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六章 報案
門外其他幾個人也哈哈大笑，“李哥威武！”
衛五娘活了二十多年，從來沒見過這麼無恥下流之人！
就算這些人進不來，他們這麼大聲，左鄰右舍也該吵醒了，往後她進進出出還有什麼臉面見人，他們這是不遺餘力地毀她名聲！
衛五娘冷靜下里，目光銳利地看向李清，把他那張猥瑣的臉記了下來，暗下決心，明天一早就到衙門報案，一定要把這幾個人關起來不可。
李清還在一個勁叫囂，她把砍刀放下，返回廚房取了兩把菜刀出來，把半夏紫葵都喊到一邊，“過來點，在那邊會挨刀子。”
她站得離圍牆有段距離，瞄準李清，用力把菜刀甩過去。
李清看到閃着寒芒的鋒利菜刀朝他飛過來，吃了一驚，雙手一松，從牆頭往後倒仰下去，只聽見重重的落地聲，外面幾人叫了起來，“李哥，你沒事吧？你腦門好像砸出血了，看來美人兒有點辣啊。”
“別廢話，趕緊把李哥扶起來。”
“不，別動我，我砸斷腰了，哎唷，疼死了。”
“什麼？李哥你可別嚇我，男人的腰可傷不得啊……”
“……”
一番折騰之後，那幾人似乎抬着李清去看大夫了，凌亂的腳步聲漸行漸遠，門外沉寂下來，恢復了夜的平靜。
衛五娘鬆了口氣，吩咐道：“把菜刀撿回來吧。”
半夏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娘子，你太厲害了，這飛刀你是不是練過？”
衛五娘失笑，“我要是練過飛刀，能讓他們在那亂喊亂叫？非把他們剁手跺腳不可。”
平白壞她名聲，這口氣她可咽不下。
半夏和紫葵撿了刀回來，上了門閂，又搬了兩張小圓桌疊在門板後面擋着，這才放心去睡。
清晨起來，衛五娘洗漱過後，正打算出門報官，大門又被人“啪啪啪”拍響了，“五娘在嗎？我是二嬸。”
衛二夫人？她怎麼也知道她住這裏了？
半夏給她開了門，還沒打招呼，衛二夫人帶着幾個人便衝進了院子裏，看到衛五娘坐在廳堂里，疾步走到她跟前，怒氣沖沖道：“聽說你昨晚弄傷你清表哥的腰了？你清表哥家裏可就他一根獨苗，這個責任你得負起來。”
什麼叫弄傷表哥的腰了？
單這一句話，就能讓人浮想聯翩，腦補出不知道多少情節來。
衛二夫人是不知情，還是存心歪解成這樣？
衛五娘什麼都咽的下去，誹謗她可咽不下去。
“二嬸，您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如果您指的是昨晚有人來我這裏爬牆不小心摔下去摔斷腰的話，確有此事，我正打算去報官。如果是其他事，我就不清楚了。”衛五娘平靜道。
“你！什麼爬牆，分明是你勾引我家清兒，邀他上門又不給他開門，害他跌倒，清兒現在站都站不起來，下半輩子都給毀了，你這惡毒女人，不給個交代我死都不會放過你！”衛二夫人身後一個消瘦如柴，同樣一口黃牙的婦人指着衛五娘鼻子斥責道。
衛五娘拍開她的手，扇了扇手，揮去那股惡臭，“不好意思，我沒時間和你你們在這裏掰扯，有什麼不平，我們公堂上對簿。”
“還敢上公堂？你這樣骯髒的小娘子，就不怕玷污了人家公堂嗎！”婦人滿臉鄙夷。
衛五娘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毀人名譽是要付出代價的，你想編什麼儘管編，我不會忘記把你的名字也加進去一起高的。”
“你！”婦人撲了過來，衛二夫人攔住了，“嫂子，你冷靜點，我勸一勸五娘就好，她這麼聰明，不會讓我們難做的。”
“五娘，你不願意和白家聯姻，也不想留在宮裏伺候陛下，這些我都不和你計較了，清兒這個孩子不錯，又一心一意對你，不計較你嫁過人，還願意娶你為正妻，這是求都求不來的，你就不要使小性子了，女人嘛，總要嫁人的，你說是不是？”衛二夫人勸道。
“呵呵。”衛五娘嗤笑一聲，“這麼好的人選，二嬸還是留給自家女兒吧，我福淺命薄，無福消受。”
“都這時候了，你就別挑三揀四了，不說別的，單是昨晚這事，要是傳開去，你也別指望嫁人了是不是？要是你爹娘知道你這裏半夜有野男人上門，怕是你連命都保不住，我們衛家，可沒有這樣不知羞恥的女兒。”衛二夫人拉下臉來，開始不耐煩了。
“我也想知道，我爹娘要是知道二嬸給我找了門這麼好的親事，心裏會怎麼想呢。沒見過清表哥和這位表嬸還真不知道，二嬸娘家人原來是這樣的，怪不得二叔的小妾比我爹多那麼多，看來……”衛五娘也不和她客氣，她自認沒有哪裏對不起二嬸，她卻接二連三找她麻煩。
真以為她衛五娘是任她搓圓捏扁的嗎？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來人，把她綁起來，我看她還怎麼橫！”衛二夫人臉上龜裂開來，露出了真面目。
她身後那些僕婦一擁而上，扭住衛五娘，就要綁起來。
焦急關頭，門外又衝進來一伙人，全是巡捕打扮，看清屋內情形，捕頭朗聲喊道：“有人報案，說這裏有人私闖民宅，綁架他人，來人，把她們先拿下！”
衛二夫人慌了，尖叫道：“你們這是做什麼？誰報案了，我來看自己侄女，怎麼就私闖民宅了！別碰我！”
情勢一下子逆轉，衛二夫人一行人被巡捕給綁了起來，捕頭看也不看她們，手一揮，“待會衙門，等候審判。”
衛五娘理了理被弄亂的衣袖，看向捕頭，感激道：“謝謝你們及時趕來，不知道這案是誰報的？”
她還沒來得及去報案呢。
“是我。”門外有聲音傳來，衛五娘頓了頓，這是聶大郎的聲音。
“我早上出門，聽說昨晚這邊有人鬧事，想過來看看你，沒想到見到一群人氣勢洶洶地闖進院子，就替你報案了。現在沒事了吧？”他關切問道。
“沒事了，她們都被抓起來了，大郎，謝謝你。”衛五娘沒想到，關鍵時候，又是大郎幫了她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