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直播系統的來歷
黑霧降臨……黑霧降臨……
怪不得今天早上那個喪屍啃她的時候，醫院裏卻沒有一點反應，整個醫院都寂靜的讓人可怕，而她出來的時候，更是看見一大批人陷入沉睡中。
這麼說來，那隻女喪屍，很有可能是醫院第一個蘇醒的喪屍。
而她，就是第二個？
正在她埋頭思索之際，二樓的聲音又傳了過去。
“鍾哥，怎麼辦，怎麼辦？現在外面那麼多的喪屍，我們連喪屍都鬥不過，要是碰見怪物的話，我們豈不是只有死路一條？”
微微帶着哭腔的聲音惹人心疼，然而那“鍾哥”似乎並沒有耐心去哄她。
“小容，別多想了，總有辦法的。”
是啊，總有辦法的！
鼻子嗅了嗅，飯熟了。
秦九驚喜的擺弄自己煮的飯，今天一天都沒吃東西了，米飯這東西對其他喪屍沒什麼吸引力，飯店裏的幾個喪屍看見秦九的動作，只是好奇的頓了頓，然而就繼續晃晃蕩盪的轉悠，尋找自己的食物。
直播間的人流量現在少了一些，不過秦九也沒在意，畢竟誰一天沒事幹了一整天都看直播嘛。
現在已經快黃昏了，各都有各的事兒。
秦九有一搭沒一搭的吃着米飯，以前覺得香甜可口的米飯現在吃起來，竟也是一點感覺都沒有，她覺得自己的胃在嘶吼——我要吃肉、我要吃肉。
但是之前試的那塊人肉，吃着也沒有什麼感覺，難道是因為那個人是個普通人？或者是因為他是個病人？
可現在外面全是普通人吧！
那種感覺真的是難受極了，就像三個月沒吃過肉一樣，難受的緊！
天，已經悄悄地黑了。
街上的喪屍還在尋覓着“食物”，店裏的秦九百無聊奈的胡亂想着事情，困在房子裏的人類還在提心弔膽。
嘶吼聲小了下來，一聲長鳴突然驚醒了秦九。
“滴——”
“第一天直播圓滿收官，收穫共計一千六百六十六點人氣值，現已扣除九百三十三點人氣值。”
人氣值？
秦九眼珠子轉了轉，很疑惑。
系統像是聽明白了她的想法，迅速的回答道，“宿主，每一個觀眾進入直播間能獲得一個人氣值，打賞另計，今天為了挽救你，系統自作主張費了一百人氣值，剩下的人氣值你我對半分。”
“你不需要開口說話，意念微動即可。”
其實她想問的是，人氣值有什麼用？
那些直播間的觀眾又是從何而來，要知道，現在世界末日來了，這些觀眾總不可能是憑空冒出來的吧。
系統小哥官方回答，“人氣值是我們凱特爾星球直播系統公司指定出來的一種貨幣，用處，呃，救急、開闢新的直播觀眾、等等。
至於觀眾，他們來自某個一級文明的星球，所以他們有時間、也有閑可以直播。”
？
一級文明？
秦九隻覺得這一切是如此的科幻。
心裏念頭閃過，如電光火石般，“地球是幾級文明？”
系統小哥一點都不含糊，下一秒立刻就讓秦九臉黑了，“不入級文明，也是末等文明，也許……等到……新的一輪洗禮之後，有一點希望吧。”
其實她不是很明白，既然地球是不入級文明，那麼直播系統為什麼還要到這裏來？
他們有什麼意圖？
“宿主，你不用瞎猜了，我們的直播系統公司與其他的不同，雖然主播不多，但是每一個被分配出去的系統，都是輔佐的不入級星球的主播，這是規定，也是使命，以此見證落後文明的歷史變遷。”
秦九臉色微變，什麼叫見證落後文明的歷史變遷？
說得好聽點是見證，說得難聽點就是一群其他文明的觀眾來看熱鬧、看笑話？
“用弱者的垂死掙扎來搏得入級文明星球人的眼球？我們就是牢籠里的困獸？供一群人欣賞、嬉笑？你不覺得這有必要嗎？而且，真的會有人來看？”
秦九心裏說不出來的難受，難免質疑道，她不解，這種直播有什麼必要？博噱頭？可是誰會來看一群末等文明的人在渺茫的希望中做無謂的掙扎？
“宿主，千萬不要這樣悲觀的去看待這件事情。讓我來給你分析分析利弊關係。
從利的一方面來講，就以目前你個人而言，星際觀眾能給你帶來的，絕對不止人氣值。
這是文明與文明的碰撞，星際觀眾的交鋒，最後的最大受益者，無非就是你、甚至這個星球。
更何況，今天你已經接觸過那些觀眾了，你覺得他們是那樣的人嗎？他們有誰看不起你嗎？
至於觀眾的問題，你就更加不用擔心了，以目前的情況來看，你的直播間還是很有前途的。
不過從弊端上講，可能以後直播間稍稍火了一些之後，你會遇見一些意想不到的噴子，但是那些問題你不用擔心，我們公司與其他的直播公司不同，絕對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其實我們各取所需，可能會丟一些不足為道的東西，但是也能得到很多東西。
唔……就這些，你自己先想想。”
秦九沉默不語。
回想今天一天的經歷，直播間的歡樂逗比們，拋開那些自己的那些虛擬的想法，他們都很好！
她也很喜歡，雖然他們總是說得她心肝疼。
系統悄悄的消失了，直播系統每一次的直播，都會遇到這樣的問題，系統小哥遇到過形形色色的人，他們反應各異，秦九的反應不出他所料，只要慢慢引導便好，無須說更多的話。
他暗暗揣摩着，也許是這次遇到的是末日，而且這末日也太過殘了些，也不知道宿主的小身板能不能撐住，再加上她這喪屍的身體……
不過，以前的主播都是人，現在換一個，好歹能引起些噱頭。
夜晚的天空格外的寧靜，秦九想了一晚上，此時的她，已經完全沒有作為人類時的睡意，最後她無奈一笑。
連生存都是個問題了，還他、媽考慮這些問題，不就是被當個主播嗎？雖說以後可能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的注視之下，自己會有一定的不便，但是今天她不也這樣過來了？
而且系統小哥說的也在理，自己沒什麼可要求的。
雖然不知道對方的話有幾分真，什麼噴子……也許是以前秦喻經常念起的鍵盤俠？鍵盤俠她會怕？他們不在同一個星球，似乎對她沒什麼影響。
第二天，二零二零年大年初五，末日後的第二天來臨。
秦九在廚房找到幾把菜刀，背了三把在書包里，手裏還拿了一把，準備去找找附近有沒有什麼……船或者材料。
剛要出門的時候，系統懶洋洋的聲音傳來，“宿主是否開啟直播？”
腳下的步子一頓，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然後……
風騷一哥：“主播主播，有沒有想我？”
人生贏家：“主播主播，今天我們去幹啥？”
萌新：“主播，我才不賣萌呢，我今天一大早起床就等你的直播去了，媽媽問我為什麼痴漢一樣守在光幕前，萌新好無辜！”
林天一霸：“主播，你的船弄出來沒有？”
博士歸來：“主播，我昨天掐指一算，你今天命中奇星，說明你今天有好運。”
……
——這是老觀眾！
曠世燒餅：“這個直播間的畫風如此清奇，本燒餅稀罕。”
脫衣大漢：“你們在說啥？造什麼船啊？這不是喪屍直播間嗎？”
……
——這是新觀眾！
秦九眼眶突地有些熱，這本來不應該出現在喪屍身上的，偏偏出現了，她撇開頭。
話說，昨天晚上，她那麼矯情幹什麼？
不管怎樣，有一群關注、關心自己的人，真的很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