！”還沒等唐卡說話，暴龍已經迫不及待地接過話頭，“霍小公子剛剛可是說了，保潔員，可不光只有阿姨，還有大叔呢。再怎麼說，這個笑笑生也是一個男人，得進男廁所。所以，打掃男廁所的只能是保潔大叔，而不是阿姨，沒錯吧？”
“哈哈！”眾人皆笑。
青蛇卻沒笑，嘴角微微上揚，白了暴龍一眼：“這你就不懂了吧？現在的大叔，願意養老的多，想幹活兒的少。所以，就算是男廁所，也是保潔阿姨兼顧的多，你信不信？”
“還有這樣的事兒？”暴龍瞪大眼睛，下意識地搖頭，“我還真是不信。”
“好了！”唐卡擺了擺手，“信與不信，就不用爭了。這樣，霍小公子，你剛才的提議很好。至於到底用誰來當正兵，誰來當奇兵，咱們先不定。你呀，先通過你物業公司那邊的渠道，了解一下，到底是誰負責打掃笑笑生這個烏龜殼內的衛生，包括正常的樓道打掃，還有廁所。對了，還有餐廳，有沒有大廚什麼的，也一併問問！”
“好！我這就問！”霍小公子應了一聲，打電話去了。
唐卡則揮手眾人圍過來，商定一會兒的正奇策略。
“我的意見！這正兵，還是得出。一會兒霍小公子打探來消息，咱們看看情況，如果保潔的人比較多，而且男女均可，可以形成一支隊伍，那咱們就讓暴龍、青蛇和阿正都去。至於奇兵，就讓老付來領銜吧。需要的時候，小雷去扔煙霧炸彈，配合老付下手。當然了，還有我，是最後的預備隊，你們看如何？”
眾人先是點頭，后又搖頭。
“唐總，您不能動。如果連您都要親自上場，那我們也太無能了！”
“哈哈！”唐卡笑道，“說了半天，你們還是沒有完全領會正奇之合的要義啊！曹操已經解釋得很清楚了，不論什麼時候，如果都能保持有一支機動力量在手中，這就是真正的奇兵。咱們已經設置了好幾種奇兵，我呢，就來當這個最後的機動力量吧。”
眾人紛紛表決心：“一定不會到您這一層的！”
這時候，霍小公子打完電話回來，向他報告：“唐總，問清楚了。笑笑生的這個廠區，雖說幾近廢棄，但是裏面的保潔什麼的可是一點兒也沒耽誤。這一點，我們這個物業公司還覺得奇怪，但是有生意做，也就何樂不為了。”
“是么？”唐卡笑問，“還有這樣的事兒？”
“是！”霍小公子應道，“他們原來這個廠區是專門生產香皂和洗滌凈什麼的，後來因為環保要求提高了，基本處於停產狀態，對外掛了一個研發的牌子，就這麼擱着了。一共沒幾個人，沒幾台機子，但是對保潔的要求還挺高。每天，都必須把裏面的桌椅什麼的擦得一塵不染。所以，既然有人樂意給錢，那我們的物業公司當然高興了，雖然覺得奇怪，也就接了！”
“嗯！”唐卡加快語速，“咱們閑話少說，直入主題。你們物業公司，平時派到這個廠區里去的，一共有多少人？都在什麼點位上？能在圖上標出來么？有人見過這個笑笑生沒有？或者說，平時看到什麼覺得奇怪的人，在哪個位置？”
這要是換了別人，對他如此連珠式發炮的提問，肯定會手足無措。不過，獵人戰隊的這些人，已經跟隨他不少時日，可以說是習慣了。尤其是霍小公子這位“弟子”，近三年前就開始跟着他，近來更是脫胎換骨，所以應答起來，也能做到“對答如流”。
“是！我剛才已經問清楚了！給這個廠區打掃的保潔隊伍，有整整一個小組，共八人，四男四女。三人，二男一女，負責室外保潔。三人，兩女一男，負責室內與樓道。兩人，一男一女，負責衛生間。這八個人，活動區域是相互固定的，他們覺得比較奇怪的，就是這個廠區外松內緊。外面看上去稀鬆平常，但是內部管理特別嚴。不能大聲說話，不能隨便進入另外的區域。如果有人病了，也必須提前告訴他們。”
說到這兒，霍小公子停頓了一兒，加重了語氣：“這個烏龜殼裏，沒有專門的大廚，都是由他們專門的人從園區統一的食堂彩霞，當然了，有時他們也自己訂外賣。至於這個笑笑生，我問過他們有沒有見過一個長期坐在電腦跟前的人，他們說有好幾個，經常就宅在一個裏面有不少機子的屋子裏，動不動往裏面送盒飯。”
“好啊！”唐卡拍拍手，“霍小公子的情報工作做得不錯。不打無準備之仗，咱們可算是有準備了。暴龍、青蛇，你們倆先說說想法！”
“是！”暴龍和青蛇對視一眼，答道，“既然有八個人的隊伍，那我們混進去就好辦了！”
“等等！”唐卡揚起了眉毛，“我記得霍小公子剛剛說過，他們對這八個人的管理非常嚴格，就算是病了也得提前告知，是這樣吧？”
“是！”霍小公子重重點頭。
唐卡皺眉，轉向暴龍和青蛇：“管得這麼嚴，你們怎麼混進去？”
暴龍和青蛇都笑：“唐總，這您大可放心，我倆都是特勤支隊的，化裝偵察，是我們的必修科目。只要提前和這八人中的兩人對接一下，問清楚他們的一些習慣動作，我們有信心瞞過他們的嚴密監視。”
“是么？這麼有把握？”唐卡用求證的目光望向了老付。
老付深知暴龍和青蛇的實力，點了點頭：“唐總，他們二位，不會為了邀功去做沒有把握的事情的。這二位，是李進發最得意的弟子，不可能把這麼多年積攢下來的威名給丟了！”
暴龍和青蛇感恩於老付的肯定，挺直了胸膛：“唐總，讓我們去吧！我們有把握當好最先行動的正兵！”
“嗯！”唐卡應了一聲，卻並沒有表態，而是望向了其他人，“你們呢，還有誰想當先行正兵？”
“我！”
“還有我！”
“還有我們！我們可是專業放哨的！”
阿正舉手，小雷也舉手，“蛙王”小陳手下的那幾個“青蛙”也高高舉起了手！
“哈哈！”唐卡大笑起來，“你們要是都去的話，這整個保潔團隊乾脆被你們給包圓了！”
眾人也笑。
唐卡問出一句：“你們剛剛都想當奇兵，這會兒又都想當正兵。我能不能理解為，這骨子裏，還是像打仗一樣，想搶頭功啊！”
眾人聽他這麼一說，頓時不說話了。
唐卡笑笑：“其實，想搶頭功也沒錯。打仗嘛，總有先有后，有正有奇。敢搶頭功，至少證明敢擔當。這樣，我提出一個觀點，可能有些顛覆性的，你們看看，能不能接受？”
眾人緊張起來，忙道：“您說！”
唐卡望向剛才說自己的專業放哨的那幾個“青蛙”，說出一句：“其實，由你們幾個來當正兵，最合適！”
“怎麼可能？”所有人都是一驚，連這幾個“青蛙”都覺得不可思議，暴龍和青蛇更是叫出了聲。
“怎麼不可能？”他笑了笑，“你們剛才聽到一個細節么？這個廠區是為什麼處於停產狀態的？”
沒等霍小公子回應，青蛇已經搶答：“因為環保！他們原來是生產香皂、洗滌凈的，有污染，由於環保要求提高，所以，不得不停產。”
“好啊！”唐卡贊出一句，“過耳不忘。霍小公子只是提了一句，你就都記住了！我再問你，他們現在完全停產了么？”
青蛇答道：“基本上吧！現在只掛了一個研發的牌子，就算生產，也只是零星的。”
“嗯！”唐卡點點頭，“既然是這樣，我能不能理解為，他們只是基本停產，還是有生產。既然是這樣，那他們最害怕的，會是什麼？”
“最害怕的？”所有人都怔住了，不知道如何作答。
唐卡的眼裏冒出精光：“那我換一個問法，他們最害怕誰？”
“害怕誰？”所有人又是一怔，仍然沒有人能回答上來。
唐卡笑着提示謎底：“思維局限，害死人啊！剛剛都提示得這麼清楚了，他們生產的時候，被環保查得瀕臨停產。如今打着研發的旗號零星還有生產，那麼他們肯定還是害怕……”
他的話音還未落，所有人眼前都是一亮，下意識地說道：“環保！”
“哈哈！”唐卡笑個不停，“剛才一個人都說不出來，這會兒又都會搶答了！”
老付這時說出一句：“唐總，您的意思，讓咱們這幾位專業青蛙扮成環保局的人？”
“對啊！這還真是一個辦法啊！”經過老付這麼一提示，所有人立刻體會到了唐卡剛剛所說“顛覆性思維”的妙處。
“正是！”唐卡應道，“環保局那頭，我熟！只要一個電話，就能拿到如假包換的環保督查令。反正這個掛着羊頭賣狗肉的廠家也確實古怪，說停產了又沒完全停，原來也上過黑名單，現在進去查查，理所應當！”
“是！”暴龍等人深以為然，“如果這個環保督查組上前敲門，他們不但不敢攔，還會誠惶誠恐，甚至把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到這應付上面。這樣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