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初次交鋒
一散了會,所有的縣太爺都被張儉攆回了自己的辦事衙門,一聽眼前這位殺人不眨眼的漢王爺放行,所有的官老爺們那簡直就是如蒙大赦,一個個的提着官跑小跑着離開了這間稻草搭設的會議室,那架勢就好像走得慢了自己就再也沒命回去了一般。
“老趙,老趙,哎哎哎,老趙你停下你。”矮墩墩的河南布政使鄧艾一路小跑的去朝着河南總兵趙鑫追去,武人出身的趙鑫走的那叫一個大步流星,而鄧艾在付出了自累成死狗的代價之下,終於扯住了趙鑫了衣袖,其實趙鑫是聽見了鄧艾的聲音,也知道這個老鄧找自己是為了什麼事,所以本來就與鄧艾沒有什麼交情的趙鑫自然就是裝作沒聽見了,但是走得再快,也架不住小跑,這不,趙鑫的盔甲衣袖還是讓鄧艾給拉住了。
“哎呦,這不是布政使鄧大人嘛,您這是要回衙門?不過,方向不對呀。”趙鑫一臉裝傻的樣子看着鄧艾。
“嘿嘿嘿,老趙,我的老趙嘞,殿下同意了嘿嘿嘿……”
看着鄧艾滿臉的蕩漾,趙鑫實在是想給他一巴掌,可是想想自己武將,這一巴掌下去那還不得吧老鄧這個肥豬腦袋給拍扁扁嘍,所以強忍着想揍人的衝動,趙鑫努力的讓自己的眼睛迎着鄧艾那猥瑣的目光,還得保持微笑,“殿下同意了?同意什麼了?”
“哎!!老趙,你什麼意思!!當時咱兩不是都說好了嗎,殿下一同意出售犯官家屬,你就將我家金蓮賣給我的。”
趙鑫一看鄧艾這麼著急,也存了不斷逗他玩的心,也好給這段時間來緊張的情緒放鬆放鬆,遂一邊快步的走着一邊逗着鄧艾開心“金蓮?我還寶座呢,你說你整天瞎想些什麼,趕緊回去幹活去吧你,干不好當心你的腦袋也掛大街上。”
“這我不跟你吹,現在這每天的公務,在我手裏什麼時候不是當天就處理的妥妥噹噹的,哎,你慢點,你這個大長腿,沒見我累得一直喘嗎。”
“哎呦我說老鄧啊,現在這公務這麼忙,我還得練兵呢,我TM怎麼知道誰是金蓮。”
這一聽趙鑫說忘了,鄧艾頓時急了眼,壓着嗓門衝著趙鑫說道:“蔣浩家的,蔣浩家的閨女,你想想,我跟你說的,你忘了!”
趙鑫這一看鄧艾急眼了,知道這要是在逗他玩就傷和氣了,遂裝作一下子想起來了的樣子道:“奧~~對對對,我想起來,你看看我這腦子,最近這這工作實在太多了,忙得我呀竟然把您這麼大的事給忘了,布政使大人您多多贖罪,多多贖罪。”
“嗯?哎!我說老趙,你不會偷摸的把我的小妾給上了吧,哎我可告訴你,你要是給我頭上戴小帽,我老鄧可不是吃素的。”
“瞧您說的,就憑您這肚子怎麼看也不像是吃素的吶,你怎麼著也是一個行走的肚腸啊。”
“行走的肚腸?這什麼玩意?”鄧艾疑惑的看着趙鑫。
“沒什麼,這誇您呢,您不是要帶蔣金蓮回家嗎,走走走,大營里說去,我最近弄了點好茶,請您好好嘗嘗。”
鄧艾一聽立馬可以帶走自己夢寐以求的姑娘,立馬兩眼放光,也顧不上什麼行走的肚腸了,拉着趙鑫如同一隻快樂的小燕子,蹦蹦跳跳的往總兵衙門去了,而趙鑫也是快樂的腳後跟離地,任憑鄧艾拉着自己走。說來也是,一個添了一房柔情似水的嬌妻美妾,一個得了一大筆戰時軍費,這兩人自然是周瑜黃蓋,各得其所了。
河南走走停停的走了一個月,張儉的儀仗終於七月中旬走出了河南,進入了山西境內。
“殿下,山西總督洪承疇派麾下參將李定國前來接應殿下。”負責中軍的那名明軍參將對車駕中的張儉奏報道。
“讓他進來吧。”
隨着一聲應承,車門打開,一個二十七八歲的漢子大步走到張儉的面前,只聽盔甲嘩啦一下,來人單膝跪地雙手抱拳,高聲唱和道:“末將李定國,參見漢王殿下。”
跪在張儉面前的李定國眼神剛毅,雙手之上的老繭厚的發黑,晗下蓄有一簇短須,虎背狼腰,渾身上下透着一股子凌厲。歷史上的李定國原本是張獻忠手下的一名大將,也是張獻忠的義子,後來明朝覆滅與南明合作共同抗清,只是時運不濟,那時明朝的氣數已盡,在聽聞南明永利皇帝被吳三桂殺死之後,李定國頓時氣血上涌,從此一病不起,不久之後別撒手人寰,找朱元璋請罪去了,而這個時代的李定國卻是個武舉出身,一切所學盡得其所用,雖然只是一個參將,帳下不過五千人,可是畢竟身為北軍,這五千人卻全都是清一色的騎兵,每個騎兵都是手持長柄斬馬刀,鞍下配有腰刀,馬後掛着硬弓,就這架勢一看便知這是一支專門負責戰場圍剿斬殺的隊伍。
“起來吧。”
“謝殿下。”起身之後李定國對着張儉再一抱拳說道:“殿下,末將此次前來共帶來本部五千騎兵以護殿下周全。”
“知道了,你去忙吧。”
“末將告退。”
李定國剛剛準備退下,突然,一陣由遠及近狂亂的馬蹄聲打破了張儉心中的平靜,打開車門,快步的走出車駕,目光所及之處,大片飛揚的塵土如同黑雲壓城,整個儀仗,如同一滴冰水滴進滾油,隨行的軍士想要歸攏混亂的儀仗都是那麼的力不從心,從來沒有見過戰場衝鋒的張儉,臉色瞬間也變得一陣煞白,可是性格使然的他,只在那短短失神之後便迅速的冷靜了下來,一把撈出別在自己鐵衛腰間的手銃鳴槍立威,隨後對身邊隨行的將領們命令道:“李定國,你立刻率本部人馬切斷敵人右翼,包抄敵後,王參將,你率領我們自己的三千鐵騎直插敵人左翼,一但敵騎為步兵所阻,你二人立刻揮軍絞殺,立即執行。”
“末將遵令。”
“中軍步卒皆聽孤王號令,重甲向前,盾,槍陣,弓弩火銃自由獵殺,射擊!!”
張儉雖然沒有真正的指揮過戰陣,但是畢竟皇室的教育對於軍事還是很有涉獵的,所以對付衝鋒的騎兵,阻其速度,固其移動這種方法他還是知道的,尤其是對付這種毫無陣型的雜亂衝鋒方式,只要敵人的速度降了下來,戰馬沒有了衝擊力,那麼他們的戰鬥力還真的不如戰陣整齊的長槍兵,但是要想真正的阻擋住那奔騰的戰馬,前兩排兵士的損傷幾乎就會達到百分之百,不過好在明朝北軍的戰鬥意識和訓練素質還可以,在聽到張儉的命里之後能夠迅速的做出戰鬥反應,否則可就真的潰不成軍了,即使如此,明軍的步兵戰鬥隊形剛剛擺好,那支衝鋒而來的騎兵便已經殺到了眼前。
一將功成萬骨枯,冷兵器時代的戰爭幾乎每次都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張儉狠着心沒有去看那些不斷倒下的兵士,而是在不斷的盯着那些衝過來的敵騎,他們有着統一的着裝,但是卻幾乎沒有什麼盔甲等護身甲胄,而且馬上騎士的武器也是五花八門,各種各樣的口音,三五成群的扎堆,再想了想現在自己所處的位置,張儉很明顯的就想到了李自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