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 和美女同居
外面的雨下得很大,吳大夫雖然帶了傘,可是身上還是被淋得濕漉漉的,唯有頭頂那半白的頭髮仍然還是一絲不亂。
李曉東見狀趕忙上前接過吳大夫手裏的雨傘和硬皮包,不解的問道:“這眼見就下班了,吳老您還頂着大雨回醫院幹什麼呀?”
吳大夫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說:“老鐘的情況不太好……他的半身不隨越來越嚴重,現在全身肌肉萎縮得連針都扎不下去了……唉……這次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再撐得過去!讓他去住院他也不聽……嗯……小李呀,你先等會兒再下班行嗎?我得立刻給老鍾開一副葯,你去幫我到藥房裏抓好了,等下鍾家會來人取的……”
聽吳大夫這麼說,李曉東自然不會拒絕,忙點頭答應了。
吳大夫坐回到他的桌子前提前筆來略微猶豫了一下,然後就刷刷的在紙上寫下了一副有十幾味中藥材組成的藥方來。
“好了……快拿去藥房照着方子抓上三副葯吧……”
吳大夫一邊把手裏的藥方遞給李曉東,一邊惋惜的說:“可惜少了元江蘆薈汁,恐怕這副葯的效果要大打折扣了!雖然老鐘的兒子已經聯繫他在雲南的朋友,讓人給儘快的寄些過來了,只是……不知道老鐘的身體還能不能撐到那時候了!”
李曉東接過藥方隨便掃了一眼,有些不解的問:“不就是蘆薈汁嘛,花市那邊到處都是賣蘆薈的,您讓患者家屬自己去買一盆來榨汁加在葯里不就行了?”
吳大夫瞪了李曉東一眼,哼了一聲,說:“也不知道你在學校里都學了些什麼!蘆薈的品種有三百多種,可是能夠食用的只有六種,而能夠入葯的一般只有四種而已,大多數的蘆薈是不能食用的,甚至有的還有毒。如果我讓患者家屬自己隨便去花市買盆蘆薈回家裏亂用,萬一中了毒你負責呀!這元江蘆薈又名天火草,藥性獨特,可不是普通蘆薈能夠代替的。再說了……就算花市裡真有賣元江蘆薈的也不一定就能用,我這方子裏需要的蘆薈汁得從不少於十年生長期、至少也得長齊十八葉的元江蘆薈葉中榨取的才行,生長期太短的話根本不管用,而花市裏面賣的則很少有生長這麼長時間的!”
李曉東聞言伸了伸舌頭,這些東西學校里有沒有教過他是不記清了,反正他是一直以為所有的蘆薈都差不多呢,聽吳大夫這麼一說他才知道,原來同一類植物的不同品種,藥性竟然也會有這麼大的差別,看來自己要學的東西還很多呀!
到藥房按照藥方抓好三副葯送回到吳大夫的辦公桌之後,正巧外面的大雨停了下來,吳大夫就讓李曉東先下班,他自己留下來等着病人的家屬過來取葯。
李曉東今天沒有帶傘,剛剛還在發愁等下怎麼回公寓去呢,見雨已經停了,便趕忙和吳大夫告了別,急匆匆的離開了醫院。
他租居的公寓距離醫院並不算遠,走路過去大概十分鐘就能到。那是一套三室一廳的樓房,不過李曉東只租了其中最小的一間卧室,每月租金只有一百塊錢,水電費全部包括在內,這個房租在房價不斷上漲的台化市(故事發生地)簡直就和白住差不多了。
原來這房子的房主陳先生是一個南方人,在台化是做藥品代理生意的,常年兩地奔波,有時候回老家一趟就是一兩個月。他擔心自己長期不在台化,這房子再被梁上君子給惦記上!畢竟這裏面時常會存放一些貨物,而藥品的貨值是很高的,哪怕丟上一箱,也會讓他損失幾千塊的。於是陳先生就特地招了一個老實可靠的房客,收房租是次要的,他也不差那幾個錢,主要就是找個人給看房子。而李曉東恰好符合了陳先生的要求,總的來說醫生這種職業有時候宰人是挺黑的,不過在人們的心目中還算是比較高尚的職業,雖然李曉東還只是一個實習醫生,但是通過接觸之後,陳先生還是立刻選擇了完全的信任,這才以這麼低的價格把裝修豪華的房子租給了李曉東一間。
李曉東見天色依舊陰沉沉的烏雲密佈,看樣子大雨隨時還會落下來,便加快腳步,比平時走得更快了一些。只可惜他緊趕慢趕,還是沒有趕過天上烏雲變幻的速度,眼見着前面不遠處就是公寓所在的小區了,卻聽得頭頂一個驚天動地的雷聲響起,豆大的雨點兒又開始噼哩啪啦的落了下來。
“這什麼破天氣呀!怎麼比周楠的臉變得還快……”
李曉東一邊自言自語的嘟囔着,一邊頂着大雨快步向公寓所在的小區跑去。
“嘩啦——”李曉東眼見着就要鑽進公寓的樓道之中,卻不想被地下的東西拌得一陣踉蹌,差一點兒就一頭栽倒在雨地里去。
他一邊暗自咒罵著亂扔垃圾的人太沒有公德心,一邊扭頭向身後看了一眼,這才發現原來剛才差點兒拌了他一個跟頭的是一個破爛的花盆。花盆已經被摔得從中間裂開,上面還有一個三角形的豁口。而花盆裏居然還有栽着一株好象爛蔥葉似的植物,因為那株植物實在是爛得不象樣子,整個兒莖部已經全部變成了黃色,軟綿綿的垂在花土上,幾片厚厚的葉子也大半枯黃,只有葉片中間,還能看到一點綠色,而李曉東也沒有什麼養花的經驗,所以根本無法辯別出這到底是一株什麼樣的植物。
這花病成這樣子,顯然是沒救了,的確是只有扔掉。不過你要扔也扔進垃圾堆里呀!象這樣子扔在路中間算怎麼回事?
李曉東氣得撇了撇嘴,略一猶豫,還是回過身把那個破爛的花盆抱了起來,準備多走幾步路,扔到前面的垃圾桶里去。雖然天上還在下着雨,不過他身上反正都已經濕透了,到也不在乎再多淋這麼一會兒了。
抱着破爛的花盆快跑了幾步來到樓頭的垃圾箱前面,正當他準備將花盆扔掉時,驀地看到那幾條半枯的花葉帶着淋漓的雨水在微風的吹拂下不停的顫動,不知道怎麼就莫名其妙的感覺到一陣心痛,好象這盆花就是一個身患重病而被家人拋棄在荒郊野外、任其自生自滅的孩子似的。
李曉東也不明白自己怎麼會有這麼荒唐的感覺,可是這種感覺一滋生出來,就再也無法從心頭抹去,竟然讓他狠不下心把這盆花掉進垃圾箱。
當李曉東抱着那個破爛的花盆打開房門走進他租居的公寓裏時,意外的發現客廳的沙發上竟然坐着兩個打扮得很時尚的女孩子。
李曉東愣了一下,手捧着花盆站在門口有些不知所措。他在這裏住了好幾個月,還從來沒見陳先生帶客人來過這裏,而且陳先生上個星期才剛剛回老家,走時候還說家裏有事,估計至少也得一個月才能回來。那麼……這客廳里的兩個女孩子又是哪裏來的呢?
“對不起,我……我是不是走錯門了?”
李曉東說著退出門外,看了看門口門牌。沒錯呀……是B座七樓……
“咯咯咯……”
客廳里傳來一陣清脆悅耳的笑聲,緊接着一個略帶南方口音女孩子聲音說道:“如果你是李醫生的話,那麼就應該沒有走錯門。”
李曉東抱着花盆重新走進客廳,一臉茫然的看着兩個秀氣逼人的女孩子說:“我是姓李,請問二位是……”
“你好,我叫陳雁茹,是陳萬財的女兒……很高興認識你……”
坐在左側的那個穿着一套淡紫色紗裙,留着一頭齊耳短髮的女孩子站了起來,大大方方的向李曉東伸出了嫩如青蔥的小手。
“啊……原來是陳先生的女兒呀……你好……”
李曉東忙把花盆交到左手裏,騰出一隻右手來,準備和陳雁茹握手,可是手一伸出來,才發現自己的手上又是水又是泥,髒得一蹋糊塗,慌忙又把手縮了回來,尷尬地笑了笑,說:“不好意思,我……我的手太髒了!”
陳雁茹掩着性感的小嘴嘻嘻一笑,說:“沒關係,你先把花盆放下,洗洗手去吧……呃……你這盆……這盆里栽的是什麼東西呀?”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剛剛在樓下撿到的……”李曉東見到陳雁茹望着那盆破壞時怪異的眼神,羞愧得有些無地自容了。
“撿的!咯咯……”陳雁茹再次捂着小嘴笑了起來。“李大夫,你撿這東西幹嘛呀?這花盆都破了,裏面的花也枯死了,撿回來有什麼用呀!”
“不……這花還沒死,你沒看到這幾片葉子上面還有綠色嗎?嗯……我放在家裏養兩天看看,說不定還能活得過來呢……”李曉東的眼神轉到手中那盆枯萎的花草上,心裏的羞愧感就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代之而來的是一種莫名其妙的憐愛和疼惜之情。
陳雁茹明顯看到了李曉東眼神中的變化,先是有些驚訝,隨後更加忍不住咯咯笑着說:“李大夫,你……你真的好有愛心呀!”
在兩個大美女看怪物似的眼神注視下,李曉東猶如落荒而逃的般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中。他顧不上擦拭一下頭上的雨水,就先來到窗前,把那個破爛的花盆放到了窗台上去。
見幾片枯黃的葉子上沾了不少的泥水,李曉東又找出一個乾淨的抹布,小心翼翼的把整株植物從上到下的擦抹了一遍。
因為那株植物實在是爛得太不象樣子了,李曉東只要力量稍大一些,都有可能會把幾片垂死掙扎的葉子給弄斷,所以李曉東不得不打起十二萬分的小心。
可是他只顧着不傷到葉片,卻沒注意到葉片兩側還長着幾根很尖利的芒刺,一個疏忽頓時感覺手指上一陣輕微的刺痛,左手小手指的指尖處已經被葉片上的尖刺給扎了一個小孔。
對於一個在農村裡長大的孩子來說,這點小小的傷痛當然是不值一提的,不過身為一名醫生,李曉東又不能對這種小傷完全的無視。畢竟他現在手上髒得很,傷口雖小,可一旦感染的話,麻煩也是不小。
於是李曉東只得暫時結束了對於那株植物的清理,轉去洗手間裏把手上的泥污洗掉,然後又用酒精棉做了一下簡單的消毒,這才換上了一身乾淨的衣服,來到客廳里……
不知道陳先生的女兒怎麼會來這裏,也不知道陳先生還會不會回來了,所以李曉東有些擔心自己會被客氣的請出去。事關自己以後能否還住在這裏,李曉東自然要問個明白……象這麼物超所值的公寓可是再也沒處找了呀!
破爛的花盆中那株即將枯爛而死的植物上面留下了一點殷紅的血跡,如果留心觀察的話,就會發現在那殷紅之中竟然還閃爍着一絲淡淡的金色,只是那絲淡金色很快就順着植物上的尖刺滲透進那厚厚的葉片之中,轉眼消失不見……
又和陳雁茹聊了幾句,李曉東才知道原來陳先生老家那邊偶然獲得了一個發展機遇,已經準備轉行做新的生意了。不過這邊的藥品代理生意早先也投入了不少資金,不是說結束就能立刻結束的,於是就讓陳雁茹過來先替他打理一下,至於要不要徹底結束還要看陳先生在老家那邊新生意做得怎麼樣了。
話說到這裏,李曉東的心頓時就沉了下去,既然以後都是陳雁茹住在這裏,她這位年輕貌美的女主人總不會再讓一個男房客住在她家裏吧,所以李曉東只能做好了被掃地出門、重新去找房子的心理準備。雖說他當初和陳先生簽的是半年的合同,至今還有兩個多月才到期,只是現在情況特殊,人家女孩子要他搬出去,他總不好死皮賴臉的不走吧?
然而出乎李曉東的意料,陳雁茹竟然始終沒有提出和李曉東解除租賃合同的話,而是鄭重其事的把她旁邊那個打扮得十分時尚、妖嬈的長發女孩兒給李曉東介紹了一下。
原來那個女孩子名叫章佳儀,是陳雁茹在讀藝校時的同學兼死黨,她的老家就在距離台化不遠的一個縣級市。章佳儀藝校畢業后一直沒有理想的工作,象她們那種三流藝術學校的畢業生,如果沒有什麼門路的話,根本不可能進入真正的娛樂圈,就算是想讓人潛規則也沒那個機會。章佳儀徒勞無功的四處闖蕩了半年,最後只能無奈的回到老家,在台化一家新開的大型迪吧里當上了領舞。
本來章佳儀前段時間一直住在迪吧附近的女子公寓裏面,不過現在陳雁茹來了台化,兩個人自然要住在一起做個伴了。
李曉東一聽說章佳儀以後也住在這裏,只當陳雁茹是在用比較委婉的方式趕他走,只得無奈的說道:“啊……是這樣啊……那……陳小姐你看……今天這麼晚了……我可以明天再搬出去嗎?”
“誰說要讓你搬走了呀?”
陳雁茹聞言捂着小嘴“咯咯”一陣竊笑,說:“我這次來台化之前,我爸特地囑咐過我,說他和你簽的合同還有兩個多月才到期,而我爸這人一向不喜歡失信於人,所以在合同期滿前,哪怕讓我出去另租房子住,也絕對不可以把你趕走……因此你至少還可以在這裏住兩個月,而我和佳儀會住在東邊的大房間裏,希望我們能夠相處的愉快!當然了……前提是你真象我爸說的那麼老實,如果你敢偷窺我和佳儀洗澡、換衣服什麼的……哼……哼哼……那可就別怪我們對你不客氣了!佳儀她可是受過正規跆拳道訓練的呀,別看她的小腳丫長得那麼秀氣,一腳下去保管能踹斷你好幾根肋骨……咯咯咯咯……”
陳雁茹說罷又忍不住大笑了起來,陳雁茹笑起來的樣子很好看,彎彎的眉毛會變得更彎,漂亮的唇角會變得更加性感,而那雙如同湖水一樣清澈的大眼睛則會化作兩輪彎彎的月牙,樣子可愛的讓人有種把她摟在懷裏狠狠蹂躪一番的衝動。
陳雁茹的穿着打扮挺文靜的,可是沒想到性格卻是格外的開朗愛笑,而打扮得時尚性感、好象街頭小太妹似的章佳儀卻從始至終都沒怎麼說過話,只是在陳雁茹介紹到她的時候,才禮貌性的對着李曉東微笑着點了一下頭。這兩個人的性格反差如此之大,李曉東真搞不懂她們兩個怎麼會成為死黨的!
聽陳雁茹說到章佳儀的小腳丫,李曉東很自然的低頭向章佳儀的腳上看了一眼,果然見那裹在拖鞋裏面的小腳丫白生生的,好象麵粉捏成的一樣,而那完美的足形更加讓人挑不出半點的暇疵來。
感覺到了李曉東的目光,章佳儀頓時俏面一紅,一雙美足不知所措的在地毯上晃動了幾下,似乎想找個地方躲起來似的,可惜沙發下面根本沒有一點兒空隙,而茶几也是透明的,她根本無處可藏……
一個如此容易害羞的女孩子居然會是迪吧裏面的領舞!李曉東真不知道是自己太落伍了,還是這個世界太瘋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