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歌聲
?冷血看着這五人，這五人全都是他的教練！
“狠將”陳金槍。
“白首書生”辜空帷。
“劍主浮沉”賀靜波。
“求敗刀”牛寄嬌。
“殺手摟主”劉扭扭。
他們全都來了！
“我們打聽不出你的身世“我們打聽不出你的身世來歷，”薔薇將軍說。“卻查出你有五個師父。所以把你的五位師父都請出來，讓他們來收拾你。”
說完，他既策馬行過一邊去。
這兒好象沒他的事了，他好象變成了旁觀者，看那五個師父怎麼收拾一個徒弟。
忽的，薔薇大將軍停止了離去，冷血也回頭望去。
只因為他們心中有一個共同的疑惑，“那裏來的歌聲？”
那裏來的歌聲，細細一聽，卻是一個男聲，歌聲很是飄渺，卻隱隱約約的又聽得十分清晰。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
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閑過信陵飲，脫劍膝前橫。
將炙啖朱亥，持觴勸侯嬴。
三杯吐然諾，五嶽倒為輕。
眼花耳熱后，意氣素霓生。
救趙揮金錘，邯鄲先震驚。
千秋二壯士，烜赫大梁城。
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
誰能書閣下，白首太玄經。
冷血聽到這個熟悉的語音，他冷峻的臉上就現出了笑容，那是融冰消雪的笑。
他來的地方，本來已經被士兵們包圍了，此時卻像波浪一樣，被人強行分裂開來。一個身穿着白袍靜靜的站在那裏，他手持一柄極奇平常的長劍。
如果有人單看此時的他，大概也會感慨：“真是個溫文儒雅的少年郎”。誰也不會想到正是這個看似溫文的少年，一怒之下拔劍向軍隊發起了進攻，怒斬數十人。
“果然是他”冷血心道，他來來到老廟之時就感覺到了背後有人跟着自己，後來才發現了是這個在眾人之中一直沒什麼存在感的少年。但，當冷血認真探究之後，他就認識到這是自己的朋友，一個和他一樣疾惡如仇的傢伙。
“兵對兵，將對將。我來和他們五個人打。”莫凡冷冷的道。
“不行，他有五個師父，我們也正好有五人。”一個聲音大聲說。
“這種既出風頭又好玩的事，咱們當仁不讓。”另一個聲音更大聲的道。
正在這幾個聲音吵鬧鬧之時，忽然“飛”入了一隻大蝙蝠，卻是一個象大蝙蝠般的人！
他“飛”入的姿勢無疑十分難看，單看他臉容五官的表情，就象一頭老鼠在啜着一隻大海螺一樣。
雖然難看，但是極快。
實用的不一定好看。
這人“扎手紮腳”的“飛”了起來，姿勢笨拙，但無疑十分實用。
他掠起來的時候，手腳並用，士兵都用長槍、矛盾來戮他，但都給他十指上套着的棱鐵環砸斷，連他的短髮短髭也似戟刺一樣，刺着了人比針還銳利，俟他落下來，就正好落在場心，冷血身邊！
他咧嘴一笑，閃爍着三隻金牙。
這人就是但巴旺！
與此同時，泥地上忽然急速的蠢動着一件“事物”——極快的、甚速的、奇急的，“它”已鑽過一眾士兵的腳底，一直鑽入場中，然後“噗”的一聲，一個“泥人”彈了出來。
這泥人抖去身上的泥，眨了眨狗眼，還伸出了真和狗一般長（還帶着幾塊花斑）的舌頭，向眾人嘻嘻一笑。
這“泥人”就是阿里。
而被冷血，莫凡分開的人牆，此時又再度被分裂開來。卻是儂指乙，耶律銀沖，小骨，小刀四人來了。
“好像還有人沒到”小骨環顧了四周，有些疑惑。
輕功最好的二轉子去哪兒了？
“他來了，早就來了”莫凡道。
小凡順着莫凡的手指方向仰首看去，冷血身旁有一棵樹。
一顆枯樹。
樹丫直伸入天空，勾勒出蒼穹的孤寂。
樹枝上佇着有十數只烏鴉。
它們扭着頭伸着喙子在看樹下的人，看上去十分無聊的樣子。
較大的一枝樹丫，卻停着一個人。
他蹲在那兒，象一隻收了翅膀的鳥。
——鳥人。
這“鳥人”當然就是二轉子。
——不知什麼時候，他已“翱翔”到了樹上，看他的樣子，象是在跟烏鴉聊天。
在眾人看向二轉子的時候，看也沒看到薔薇將軍看到小骨，小刀時眼睛閃過的奇異光芒。
這時，五人幫的老大耶律銀沖道：“我們這次來，講的是武林規矩，你們出來一個，咱們也出來一個，決不群毆，也不圍攻。這樣做，可免連累無辜百姓士兵，以免傷亡過多。”
冷血一見他們幾個人闖了進來，自覺精神抖擻，覺得跟這班人相交雖淺，相知卻深，有他們在一起並肩作戰，就有一種死亦無枉的感覺。
聽到耶律銀沖的話，薔薇將軍於春童轉目看向阿里等五人，拱手道：“沒想到你們五位真的就在老渠。想當年‘五人幫’在江湖上響噹噹，威風得很，名動朝野呢！”
職律銀沖道：“這個不敢。我們倒幾次有勞朝廷出動軍隊來征剿我們，殊感榮幸；我們有感於當今朝廷權貴：蔡京、粱師成、李彥、朱勉等‘四人幫’橫虐稱霸，故自稱‘五人幫’，擺明了是別別苗頭。後來‘四人幫’黨羽越來越多，加上王黼、童貫，合稱‘六賊’，我們見事已不可為，心灰意懶，且把肅奸除惡的事交給‘七大寇’沈虎禪他們去干吧，我們退隱老渠，隱居老廟——沒想到還是讓你們逼了出來。”
薔薇將軍笑道：“你們既已多年不出江湖，何必在此時此境出來趟這池混水？這些年來，朝政革新，形勢一片大好，天下太平，上下一心，全沒半句反對的聲音了，你們又何必多事？既然各位已洗手不幹，我們亦不想追往究昔，你們縱再逞一己之勇，對這新局已無法因應，又何苦自討沒趣，自取滅亡！”
聽到薔薇將軍這番話，莫凡不屑道：“本來既然耶律銀沖大哥等人與你手下對戰，我不該說什麼，但我還是想說一句，這些話你就留着騙鬼去吧。”
眾人哈哈大笑，二轉子口快，馬上就說：“沒半點反對的聲音？因為聲音早就讓你們壓下去了，發不出半點聲音，所以鴉雀無聲。”他在跟他身邊一隻烏鴉說話。有趣的是，那烏鴉也不怕他，還“啞”了一聲，象是應和了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