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疑惑之霧
睡遠處的天際蒙上了一層憂鬱的顏色。如果可以的話，這樣的日子舒舒服服的賴在床上睡一個好覺，或是縮在房間裏好好的研究一下所謂的魔法。
畢竟，萊恩被源貶成一個野獸。毫無魔法基礎的野獸，除了具有極為狂野的攻擊一無是處。
現在，調查伊凡尼的死既是對他能力的一種證明，也是普蘭克教授對他的幫助，更是為了洗清嫌疑擺脫困局的必要。
他摘下帽子，揉了揉泛灰的白髮。站在伊凡尼教授辦公室里，一切佈置依舊，很少有被動過的痕迹。
那杯紅茶.......
萊恩的視線朝着桌子上尋了過去，已經喝乾的茶杯。他將其列為線索一。
緊接着，他回憶當時的時間，出門的時間是一點二十一分。送女孩回到她的房間的時候又確認時間為兩點十五。前往伊凡尼教授的辦公室加上出來用了半小時。接下來確認一下伊凡尼教授的死亡時間就可以推出犯人的作案時間了。此為線索二。
第三線索......他還不敢觸碰。
他發現伊凡尼教授是習慣坐在椅子上的，這椅子卻是推回去的。
中午，他和普蘭克教授選了一個名為“開心麋鹿”的小餐廳見面。位置距離唐人街比較近。
餐后，兩人開始了交談。
“普蘭克教授。”萊恩說，“首先謝謝你幫了我這個小忙。迫於時間緊迫，我希望您不要迴避了。”
“你懷疑我？”
“不好下定論。在真相大白之前一切都有可能。”
“好吧好吧。我只回答跟伊凡尼死的事情有關的。”普蘭克態度堅決。
“那好。您對伊凡尼教授的死有什麼想法？或者說您跟他有什麼過節么？”
普蘭克扭轉頭，對着被水霧覆滿的玻璃吐了口氣。視線一直處於外面。但他並未忘記回答，“對於他的死，我沒什麼好說的。既不悲傷，也不感到欣喜。不得不讓我佩服的是他在魔法研究上的建樹實在是很偉大。現代中很多的魔法知識上的拓展都是他發表出來的，也很快投入到了實際應用當中。”
“只是。他這個人除了會一個人埋頭在那間屋子裏研究魔法以外，就只剩下對學生的教學上了。”他感嘆道，“這個老傢伙，在菲律賓的時候作為領頭人就總是一副兩耳補充窗外事的樣子。一生也沒有伴侶。他大概也就是這麼一個薄情寡義的人吧。”
他搓了搓花白的鬍子，冷笑一聲。“也有可能學院裏除了我之外，再沒有人更清楚他了吧。”
“謝謝。”雖說如此，這不是萊恩想過要的。他繼續詢問，“另外，我還想知道伊凡尼是什麼時候被發現屍體的？在哪？這些你們學院的里的魔法師都不肯回答我。”
普蘭克想了想，“大概是早上五點吧，經常整理他資料的學生最後用鑰匙開的門。他死在了辦公室。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也不會關心這傢伙。”他如此冷漠的回應伊凡尼的死亡。
“至於......”他說，“魔法師大多都自私冷漠，毫無人情味。如果不是你跟我有這層關係，我是斷然不會管的。現在的情形你多少了解一些了吧。”
萊恩點頭，朝向普蘭克望去的方向。那裏有一對父女，莫約六七歲的小女孩臉上露出她本該有的純真爛漫，騎在父親的脖子上。她抬起手臂像是公主一般驕傲的指向一個方向，露出牙齒還未替換完全的笑臉。
“聽說那個東方女孩是您撿回來的。”
“.......”他的目光依然停留在窗外。
“恕我直言，您對她一無所知。”
普蘭克眼角抽搐了一下，被敏銳的萊恩捕捉到。他相信普蘭克一定生了火氣，對他這種人來說，不形於色已經是他在這樣的生活環境中磨練出的本能了。
現在，他證實了伊凡尼教授的話。話語權的位置發生了轉變！
“很抱歉我問了些多餘問題。既然是這樣，我也沒什麼好問的了。相信您今晚一定會來我房間找我的。”
萊恩向他致謝，收起方才摘要的幾個關鍵信息的本起身離開了。
良久，普蘭克見那對父女的身影從這條街道消失，才慢慢轉過來。他垂下頭渾濁的雙眼凝視着紅茶杯里那張滿是滄桑的臉龐，額頭上似乎又多了幾道皺紋。
嘭！
他狠狠地用拳頭砸響了桌子，把其他的顧客嚇了一跳。猛地抬起頭，那雙眼中閃過一道寒芒。抓起身後的大衣，披上就離開了餐廳。
這之後，萊恩回到學院裏。他多次向其他魔法師詢問有關伊凡尼教授死亡的事情。可他碰到的全部都是冷冰冰的面孔，以及一句粗暴的‘滾’。
似乎這世界沒有人在意過伊凡尼，他彷彿在眾人眼裏也就是一個普蘭克口中的，薄情寡義的老頭。
他認為源沒有理由撒謊。
為了進一步確認伊凡尼的人，他又特意找到了給伊凡尼整理資料的學員。
似乎已經是個二十歲左右的大學生了。他身着燙的筆直的制服，彬彬有禮的將萊恩請進了自己的卧室里。
他踏進屋子裏的第一印象就十分震驚。這位學員作為學生，將房間收拾的一絲不苟，一張單人床的杯子和床單絲毫沒有凌亂，地板甚至整個房間都一塵不染。書櫃裏的資料擺放的整整齊齊，一副井然有序的樣子，彷彿是刻意準備好接待某位重要的客人一樣。
萊恩不動聲色的問他，“你特意收拾的很乾凈嗎？”
皮特從容一笑，“很驚訝嗎先生？平時老師他老人家的睡眠質量就不是很好。都是我幫他整理屋子的。就連他的辦公室每天都是由我來收拾的。養成這個習慣之後，我就再也無法忍受自己的屋子雜亂無章的。”
皮特的口供又一次證明了源的話。同時不難判斷出，熟悉伊凡尼作息的皮特，表面的嫌疑有所上升。
目前掌握了擁有目前最大信息量的人物，現在就在萊恩的面前。他沒有理由放過，加緊下一步的發問。
“他平時的喝紅茶的杯子是骨瓷式的咖啡杯嗎？”
“是的。這個咖啡杯是一個女孩送給他的。說是表達她對老師的尊敬和謝意。除此之外，她還希望老師能多去跟普蘭克教授交流一下。”
說到普蘭克，皮特的表情變得古怪起來。他說，“普蘭克教授似乎一直在查什麼事情，總是獨來獨往的。老師總是勸他放棄，接着兩個人就開始吵。記得，老院長去世那天，普蘭克教授找到老師。兩個人似乎在辦公室了說了些什麼。從那之後，老師和普蘭克教授兩人就一副井水不犯河水的態度。此次是出於好意才幫助您聯繫的普蘭克。”
他的話似乎沒說完。萊恩不介意等待一下，這種時候打斷反而會讓對方退縮。
與他預想的一樣，皮特抬眼皮看了一眼他。吞下一口口水把他方才想說的吐了出來。
“就是從那之後，老師動用了權利讓普蘭克除了上課之外都在奔波於學院的雜物事項。”
萊恩確信，普蘭克很可能不知道女孩的事情，只是有所察覺。同時也很有可能女孩拜託伊凡尼替她隱瞞，伊凡尼因為灌魔身體虛弱，才動用權利對普蘭克有所調動。
原因很簡單，他已經徹底相信源的說法了。
再反過來想，伊凡尼何不是利用普蘭克做了些什麼。如果這只是單純的不讓他知道女孩的事情，完全可以給女孩安排一些他的課程以此減少普蘭克的干涉，成功灌魔而不被發現。
很顯然，他們兩個人實際上達成了某種共識。菲律賓時候的事情既然對普蘭克有影響，絕對不會讓伊凡尼倖免！
這樣就說得通，當時為什麼伊凡尼一定要把所有的罪責都歸結於國際政治問題。他在用傷口創造理由，再以其製造憤怒驅逐他，最終掩蓋他追查的事實。
萊恩猜到一種可能性。就是他的到來就是導致某個或某些不願被揭露的人，提前下殺手的原因。
回想起之前那場審判大會上，那個中間的中年魔法師如此迫切的想要治他於死地........
看來魔法師的水，不是一般的深啊~
他如此感嘆道。回過神來，已是坐在自己房間的桌子前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