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猥瑣
?“嗨!”寧惜眼巴巴的看着田中歌喝得很爽吃得很香,這讓她有種被忽視而需要尋找存在感,說道:“一個人吃喝多沒有味道,你陪我喝好不好?”
她可不想掉價作陪,乾脆反過來說。
“小孩子不能喝酒,餓了我吩咐人給你弄吃的。”田中歌看都不看她一眼,雖然沒有完全忽視她,可輕視還是有的。
“哼!”寧惜很不爽,十五歲的她已經很懂事,可還是有點刁蠻任性,直接把田中歌的酒壺收了,說:“吃吃得了,喝酒醉了容易暴露你醜陋的一面,這樣裝君子多好。”
田中歌啞然失笑,居然被人說裝君子,還是一個乳臭未乾的黃毛丫頭,這要是讓人知道了,那堂堂的柔道高手臉都沒有地方放了。
“丫頭你別惹我,惹火了我把你捆起來,我看你是有點自由了就忘記了自己身陷囹圄,看不清現實啊!”
這話如同潑冷水,寧惜瞬間一涼,是啊,自己可是失去自由的了,若非這個小日本與眾不同……她不敢往下想,她突然發現原來自己很脆弱,很需要人保護,在這一刻她看着田中歌,心裏面突然冒出一個念頭,他不是日本人多好啊!
“酒壺還我,你可以吃,如果你聽話,乖乖的,我可以帶你出去玩。”田中歌看她也可憐,成天關在屋裏悶得慌,帶出去散散心也不是不可以的。
“真的?”寧惜有點期待,說:“你所說的聽話是指聽什麼話?你別想着我會心甘情願的任你糟蹋,除非我死了,要不然你想都別想!”
“傻瓜,你一個小孩子說這話不臉紅嗎?”田中歌摸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發現什麼都沒有,有點尷尬,說:“只要出去的時候你摟着我的手臂,做出小鳥依人的樣子就可以了,不過千萬要記住,任何情況下,不能說話,如果你作死,牽連到我的話,我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你。”
田中歌說的這話可不是嚇唬嚇唬而已,如果對自己造成生命威脅,他的確可以做到那麼絕情,一個人死總好過兩個都死,那太虧了。
“好,我答應你!”寧惜不理解田中歌的意思,不過那不重要,只要他的要求不過分,答應他又何妨。
夜很快來臨,田中歌安排四個小土匪先出發到指定的地點埋伏,他則帶着寧惜慢悠悠的走,寧惜摟着他的胳膊,頭緊緊的貼在他的肩膀,其實是怕被人認出來,那些日本兵卻以為是粘人是甜蜜,看他把一個中國妞收拾得服服帖帖,個個投來崇拜的目光。
“隊長這是要去哪裏?”山下小光一臉崇拜,要說崇拜,就他最崇拜田中歌,田中歌最忠實的粉絲。
“嘿,屋裏呆久了膩,出去打野戰換感覺。”田中歌吞咽着口水,壞壞的做了一個O形,伸了幾下舌頭,後者也是此中老手,一看就心領神會的明白了。
寧惜聽不懂日語,哪知道他們說什麼,不過聽笑聲很怪異,悄悄的抬頭,正好看見田中歌做的動作,嘔,那一陣反胃,要不是此時不宜大動作,她差不多吐了,儀錶堂堂的軍人居然做出那麼猥瑣的動作,簡直就是侮辱這身狗皮,不過想想是日本人她就釋然了。
不經意的作了那麼猥瑣的動作,田中歌只覺一陣惡寒,被自己的猥瑣搞得肚子裏翻江倒海,也是因為此時不宜大動作,要不然他也被自己做的動作弄吐了。
出了縣城,帶着寧惜要走幾十里成了一個困難,本來他可以背着她走,速度快,可她死活不幹,要把她丟下田中歌又不放心,他哪裏知道,她巴不得他放了自己,什麼土匪窩她才沒興趣。
“找個地方我躲起來,你一個人去不就可以了嗎?”寧惜眼睛一眨一眨的,最想聽見他說可以。
田中歌思考了一會,想想自己是去辦大事,帶着個女孩多有不便,剛才出來的也是忽略了這個問題,現在確實想找個地方安頓她歇會,又怕出什麼意外,左右為難。
“我知道前面有個天然的山洞,我躲裏面絕對沒有問題,我等你回來好不好?”寧惜楚楚可憐的樣子,期待之意溢於言表。
“好吧,不過你別想着跑,真的,跟着我你才安全,我很快回來。”為了大事,田中歌覺得還是按寧惜的方法辦,如果她真的要跑,那她的命運就順其自然吧。
公路旁邊有座小山,確有一個一人多高的小山洞,四周雜草叢生,不仔細看倒也看不出來,勉強算隱蔽,更何況現在是晚上,田中歌一看應該算是安全的,他就留下寧惜,一個人飛奔而去。
寧惜沒有跑,她想着田中歌可能是在試探她,就乖乖的呆在山洞裏,等了一會兒天色暗下去了,她想晚上看不見,就探頭探腦的出了山洞,說道:“你別試探我了,我知道你故意試探我的,出來吧。”
四周靜悄悄的,沒有迴音。
“小鬼子你別耍花招,你爹死你媽死,你全家死,你再不出現我可跑了。”
四周依然靜悄悄的,還是沒有迴音。
“嘿,真沉得住氣,這小日本鬼子。”
寧惜蹲下身來,因為站着容易看清楚,蹲在地上就看得沒那麼清楚了。
過了一會,想像中的小鬼子並沒有出現,寧惜就想可能是自己想多了,人家有必要這樣子試探自己嗎?
根本沒必要!
寧惜大搖大擺的走下公路,看了看方向,快速離去,她有個親戚在鄉下,她準備去避一避。
來到土匪山下,田中歌沒有感覺到土匪暗哨,俗話說得好,事出反常必有妖!
藝高人膽大,田中歌沒有因此放棄上山的打算,為了安全起見,他沒有走大路,輕輕一躍,爬上樹上,像猴子一樣的上躥下跳,用此法上山。
土匪窩裏,破碗被捆起來,打得傷痕纍纍,周魚也沒有倖免,不過好點,傷不重,因為造反的是他的幾個熟人,就是他之前給槍的那幾個人。
“就你倆這慫貨也配做二當家三當家,簡直就是笑話!”
“什麼玩意兒,那麼輕易就被外人制服,你們忘了兄弟道義了嗎?”
“殺了得了,背信棄義,殺了他倆,弟兄們沒有意見的。”
此刻所有土匪都聚在一起,雖是一幫烏合之眾,數量一多還是有點氣勢的,破碗和周魚看着眾土匪,驚恐萬狀,卻沒有求饒,因為他倆知道,向這些人求饒不但得不到寬恕,反而死得很慘。
“你們動手吧,不就是人頭落地嗎?老子相信大當家的會給老子報仇的!”周魚說得豪氣衝天,可言語之間底氣不足,他只是隨便說說,能夠嚇唬這些人最好,嚇不了也得安慰安慰自己,面對死亡,他做不到那麼從容。
“嘿嘿,別想着你的大當家會來救你,老子在必經之路上埋了炸藥,嘿嘿,只要他敢回來,我保證你們能夠看見他的屍體!”領頭造反的土匪得意洋洋的陰笑着,他叫黃大彪,自稱是黃蓋的後代,他一直看不慣周魚,不過以往都是裝模作樣的和好,沒有表露出來,直到山上異變,大當家死亡,拿到槍后他陰險的一面徹底暴露出來。
“恩將仇報的玩意兒,你不得好死!”從被綁到現在一直沒有說話的破碗終於開口說話,他驚恐的臉上換上一副戲謔的表情,這讓黃大彪愕然。
“莫非你聽說你的大當家要替你報仇就不怕死了嗎?”黃大彪拿出手槍,這是從破碗哪裏搶來的,指着他,說:“你別做夢了,死了再夢吧,你的大當家會到陰曹地府找你的。”
“是嗎?”一道聲音響起,一個人就這樣憑空出現,如同鬼魅一樣。
砰砰砰……
豪不猶豫一下,黃大彪就是槍聲不斷,直到子彈打完,他鬆了一口氣,說:“還不死,嘿嘿,炸藥解決不了你,這幾顆子彈還不是一樣的送你下地獄。”
“真的嗎?”田中歌一隻手搭在黃大彪的肩膀上,一隻手準備暗器,旁邊誰動誰死。
縱然英雄好漢,此刻黃大彪也是站立不穩了,這他媽還是人嗎?
“要麼死要麼跪下臣服!”田中歌冰冷的說著掃了一眼四周的土匪們,他不介意幹掉幾個。
土匪們已經臣服過一次了,沒有節操可言,一片倒,都乖乖的臣服,當然,黃大彪是一個例外,他此時就想着跪是死不跪也是死,還不如頂天立地的站着死,那樣也對得起祖宗黃蓋了。
“來,坐下!”田中歌推搡着黃大彪坐下,說:“想活嗎?給你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
“廢話,誰嫌命長?”黃大彪也是豁出去了,事已至此,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言語之間就不做作了。
“好,那你聽好了,明天有日本鬼子押運軍火經過小牛坡,我要你帶着弟兄們全部搶過來。”田中歌嚴肅中帶着微笑,黃大彪答應就活,拒絕就死。
黃大彪一聽說搶日本人的軍火就慫了,搶日本人的東西明顯是找死,這是變着法的讓自己去送死,答應的話多活一個晚上,這樣的買賣似乎不合算,他沒有說話,沉默當然不能算是拒絕,所以田中歌沒有下殺手。
田中歌親自把破碗的繩子解開,說道:“沒事,即使你剛才被殺了我也會給你報仇的。”
“謝謝大當家!”破碗感激涕零的雙腿跪地,這是救命恩人啊,差不多就要與世隔絕的他有種恍然如夢的感覺。
“嘿,你這二當家咋的就沒有威嚴?”田中歌笑着扶破碗起來,說:“明天我要去搶土匪的軍火,你敢不敢去?”
“不敢也得去!”破碗真誠的說:“誓死追隨大當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破碗說得言辭激動豪情萬丈,真心實意不做作。
“我也去!”被捆起來的周魚一看又有機會表現,被破碗搶了個先,他有點惱火,可這也是沒轍的事,誰讓人家受待見,想想他也是自找的,若非不是自己在哪檔口謀私,也不會有後來的事,說起來破碗要是死了算是他連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