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章 打人是一種很炫的東西
傅余年點點頭,向四周望了望,見門後有一根拖把桿,他抓起拖把桿,走到了劉流面前,問道:“劉流,有意思嗎?”
“有啊,這麼搞笑的事情,不常見啊,哈哈······”
“嗯。”傅余年舔了舔嘴唇,不在說話,猛地舉起拖把桿,直接砸過去。
“啊······”
劉流還沒有反應過來,倒是他的女同桌大喊了一聲,猛地站起身,眼神有點驚恐,在她臉上,躺着一顆染血的牙齒。
首當其衝的劉流,更是雙手捂着嘴巴,跪在地上大聲吼叫。
這一下子,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整座教室,鴉雀無聲,安靜的有些詭異。
在場的所有人,也都嚇呆了,目瞪口呆的盯着眼前的傅余年。
在他們的印象中,傅余年是那種乖乖好學生,學習成績棒,脾氣很隨和,性格又溫柔,不與人為惡,偶爾因為王胖子被人欺負的事情和人爭吵,但也沒有動過手。
沒想到這一次,居然出手了。
傅余年一把抓起了劉流,將他的頭摁在了桌子上,眯起眼睛,笑呵呵的問道:“怎麼樣,你覺得搞笑嗎?”
劉流本來就因為昨天的事情,憋了一肚子氣,想要趁機報復傅余年的。
而且,這是在學校,他們也就想噁心一下傅余年,但他沒想到,傅余年敢在學校出手,而且還這麼狠。
劉流猛地握緊了拳頭,‘啊’的大叫一聲,騰的站起來,怒視着傅余年,叫道:“媽的,你欺負我兩次了······”
不過,傅余年不會再給他機會。
還沒等他說完第二句話,傅余年的拳頭直接砸了過去。
砰!
一拳!
劉流整個人的身體橫飛出去,砸在了課桌上,連着掀翻好幾張課桌,書本文具之類的,亂飛起來,打翻一片。
劉流大口的喘着氣,不敢動彈了。
“傅余年,你他·媽瘋了?”這個時候,范世爾站了起來,一步跨出課桌,伸手指着傅余年,“小子,我告訴你,你惹了我們,惹了李少爺,就是惹了整個魚躍一中武道社,你這是找死。”
想要用魚躍武道社壓我?
傅余年沒有說話,轉而是一拳橫掃過去。
嘭!
這一拳用了三成力道,范世爾身體從課桌上跌落,站立不住,仰面而倒,重重的砸在了劉流的身上。
本來以為昨天收拾了這夥人,他們會收斂一點,沒想到不長記性,反而得寸進尺,今天更是以勢壓人,搬出武道社的名頭,這讓傅余年有點怒不可竭。
傅余年走了過去,沒給范世爾站起來的機會,一手薅住了他的頭髮,手上的拖把棍子,直接砸了過去。
一棍子砸在范世爾的脖子上,立刻出現一道青紫的傷痕。
范世爾整個人眼冒金星,昏昏沉沉的。
傅余年出手狠,但也沒想着要人命,不然這一棍子砸在腦門上,肯定要見血,或者就開瓢了。
范世爾硬是咬着牙,雙手扶着桌子站了起來。
傅余年提腿就是一腳。
這一腳正踢在了范世爾的小腿處,他屈膝彎腰,整個人又趴在了地上。
胸膛一腳。
范世爾整個身子佝僂成一團,倒在地上,像煮熟的蝦子一樣,渾身上下直哆嗦。
傅余年笑了笑,他蹲下身子,問道:“怎麼樣,好玩嗎?”
“我去你······”
看來還是沒長記性。
傅余年伸手一抓,扣住了范世爾的領口,像拖着死蛇一樣直接推在了窗戶上,他看了看,“六米,是個好高度。”
這一下,范世爾急了。
范世爾什麼時候見過這個,他先是看眼身下的懸空,身體一顫,緊接着,雙手死死的纏住傅余年的胳膊,尖聲叫道:“別別,放開我,放了我······”
“好玩嗎?”
范世爾見狀,臉都嚇白了,變了音的尖叫道:“放了我,放了我······”
“好玩嗎?”傅余年好奇地問道,見范世爾沒反應,他大聲道:“好玩嗎?回答我!”
“不······不好玩······”
“下回還玩嗎?”
“不······不玩了······”
傅余年一把將范世爾拉了回來。
這個時候,安安靜靜的教室里響起了咚咚的腳步聲,傅余年回過頭,見王胖子挽起胳膊,走了過來。
王胖子一把扣住了范世爾的脖子,“年哥,讓我送他下去吧。”
本來以為安全的范世爾聽到胖子這話,嚇得渾身一顫,雙眼死死的盯着眼前這個一直被他們欺負的憨厚胖子。
王胖子提起了范世爾,把他重新摁在了窗檯,“媽了個臀的,我問你,坐飛機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范世爾有點沒反應過來,只不過這個時候,他可一點都硬氣不起來了,只好慘兮兮的苦着臉,道:“是一種飛的感覺。”
“那好,那我也讓你飛一次。”胖子把范世爾的身體往前推了推。
咕嚕!
范世爾身體發顫,大口吞咽了一下口水,在王胖子的手底下,完全成了被貓戲弄的老鼠一樣,瑟瑟發抖。
“別,胖哥······有話好好說,別······”范世爾已經徹底慫了。
范世爾這種小混混,就是因為背後有人撐腰,經常訛點錢,噁心一下人,但沒什麼骨氣,見到比他們硬的,比他們橫的,比他們狠的,立刻就軟了。
現在的范世爾,哪還有之前那耀武揚威的氣勢。
一邊的傅余年看着王胖子,他倒想看看被激起血性的胖子會怎麼辦。
胖子摁住了范世爾的腦袋,笑呵呵的,一臉的憨厚表情,“既然不想下去,那你就得吃點東西。”說完,王胖子拿出了一盒子粉筆。
胖子毫不遲疑,一手摁住范世爾,一手將七八根粉筆直接塞進了范世爾的口中,緊緊的盯着他,大聲警告,道:“要麼吃了它,要麼就從這兒下去。”
范世爾最裏頭塞滿了粉筆,吱吱嗚嗚的,也不敢掙扎。
胖子沙包大的拳頭,一拳下去,粉筆全部砸碎,塞滿了范世爾的嘴巴。
胖子笑呵呵的,拍了拍范世爾的腮幫,對他認真的說道:“放心的吃吧,啊,好孩子。胖爺我告訴你,其實粉筆並沒有毒。因為粉筆是石膏製成的,而石膏的成分是硫酸鈣。石膏性能穩定,無毒。甚至數千年來,中醫都把石膏當作藥物的一種,可以煎服,也能塗抹在患處,可以清涼解熱、生津止渴、生肌斂瘡呢。老師們之所以會咽喉不適,是因為粉筆灰的顆粒較大,經鼻孔吸入時多被鼻、咽、喉等部位阻擋,附着在黏膜小氣道上就會造成發癢等癥狀。但是石膏本身對身體並無毒,所以醫學界至今也尚無因吸入粉筆灰而引起肺部疾病的報道。”
胖子說這話的時候,嘴皮子很溜。
范世爾躺在地上,喉嚨里發出乾嘔的聲音,顯然還是無法接受粉筆的味道。突然一個激靈,猛地站起來往門外跑去,同時用手捂着嘴巴,顯然是要吐了。
胖子拍了拍手,轉過臉,望着教室的所有人,大喊道:“有人要幫他出頭嗎?機會不等人啊,有不服的,站出來排好隊,一個一個來!”
王胖子這話說的,賊霸氣。
一上午,都沒見范世爾的影子,估計是沒臉來教室了。
中午在食堂吃飯的時候,王胖子突然開口,笑嘻嘻的,“年哥,以後這麼刺激的事情,叫上我,我一定跟你干。”
“不做爛好人了?”傅余年抬頭瞧了瞧胖嘟嘟的胖子,見他笑的憨厚,還有些不好意思。
王胖子搖了搖頭,“人善被人欺,我算是明白了。”
“是啊,你說的很對。”傅余年吃完了午飯,擦了擦嘴。
“嘿嘿,年哥,打人是一種很炫的東西,我現在已經上癮了,以前跟着八斗他們在外面混,我總是躲在後面不敢出手,我想現在,我不會再那樣了。”胖子眼神之中,浮現出以前從沒有過的神采。
傅余年知道,王胖子一直是跟着高八斗一伙人混的,但一直都是個站在後面助威吶喊的小角色,要論真刀實槍的干,胖子以前是真不敢。
今天傅余年的出手,反而是激活了王胖子體內的血性和鬥志。
傅余年忽然想起來,順便問了一句,“高八斗那一伙人,現在混得怎麼樣?”
胖子嘟了嘟嘴,臉色黯淡下來,低着頭,小聲的說道:“一般般,好像前幾天和劉三刀的人動手,好多人還受了傷,反正就是挺慘的。”
兩人走在校園中,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忽然,胖子抬起頭,笑呵呵的道:“年哥,要不你加入我們吧,以你的實力,一定能帶領我們走向輝煌的。”
傅余年不置可否的一笑。
這時,一名男生走過來,小聲說道:“王······王胖子,外面有人找你。”
王胖子抬頭看了那名男生一眼,問道:“誰找我?”
“那個······我不認識,好像是校外來的。”說完話,男生怯生生地快步走開了,好像身後就有渾水猛獸一樣的。
王胖子看了傅余年一眼。
傅余年笑了笑,慵懶地站起身形,向外走去。
兩人走出校門,向四周望了望,只見不遠處有三名打扮得流里流氣的小青年正在東張西望。
看到他們兩人,那三名少年一窩蜂的跑了過來。
為首的一位,側着頭,嘴巴歪歪的,瞅了一眼王胖子,然後斜着眼問王胖子,道:“他是誰啊?”
“年哥,我老大。”胖子笑呵呵的。
“什麼年哥,老大的。”少年擋住了胖子的去路,道:“胖子,昨晚你幹啥去了?你他·媽也太不仗義了吧,要用到你的時候你他·媽又跑路了?”
胖子吱吱嗚嗚的,沒說話。
“馬哥受傷了,有時間去看看他。”少年側着頭,顯然是礙於傅余年在場,沒有多說,他抬起眼瞧了傅余年一下,露出疑惑的神色。
“哦,知道了!”王胖子答應了一聲。
那少年轉頭就走。
······
另外一邊。
“看你笑呵呵的,一定有好消息了。”李長歌坐在教室的講桌上,手裏捧着一杯咖啡,抬頭望着窗外。
“打聽清楚了。”范世爾說:“李少爺,傅余年的老爸就在你們家的工地搬磚,你家承包的那個工地!哈哈哈,我從來沒想過會是這樣啊。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李長歌陰沉着臉,從小習慣了別人的順從的他,什麼時候被人拒絕過,而且還是傅余年那樣的廢物。
但他知道,經過傅余年對范世爾的兩次出手,他知道武道一途,自己根本不是傅余年的對手。
所以李長歌另闢蹊徑,從傅余年的家人身上尋求突破口,沒想到一查之下,傅余年的父親竟然就在他家的建築工地上班,對他來說,這可真是好消息啊。
李長歌將手中的咖啡全部倒在了講台上,雙目陰沉,但臉上的表情卻是笑呵呵的,“真的好巧。”
范世爾也跟着笑了起來。
傅余年和王胖子在眾目睽睽之下羞辱了他,讓他沒臉在學校呆下去了,這個仇,他一定要報的。
李長歌陰陰一笑,說道:“我就想不明白了,難道蘇尚卿不喜喜歡錢嗎?看看他們家那住的地方,簡直就是豬窩嘛。”
“是啊是啊。”范世爾一邊附和,一邊討好的說道:“李少,我看那個蘇尚卿,就是故意跟你裝純情呢。”
聽到這裏,李長歌又笑了起來。
范世爾想到傅余年被甩耳刮子,他的全身就充滿了愉悅,一邊幻想,一邊討好的說道:“李少,你也別太心急了,反正蘇尚卿就在武道社,而整個武道社又是你說了算,所以啊,她遲早會上你的床。”
“我着急嗎?我不着急,文火慢燉,才更有味兒!”
“呵呵,是的,沒錯。”范世爾無比贊同:“傅余年能蹦躂個什麼呀,他還是逃不出李少的手掌心。”
在辱罵傅余年一道上,李長歌和范世爾同仇敵愾。
李長歌說:“你說說,怎麼樣能好好羞辱一下傅余年呢?”
范世爾沉思了一番,說道:“咱們這樣做。首先呢,咱們可以把他騙到工地,然後把他們父子一起······”
李長歌聽完了以後,長舒一口氣,“妙,妙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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