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山雨欲來
吳雙被垚訓哭了之後酒桌的氛圍一時間尷尬不已，楊悅和霜林茹雪雖然都極力的想要活躍酒桌氣氛但是都未能成功，因為垚始終板着一張臭臉，其他人見到這個臉色也不好說話，只能默默的吃着飯菜，偶爾喝杯酒水。
自己的計劃被全部打亂，越想越氣，吃到一半的時候垚借口起身離開“我吃的差不多了，你們吃吧，草垛，你們這一次辛苦了，多喝點酒，好好犒勞一下自己，我還有點事情我就先離席了，你們盡興吧！”吳雙幽幽的哭個不停垚無奈的搖了搖頭。
垚離開酒席之後就想找個清靜點的地方獃獃，事先設定的計劃幾乎全部被打亂，現在需要重新規劃，根據現在已經發生的事情重新設定計劃。
站在斯波防線上看着遠處發獃，夜很靜遠處傳來陣陣浪濤聲和不是低吼的魔獸叫喊聲，想着想着就入了神，不知過了多久霜林茹雪帶着一件披風登上了斯波防線，緩步走來輕輕給垚披上披風，“別看這裏現在是旱季白天挺熱的，但是到了晚上還是有點涼的，這裏風大，小心點別著涼了。”
垚披上披風，柔情的撫了撫霜林茹雪那被風吹的有些散亂的秀髮“你怎麼不吃飯也出來了，我不在你怎麼也得陪陪他們嘛，你又是怎麼知道我在這裏的？”
霜林茹雪笑了笑指着頭頂的雙月“你也吧看看時間，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那酒宴早就結束了，吳雙那丫頭可是個倔脾氣，你走了之後我安慰了半天一直哭個不停，飯也不吃了。剛送她回房間休息了。我以為你在家，結果你並沒有在，這麼晚了你還不回房休息，我以為你真的和我賭氣不回房睡覺呢，我就出來找你了，到營房問了一下其他人，他們說有看到你往這裏來了，我就到這裏來找你啦，沒想到你還真在這裏，走吧，回去吧夜已經深了，剛剛那句不讓你回房睡覺，我是為了吳雙打抱不平才這麼說的，難道你還和我賭氣嗎？”
垚呵呵一笑，伸手摟過霜林茹雪的小蠻腰“傻瓜我怎麼會生你的氣呢，只是這一次吳雙沒有按照的我的計劃行事，兩件最為重要的事情全部都給我辦砸了，完全打亂我的計劃，我本來步步為營設計好的計劃，卻在執行的時候出現了差錯，這下讓我不得不考慮重新設計調整計劃。一個宏遠的計劃不是興起一蹴而就，它需要大量論證可行性才能一環一環的設計。想東西就得找一個安靜點的地方，這裏就挺好啊，吹着小風冷靜冷靜，沒有外人打擾，可以靜心好好的想一下接下來該怎麼做。”
“來這裏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登上這裏呢，這裏風景不錯嘛，可以看到滿天繁星，和我們雪域很像嘛，在雪域的時候我經常躺在雪地上欣賞滿天繁星的！垚你看，那些星星好可愛啊，一閃一閃的。”霜林茹雪指着遠處沖垚欣喜的說道。
垚不由的笑了笑說道“傻瓜!看星星得抬頭才能看到的，你現在面前看到的並不是繁星，那是獸族晚上升起的篝火，篝火隨風而動，火光一閃一閃的罷了。這些篝火這幾天晚上已經在成倍的遞增了，獸人現在正在向北岸大量集結，渡河之戰隨時會展開。你聞一聞這風是什麼味的？”
霜林茹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呀，我還以為那篝火是星星呢！在我們雪域靠近大海的地面，哪裏水天一色，不用抬頭也可以看到星星的啦！我錯誤的將這裏當成了雪域，你別笑啦！再笑晚上不讓你上床了！不過垚風難道還有味道嗎？我平日裏沒怎麼注意，這風是從河面向我們這裏吹來的，除了這河水的淡淡腥味外，似乎還有一絲淡淡的其他味道，有點像是魔獸肉的味道。”
“沒錯，那是膻味！獸人們幾乎整日以肉為食，他們的身上都有一股很濃郁的膻味，大量的獸人聚集使得這風中都帶有了一絲絲的膻味。”垚解釋到這裏的時候忽然愣住了。
垚初中的時候地理老師教過，水和泥土的比熱容不同，白天炎陽下水的溫度上升的慢，泥土的溫度上升的快，傍晚的時候泥土的溫度快速消散釋放出大量的熱量，泥土上方的熱空氣上升，河面的冷空氣下沉，產生河風。風是從河面吹向陸地的，北岸和南岸應該一樣都是在刮河風，兩個地方不在一個風向上，這風是不可能帶上獸人身上那股濃濃的膻味的，那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獸人已經渡河來到了南岸。
想到這裏，垚頭皮一炸連忙對從身邊走過去巡邏的士兵說道“等等，你們馬上傳令下去，全線進入戰鬥狀態！”
巡邏士兵聽到垚的命令之後，連忙由走變為跑，四散開來去通知防線上的其他戰鬥單位，防線上有數處營房，那裏是巡邏士兵休息的地方，他們完成兩個時辰的巡邏之後到這裏休息，再由換班的巡邏士兵前去巡邏。不論什麼時候這營房裏始終有人駐守，很快這些人都被叫了起來，進入了各自的戰位。
霜林茹雪一臉迷惑的看向垚“怎麼突然下令將他們都叫起來呢？這是怎麼了？有什麼情況嗎？”
垚一邊向旁邊的一處投石機走去一邊對霜林茹雪說道“剛剛你也嗅到了膻味，我說過那是獸人身上獨特的氣味，現在的風應該是從河面吹向兩岸的，按理說風向不同我們不可能聞到膻味的才對，但是我們現在聞到了膻味，這說明什麼？這說明獸人已經在渡河了，說不定現在已經潛伏到了我們的城牆下。”
“準備一枚火彈丸，進行最遠角度投射！”垚對負責投石機的幾位士兵下了投放火彈丸的命令，投石機旁邊堆放着許多石塊，這些都是戰備存儲，旁邊也放着幾口刷了油漆的箱子，箱子裏裝的就是火彈。
火彈的外殼是一層陶土。裏面填充着一層草絨，然後在草絨里灌入油脂和來自多克斯山脈的松脂還有蠟，這幾樣東西在混合之後，加入了一些其他的東西使得它們始終是以液態存在的，火彈落地之後硬而脆的外殼會瞬間撞的粉碎，同時裏面的油脂因為壓力就會四散開來，油脂濺射到的地方都會升騰起熊熊火焰。
巨大的圓形火彈被裝入了投射框裏，然後用火把點燃了火彈的火引
“放！”
隨着命令的下達，一個士兵一拉機括，呼，火彈帶着火光呼嘯着直撲夜空而去，垚連忙從旁邊士兵的手上接過望遠鏡，跟蹤火彈的動向，火彈以拋物線的形式向前飛行，在漆黑的夜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猶如墜落大地的流星一般，狠狠的砸向地面。
“咚”
火彈落地，硬而脆的陶質外殼瞬間崩裂成無數碎塊，彈丸里的液態油脂瞬間迸射出去，霧化的油脂遇到明火瞬間爆燃起來，漆黑的夜空中忽然燃起一團巨大的火焰，火焰猶如蘑菇雲一樣升騰而起，火焰的亮光瞬間將爆炸中心一千米的距離照亮。
用望遠鏡觀察的垚透過望遠鏡可以清楚的看到，在火彈落地點的後方更靠近斯波河的河灘上有無數個人型黑影在晃動，但是此時河灘上還生長着茂盛的雜草和蘆葦，火彈爆炸開的一瞬間，那些個黑影瞬間潛伏進了草叢裏。
“果不其然，獸人現在已經開始渡河了，看樣子這應該是先頭部隊過來偵查用的，人數不是很多！我們今天晚上剛舉辦了歡迎宴會，大家都喝的酩酊大醉，就我這防線上巡查的五六百人對付這些獸人還是有點力不從心啊！希望不是大部隊，今晚不會發動襲擊”垚一邊說著一邊用望遠鏡四處觀望。
火彈落地之後，不但沒有熄滅反倒越燒越旺，原來雨季的時候山洪肆虐從多克斯山脈裏帶來大量的枯枝敗葉，這些東西淤積在河灘之上，旱季幾個月的暴晒已經讓它們異常乾燥，雖然之前垚命人去哪裏撿拾過大量的柴火，但是也只是九牛一毛而已，火彈正巧落在這些一點火星就可以引燃的雜物上面，瞬間被引燃，大火開始在斯波河岸上蔓延，形成一道火焰屏障，火光一度將天空照亮。
“沒想到老天也在幫助我們，哎，早知道這樣我就不那麼早投擲這火彈了嘛，若是等到獸人衝到我斯波防線近前，我再投擲火彈出去，大火將他們的退路封死，然後再來上幾輪箭雨射擊，我相信這一場仗我們必勝無疑。”
面對垚的自信霜林茹雪輕輕說道“垚，咱們就不能和獸人坐下來和談嘛？為什麼要靠殺戮來解決問題呢？”
垚輕輕拍了拍霜林茹雪的後背“茹雪，你們也曾抵禦過外族入侵，你們就一定知道，有的事情是談判也無法解決的，只有將對方徹底打怕，打服，雙方才能坐下來談判的。我也不想發生戰爭，戰爭就意味着流血犧牲，我們也期望和平的生活，但是一味的忍讓妥協是不會換來和平的，所以戰爭無可避免，只有戰勝對手才能換來長久的和平，打的越狠和平的時間也就越長！”
霜林茹雪緩緩靠向垚“我只是不想你徒增殺孽而已，我支持你的決定，我會暫時留下來，儘可能多的幫你救治傷員。”
垚緊緊的將霜林茹雪摟在懷裏“你的歸期又要被延後了，我覺得對你虧欠太多了，其實我也捨不得你離開，有你在我身邊我整日都是幸福的，真不知道你走了之後，我的每一天都要怎麼過。”
霜林茹雪嘻嘻一笑“其實做為一個精靈，更做為一個女人，我能看的出來吳雙和楊悅對你很在心，我走了還有她們兩個可以照顧你啊。吳雙在努力的爭得你的認同，希望得到你的讚賞，為了一句你的誇獎她願意付出再多艱辛。她正是太在乎你的看法，才會被你一說就哭成了淚人。”
垚看着遠處熊熊燃燒的大火，無奈嘆息了一聲“吳雙的心思我差不多能理解一些，但是你說楊悅這個小丫頭片子對我有好感，不可能吧！這丫頭片子天天針對我，我讓她做事，經常不做，而且自己做錯了還將我罵個狗血臨頭，你確定她這是對我有意思？不過，話說你這都不吃醋的嗎？”
“吃醋？醋那麼酸我才不要吃呢！我能理解你的意思，其實也沒什麼啊！女人喜歡自己喜歡的男人這有什麼錯？為什麼我一定要將你據為己有呢？何況我不能一直在你身邊陪着你，她們作為人類可以更好的照顧你，我不在的時候也可以陪陪你，不讓你那麼孤單，這挺好啊！其實你並不太懂女人，別看楊悅這丫頭天天和你作對，但是她是刀子嘴豆腐心的那種人，嘴上說的不代表自己的內心真實的想法，雖然每次犯錯嘴上都死不承認，但是你說了之後她都在極力的改正，你沒發現她來這裏幾個月了，除了嘴上沒有變之外，其他變的很多嗎？從一個刁蠻任性的小丫頭，變成了一個通情達理，辦事認真的小丫頭了嘛？”
面對霜林茹雪的大度，垚緊緊的摟着霜林茹雪“茹雪你放心，這輩子我只會有你一個女人，你才是那個值得我真心守護的女人！”
霜林茹雪轉過身來直直的盯着垚“垚，我是精靈，我更是水部的新任長老，在大長老逝去之後我將擔起管理整個水族部眾的擔子，我以後可能不會再離開雪域，無法再回到你的身邊陪你一起生活，一起玩鬧，陪你製作和品嘗美食，我不想你孤寂，整日思念，吳雙和楊悅都還不錯，你可以……”
霜林茹雪話沒說完，垚就吻了上去打斷了霜林茹雪的說話，用行動表達自己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