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3.回來了(3)

1473.回來了(3)

紫薇夫人輕嘆,“冷公子,我……”

紫薇夫人想說什麼,可是看到面前的人,他面容禮貌微笑,眼眸卻冰冷如霜,這樣的情況,她如何開的了口。

安靜的夜晚,和繁華熱鬧的夜市裡不同,冷梅君道:“夫人若是無事,梅君便先告辭了。”

欠身行禮,冷梅君勒着馬韁,繼續往前走。

他對於紫薇夫人的出現,一點也不好奇。

沒多久,他停在客棧門前,將馬韁丟給小二,一面邁步進了門。

“咳咳咳……”咳嗽兩聲,他彷彿已經習慣了現在自己的身體,比以前差多了。

“一個房間,安靜些。”冷梅君遞過去一錠銀子,掌柜的立即便收拾好,將鑰匙遞過去。

上了樓,進了房間,冷梅君便又是一陣咳嗽,急忙坐下,這身子,真的是太差了。

他現在必須見淳于恨一面,他不敢算計淳于恨,否則殷飛白醒了,必然怨恨與他。

“咳咳咳……”

一想到殷飛白,他又忍不住咳嗽起來,在她的心裏,自己到底有多少位置呢?

冷梅君疲憊的捏了捏眉心,想要驅趕一絲疲憊。

而這時,門口傳來‘嘎吱’的推門聲,冷梅君並沒有問,她是怎麼在自己鎖了門的情況下推門進來的。

“咳咳……”

冷梅君咳嗽了幾聲,只見面前的椅子上坐下了紫薇夫人。

紫薇夫人面色看起來並不好,靜靜的盯着冷梅君看。

他的樣子實在是很虛弱,一個勁兒的在咳嗽。

半晌,紫薇夫人看着冷梅君道:“你今年多少歲?”

冷梅君挑眉看去,面前的女人溫柔和藹,可現在的他實在是沒有心情多糾纏。

“我為何要告訴你?”冷梅君淡笑的問。

紫薇夫人輕嘆一聲,愣愣瞧着冷梅君的模樣,冷梅君實在是煩了,一甩袖子道:“夫人有話就快說,沒事就請離開。”

紫薇夫人早已想過,再見他時會是什麼模樣,只是,她實在是想不到,會是這樣的拒人千里之外,連基本的敷衍都沒有了。

“冷公子,你……”紫薇夫人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怎麼說。

冷梅君瞥了眼,淡淡道:“夜深了,夫人請吧!”

紫薇夫人一愣,瞧着面前的少年,到了嘴邊的話,卻是怎麼也說不下去。

要怎麼說呢?

他會信么?

紫薇夫人很局促,張了張嘴,好久才憋出一句話,“我知道,你母親是誰?”

冷梅君眉色不動,臉上卻已經是掩藏不住的厭煩了,“再不走,我就要趕客了。”

紫薇夫人獃滯的站着,看着面前的少年,一張漂亮的面目,看不到任何的相似。

朝思暮想,紫薇夫人突然一把衝上去,用盡全部力氣抓着冷梅君的衣袖,“你是……”

“滾開!”冷梅君厭惡無比,狠狠將紫薇夫人推開,右手一晃,手裏握着刀,點點寒光在夜色中明亮刺目。

紫薇夫人並不畏懼,緊張看着面前暴怒的少年人,“我是你母親!”

紫薇夫人聲淚俱下,聲嘶力竭的喊出這句話。

冷梅君咳嗽兩聲,卻又吃吃笑了,“那我今日,就為你送終。”

紫薇夫人眼淚滾下,她不害怕,只是沒想到,連個可以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刀風凌冽傳來,紫薇夫人不躲不避,看着面前逼近的紅影,只覺得脖子一涼,隨之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血腥味。

冷梅君並沒有殺人,他的刀停下了,只是在紫薇夫人脖子上劃破皮而已。

他清晰的感覺到,紫薇夫人不躲不避,就靜靜的站着。

冷梅君靜靜看着面前的女人,心裏升起一股疑狐,“你真的以為,我不會殺你?我可以殺了你,再殺了你兩個隨從,那也就不會有人知道,你是死在我手裏的了。”

紫薇夫人反手握着刀刃,鮮紅的血將刀染紅,紫薇夫人卻絲毫沒有感覺到痛苦,無奈看着面前少年。

“你是晉堯,是我的晉堯!”

紫薇夫人撕心裂肺的喊叫,“是的,不會錯,你是晉堯,是我十九年前失蹤的兒子。”

冷梅君聽得不解,看着面前不似作偽的聲音,兒子?

紫薇夫人放開刀刃,一把撲過去拽着冷梅君衣袖,“你是晉堯,是我兒子!我終於找到你,終於找到你!”

冷梅君一把將紫薇夫人推開,面色冷冽,“滾!別亂認,我可不是你兒子。”

紫薇夫人搖頭,柔弱的並不像傳言中的尊貴,“你是,我親自去找的百曉生,就為了找到你,是你,不會有錯!”

冷梅君聽着笑了,“原來你找百歲果,是這個啊,不過呢,百曉生騙了你哦。”

紫薇夫人驚慌搖頭,“不可能!你必定是我兒子!”

冷梅君嗤笑,左手拿着一個小瓷瓶,打開瓶塞,就見一隻蜈蚣爬了出來。

冷梅君好笑,“夫人,你看,這蜈蚣是我用自己的血餵養的,你若是我生母,這蜈蚣必然也吃你的血,你放心,我不會讓夫人你受太多苦的,我應該會很快的就讓夫人你死。”

說話間,那蜈蚣爬出瓶子,從冷梅君手上,爬到刀身上去,貪婪的舔着刀刃上的血。

冷梅君面色冷了。

紫薇夫人卻笑了,“你看,晉堯你看啊,你的蜈蚣在拚命吃我的血,我們怎麼能不是母子?”

冷梅君臉色更白了,一把將紫薇夫人揮開,赤手抓住那蜈蚣,厲聲道:“什麼東西你都吃!別忘了,我才是你主人。”

話音一落,那蜈蚣便被冷梅君裝進瓶子裏去。

紫薇夫人正要開口,冷梅君卻一掌拍來,強烈的掌風直接將紫薇夫人打出房間。

‘呼’的一聲,門重新關上,冷梅君傻了似的站在屋子裏。

他手裏還拿着刀,刀上還沾着血。

冷梅君獃獃的看着刀刃上的血,整個人都痴傻了似的。

門外,侍女急忙接住站立不穩的紫薇夫人,神色無不擔心。

“夫人?”

紫薇夫人擺手,悲戚道:“他不認我也就罷了,為什麼他……”

侍女安慰道:“夫人,你總要給少城主一些時間緩和啊。”

紫薇夫人抹去臉上的眼淚,嗤笑道:“是啊,這麼多年了,他那時候才剛剛滿月,他心裏,肯定是恨我的吧?”

侍女扶着紫薇夫人,想了想,“夫人,你……”

紫薇夫人打斷她的話,“不必說了,我們就在這客棧,找個房間住下。”

“是。”

……………………

冷梅君還獃獃的站在屋子裏,他一隻手拿着滿是血的刀,另一隻手拿着一條壁虎。

那壁虎渾身血紅色,看起來艷麗而又可怕。

“乖,你來,記住我血的味道,你去。”

冷梅君有些語無倫次似的,將壁虎放在刀刃上,只見那壁虎嗅了嗅,居然開始吃起刀身上的血。

冷梅君整個人猶如雷擊,跌跌撞撞坐在一邊椅子上,難以置信。

被自己用血養起來的毒物,卻乖乖的吃下了紫薇夫人的血,唯一的解釋就是,他跟紫薇夫人,真的是血緣至親,紫薇夫人,真的是他母親!

“不可能!”冷梅君‘轟’的一聲站起來,整張臉扭曲可怕。

他什麼都沒有了,居然冒出一個母親來?

絕對不可能!

“母親?又怎麼樣,哼。”良久,冷梅君恢復了一貫模樣,收了刀,慢悠悠的泡茶喝。

他慢悠悠的喝了一晚上的茶,良久,冷梅君收拾了一下,便拿過一件青色斗篷,易容改裝后離開客棧。

一刻鐘后,冷梅君站在宣蜀湘王府面前,看着氣勢恢宏的王府,依稀還能感受到當年這兒是何等莊嚴。

不過冷梅君並沒有從大門走進去,看着黑暗暗的天空,找了家不遠的酒樓坐到二樓去。

這會兒天早,酒樓這會兒只有冷梅君一個客人。

他坐在欄杆邊,慢悠悠的迎着風喝酒。

半個時辰后,只見一個男人,身披黑色斗篷,看不到面貌,出了王府門后就進了一輛馬車,輕聲說了句‘回宮’,隨後車夫駕着馬車離開。

冷梅君淺笑,扯下自己斗篷,恢復原本面貌,眼中隱隱含的有得意,隨之,他從袖子裏掏出一隻麻雀來。

冷梅君笑意融融的摸了摸麻雀,語氣和藹可親,“去吧!”

麻雀聽懂了他的話,撲騰着翅膀就飛進了王府去。

淳于恨沒有躺上床去睡,而是坐在屋子裏,撐着腦袋打盹。

昨晚和皇帝一起討論了整整一晚,根本沒有能解決的辦法,淳于恨看到那個活潑可愛的小丫頭,而今就像死人一樣躺在床上,他整個人都帶着一種怒氣。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燦爛和煦的陽光透過窗子照了進來,一直麻雀停在窗口。

這麻雀一點也不怕人,就停在窗口,左顧右盼的,好像在找人。

淳于恨瞧着那麻雀,微微皺了皺眉頭,站起身走到窗口,伸手摸了摸麻雀的頭。

麻雀的嘴一張一合的,傳來冷梅君的聲音,“淳于公子,府外酒樓,梅君恭候。”

淳于恨沒想到冷梅君居然出現了,在消失這麼久后出現,他有什麼辦法么?

片刻,淳于恨轉身,直接往王府外走去。

早上的第一縷陽光照來,天地都帶着一種暖暖的色彩,大街上人來人往的,熙熙攘攘,一派熱鬧繁華。

冷梅君卻皺眉,他很討厭喧鬧,他喜歡安安靜靜的。

良久,只見淳于恨從角門走出來,站在大街上愣了愣,抬起頭,與冷梅君四目相對,隨之,便邁步而來。

淳于恨上二樓來的時候就聽到冷梅君的咳嗽聲,走過來坐下,兩人面對面,淳于恨笑道:“都咳成這樣了,還是不要喝酒為好。”

冷梅君沒有立即回答,咳嗽了會兒,慢悠悠道:“也無妨,不會死人的。”

冷梅君淡淡一句話打過去,挑眉重新打量這個招人恨的老傢伙。

說是老傢伙,但他看起來太過年輕了,跟自己差不多的年紀,面目風流多情,淺笑如嬌花扶風,看他一人,勝過萬千風情。

冷梅君瞧着瞧着,臉上笑意有些濃了。

淳于恨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淡淡道:“你叫我出來,就是為了好好見我一面?”

冷梅君搖頭,“並不是,我只是……哎,是這樣的,我此次去找了江南城主付彥東,詢問修補魂魄之法。”

淳于恨喝酒的動作一停,疑狐道:“你去找他?”

冷梅君點頭,“是。”

淳于恨好笑,“他沒為難你么?”

冷梅君笑了笑,眼眸如繁星映月,“為難是肯定有的,不過能得到法子,才是正經的。”

慢悠悠的,兩人坐在二樓欄杆邊,一邊優哉游哉喝酒,一邊兩人說些話,看起來就像股友重逢,有說不完的故事。

良久,天上的太陽掛的很高了,街道上的人已經是擁擠了,淳于恨喝完了一壺酒,皺起眉來,臉上卻又是無奈的笑意,“我?他要我?呵呵,不是我裝大,我做他爹都夠了。”

冷梅君輕嘆一口氣,無奈道:“他就是這麼說的,我也沒法子,總不能真的把靈魂獻出去吧!”

淳于恨想了想,獻出靈魂是什麼意思他也懂,頓了頓道:“你說,他們已經把修補魂魄的法子給你了?”

冷梅君點頭,“是,按照付彥東的說法,飛白是因為被強行催長,但魂魄卻沒有隨着增長,這才出現了問題,只要我們找來三足金烏之血,便可修補魂魄。”

淳于恨聽得皺眉,“三足金烏,這不是傳說中的異獸么?”

冷梅君點頭,“的確是傳說中的異獸,這東西找起來,可比我要去天山那次還要難找,異獸?我上書上找去不成?可偏偏他又十分真摯,我也不知道該信不該信了。”

淳于恨嘆了口氣,幽幽開口,“傳說再怎麼傳,也得有點根本才能傳,添油加醋也要有材料才能添油,三足金烏,說白了就是三隻腳的烏鴉。”

淳于恨飲了口酒,手指頭敲着桌子,“是,三足烏鴉就是三足金烏,不過找這東西……”

淳于恨有些皺眉,冷梅君卻敏感的察覺他的異樣,“你的話,好像知道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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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嫡妃:鬼王專寵紈絝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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