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極速前進(三十)
店外,是由鄧菲先生領銜主演的搞笑喜劇。首發哦親
店內,則是謝城參演的認真正劇。
“你好。”謝城把餘下的太陽鏡和到手的雷亞爾放到櫃枱上,推給了店主。
“你好。”店主頭也不抬地數着那些或零或整的錢,又數了數木架上留下的眼鏡,數出謝城賺到的錢,在玻璃枱面上推回給謝城。
“這是?”謝城抽空撩起白色短袖的下擺,隨便地抹了抹額頭的汗水,汗水直接把衣角打濕了一層,後背更是早就濕得透透的了。此時,看到店主把錢還給了他,謝城心中不由一緊,擔心又出了什麼問題——比如收到了□□之類的,得重頭來過,這絕對是最糟糕的情況。
“這是你應得的。”店主對謝城點點頭,又把一張線索卡遞給了他。
“好吧,謝謝!”謝城聽不懂店主的話,但看到線索卡,他就知道自己通過了任務,這就沒問題了,想到這裏,謝城也對店主道了謝,收好線索卡和現金,快步走回伊莉邊上。
兩人一起讀過線索卡,確認他們能收下這筆錢——對比布里安娜得到的大筆現金,兩人堪堪得到了六百多雷亞爾,但這其實也有兩百多美金了,兩人已經很滿足了。在鬆了口氣之餘,兩人也跟上了父女組的步伐,快步向路邊走去。
“可以去市區的帕拉美容館嗎?”伊莉上前和司機交談,“文化中心邊上的那個。”
“行,上來。”坐在駕駛座上的司機對兩人一點頭,示意兩人上車。
“好。”兩人點點頭,先後坐上出租車——語言不通是個大難關,西語和葡語還是不太一樣的,他們很難確認司機是否真的知道那個地方。在異國他鄉,能否遇到可靠的司機完全是碰運氣的事。遇到給力的司機,一路暢達,這當然是幸運女神庇佑,但遇到坑爹的司機,在明明領先的情況下硬是被其他隊伍反超,也不是沒有這樣的事情。
“請快一點,我們非常趕時間!”兩人上車后,伊莉立刻對司機說道。
鄧菲夫婦就在不遠,黑人兄弟應該也不會太慢,畢竟兩隊都比他們先到這個海灘,他們在這個環節獲得的優勢也許不會太多,在努力趕上父女組之前,他們要做的就是保持領先。
“明白。”司機隨意地點點頭,有點不置可否的感覺。
伊莉和謝城對視一眼,心中有點不好的預感。
“菲爾!”海灘邊的眼鏡店裏,克萊爾也不停地催促着自己的丈夫。
“馬上!”鄧菲先生抓住最後一張落在地上的鈔票,把所有紙鈔捲成一團握在手裏,又扛起他的太陽鏡貨架,快步向店裏走去。
看着丈夫回歸正途,克萊爾小小鬆了口氣,但想到領先他們的兩個隊伍,內心依舊緊繃——他們本來能更快一點的,可惜剛剛的小插曲影響了他們的進度。希望黑人兄弟再慢一點,也希望前面的兩個隊伍都不要那麼順利地打到車。克萊爾在心裏暗暗祈禱。
很快,鄧菲先生也拿到了他的線索卡,回到了克萊爾身邊。
兩人讀完線索卡后,也匆匆向沙灘邊跑去。
“我們要去帕拉美容館。”鄧菲先生主動上前,對車窗里的司機說道。
“我知道,上車吧。”司機點頭道。
“請以最快的速度趕過去!”克萊爾一邊和丈夫一起上車,一邊對司機強調道。
“知道,知道。”司機用葡萄牙語回道。
雙方語言不通,唯一能互相聽懂的也就是地名了。
“克萊爾,你做過熱蠟脫毛嗎?”車窗外的風景急速向後倒退,鄧菲先生有些惴惴不安——脫毛什麼的,他這輩子都沒嘗試過。在他年近半百的人生中,唯二與毛髮有關的經歷就是理髮和刮鬍子。對於他這樣的普通直男,脫毛簡直是另一個次元的事情。
“當然。”克萊爾正緊緊盯着司機,努力向對方施與精神壓力,希望對方別無良地繞道兜圈子,對他們來說,這是既傷錢,又浪費時間的事情。不過,聽到丈夫的發問,克萊爾還是分出一點精神,向丈夫反問道,“怎麼了?”
“熱蠟脫毛…是怎麼樣的?”鄧菲先生小心翼翼地問道。
“就那樣啊。”克萊爾正要這麼說,就看到了丈夫有些不安的表情,聯想到丈夫對這些事一竅不通,於是好心地安慰道,“沒什麼,很簡單的,用熱蠟塗在你有毛髮的地方,然後唰得一拉,就能把毛髮全部扯下來了。很快,很乾凈。”
克萊爾想了想,補充道,“不過,也很疼。”相比脫毛膏和剃毛刀來說,熱蠟的脫毛效果更好,但是把毛髮連着毛囊扯下來的一瞬間,對一些比較敏感的人來說,絕對是痛到爆炸。想到丈夫茂密的胸毛和腿毛,克萊爾不由心情複雜起來,開始擔心丈夫能不能扛過這一關了——對於來自多毛星又第一次脫毛的人來說,熱蠟好像是有些太刺激了。
“……”聽着妻子簡潔又生動的描述,鄧菲先生的臉一下子白了——他本來只是有些好奇,還有對於未知的不安而已,但看着妻子意味深長的眼神,腦補了一下偶爾閑的蛋疼時,用指尖拔一根胳膊上的毛髮時,那種微妙的刺痛感,換成一片片一起拔的熱蠟脫毛,那應該是刺痛感放大成百上千倍,想到這裏,鄧菲先生就很難淡定了。
“沒事的,只是脫個毛而已。”克萊爾淡定地拍拍丈夫的手臂,溫柔地安慰着自己越發不安的丈夫,內心深處卻是不為人知的期待——女性為了擁有光潔的手臂和大腿付出了那麼多,現在終於能輪到男性體驗一下了,節目組幹得好!
“……”鄧菲先生莫名抖了抖,他本能地感受到了來自妻子的惡意……
另一輛出租車上,伊莉和謝城也發生了類似的對話。
不過,比起鄧菲先生的不安,謝城要顯得堅定得多——只要能贏下比賽,這種挑戰根本無所謂!無論發生什麼,反正只有三分鐘而已,硬挺過去就行!
“菲爾,前面是不是切斯特他們?!”克萊爾眼尖地認出了前方出租車裏的乘客。
“好像是!”鄧菲先生也不由振奮了起來。
“司機先生,請快一點!一定要超過他們!”得到了丈夫的肯定,克萊爾也激動了起來,反超的機會就在眼前,這一次,幸運女神眷顧的是他們!
“好吧。”看着克萊爾不停地指着前方出租車,又不停地強調着些什麼,司機多少看出來克萊爾是希望他超車了。司機想了想,覺得沒什麼壞處,於是也點頭應允了。
一腳油門踩下,寬闊的道路上,後方的出租車慢慢趕上了前面的出租車。
兩車並駕齊驅時,伊莉和謝城也看到了後方車輛中的夫婦倆。
雙方默契地沒有打招呼,甚至假裝對彼此視而不見——這種彼此競爭、爭先恐後的時候,假裝看不到對方,淡化這種競爭感,已經是最大的友好了。
“司機先生,千萬別被超車!”伊莉和謝城一起坐在後座,此時不由握緊了前方的座椅靠背,有些着急地對自己車上的這位司機說道。
“我盡量。”司機勉為其難地說道,“但是,這傢伙有點野蠻啊,這麼開車,嘖。”
“請一定要超過那輛車!”克萊爾也在鼓勵他們的司機。
“沒問題。”克萊爾他們的司機看出了與自己並肩的那位司機的退怯,臉上不由露出了笑容,自信地對克萊爾說道,“那個傢伙太笨了,一看就是新手。”
隨着他的這句話,他緩緩轉動了自己的方向盤,他的車身也隨之向右邊微微傾斜過去。伊莉他們的司機不想多生事端,為了避免交通事故,免得蹭到刮到,於是退了一步,稍微踩了一下剎車,讓原本位於後方的那輛車順利地完成了超車。超過去的那一瞬間,愉快完成超車的司機向對方露出了略帶不屑的笑容。
“[嗶]!”看到這個挑釁的笑容,伊莉他們的司機不由暗罵了一句。
“……”伊莉和謝城對視了一眼,兩人不由皺緊了眉頭——安全駕駛當然沒有錯,但是,一味的退讓不是謙讓,最後被別人超過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如果換了伊莉在駕駛座上,她絕不會讓別人就這麼超車,一定會把對方逼回去,讓對方從哪來就回到哪去!可惜,現在執掌方向盤的終究不是伊莉,而是這個陌生的司機。
最糟糕的是,這個司機看上去既沒有什麼駕駛技術,又沒什麼心理素質。伊莉和謝城不由相視苦笑,他們只能在心裏期望,這一路上別再遇到什麼糟糕的路況,否則,很難說他們的這位司機能不能解決那種突發難題。
兩人眼睜睜地看着前方的出租車絕塵而去,謝城拚命完成任務而獲得的那麼一點點優勢終於化為烏有。謝城臉上難免露出了一點失意無奈的模樣,伊莉握了握他的手,輕聲安慰了他兩句,謝城這才笑了笑,示意自己並沒有沮喪,只是多少有一點落差感而已。畢竟,片刻之前,領先的還是他們,現在,形勢卻完全反轉,而他們卻對此無能為力……
但是,事已至此,既然遇到了這種開車不緊不慢的司機,兩人也不再多期盼什麼,只希望能順利抵達目的地,別的也不再奢求了。
索性,這一路的道路情況還算暢通,兩人終於順利抵達了帕拉美容館。
作為里約市中心最大的美容中心,帕拉看上去非常氣派,大大的招牌邊鑲着一圈黃銅的葡萄藤——帕拉在葡萄牙語中的意思就是葡萄藤。巴西的整容業非常發達,在規模和普及率上,幾乎可以說是世界領先水平了。當然,技術上就另說了。總之,帕拉美容館與其說是個美容中心,倒不如說是個美容整形醫院。
伊莉付過車資,和謝城一起下車,兩人快步向館內走去。
“啊——”
才推開大門,兩人就聽到了一聲凄厲的慘叫,其中的痛楚簡直讓人頭皮發麻。
“這是……”鄧菲先生?謝城向伊莉徵求意見。
“嗯。”伊莉鄭重地點點頭,“應該是。”
“熱蠟脫毛…這麼可怕嗎?”謝城謹慎地措辭,不想讓女朋友看出自己的恐懼……
“其實…還好。”在鄧菲先生慘叫的背景音中,伊莉不太有說服力地安慰謝城,“也許是鄧菲先生對疼痛比較敏感,或者毛髮比較旺盛,所以才…嗯……”
“好吧,我會挺過去的。”顯然,謝城完全沒有被安慰到,默默在心裏給自己鼓了鼓勁,這才硬着頭皮,懷着無比悲壯的心情,跟着伊莉走了進去。
伊莉一眼就看到了大廳中央的招待處,還有裏面的接待小姐。
“你好,我們是來做任務的,三分鐘的熱蠟脫毛。”伊莉上前說道。
“好的,請跟我來。”性感的巴西姑娘對兩人點點頭,示意兩人先跟她去更衣室。
在鄧菲先生一聲聲蕩氣迴腸又漸漸疲軟無力的哀嚎聲中,換上泳衣的兩人也走進了那個專門用來做脫毛手術的房間。他們進去的時候,鄧菲夫婦的路線任務已經進行了一多半了。看着鄧菲先生平躺在小白床上,一副生無可戀模樣,謝城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我、我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鄧菲先生目光放空地看着天花板,喃喃地說道。
“再堅持一分鐘!菲爾,你可以的!”克萊爾在他邊上的床位上鼓勵着他,隨着她身邊那位護士在她手臂上乾脆利落的一撕,固化的蜜蠟立刻卷下了一層薄薄的毛髮,克萊爾也忍不住發出了一聲克制的輕嘶——她怕再大聲會刺激到丈夫此刻格外纖細敏感的神經。
“……”我們倆的體毛厚度就不是一個量級的!疼痛程度完全不一樣啊!鄧菲先生眼含熱淚,大張的四肢和軀體上抹着一層厚厚的尚未撕下的蜜蠟。想到先前自己的腋毛被邊上的護士粗暴扯下時的疼痛,他就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哆嗦。
“要繼續了。”護士放下了先前撕下的一片蜜蠟,提醒道。
“不,等等!”在這關鍵時候,鄧菲先生簡直無師自通了葡萄牙語——果然人類的潛能是無限的!好吧,也許是動物的危險直覺在起作用。不過,只要堅持三分鐘,就能完成這個任務,而不是把體毛全部去掉才行,所以鄧菲先生決定用一些小聰明,比如,拖字訣。
“我想知道,你們每年做這個的人多嗎?”鄧菲先生想要轉移話題。
“唰——”回答他的是護士在他手臂上毫不留情的一扯!
“嗷嗷嗷————”鄧菲先生的尖叫簡直可以媲美帕瓦羅蒂!
“……”克萊爾深感丟臉地捂臉。
“……”伊莉低頭注視腳尖,假裝沒有聽到鄧菲先生的慘叫。
“……”謝城的嘴唇不由抖了抖,看了眼鄧菲先生被強行扯下.體毛而發紅充血的皮膚,不禁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哪怕還沒上蠟,他就開始腦補一會兒的酷刑了。
“你、你、你好毒……”如果把鄧菲先生的話翻譯成中文,這應該是最貼切的說法。
“想要放棄任務嗎?”見鄧菲先生含淚蜷起身體,擺出拒絕的姿態,護士直接按停邊上計時的鬧鐘,向鄧菲先生詢問道。只有這句話,她說的是還算流暢的英語。
“我……”鄧菲先生很想硬氣地點頭說放棄,但看到邊上克萊爾“惡狠狠”的眼神,再看了看自己光溜溜得的左胸(左胸的胸毛已經被護士乾脆利落地清空了),想到已經吃了這麼多苦頭,這時候放棄就是前功盡棄,鄧菲先生終於毅然決然地點頭,“繼續吧——嗷!”
在他點頭的那一刻,熟練老道的護士就穩准狠地扯下了又一片蜜蠟!
聽着丈夫傳來的慘叫,克萊爾默默地在枕頭上扭過頭,在心中暗自搖頭——菲爾真是叫得太不矜持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至於嗎?不就脫個毛嗎?至於弄得像打仗一樣的嗎?
——我女朋友每個月都要去做一次熱蠟脫毛,也沒見她這麼慘烈啊。
說風涼話的觀眾總是不嫌少的,其中以男性居多。
對此更有發言權的女性都非常同情鄧菲先生這樣體毛旺盛的男選手——她們中的很多人都不敢嘗試熱蠟,或者嘗試了一次就在那**的感受中退散,轉而尋求脫毛膏或者刮毛刀的幫助,所以更能理解鄧菲先生的不容易,而對這些嘴炮俠只想翻白眼了。
——對啊,不慘烈你就試試唄。
——就當一次人生的新奇體驗了!
——#一起來作死#
——康忙北鼻!
煽風點火,鼓勵別人踴躍作死的觀眾總是更多。
——等等,別想不開啊!
——那絕對會成為一輩子的噩夢的!
——有些事,還是沒有經歷過才更幸福!
少數厚道的觀眾善良地勸道,但更多人樂見那些鍵盤俠吃些無傷大雅的小苦頭。
在各種激將法的刺激之下,最初的觀眾也頭腦發熱地開始了人生的脫毛初體驗。
這些人並沒有打算真的去周邊的美容院來次巴西熱臘的脫毛之旅,而是選擇了母親姐妹或是女朋友的脫毛蜜蠟來做初次嘗試。金黃的蜜蠟附上一條條毛胳膊毛腿,蠟紙貼在了蜜蠟上,毛胳膊毛腿的主人們狠狠心,唰得一下就把蠟紙撕了下去。
“嗷嗷嗷!!!”這一天,美利堅上空響起了無數相似的慘叫。
無數的老媽敲響了兒子的房門,無數老姐踹開了老弟的房門,以為發生了什麼慘案。
身為兒子和弟弟的男同胞們不約而同地飛身上前堵門,用自己顫抖地嗓音向母親和姐姐報平安,故作平靜地表示一切都在掌控之中。而在家人離開之後,這些不同年齡段的老少爺們抱着自己的毛胳膊毛腿淚流滿面——脫個毛怎麼這麼痛!這不科學!!!
與此同時,網上的討論小組們正在深情呼喚他們彙報戰果。
——有人敢脫嗎?
——都是說著玩玩的吧。
——說起來簡單,但那些人里估計一個都不敢真的上。
其他人愉快地開啟了嘲諷模式。
——誰說不敢脫?[貼圖][貼圖]
——這是我血淋淋的鐵證![貼圖]
——看我的前後對比圖![貼圖][貼圖]
先前的勇士們硬着頭皮上照。
——喲,真的脫啦,感覺怎麼樣?
其他人“不懷好意”地追問。
——沒什麼大不了的!
——也就這樣吧,脫個毛而已,有什麼好說的。
每一句平淡的話語下都是他們的血和淚啊!
沒有人會在這時候拆自己的台,說自己是如何抱着自己的毛胳膊毛腿熱淚盈眶的,但是,經歷了脫毛之痛的老少爺們都不約而同地對自己的老媽老姐女朋友肅然起敬了!能夠對自己痛下狠手,忍常人所不能忍,親自用蜜蠟給自己脫毛的,都是狠人啊!!!
臉書、推特、INS都掀起了一陣蜜蠟脫毛熱潮,而選手們對此一無所知。
當鄧菲先生繼續飽受折磨的時候,伊莉和謝城也在邊上護士的引導下躺到了各自的小白床上——在這種艱難的時刻,兩隊選手都默契地沒有寒暄,只是略微一點頭,權作招呼了。
“啊!——”
“嗷——”
“疼疼疼——”
“不行了不行!”
“嘶——”
當護士分別為兩人在身上刷上熱蠟時,邊上的背景音就是鄧菲先生的鬼哭狼嚎。
這一刻,謝城覺得自己就是一片任人宰割的烤肉,身上抹滿了蜂蜜,即將放上烤架。
感受着沾滿熱蠟的刷子刷過了自己的手臂、胸口、雙腿,他臉上的表情也越發堅毅……
護士按下了兩人的計時器,開始三分鐘倒計時。
在熱蠟稍微冷卻后,護士們也開始動手了。
伊莉和謝城對視一眼,紛紛咬緊了牙關——要是像鄧菲先生那樣,叫得鬼哭狼嚎似的,那也太太太丟人了!最重要的是,這簡直是丟人丟到全美觀眾面前!
“唰!”
“嘶!——”
隨着護士嫻熟的撕拉動作,謝城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發出一聲吃痛的輕嘶。
“好了嗎?”邊上,鄧菲先生簡直是度日如年,在護士的又一次動作后,含淚問道。
“快了快了,還有最後30秒。”護士看了下邊上的計時器,安慰地對鄧菲先生說道。
這一刻,哪怕語言不通,兩人的對話卻奇迹般得接上了。
鄧菲先生也跟着看了下邊上的計時器,心臟都不由微微抽搐起來——他從來沒有一刻感覺像現在這麼漫長!這是30秒嗎?這簡直是30年啊!!!鄧菲先生老淚縱橫。
“唰——”隨着最後一片熱蠟被撕下,計時器也走到了零點。
“好了!”鄧菲先生身邊的護士大聲宣佈。
“……好了嗎?”鄧菲先生卻恍惚了。
“是的。”護士笑着遞過下一張線索卡,鄧菲習慣性地接過。
“菲爾,可以走了!”克萊爾也趕緊走到丈夫身邊鼓勵道。
“啊,好的。”鄧菲先生摸了摸自己光滑如白斬雞般的胸膛,這一刻仍有不真實的感覺——從這一刻起,他就是沒有胸毛、也沒有腿毛的鄧菲了!人生真是莫測啊!他從沒想過,自己竟然有做脫毛的這一天!鄧菲先生感慨萬分。
“菲爾?”克萊爾為數不多的耐心已經用完,即將進入鬼畜模式——她此時已經走到了門口,正回頭又催促了一遍丈夫。如果丈夫再發獃,她就要開始咆哮了。
“就來!”菲爾連忙應聲。
夫婦倆和小白床上的情侶們簡單道了別,就去更衣室換衣準備離開了。
“嘶……”見他們又先一步離開,謝城不由暗暗嘆氣,感受皮膚上傳來的撕扯疼痛感,他不由微微側過了頭,眉頭微皺,喉間發出一聲忍耐的輕嘶。
護士們動作很利索,但無法掩蓋熱蠟脫毛“慘無人道”的現實。
任何美容美體都是要付出代價的,也許是時間,也許是精力,也許是金錢,最大的可能還是兼而有之。不過,一切都是為了美!為了美美美,姑娘們絕對可以不惜一切!但是,對糙漢們來說,這就有些難以忍受了……
謝城好幾次都忍不住低喊出聲,又在最後勉強克制住,嘴唇抿成了一道筆直的線。
伊莉情況要比謝城好得多,甚至還能時不時留意一下謝城的情況。值得慶幸的是,謝城並不是體毛濃重星人,比起渾身毛髮旺盛的鄧菲先生,謝城只在胳膊和小腿上有一層薄薄的淺色體毛。所以,當鄧菲先生痛到忍無可忍時,謝城還能勉強忍耐。
至於伊莉自己,如果說克萊爾是對疼痛耐受度比較高,而且又做過熱蠟脫毛,所以有了一定的承受力的話,那伊莉就是由於之前做過激光,所以熱蠟脫毛對她來說就只是用熱蠟在皮膚上撕扯一下,並沒有把毛髮強行撕扯下來的痛感。這應該也是一種幸運了。
對於鄧菲先生來說極難忍耐的三分鐘,對兩人來說卻一眨眼就過去了。
“好了!”邊上的護士終於宣佈計時結束,遞出了兩人的線索卡,“這是你們的。”
“好的,謝謝!”兩人連忙接過線索卡,向對方道了聲謝。
相攜走到更衣室,各自換好衣服出來,在謝城的示意下,伊莉很快打開了線索卡。
“繞道任務:溪上漂流還是陸地行軍?”伊莉讀出了那條過分簡潔的提示。
“陸地吧。”謝城提議。
這次的任務描述是一貫的簡單,但至少足夠明確。
對謝城來說,考慮到伊莉不擅水性是一個原因,另一個原因則是,水裏的不確定性實在太多,人類畢竟不是水生動物,水性再好的人都不可能在水中如履平地。相比之下,陸地就顯得可愛多了,哪怕路況再糟糕,但總能用雙腿、用工具邁過去。
“好。”伊莉點頭,這也符合兩人做決定的準則——優先排除不確定性較多、難以掌控的任務,寧可累一點、辛苦一點,也要盡量讓任務在兩人的能力範圍之內。
“隊伍選擇了陸地行軍后,將前往南馬托格羅索州的彭達波冷,在科倫馬場領到馬匹后,騎馬前往博尼塔小鎮外的愛德森莊園,即可獲得下一張線索卡。”伊莉念完任務內容,臉上不由浮現出欣喜的笑容——對她來說,還有什麼比這個任務更簡單呢?
至少,比起任務描述里,要親自動手扎竹筏,說不定還要擔心竹筏會不會散架,選手會不會落水的溪上漂流任務,騎馬趕路要輕鬆多了。
當然,對其他選手來說,與其試着去接觸脾氣不定的陌生馬匹,臨時抱佛腳去學騎馬,還不如去學扎個竹筏,來場成年人的奇幻漂流呢。對他們來說,後者的成功率不比前者低。
對此,謝城只有一句話——
“我們贏定了!”
作者有話要說:運氣不好,實力來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