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晉陞
自從藉助獸人祭祀活動成功渡過【憤怒】的第一次反撲,除了可能籠罩在位面降臨本身和奇美拉位面晶壁上的迷霧逐漸增多,其他事情一切順利。
天父地母成為蓬托斯獸人普遍信仰的神靈,艾迪一邊上學進修一邊研究基於七層地獄的另類召喚,地獄之主信仰雖然受到法師聯盟遏制,但九頭蛇兄弟會以驚人的速度日漸壯大。
這是個受到多方勢力共同追捧或者說瓜分的組織,歡愉聖水、懷孕寶石都是好東西,非常暢銷,最近又出現了一種全新的忿怒聖水,呈猩紅色,可以讓一位戰士進入一種只有短暫虛弱期的狂暴狀態,即便是那些在法師聯盟中擔任要職的法師本人也無法拒絕高級合伙人和首腦位置的福利待遇,關鍵時刻能救回一條命呢,傻子才不要。
法師聯盟高層以為他們控制遏止了地獄之主的信仰,又拿到了切實好處,卻根本不知道獸人信仰的天父、執掌【銀玉】的魔神、第四空間背後的主人地獄之主從頭到尾實際上都是一個人。
時間就在這種形式下快速流逝,當塔洛斯感到魂火即將迎來第五次蛻變時,已經是十六年後的事情。
在七個位面整整十六年的信仰供給下,懸浮在黑屠牛體內的魂火一片純青,瑩潤剔透,澄澈無暇,輻射出來的焰光甚至穿透黑屠牛肉身,在它到處都是龜裂痕迹的體表染上一層青色的光澤,魂火核心部分更是隱隱散發著一絲藍色光輝。
這天,一隻只蠻牛環繞周圍守衛,始祖蛇神盤踞一旁,塔洛斯摒棄雜念,將心神全部沉入魂火,頓時感到密密麻麻的白色絲線跨越無數時空從各個方向投射過來,最終匯入魂火,成為其中一部分。
那是來自數個物質位面的信仰,有的基於虔誠祈禱,有的基於事迹傳播,有的基於名字念誦,因而有的純粹,有的駁雜,有的澄凈,有的渾濁,品質不一,優劣不等。
對此塔洛斯早已習慣,些許無法被魂火煅燒的信仰雜質沉澱和污染早在第一次遭遇【暴食】反撲的時候就知曉,正是它們造就了七種原初慾望,阻擋着天選者在魂火晉陞這條路上繼續前進,但是,今天的情況又有所不同。
無數紛亂蕪雜的信仰雜質直接呈現出來,在魂火即將晉陞的那一刻在其中遊走,在塔洛斯的意識中穿梭,時而顯現,匯成一股,呼喊着“墮落……沉淪……罪惡……”,時而隱藏,在塔洛斯腦海中發出嘰嘰咕咕、桀桀嘎嘎、令人心煩意亂的私語與噪音,他的腦袋彷彿被開了一個口子,直接與一個充滿打擊樂器的位面相連。
塔洛斯知道到了最緊要的關頭,連忙打起十二分精神,對那些千千萬萬信仰沉澱下來的雜質視而不見,緊守自我意志,巋然不動,於是呼喊漸消,噪音退散,本來到處翻湧的心神逐漸平靜下來,那些雜質彷彿潮汐漲落,來了又去,去了又回,卻無法再影響塔洛斯分毫。
啪啪……
魂火中央響起若有若無類似柴火嗶啵的聲響,隨後,那絲藍色光輝猛地爆射出璀璨奪目的光亮,彷彿無數細絲從魂火核心一直穿透到魂火表面,一瞬間,原本純青的魂火多出一道道絲狀的藍色光線,緊接着,這些光線蛻變為縷縷光焰,將其他部分染上藍色的光澤。
轟!
魂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壯大,飛騰起朵朵冕狀焰光,從核心到外圍,最終全部升華成一片湛藍。
藍色魂火!
像天空又像海洋的光輝從黑屠牛身上湧現出來,照徹虛空,到處流淌,一道又一道黑色濃煙從黑屠牛身上冒出來,落在一旁,第一道煙柱化作一條長度驚人的巨蟒,它的腦袋比其他蛇類都要大上幾分,上面上長着類似黑龍的褶皺與突刺,十分猙獰兇惡,體表覆蓋著一枚枚比騎士盾牌還要大上數倍的黑色鱗片,閃爍着金屬特有的光澤。
塵世巨蟒!
第二道煙柱化作一位魅惑天成,體態婀娜的類女性娜迦生物,上半身為人,蛇發飛舞,下半身為蛇,妖異恐怖,最引人注目的要數她的眼睛,一雙金色眸子中醞釀著數不清道不盡的萬種風情,彷彿兩個魔力漩渦,連靈魂都要吸扯進去。
美杜莎!
第三道煙柱同樣化作一條巨蟒,背生利刃,銜尾盤踞,時而呈圓環狀,時而呈扭紋形,給人一種靜謐祥和、睡意昏沉的感覺,任何衝動暴怒、嗜血好戰到了這裏都要化作慵懶平和。
銜尾蛇!
原本守在一旁的始祖蛇神搖身一晃,恢復正常大小,脖子上纏繞着一條眼鏡蛇,身材高大挺拔,從髮絲到蛇尾,從外形到肌肉,無一不在恰到好處地詮釋完美的真諦。
當魂火升華,塔洛斯正式晉陞白銀階位、踏足神靈領域的瞬間,之前經過幾次位面降臨被他從身體中剝離、封印在里世界中的塵世巨蟒、美杜莎、銜尾蛇終於和始祖蛇神一樣化作原初慾望化身,徹底成為他力量的一部分。
暴食化身,塵世巨蟒!
嫉妒化身,美杜莎!
懶惰化身,銜尾蛇!
銀玉化身,始祖蛇神!
每一位都具備神靈實力,如果按照多元宇宙通用的實力劃分,均為白銀一階,相當於微弱神力、弱等神力!
因為塔洛斯從本質上脫離凡人範疇,成為神靈的關係,四大原初慾望化身的體型同樣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塵世巨蟒的長度達到恐怖的1500呎,開始展現他身為塵世巨蟒纏繞世界,吞噬星辰的恐怖能力,銜尾蛇的體型要稍微小一些,但也在1000呎左右,美杜莎和始祖蛇神的身高與上古巨神相仿,在700呎左右。
四大原初慾望化身守在一旁,黑屠牛身上的變化並沒有到此結束,事實上,隨着魂火正式蛻變,各種連鎖反應才剛剛開始,就像之前烏爾班一世告誡的一樣,隨着魂火晉陞,它果然開始具備神火的各項能力,來自各個位面的信仰與祈禱在這一刻化作無數聲音響徹塔洛斯的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