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考驗
站立在城主府大門的門樓上，看着下面列隊整齊站着筆直的軍士，垚很欣慰，清了清嗓子運上渾厚的鬥氣“兄弟們，都別繃著，放鬆一點我給大家講幾句！”聲音洪亮，有鬥氣加持，門前站立的將士隔得再遠都聽的清清楚楚。
或許身上穿着堅硬的鎧甲的原因，即便是讓他們放鬆了，一個個依舊站得筆直“兄弟們，怎麼樣！喜歡身上這一身鎧甲嗎？雖然有些笨重但是它卻能很好的保護你們！我知道，你們絕大多數人從來沒有打過仗，甚至都沒有打過架。咱們當著奴隸寄人籬下，我們就是主人身邊的一條會說話的狗，讓我們幹什麼，我們就得幹什麼，在主人屋裏只有被打的份！戰爭對你們來說遙不可及，從未想過會拿起武器，但是！現在戰爭離我們只有一步之遙了！獸人已經開始渡河集結，戰鬥或許就在下一秒打響！迫於無奈只得讓大家都得拿起手中的武器，跟我一起戰鬥，一起捍衛斯波防線和青垚城！”
“或許有人會問，這裏既然這麼危險那為什麼還要建立一座城池，為什麼還要將我們帶到這裏來面對危險。其實這個問題我不想回答，想讓你們自己去尋找答案。但我想說，正因為這裏危險，我們奴隸們才有了安身之處，迫於獸人的威脅巴布帝國的軍隊後撤了三百里！他們去了龍頸要塞，那裏易守難攻，他們將這片土地和我們捨棄了，這裏就成了一塊無主之地。正是這因為樣這裏也就成為了我們奴隸的天堂！在這裏我們都是同樣的身份，有着近似相同的烙印，平日裏做事不用看其他人的臉色，也不會無緣無故就遭受他人欺負，辱罵和毆打。在這裏我們有工作有錢賺，我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活得自由自在！在青垚城裏除了少數傭兵外，大家都是奴隸，在這裏沒有壓迫沒有剝削，多勞多得享受充分自由，這裏是我們奴隸的天下，在這裏我們奴隸不再卑賤，我們第一次真正的當家作主，挺直腰桿堂堂正正做人！在青垚城我們是人，可是離開青垚城我們又是什麼？我們是奴隸！是貴族手中隨時可以丟棄的玩物！是活着的無時無刻不在勞作的機器！是斗獸場上連畜生都不如的野獸！不論在哪裏我們都是低人一等！是受人唾棄的骯髒貨！離開這裏我們將卑躬屈膝毫無有尊嚴的活着，連一條狗都不如的活着！這樣的活法你們還沒有活夠嗎？為什麼不改變！現在青垚城給了咱們這個機會！可是現在獸人來了，他們要破壞我們的家園，我們准許嗎？青垚城是咱們的未來，你們說這青垚城值不值得咱們用生命去捍衛？”越說越激動，一段話慷慨激昂的話說下來，嗓子乾澀難受。
垚的話語引得大家共鳴，站立的士兵們不約而同的吼了起來“值得！值得！值得！”
大家的表現讓垚欣慰的點點頭，咽下一口唾沫潤了潤嗓子繼續說道“好！既然青垚城值得我們用生命去捍衛，那大家就不要畏懼，獸人又如何，為了生存為了自由我們敢同世間萬物戰鬥，獸人要來，那就斬下他們的頭顱，將他們從這裏趕將出去！”
“其實面對獸人大家也都不要怕，獸人除了身形高大一點，力氣比我們大一點之外並沒有什麼其他特別的地方，砍下他們的頭顱，射穿他們的心臟他們一樣會死！你們這裏面有不少跟我一起打過獸人，都知道我們的武器比獸人的更加先進，而且我們還有高大的城牆，我們可以在獸人還沒有衝到近前的時候就殺死他們。你們都不要害怕，有一句話叫做狹路相逢勇者勝！只有你比它更強、更、狠更不要命！你就能打敗它，將它們踩在腳下！戰場上只有不怕死的人才會活下來，戰場之上往往死的最快的都是那些怕死的人。兄弟們，咱們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安身之所，在這裏不受主人的辱罵、鞭打、壓迫和剝削，不再有噩夢，終於可以挺直腰桿堂堂正正做人的時候，卻因為貪生怕死，還未享受到幸福生活的時候就倒下了！那樣不值得，真的不值得！”
垚的話讓士兵們竊竊私語，垚繼續說道“從你們穿上這身盔甲，手中拿起武器的時候你們就是一個士兵了，我想你們也做好了戰爭的準備，但是戰場上光有勇也不行，想要成為一個合格的士兵，必須要令行禁止遵守長官的命令！你們要相信你們的長官，他們有能力帶領你們走向勝利，他們也有責任帶領你們走向勝利。剛剛為你們選取了組長，小隊長，大隊長，這些人你們有的認識，有的不認識，可是我們已經沒有時間讓你們去相互了解，相互認識了，獸人已在河灘集結隨時可能打過來！兄弟們，準備好武器，調整好心態隨時準備參加戰鬥吧！青垚城必勝！”
“必勝！必勝！必勝！…..”山呼海嘯般的吶喊聲表示他們的激情已被點燃，現在鬥志高昂，隨時可以打贏任何一場戰爭。
“很好！大家都精神抖擻鬥志高昂，我相信這一場戰爭最終取得勝利的是我們，也只能是我們！因為我們在這裏孤立無援，巴布帝國已經放棄了我們，放棄了斯波平原，從龍頸要塞到青垚城有三百里，求援需要五天！遠水救不了近火。這裏只有我們！這一仗，我們輸不起，輸就意味着死亡！知道我們河對岸的巴克斯古城嘛？當年哪裏繁華一時，獸人破城之後直接屠城，幾十萬人無疑存活，青垚城破歷史會再次重演，所以我們必須勝！你們當中很多人是昨天才到這裏，對我們的武器都不熟悉吧，沒關係你們當中有不少人是神射手，精通這些武器，我讓他們手把手的教導你們，讓你們儘可能快的掌握這些武器的使用方式。現在就按照剛剛組建的編製，以小隊的形式帶開，到空地上進行練習。多向你們身邊的人求教求教，好好學，這是報名的本事！剛剛選舉出來的幾位大隊長跟我來！”大隊長手下管理着一千多號人，能否將士兵們的戰鬥力發揮出來，不光是靠領導者的英明決策，這些直接管理者也有着直接影響，垚必須確認這些人，能夠有這個能力來勝任這一職位。
垚將這些人帶到了作戰指揮室內，這選舉出來的八個大隊長，垚都認識他們，他們都是奴隸中頭腦較為聰明，人際關係交好，善於溝通表達的人，經常和自己說話表達自己想法的那些人，其中有些人的能力垚還是比較贊同的嗎，但是一個人評價是片面的，大家覺得好的才是真的好，這也是要讓扎布和巨樹去挑選的原因。
垚喝了口茶潤了潤乾澀的嗓子，看着他們微微一笑“選的你們幾個我一點也不意外，和我之前想的差不多。整個青垚城上上下下我需要管理的事情太多了，很多時候沒能到大家中間去走一走，了解了解大家的情況，對大家知之甚少，所以這一次選用隊長的任務我交給了同你們接觸最多的扎布和巨樹，但是你們幾個表現的都很突出我也都知道你們，對你們的能力都很認同，在扎布和巨樹選擇之前我腦海里閃過一份名單，你們都在其中，看來英雄所見略同啊！他們兩個選舉你們幾個來擔任這大隊長之職的時候有沒有告訴你們這個大隊長的職責？怎麼樣，有人對這個大隊長之職位有了解和看法的嗎？說來聽聽！”
一個人站了出來“統領大人，我覺得大隊長這個職位，賦予我們的不光光是權力，更重要的是擔起這份義務和責任，能力越大責任就越大，大隊長這一職位更看重它的職責所在。按照您現在制定的戰時編組情況，大隊長手下管理着十個小隊長和一百個組長，總計超過一千名的士兵。管理他們是您賦予我們的權力，但更為重要的是我們要有能力，能夠擔負起這個職務之下應當承受的義務職責，我們的職責有教導士兵遵守紀律和命令，平時抓訓練，處理士兵們的個人問題，提升士兵間的凝聚力。戰時組織協調士兵戰鬥，激發士兵的戰鬥力和戰鬥意志，堅定不移的督促士兵完成統領大人的軍事命令等。”
垚一愣他沒想到這個人居然理解的這麼透徹“老何，你對這個大隊長的職責理解的這麼透徹，你之前是不是當過兵，而且還做過官？我只知道你叫老何，但是我不知道你之前是幹什麼的，這裏也沒有外人，說說你的故事唄。”
老何憨厚的一笑“統領大人，那些都是往事了，其實我本不想提起的，但是現在都過去了也沒什麼了，說一說又何妨呢？您猜的沒錯，我之前就是一個兵，確切來說算是一個小將吧，手底下管着兩千多人，我們是巴布帝國最精銳的輕甲騎士軍團，我們戰功卓著。一次一個附庸巴布帝國的小國發生內亂，作為精銳我們被派往協助平叛，在平定叛亂的時候，我的上峰將軍下令要，我們將叛軍將領一家斬草除根，以免留有禍根，可是看到那兩個剛一歲多的雙胞胎，我於心不忍就沒有將其斬殺，而是偷偷的帶走了送給他人撫養，不曾想事情敗露，我被革職並貶為了奴隸。拍賣會上我被賣給了一家鐵匠鋪，在哪裏待了兩年後，我被轉贈給一家傢具加工作坊，在哪裏搬了三年木頭，後面這個傢具作坊的老闆他兒子要娶媳婦沒有錢就給我送到了拍賣會進行拍賣，正好碰上狂獅傭兵的人，他們花了十個銀幣把我賣了下來。本來我以為是讓我當他們苦力的，沒想到卻是將我送到了這裏，在這裏我再一次感受的到了做人的尊嚴，大家都在為自己而活，能夠重新站起來再次挺直腰桿，這一點我真的想不到。這完全得益於青垚城給了我們重生的機會，讓我們掙脫枷鎖。如今青垚城有難，我們定當用生命去捍衛，五六年沒有領兵作戰了，如果能夠重新領兵作戰我定當竭盡所能，豁出姓名也無妨，因為青垚城是個值得用生命呵護的地方。”
垚沒想到這個其貌不揚的老何當年也是馳騁沙場的一員老將，更是服役於盛名在外的騎士軍團，奈何幾年的奴隸生涯磨去了他一身傲氣只剩下一番平庸的外表。但此刻似乎又重燃了他的鬥志，激情滿滿。但是一個將領的任用不光光要有領導的才能更重要的是要忠心！
垚笑了笑說道“當真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故事，哎，每一個來到這裏的人，誰的身上不是一個心酸的故事。老何，你曾經領兵作戰多年這個大隊長的位置你完全可以勝任，但是你要知道，能否取決一個將領的任用，除了能力之外還有一個更為重要的衡量因素。”
“忠心！”老何直接明了的說了出來“統領大人，我知道忠心是衡量一個將領的重要指標，畢竟將領手上手握重兵，他的忠心與否直接影響到一個國家的生死存亡。您放心，我何勇軍，定當忠心耿耿！只要您不像之前的那個將軍一樣逼我去做違背良心之事，您的命令我定當無條件執行，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
何勇軍說道這裏的時候，其他幾個人也都紛紛表態“統領大人，我們當了這麼多年的奴隸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家一樣的環境，我們定當誓死捍衛，不要低估我們捍衛家園的決心，也不要輕易貶低我們的忠心，女為悅己者容，士為知己者死，我們將誓死追隨在您左右，時刻聽候您的調遣！”
垚詭異的笑了笑變戲法般拿出一個白瓷盤子來，磁盤中裝着一顆顆魚眼大小，黑溜溜的圓疙瘩而且聞上去還有一股怪怪的味道“來吧，既然你們都已經表了忠心了，那還等什麼呢？一人一粒吃了吧！”
何勇軍伸手捻起一粒，先是放在鼻子前聞了聞，皺了皺眉頭，“一股很奇怪的味道，統領大人這是何物？”
“毒藥！一種慢性毒藥，吃了他你們就必須按時服用我提供的解藥，否則就會腸穿肚爛而亡，怎麼不敢吃了？說好的忠心耿耿呢？”垚的聲音壓的很低，但卻格外陰冷。
雖然眾人都知道這是慢性毒藥但還是好不猶豫的塞進嘴裏咀嚼起來，“嗯？這毒藥味道不錯嘛！有嚼勁，味道挺好就是有股比較沖的氣味吃起來有股乖乖的味道，加點鹽味道是不是更好點啊？”
“這可是毒藥不是魚丸，你們怎麼還嬉皮笑臉的？搞得像是新菜試吃，味道還不錯的樣子”垚很疑惑。
“毒藥怕啥！反正您不是會定數給我們解藥嘛，沒事！”眾人都還挺樂觀。
垚笑着搖了搖頭伸手自己也拿了一粒吃了起來，一邊吃一邊說道“這個是土豆澱粉搓成的丸子，它被煮熟后就成了這個樣子，那個難聞的氣味其實是一種野菜的草汁，聞着挺沖味道有點苦，這裏面還加了一點蒜汁所以吃上去乖乖的。但是一點毒都沒有。剛剛我只是想考驗一下你們。果真你們沒有讓我失望，我這人一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們取食時沒有相互觀望，徑直拿起來就吃，這一點非非常讓我感到。”
何勇軍說道“統領大人，您是一個非常英明的領導者，心懷天下。只有您能帶領我們過上美好的生活，所以我們將誓死追隨在您左右，即便這是真的毒藥又何妨。”
垚哈哈大笑“好！有你們這些忠心耿耿的手下，我青垚城何談打不贏這場戰爭，我們青垚城何談不能成為一方的強地！好，你們我認同了，但是，你們能不能勝任這個工作還得要實踐來檢驗。從現在起你們正式成為一名大隊長，你們將直接聽命與我，現在我說一下戰場紀律，你們必須遵守同時傳遞給你們下面的每一個士兵，必須人人遵守戰場紀律！”
“第一點：所以人必須服從命令，聽從上級長官的調度，進退有令，令行禁止！第二點：身為管理者除了發號施令外，還當應起到表率，沖就沖在最前，不可臨陣脫逃，畏敵不前！第三點：不得辱罵毆打下級士兵，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士兵出現過錯應當第一時間進行教導，不能讓其再犯，而不是責罵毆打。第四點：軍隊內部不得拉幫結派持強臨弱，大家都是一家人應對和睦相處，當各自觀點不同是應坐下來商議，而不是互相爭執，謾罵，甚至拳腳相向。第五點：相互監督，若是你們當中，有誰違背以上四點其他人都可以向我舉報，我將撤銷其職位。我的要求現在只有這五點，先按照這個執行，後續具體的軍隊管理條例，咱們開個會定下來，現在提到的這五點必須執行的紀律你們能做到嗎？”
“能！（保證能！）（堅決執行！）”眾人皆表示可以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