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四 傳人

章十四 傳人

問詢過古董店的夥計們之後,辰御天三人便打道回府。

當玄曦,霍元極和武動天三人有說有笑地回到縣衙門時,辰御天他們也已經回來了,正圍在一起討論案情。

見到武動天,辰御天頗感意外。

玄曦把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與辰御天聽,辰御天聽完,眉頭頓時皺了起來:“這兇犯的輕功居然比你施展內力增幅以後還要厲害?”

玄曦點了點頭:“沒錯,我施展了內力增幅之後,一直都被他吊在後面。不過我相信,他當時也應該不是很輕鬆。”

辰御天點了點頭,玄曦內力增幅以後的輕功有多強,他是最清楚不過的。那種速度,即便是自己全力施展輕功,都略有不及。

不過,他清楚,並不代表在場眾人也都知道。因此,一聽到他們二人的對話,眾人便是有些奇怪的看着玄曦。

那樣子,似是在疑惑她的輕功真的有那麼高強嗎?

玄曦被幾個大男人死死盯着,頓時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這時,眾人也都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紛紛收回目光。

唯獨雪天寒渾然不覺,依舊盯着玄曦,開口問辰御天道:“辰兄,公主殿下可是修鍊過增幅輕功的內力?”

辰御天點了點頭,道:“是的。她所修鍊的內力,叫做清影。”

“清影內力?天下第一等內力之中的清影內力?”

眾人都是有些吃驚,清影內力名列天下第一等內力之列,又是第一等內力之中唯一一種可以增幅輕功的內力,在場眾人自然都不陌生。

只不過,他們以往,也只是聽過此內力之名,真正見到身懷此內力之人,這還是第一次。

一干人皆是有些驚訝浮現臉上,唯獨武動天一人面色毫無變化,那表情,似乎他早就知道此事一般。

看到這一幕的霍元極,一雙眼睛頓時微微眯起。

方才在城牆那裏,他就發現武動天似乎與玄曦公主和辰御天頗為熟悉,此刻看到其露出如此表情,更是讓他非常肯定,這三人,一定早已相識。

但是,他們為什麼會認識?

“武動天是武狂、武聖前輩唯一的傳人,而辰御天他們卻是來自京城皇室,按道理來說,他們不應該有任何交集才對。”

“而且,武動天自幼便和兩位師父一起在武鳴山隱居修鍊,平時很少露面,其名,也就幾個包括自己在內的聖者傳人知道才對,為何玄曦公主和辰御天會與他相識。”

“難道,他們是在去凌州的路上相識的?”

霍元極搖了搖頭,否定了自己的猜測。

“不對。如果只是萍水相逢,不可能連玄曦公主修鍊的內力也知道,他們之間的熟悉程度,絕不僅僅只是萍水相逢。”

霍元極目光閃爍,在腦中思索着一切。

雪天寒此時也發現了武動天的不同尋常,見霍元極如此,他道:“幾年前,武聖前輩曾經帶着武動天去過一次京城。”

聽到此話,霍元極眼睛頓時一亮!

“對啊!他們一定是那時候相識的。可是,武動天當時去京城,似乎是去赴武聖前輩和龍尊前輩的約定的啊!”

“等等,龍尊?京城?難道......”

霍元極突然想到了什麼一般,震驚的目光直接看向辰御天,旋即,他心中暗暗苦笑了一下。

他早該想到的。

龍尊身為武林聖者之一,與冰王炎尊並不相同,他,並非出自江湖,而是來自廟堂。是以,他雖在江湖中有莫大聲名,但,卻很少在江湖中走動。其傳人在江湖,也是聲名不顯。

但,在朝廷之中,龍尊卻擁有極高的知名度。

因為,他乃當今天子之師!

不過也有傳言說,他除了當今天子之外,還有一個更加出色的傳人。

此人,霍元極以往並不知道其名字,但現在,他知道了。

“他可真是把我們瞞得夠苦啊......”

霍元極看了看辰御天,又看了看身邊的雪天寒,終於明白在尹水河畔,雪天寒為何會說那句話了。

原來,他早就知道了。

......

......

辰御天看着武動天,問道:“武兄,你為何會來這陵水縣?”

武動天苦笑了一下,道:“此事說來話長,你們都知道前任縣令死時,曾有一幅虎畫被掉包了吧?”

眾人點頭,他們最近也一直在追查此事,不過,武動天又是怎麼會知道那畫是被調包的呢?

武動天嘆了口氣,苦笑道:“那幅畫,其實,是我師父的。”

眾人大吃一驚!

武動天的師父?那不就是武林聖者之二的武狂和武聖嗎?難道,縣令手中的虎畫,其實是武狂武聖二位前輩之中某一位的?

若是如此,那這畫,又是怎麼跑到前任縣令的手中的?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武動天看着眾人的表情,緩緩說道:“我知道你們很難相信,但畫確確實實是我武狂師父的。是他送給縣令報恩的。”

“報恩?”眾人奇怪。

武狂乃武林至尊之一,而前任縣令只不過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如此一個人,又怎能會對武狂有恩?

“這個,牽涉到我師父的一段往事。”武動天道,“大約是在三年前,我師父一個人離開武鳴山,去挑戰冰王。”

眾人眉頭一挑,旋即不約而同的看向雪天寒。

霍元極更是低聲道:“哎......你有沒有印象啊!”

雪天寒無奈地白了他一眼。武狂每年都要去挑戰他師父,每次挑戰都以失敗告終,他怎麼可能會有印象?

武動天繼續說道:“我師父戰敗之後,身受重傷,在一處客棧里躺了好幾天。本來,以他武林至尊的恢復能力,就算沒人照料,不過幾日便可復原。可偏偏,他的隔壁,住了一個趕考的秀才。”

眾人聽到此處,皆是精神一震。

這個秀才,應該就是已經死亡的陵水縣前任縣令了。

果然,只聽武動天說道:“那個秀才,就是如今已經被殺害的前任縣令陸大人。當時,他見我師父卧病在床,便自發的經常過來照顧他。雖然我師父每次都驅趕他可他根本不在意,仍然過來照顧我師父。直到我師父的傷勢徹底痊癒,他才繼續去趕考。”

“我師父雖說不願意被秀才照顧,但畢竟是承受了他的情。所以即便是之後他已經回到了武鳴山,但也還是對那個秀才念念不忘,一直想要找到他報恩。”

辰御天邊聽邊點頭。

“也是老天有眼,年前之時,我師父偶然到這陵水縣閑逛,無意間剛好看到了這個秀才。而當時的他,已經是這陵水縣的縣令了。”

武動天繼續說道。

“於是,我師父便把隨身攜帶的一幅最喜愛虎畫,送給了他,以報答當初的照料之恩。但沒想到,他收到那畫不到半年,就發生了這次的慘案......”

武動天說到此處,聲音不覺有些低沉起來。

其師父送給縣令虎畫,本是為了報恩,但,沒想到恩人卻因此丟掉了性命,這其中曲折,令人嘆惋!

辰御天眾人聽罷,也是唏噓不已。

武動天嘆了口氣,繼續道:“慘案發生之後,我為了調查兇犯,喬裝打扮潛入縣衙,一次偶然的機會,我見到了那幅留在兇案現場的空畫,當時我就知道,那幅空畫,是假的。”

“自此以後,我就一直暗中留意那些傢伙,一方面想幫助我師父找回那幅畫,另一方面也想抓住兇手,將他繩之以法。可惜,這傢伙的手腳太過乾淨,幾乎不會在現場留下任何線索。這次好不容易撞見了一個,沒想到還是被他跑了。”武動天嘆息道。

聽到這裏,玄曦面色微微一動。

畢竟,那個兇犯之所以會跑掉,她也有一定的責任。

“如此說來,你手上掌握的線索,與我們所掌握的也差不多了。”公孫的目光微微一閃。

武動天點頭,又道:“今夜的案子如何?你們應該去調查過了吧?”

辰御天道:“你們進來之前,我們正在討論這個。王捕頭,把此案的詳細情況說給大家聽聽。”

王毅點了點頭,順手拿起方才寫了一半的卷宗,說道:“今夜古董店之案的死者名叫馬志雲,是該店的掌柜,同時,經過大人和公孫先生等人的推測,已經確定此人便是江湖中消失了九年的摧風聖手。”

聽到此處,霍元極和武動天的臉色都是微微一變!

辰御天和雪天寒向他們微微點了點頭,二人壓下心中的震驚,繼續聽王毅報告。

“死者同樣是被野獸活活咬死,死因是失血過多。案發現場留有到處都有打鬥的痕迹。但是只有死者的摧風掌留下的痕迹,卻沒有兇犯的痕迹。另外,在現場,我們同樣發現了虎毛和空畫,可以肯定,與之前几案都是同一個兇手所為。”

霍元極聽罷,驚訝:“沒有留下兇犯的任何痕迹,摧風掌此掌法首重速度,兇犯居然能夠毫髮無損將其殺死,此人的輕功身法,很不一般啊!”

辰御天點了點頭,道:“沒錯。而且還有一件事,公孫先生今日畫了一天的時間,終於查出了死者身上的咬傷系何種野獸了。”

玄曦哦了一聲,問:“是什麼?”

霍元極也是有些驚喜的望着公孫。

公孫看着兩人,想了想,說道:“我們,都錯了。那些傷口,根本去就不是野獸造成的。”

“什麼?”二人吃了一驚,不是野獸,那會是什麼?

“是人!完全喪失人性,野獸一般的人!”公孫的話語一出口,武動天頓時愣住了。

霍元極與玄曦二人先是一驚,旋即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顯然也是想到了尹水河畔的黑衣人伏兵。

“會是那群人嗎?”霍元極問道。

辰御天搖頭,道:“不清楚。正如武兄所言,兇犯的手腳太乾淨了,幾乎沒有留下任何線索。今夜的案子也是一樣。”

眾人皆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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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龍奇案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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