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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文柏眸色沉鬱,右手在不知不覺間已緊握成拳。

喉嚨口有些乾澀,他輕輕咳嗽一聲,“拜託了。”

緝/毒大隊的所有人員,從不能公佈一張正面照、更沒有媒體報道,只能帶着他們一生奮鬥得來的獎章,默默自豪,他們只希望盡自己的綿薄之力,打擊一切毒/品,創建一個更好的社會。倘若毒/品來源不能調查清楚,不知道要犧牲多少英雄,這一點,是黃文柏不想看到的。

簡攸寧面色緊繃,她一步步向牆角邊走去,距離越近,感受到的能量波動也就越強。

正在收拾殘局的眾人視線不約而同地落在簡攸寧的身上,一臉沉痛的他們眼底帶着希冀之色。

簡攸寧卻突然閉上了眼睛。

她在用心感受着此地的氣場。

肉眼看不見的地方,一道道由氣而形成的紋路雜亂無章地排列在牆角上方,雖說雜亂,可認真觀察,還能夠找出幾分規律。

而且這些紋路時不時的還會變換,但所有紋路彼此之間的軸距都是相同的,從上至下將整個牆角全部籠罩下來。

簡攸寧腦海中緩緩浮現出整片紋路的模樣,順着其中一條慢慢向下看,周遭的空氣,因為這些紋路的存在,而紛紛避開,形成了一道封閉空間。

原來如此!

果真是有人在幫着隱藏這些毒/品!

她的眼眸陡然睜開,把自己全身的氣都調動起來,同時,又從隨身攜帶的包中拿出修眉刀,在食指上畫了一道,頓時鮮血直流。

不過簡攸寧一點也沒覺得疼,當即以血為硃砂,憑空畫符。

每畫一筆,她的臉色就蒼白一分,不過好在這段時間的修鍊起了大作用,直到整個符畫完,除了身體有些疲累外,仍留有餘力。

不同於以往金燦燦的符咒,空中散發著淡淡紅色的光芒,稍顯詭異,但隨着簡攸寧的念咒與手印,這些紅色的光芒,憑空的消散在空氣中。

倘若肉眼可見,就能夠見到這些紅色的光芒向著先前那一道道紋路而去,每纏上一道紋路,空氣便會狠狠地顫動,而後消失。

這些紋路是維持陣法的核心,紋路一旦消散,整個陣法就會不攻自破。

不過光光憑藉著這道符咒不足以奈何這個陣法。

簡攸寧咬咬牙,再度在食指上又劃開一道。

這一下令她整個人氣息不穩極了,五臟六腑彷彿都挪了位置,有些生疼。

但即便如此,簡攸寧也是咬了咬牙,除了掐手訣,又踩着祀步,忍着疼痛把最後一道力送到最底下的陣心。

倏然,空氣中莫名地發出了一聲響。

就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眼神中,憑空出現了一堆包裹完好的容器,佔地面積還不小。

“卧槽,這我們怎麼能找的着?”

“我就說先前狗衝著虛空叫什麼,原來是完全被藏住了,誰能想到還有這樣的方法。”

這麼大費周章的隱藏,誰都沒有懷疑,這容器內裝的就是毒/品。

簡攸寧穩了穩腳步,稍微恢復了些力氣,才給眾人解釋,“這是消耗型陣法,其實也就是個障眼法,把你們矇騙過去了,也就達到了隱藏的目的。”

黃文柏心裏有些慶幸,幸好這回臨時起意把簡攸寧叫了過來,否則不知道大夥還要找多久才能發現,一次次無疾而終的行動在很大程度上能夠打擊積極性。

“既然是障眼法,那我們怎麼能穿過去呢?”

簡攸寧伸手指了指容器旁的空間,“你們雖然走,但其實是走在容器的邊上,無論你們是什麼樣的路線,走的其實還是一條路,當然你們是不會發現的。”

這才是高明的障眼法。

黃文柏揮了揮手,連忙吩咐,“把這些東西帶走。”

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他一定要向上級稟告。

等所有人都忙碌開來,黃文柏才走到簡攸寧身旁,他的心裏滿是感激,“這次真的多謝你了。”

但他的神情依舊是淡淡的。

與此同時,他早就拿出了軍用創口貼,“先包着吧,回去再上藥。”

為了避嫌,黃文柏也不好替對方動手。

簡攸寧格外蒼白的臉龐顯得她虛弱極了,不過她也毫不在意,只開口道,“你幫我那麼多次,我還沒說什麼。”

還不等黃文柏回答,她突然又嚴肅地開口道,“有些話不知道該講不該講,畢竟都是我自己的猜測。”

“這障眼法的佈置給了我一種極其熟悉的感覺,就像是那斷基陣般,像是同一人所為。”見黃文柏陡然抬起頭,她點了點頭,“就是穆老。”

穆老如狗皮膏藥般,什麼事情都有他摻和的手筆。

無論是拐賣兒童或者販賣毒/品,就算他有天大的冤屈也不足以抵消這些惡事。

“你不覺得,應該儘快將他繩之以法嗎?”

黃文柏捏着軍用創口貼,神情有些為難,“我們的人的確找不着他的蹤跡,只能夠24小時監控着。”

簡攸寧抿唇,“我相信我的感覺。不知道你願不願意相信我一次?我有個法子,你聽一聽?”

只有把穆老抓住了,她才能夠安下心。

黃文柏知道簡攸寧素來是個靠譜的,能說出這番話,代表了她有很大的把握,當即點頭,“現在不是說話的地方,等這件事情解決了,咱們仔細說。”

“走吧。”

簡攸寧又回頭看了一眼牆角,而後跟着黃文柏一同走出。

*

軍區醫院。

秦衛霖被送進手術室已經有五個小時了。

秦母在手術室外哭成了淚人,上氣不接下氣,同時還指責着秦父,“當初我就反對他干這個,可是你呢,不僅不阻攔着,還替他鋪路,現在好了,兒子都不在了,現在你心裏好受了?”

他們夫妻兩人統共就一個兒子,為了兒子的安全,她每天都吃齋念佛的,結果還是出了事。

一顆心都碎了。

秦父一張臉鐵青,他隻字不言,只看着手術室內。

心裏,也緩緩地多出了一抹悔意。

見現場的氣氛着實有些悲戚,一直跟隨着秦衛霖的兵突然敬了一個禮,然後開口安慰道,“行動前,簡大師給了一枚護身符,我相信秦隊會平安無事的。”

如果簡攸寧沒有當著他們的面找出毒/品,他們是怎麼也不會相信這世界上會有如此玄乎其玄的本事,所以,這本事成了最好的安慰人的辦法。

秦母哭聲一頓,她聽過簡大師的名頭。

不就是那合一派的長老嗎?

她顫顫巍巍地開口問道,“你說的都是真的?”

說話的兵立刻如小雞啄米般點頭,“對,簡大師誰都沒給,就給了秦隊,秦隊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會出事的。”

秦母擦了一把眼淚,突然決絕地對秦父開口道,“如果他成功扛過來了,我不同意他再繼續。”

這行業危險性實在太高了。

秦父斷然拒絕,“這件事情不是你我能夠做主的,等他清醒過來,讓他自己再做決定吧。”

如果還能夠醒的過來。

秦父眼眶有些泛紅,作為父親,他心裏怎麼能夠不擔心害怕呢。

怕自己兒子再也醒不過來,畢竟傷到的是頭部,風險率最高的部位。

一想到這些,他就有些喘不過氣。

秦母冷笑一聲,“讓他自己做決定,遲早還得像這樣滿身是血地送回醫院,他又不是孤家寡人,有老婆有孩子,他要是真有什麼三長兩短,怎麼和全家人交代?我不管,這件事情,必須聽我的。”

說著說著她又哭了起來。

黃文柏站在拐角,面色複雜,一時間有些不忍心上前,想了想,他忍不住給簡攸寧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接通后,他迫不及待地問道,“你給秦衛霖護身符,是早就知道他會出事嗎?”

簡攸寧回答的很是乾脆,“看他的面相,有血光之災,所以給他一枚護身符防身用。”

之所以不替對方化解,是因為化解之後,還不知道有什麼更大的災禍才後頭等着,還不如受了會更好。

黃文柏雖然不懂玄學的講究,但也沒覺得簡攸寧做的不夠多,只問道,“那他能活過來嗎?”

簡攸寧清冽的嗓音中帶着些許的安慰之意,“他這一輩子做了太多的為國為民的利事,老天是不會眼睜睜看着他去死的。”

只不過,想要活命,也得付出其他的代價。

但和活着相比,什麼都微不足道了。

黃文柏心中稍安,掛斷電話后,他一直佇立在拐角處,靜靜等着那盞紅燈。

即便有了簡攸寧的話,但他仍忍不住替好友擔心。

不知道過了多久,紅燈熄滅,一位穿着白大褂的醫生走出來。

“病人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但是仍要觀察24小時,如果病情沒有反覆,那就代表着是脫離危險,休養幾個月後,身體便可無礙。”

聽到醫生的話,所有人都如釋負重。

醫生又道,“病人也算幸運的,但凡槍子兒再偏一點,這人就當場斃命,救不回來了。”

說到這兒,他也有些唏噓感慨,真的是太巧了,就剛剛這個位置還能救,換成別的地兒,死的透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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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學大師是網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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