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秦家表小姐
“二少爺！”秦府小廝一看到急急忙忙往府內跑去的秦文傑，紛紛行禮。
“大伯還有我大伯在哪？”秦文傑看着行禮的眾人亦是聽下腳步，問了起來。
“大爺在書房裏處理公事，二爺出門巡兵還未回來。”小廝回道。
“好，去把大少爺也叫來書房！”秦文傑吩咐完之後就調頭往正院書房跑去。
就在這時候，悶了幾日偷偷溜出府玩的語焰也回了浣語園，看到坐在老榕樹下看書的語穎急急問道，“穎姐姐，小姐呢？婧姐姐呢？”
“去秦老夫人那了，怎麼這般急，難道在外面惹禍了？”語穎邊翻頁邊回答語焰。
“才不是！穎姐姐，我們趕緊去找小姐，外面都在說小姐壞話！讓婧姐姐教訓教訓她們！”語焰跑到語穎的跟前，抓着語穎的手就不讓她再看書。
“壞話？什麼壞話？”語穎放下手中的書本，正色的問道。
“外面很多人都在說小姐是什麼秦府的妾侍，還說小姐不知廉恥什麼的，反正都是詆毀小姐的話！”語焰越說越生氣，越生氣就越記不清說了啥。
“你說什麼！”語穎站起了身子問道，“到底怎麼回事？誰傳的！”
“我也不知道啊，就今天出外的時候，在酒樓里一個說書的在那說的，好多人都在那謾罵呢！”語焰看着動怒的語穎，脖子稍稍縮了一下，隨後低聲說道。都說平時不動怒，一怒鎮九洲原來是這種感覺啊。
“走，帶我去聽聽！”說著語穎就拉着語焰，要出浣語園。
“怎麼了？”迎面正好碰到院門口進來的無雙。
“小姐，您怎麼回來了？”語穎疑惑道。
“外祖母午歇了，回來弄些膳食點心。”無雙這幾日裏只去大院老夫人的園子，陪着秦老夫人聊天散步，所以外祖母叫着叫着也就習慣了。“還沒說你們剛才在說什麼呢。”
“是這樣的……”於是語穎就把語焰從外面聽到的又說了一遍。
再說道正院書房這邊，秦文傑直接推門而入，秦大爺一看，皺緊眉頭斥道，“怎的如此不懂規矩！”
“大伯息怒，侄兒此番作為是因出事了！”秦文傑不顧禮儀的直直走到了秦大爺面前說道。
“出事？”秦大爺又是皺了下眉頭。
“爹，二弟。”正在這時，被小廝喊來的秦文博也到了。
“你怎麼也來了？”秦大爺臉色不是很好的問道。
“大伯，是侄兒讓人喊大哥來的。”秦文傑急忙開口回道，“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外面傳翻了，說無雙是大哥的妾侍，還有說大哥未娶妻先有后。”
“你說什麼！”秦大爺大驚，站起身子走到秦文傑面前問道，“此事當真？如何傳的？”
“自然是真的！”秦文傑說道，“今日侄兒去小侯爺府玩，小侯爺親自問的。”
原來這幾日，秦文傑屢屢跑去小侯爺府，討教如何哄女子開心，想要和無雙或者她的幾個侍女隨便一個打好關係然後再求得那個語婧指導幾招。結果今日剛去侯府，小侯爺偷偷問他是不是問完告訴他大哥，讓他好拿捏自己的妾侍。
一聽這話，秦文傑是一頭霧水，“我大哥哪來的妾侍？”
“你就別再掩瞞了，外面都傳開了，你們秦府的大少爺前幾日領着一坐着貌美女子馬車從后們進府，還有你隨行的！”小侯爺不滿秦文傑的裝傻說道，原以為是直性子，沒想到也是裝的。
“胡說！我大哥啥時候領的馬車從後門進府的，這都是些什麼人盡瞎謅！”秦文傑很氣憤，硬是不承認。
小侯爺聽到這，也是非常不開心了，枉他對秦文傑如此這般好，這事情還掩瞞，於是便把街頭巷口傳聞，以及說書樓里的說詞都一股腦的說出來，原意是駁斥秦文傑，他都知道了還隱瞞，如此這般還做什麼朋友！結果誰知聽到這些后的秦文傑只留下一句，改日請你過府便知，我先行回去了！着實又讓小侯爺生了一把氣，並且大喝就算請我過府我也不會去！
“怎會如此？”秦大爺皺緊眉頭，不解道。
“秦大爺。”就在這時，無雙與四位侍女來到了書房門口。
“無雙丫頭。”秦大爺點頭。
“可是在討論外面傳言之事？”無雙開門見山的問道，自從那天從書房離開之後，第二日大房這邊雖嘴上與招待上都在表示自己是秦府外孫女，然而在其他方面，卻又不強迫她。對此，無雙也沒什麼好說的，權當自己身為貴客理所應當的享受。
“你也聽說了？”秦大爺一驚，看着無雙身後四個面色不善的侍女，自是理虧的問道，難不成無雙聽到了是來發難的？畢竟這事剛開始秦府竟然沒有一人察覺，更是沒有做任何處理，才會讓此事發展到如此地步。
“自然，我想來聽一聽秦府對此的看法。”無雙淡淡的說道，她聽到這些流言的時候，心裏第一反應的不是因自己的事憤怒，而是為秦府的擔憂。對於無雙來說，這一現象有些難解，索性就來這聽聽秦府的想法。
“對此事，我們秦府沒有在一開始就察覺，是我們的疏忽，你放心，我一定給你個交代。”秦大爺說完就招呼小廝吩咐道，“去把大夫人喊來。”
“不必，”無雙連忙制止道，“關於此次進府走後門，原就是我的意思，如今發生這樣的流言，也在所難免，只是想聽聽秦府對這事準備採取什麼措施，以及對這事有些什麼想法罷了，並不是興師問罪而來。”
“小姐！”無雙身後四人齊呼，結果在無雙一雙淡漠的眼神中閉了嘴巴。
“原來這樣，那還是先請坐下，我們再細談。”秦大爺鬆了一口氣般，請道。
待無雙入座之後，語焰幾人則分別站在無雙兩側。而這時候，在外巡兵結束的秦二爺亦是回來了，聽聞自家長子匆匆忙忙的趕回來直奔書房，亦覺得有事，衣裳都未去換就來到了書房。
自然正院裏面的這等大事再沒有任何人阻撓的情況下，秦大夫人也是早早得知。而二房的二夫人在聽到丫鬟們說二少爺回來似乎發生什麼事情時，也坐不住的想去看看，於是便去尋了大夫人，正好見大夫人也要去書房，便二人一同前去。
在大家都到齊了后，書房門在次被關上，而這次的氣氛相當凝重。
“大哥，此事總覺得有些蹊蹺！”聽完秦文傑的再次訴說，就連耿直的秦二爺也覺得不對勁了。
秦大夫人則是皺眉，為何她一點風聲都沒聽到？而秦二夫人在聽到這話之時，莫名的就心虛的低下了頭。
這一幕則被坐下后就把玩茶杯的無雙抬眸看到，眼珠一轉，，又掩下眼眸故作不知。
“確實有些蹊蹺，怎會傳的如此似模似樣般？”秦大爺亦是點頭，轉向秦大夫人問道，“而且為何先前我們卻是一點風聲都沒有收到過？”
秦大夫人迎視自家夫君的詢問，搖頭道，“未曾有任何的風聲閑語傳聞到我這裏。”後轉頭問向一邊不說話的二夫人，“二弟妹，你那可有聽聞到？”
“我……”秦二夫人結巴的回道，“不，不曾。”說完又是低下頭，不敢對視所有人。
語穎語卉相視一眼，皆在各自眼中看到了疑慮。
“那就奇怪了，竟然就這麼傳開了還鬧的如此之大”秦大爺繼續說，眉頭一直未曾舒展，看向秦二爺道，“難道是有人藉著這事故意隱瞞，然後特意放大針對我秦府？”秦大爺唯一能想到的便是這些，不然也說不過去啊，怎麼之前就沒有一絲風聲傳出呢。他雖然又任職上書院院正，但是他到現在都未曾去任職，一直都是以家母病重侍疾為由。
“我在外頭也不曾得罪何人啊，一直都是巡完兵就回府。”秦二爺直接說道，亦是一臉的沉重。
“既是如此，那想要讓流言不攻自破，只能正式介紹一下無雙了。不如我們府邸辦場宴會，宴請一些官員家的女眷，老爺您看這般如何？”秦大夫人在一旁開口道，其實她內心亦是想要早些澄清那些流言，畢竟長子還未有對象，年紀又這般大。
“自是可以……”秦大爺有些不確定的看向無雙的方向。
“可行。”無雙放下手中一直把玩的杯子，抬頭說道。
“那就可能需辛苦無雙了。”秦大爺笑了，對於無雙方才的態度是相當開心。
“那明日我讓人給你裁剪些衣裳，到時候穿？”秦大夫人聽到這話亦是開心，繼續問道。
“不必，勞大夫人憂心，我習慣穿自己的衣裳。”無雙直接開口拒絕道，隨後又望向秦大爺說，“既然已經商討好方法，我亦不久留了，先告退了。”無雙站起身子，就往外走。語穎與語卉則是深深的望向秦二夫人，秦二夫人像是感受到了一般，一直低垂着頭不抬起。而這一現象卻被秦大爺等人看到，雖有疑問，但暫且未開口。
語婧打開書房門后，無雙踏出房門時，回頭說道，“雖然此次可能是故意壓下才導致府內未曾聽到風聲，才讓府外的有心人加以利用，但此事就說明了，有外人針對秦府，秦二爺的差事本就是一直空缺，所以不可能得罪人，那麼……”說到這裏，無雙頓了一下，隨後轉了身便直接走了，“秦老夫人需要的是靜養，希望不要再有些事情刺激到，否則你們應也知曉。”
秦大爺聽到這些話原本應該沉思的，結果卻是笑了開來，“看來與小妹一樣，是個內斂的孩子！”
秦大夫人與秦二爺點頭，徒留下秦文博兄弟不明所以。
翌日一早，京城各府就收到了秦國公府送來的請帖。請帖內容則是，三日後宴請各府夫人過府一敘。
這一下炸開鍋了，各府收到請帖的夫人則紛紛表示，這是聽到流言后終於坐不住了，還是要澄清了？此等好戲豈能錯過，自然是紛紛應邀。
而自從聖旨頒下后，一直未曾任職的秦大爺亦是首次提交了帖子懇請面聖。
朝堂上，就在些許人準備參奏秦大爺之子時，秦大爺被蕭帝面見。走到朝堂上，秦大爺跪下雙手捧上一張寫好的奏摺。
待公公拿走奏摺呈現給蕭帝時，秦大爺開口道，“陛下隆恩恢復臣院正之職，然家母抱恙在身，臣無心於書院之事，懇請陛下准臣乞休在家侍疾。”
“侍疾？”蕭帝盯着秦大爺，似要看穿秦大爺這個人般，“你且先下去，在上書房等朕！”
“是，臣告退！”秦大爺眉頭輕皺，隨後便退了下去。
而秦大爺走後，眾大臣看着龍椅上的蕭帝，再無一人敢上奏秦大爺。
誰也不知道事後蕭帝與秦大爺談了什麼，只知事後蕭帝便准了秦大爺的奏摺。
朝堂上的事也就上朝的眾大人關心，而民間關心的卻是這今天秦國公府的宴客一事。
“秦大夫人，這外面說的秦大少爺已將妾侍抬進府中，並且已有身孕，此事可是真的？”來赴宴中的一位夫人直白的問道。
“什麼妾侍？我兒可至今還未有相看任何女子，怎會有這一說！”秦大夫人假裝不知此事，疑惑的回道。
“那，秦大夫人這忽然宴請我們這些人來可謂何事？若不是有事，你又宴請我等？”另一個夫人不屑的問道，她才不相信這秦大夫人所說的話。
一聽到這話，秦大夫人笑了，正愁沒人給我這個話題呢，這不，就有人上趕着給了？
“還不是我家長子，你們也知道，他都二十齣頭好幾了，一直都沒人願意相看，這不，恬着臉皮來求各位夫人們幫幫忙了么！”
“你是要我們相看你家長子，給他說門親事？”又一夫人開口道，“你不先說清楚前幾日你們秦府後門進府的那位姑娘身份，怕是沒人敢與你說親了。”
“前幾日後門進府的？”秦大夫人假裝思索着記憶，忽然拍手說道，“你們可是說的是無雙丫頭？”
“無雙丫頭？”眾夫人對望。
“對啊，前幾日也就無雙丫頭被博哥兒從後門帶進府啊。”秦大夫人笑着說道，隨後又是皺着眉頭，“還不就是我那小姑的丫頭，當年離世后，宋相府就將她逐出家門了！前幾日才被我們尋回。”頓了一下，看向眾夫人一臉震驚的表情后，又接著說道，“說起我這小姑，想必你們也是知曉她的風采。而無雙這丫頭是遺傳了她娘親的全部，可能就因為這般，在外多少會被欺負，所以很是不願與外人接觸。無法，博哥兒只好帶她從後門進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