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再往前走了些路,領路的公公將我們引進了帝宮的御花園,御花園中早已佈滿了美酒香果,宮人們也都有序站立在各小桌前待吩咐。

“請白公子、沈大小姐、柳小姐在此稍等片刻!”公公說完便退下。

“哈哈哈哈哈,本帝左顧右盼,終於把白公子給盼來了!”隨着一聲硬朗的笑聲,一身金黃衣裳的中年男子在走進了御花園,這正是執掌半個天下的北都帝皇—司馬戎!

北都帝皇司馬戎,十五歲便登基,到如今執掌這北都已有二十年有餘。關於他的傳聞,褒貶不一,有人說他殺兄弒父才得到這帝皇的寶座,有人卻說他天生就是帝皇,若北都沒有他,也不會是如今的北都。無論如何都好,這南北二都得以統一,也是這位帝皇的功勞。

與司馬戎並肩的便是這北都的帝后—陳玉。陳玉帝后的父親是這北都的當朝宰相,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帝後站在帝皇身後,臉帶微笑,倒是一副和藹慈祥樣。卻不知這笑容底下,藏得是各種心狠手辣,後宮的嬪妃,都是怕了這位帝后,她殺人不見血的手段讓她穩穩居座着這帝后的寶座。

帝皇帝后二人攜手入了座,沈湛微微做了輯,我與柳貝晞一同福了身子,向帝皇帝后請安。

司馬戎伸手笑着讓我們起身,宮人便伺候我們入了座。不知這帝皇是否有意,安排了柳貝晞與沈湛同一小桌,而我則一人獨坐在他們正對面。柳貝晞滿臉小女兒嬌羞模樣,沈湛並沒有表情。

“今日終於得見白公子,真是我北都帝宮多年修來的福氣!白公子就當這帝宮是自己家,無需拘謹!來,朕敬白公子一杯!”司馬戎舉起了手中的酒杯。沈湛也舉起了酒杯,以表敬意。

“想必白公子身邊的姑娘便是柳小姐吧!”帝皇喝了一杯酒,笑着摸着鬍子問道。

柳貝晞聽聞,起了身子,走到正中央,對着帝皇恭恭敬敬行了禮數,道:“民女柳貝晞,參見帝皇!”

“好好,快起身!柳家一案朕深感悲痛,既查明了真想,斷斷不能讓柳家蒙冤的!來人,將人帶上來!”帝皇突然沉下臉,大手一揮,底下的人便拖了一個血痕累累的人上來。柳貝晞回頭一看,尖叫了一聲,又急忙跪下,顫抖道:“民女失禮!帝皇恕罪!”

“柳小姐,趕緊起身!這人便是陷害柳家一家的荊州知府!朕本想將他斬立決,但是得知柳家小姐尚在人事,甚感欣慰,這罪犯交由柳小姐處置才能對得起柳家的亡魂!”帝皇一副悲痛萬分的模樣,宮人早已在帝后的示意下穩穩扶住了柳貝晞。

柳貝晞一臉慘白,看着旁邊被割去了舌頭的罪犯不斷求饒卻無法言語的樣子,轉過頭想要求助沈湛,哪知沈湛卻自顧拿着酒杯喝着酒,沒有瞧她。她不愧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女子,定了定神后,福着身子顫抖說著:“帝皇能為柳家一案查明真相,已是柳家幾輩子修來的福分。相信柳家亡魂定能得以安息!至於這罪犯,小女子不敢逾越,全憑帝皇處置!”司馬戎聽了這話滿意的點了點頭,道:“既然柳小姐這樣說,那朕就代替柳小姐處置了這罪犯,以慰柳家的亡魂!來人,將他拖下去,五馬分屍,將首級於集市暴晒三日!”帝皇一聲令下,人就這樣被帶走了,接着又有人上來急忙清洗了血跡,不一會兒,這御花園就像沒發生過什麼事一般。

接着司馬戎道:“見到這北都有如此官員,朕十分痛心!還好能及時查明真相!來,今日最重要的事便是封柳小姐為郡主,小安子,宣旨吧!”

“奉天承運,帝皇詔曰,柳氏一族被奸人所害,朕聽聞后悲痛萬分!柳家遺孤柳貝晞,才學兼備,乃大家閨秀之模範,深得朕心!特冊封柳貝晞為北都明心郡主!以此召告天下,欽此!”帝皇的旨意,一字一句響徹天下。

“臣女柳貝晞,叩謝帝恩!”柳貝晞早已忘了剛才的恐懼,如今滿臉笑容。

“帝皇,你看看這明心郡主,長得多清秀呀!怕是往後這上門提親的人要踩壞了門檻吶!呵呵呵呵!”帝后微笑着說著。

“帝后這話不在理!這郡主哪是平常人能高攀的上,這良配定是要人中龍鳳才可以!”司馬戎喝了杯酒,有意地看向了沈湛:“白公子,你說是與不是?”已回到座位的柳貝晞,早已紅透了臉頰。

沈湛笑了笑並不答話。

帝后開口道:“看看看看,我們這關顧着白公子與柳小姐,把沈小姐給冷落了,真是不應該!來,沈小姐,本后敬你一杯,向你賠罪!”

“看看我們這兩個老糊塗,竟把沈小姐冷落了,本帝該罰!這樣子,小安子,把前些日子帝后命人打造的珊瑚珠排串步搖拿來,就當是給朕給沈小姐賠罪的禮物!”

我還未開口,便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那頭傳來:“臣弟聽聞今日帝皇在此宴請武林盟主沈湛白公子,便不請自來了!”我驚訝地朝那頭看去,只見一身黑衣打扮的男子,坐在輪椅上,由宮人慢慢推着朝帝皇而來。我瞪大了眼睛看着輪椅上的男子,高高綰着冠發,濃濃的眉毛下高挺的鼻樑,薄薄的嘴唇,銳利深邃的目光不自覺讓人有壓迫感,從未見過有男子五官如此俊美,此時他俊美的臉上有着一抹壞壞的笑。他的俊美與沈湛是截然相反,沈湛溫文儒雅,一身正氣,而這個人,就算他無法行走,也沒有辦法阻止與生俱來身上散發的那種威嚴霸氣。這樣的聲音,嘴角着抹壞笑,他……

宮人們一同行禮:“參見四王爺!”

北都四王爺—司馬赫,自小身患疾病,無法行走,出生時太醫便說無法存活,先帝忍痛將未滿月的司馬赫送出北都外的天台寺廟由高僧撫養長大,司馬赫的童年便是在和尚堆里成長。直至五年前,帝皇忽然記起自己有這個皇弟,便派人將司馬赫接回了北都,一同回北都的還有司馬赫在寺廟中認識的小沙彌,法號虛無。

司馬赫從小遠離塵囂,不喜政事,一天到晚都待在帝皇賜給他的皇府中。幾乎足不出戶。虛無便着一身僧衣跟隨着司馬赫,不離半步,聽聞二人在天台寺時便從小相伴成長。

這個四王爺,不喜錢財不喜美人,日日都待在佛堂抄寫經文。帝皇因為此事曾在四王爺府中大發脾氣,指責司馬赫不應不理會朝政,即生為司馬家子孫,應該以天下為重。怎知司馬赫不為所動,一邊聽帝皇大發雷霆一邊若無旁人抄寫經書,帝皇最後無奈,搖着頭走了,並道從此以後隨他去。

今日居然能在御花園見到這位只愛經書的四王爺司馬赫,帝皇高興地從位置上起身迎接,並親手為司馬赫推輪椅,虛無退了半步,緊跟隨着司馬赫。大家都說,如今這天下與司馬戎有血緣關係的便是這司馬赫了,可能人到中年,倒念起了點親情。

所有人隨着帝皇起身都站立了,我依舊盯着司馬赫不放,可是他卻正眼都沒有瞧我。

帝皇將司馬赫推到了位置后才回到他的座位,看得出他一臉開心,看着司馬赫說:“我這皇弟,誰都請不來,還是白公子面子大,今日竟能讓他出府!”

我不理會其他人,歪着腦袋看着坐在我隔壁桌子的司馬赫,他拿着茶水慢慢品嘗。正巧宮人將珊瑚珠排串步搖呈上給了帝后,帝后笑着打趣說:“帝皇,你真偏心,前些日子冰兒跟你討要這珊瑚步搖,你還藏着掖着不肯給呢!”

“哈哈哈,聽聽聽聽,我這帝后在為她女兒抱不平了!沈小姐,朕收藏的這步搖你可別小瞧了,這步搖上的珊瑚珠可是百年難得一見的!今日朕就把它賞給你了!”

我站起身行了禮,笑着說:“念清謝帝皇賞賜。只是念清自小舞槍弄棒慣了,這些女兒家家的東西難得戴上一回。帝皇將如此珍貴的珊瑚珠賜予我實在是會被我糟蹋,念清斗膽,今日是明心郡主冊封儀式,這珊瑚珠排串步搖與明心郡主更為相配。”龍嘯庄不收四都饋贈,若今日我將這步搖收下,想必明日這江湖就要傳出龍嘯庄有歸順北都之心了吧!這帝皇看似在贈與我禮物,實則卻是想由我下手,他對龍嘯庄仍是虎視眈眈。

“喲,朕這是被拒絕了呀!”帝皇哈哈一笑,似乎不在意我不接受他的贈予,他指了指我,笑着對沈湛說:“白公子,你這個妹妹果真與尋常人不同!有膽識!”

沈湛淡淡道:“龍嘯庄的人,當如此!”

“既然沈小姐開了這口,朕的東西送出去便沒有收回之理!就賞給郡主吧!”帝王手一揮,便有宮人將珊瑚步搖呈給了柳貝晞。柳貝晞謝過帝王,回了作為放在帕下的手卻緊握住了,沈念清,你居然將你不要的東西給我?你等着!

“帝皇,我看着沈小姐一臉靈氣,倒是十分得我歡心,臣妾斗膽,想問問白公子,這沈小姐是否已經婚配?”帝后一出口,我的心一沉。

“舍妹未及第,尚未考慮此事!”沈湛抬頭看了看帝后一眼,明顯帶着絲絲不悅,可是帝后似乎沒有見到一樣,綉帕遮住了嘴呵呵地笑着:“呀,真真太好了!帝皇,前段日子咱們不是正談論着峰兒的婚事嘛!白公子你是不知道,本后的這二皇子司馬峰如今已過了弱冠年華,一直尚未封妃,他總同本后說不喜這規規矩矩的小姐們,挑了又挑。今日本后得見這沈小姐,這不就是是我峰兒所尋的女子嘛!”

帝皇一拍手,歡喜道:“還是帝后細心呀!白公子,本帝就同你先定下這一兒媳婦!待沈小姐及第之日,朕一定昭告天下,讓我那二皇子風風光光到龍嘯庄提親。”

“聽聞二皇子司馬峰玉樹臨風,取帝皇帝后二人容顏之精華於一身,而且學富五車,才高八斗,見多識廣!若能與妹妹喜結良緣,必是後世佳話!”柳貝晞出言道,帝后看了一眼柳貝晞,滿意地點點頭。

我不言語,冷冷看着這帝皇帝后二人唱着雙簧,又冷眼看了一眼柳貝晞,她說完話喝着茶,不曾看我。看來這明心郡主的角色她倒進入得極快!

好一個北都帝宮,好一個司馬戎和陳玉,你們就打算三言兩語來決定本姑奶奶的婚姻大事嗎?莫說你區區一個北都,就算你手握四都大權,我也絕不嫁帝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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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臨江湖:對門王爺榻上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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