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機會
(漫長的學習考察告一段落,今天剛剛回到家裏,明天準備寫學習考察報告。我會儘力更新,謝謝不拋棄我的兄弟姐妹!謝謝!)
作為一名律師,雷鳴在三年多的時間裏,辦了一大批很有影響的案件,成功率也很高,特別他和一些法官之間的故事,經過人們口耳相傳,在武縣,他已經是一個名人,上至領導,下至市井布衣,沒多少人不知道雷大少爺的威名。
一般一個地方的人遇到官非或者什麼需要藉助法律的難事,都會去找本地有本事的律師,會說:“你找XXX了嗎?”或者“你為什麼不找XXX?怪不得你會輸官司”,雷鳴就是當下武縣人眼中那個XXX,武縣律師界的一哥。
而雷鳴發現,做律師樹敵也很多很多,特別是為蘇桂林一個親戚辯護之後更加感到這種危機。
蘇桂林已經到縣政協任副主席,他的一個親戚故意傷害至人重傷,而被害人是市公安局的一個副局長的堂弟。
本來,這類案件雙方都有能量不小的人打招呼,應該好處理,但雷鳴卻讓這個小案難住了。蘇桂林的遠親是加害方,本來就有過錯,如果能夠讓受害人諒解,這案子就好辦多了,當然,和解是有條件的,通常就是經濟補償,先補償,然後由法院通融一下,判個三五年以下,雙方怨氣也就不那麼多了,但是蘇桂林的遠親卻是一個窮鬼,蘇桂林也沒幾個錢,而被害人卻是一個富人,開口就要求補償30萬元,談多了就表示怎麼也不能少於10萬元。而被告人全部家產也不夠3萬元,當然無法滿足被害人的要求,作為被告人的辯護人,雷鳴根本沒辦法讓雙方坐到談判桌前。
最後,案件判決下來,被告人被判決9年有期徒刑,而被害人一分錢也沒能拿到。作為一般重傷的傷害案,被害人有一定過錯,判決9年有期徒刑肯定是過重了。
結果是雙方都怨恨雷鳴,包括雙方的後台都對他有意見。
雷鳴很鬱悶,這起案件中,律師幾乎一點作用都沒有,他也不知道怎麼辦好,雙方的積怨更加深了。
坐在歌廳的包間裏,雷鳴向黃三和謝基彙報了這起案件的經過,兩位領導也無耐,被害人得不到一分錢補償,心裏不舒服,被告人受刑畸重,也有一肚子氣,而雷鳴被雙方夾在中間,更加難受。
雖然說雷鳴和黃三有一些隔閡,但兩人的情義還是在的。
“我本來想讓被告補一兩萬元錢,然後判個三四年,雙方能消消氣,但被告只能拿出幾千元,而被害說沒五萬元錢以上不要,人家又手眼通天,我能有什麼辦法?難道要我自己出錢去補償?”雷鳴很是無奈。
黃三吸了一口“大中華”,說:“哪能這麼辦,你又沒什麼錯誤。”
謝基說:“真是吃力不討好,我也不好受。”
黃三不再說話,但心裏卻敲開了:雷鳴多次表示要離開司法局去鄉鎮,當然還要求上半級,他也努力了,但他並沒有儘力,作為一個縣委常委,但如果真心幫雷鳴,辦法還是有的。前一段時間,黃三去看一位武縣的老領導,當年就是這位老領導賞識並重用黃三,這才讓黃三有今天的位子,談話中,老領導就提到了要想辦法培養本土接班人的事。
經過“十長交換異地任職”的執行,武縣縣委9個常委中,只有四個人是本地人,現在雷鳴已經是一個名人,無論是能力上、業績上雷鳴都應該提撥了,如果他不能及時進步,縣裏的人首先會截黃三等幾個本地常委的後腦,特別是雷鳴一直緊跟着黃三,黃三又沒少拿到雷鳴的好處,如果黃三不及時出手,也讓黃三沒有台階下來。
從另外一個方面來說,黃三提撥雷鳴,也是一個樹威的過程,如果當了常委卻一直不提撥自己的人,也會讓別人看小。
在黃三的眼裏,雷鳴有些難以掌控,但總的說來,雷鳴個性強,有缺點,但是是有能力的,是個人物。雷鳴和謝基一直追隨自己,自己也應該出手了。
想了好長一會,黃三才發話:“雷鳴這段時間你得多注意,縣委最近要討論人事問題,我再爭取一下,你不能出問題。”
雷鳴趕緊感謝:“那謝謝三哥了。”
黃三擺擺手:“我們之間就不要客氣了,我盡量去爭取,我不幫你我還幫誰?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不過我認為你今年應該有機會。”
謝基也拿起酒杯感謝黃三。
“謝局也要注意,要是有機會,你也要到有油水的單位去,你們單位太窮了,你們兩個在單位考核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應該沒什麼問題,我和雷鳴都為群眾辦了一些事,應該不會出現意外。”
“那就好,我當個常委兼開發區工委書記,沒有你們的支持是不行的,我們要團結起來。”
三人又談了本地人從政的情況,三人空前團結進來,雷鳴表示只要解決了副科級問題,在哪個單位都可以接受,而三人都一致認為雷鳴應該從鄉鎮做起來。
沒幾天,縣裏就傳出雷鳴要提撥、謝基要去當鄉鎮黨委書記的風聲。如果不是黃三事前談過這事,雷鳴也會認為這只是地下“組織部長”傳的風言風語。
事實上,是黃三通過運作,讓組織部長在書記會上提出了謝基和雷鳴的任職提名,書記會已經通氣了,李書記同意上常委會討論。
當然,黃三私下就已經和李書記溝通了,不然,雷鳴的事根本沒機會上會討論。
田佳玉也開始活動了,要是謝基到鄉鎮當書記,他當然想再進一步。不過,黃三不能再為他提名了,他作為一名末流常委,手不能伸得太長,這一點原則,黃三還是知道的。
提名是一個系統工程,黃三得找別的常委溝通,很不容易。
私下裏,黃三也得幫別人解決問題,而組織部門則已經準備相關材料了。
官場就是這樣,有交易,雖然有時並不很明顯,但交易確實存在。
何真真馬上就要高考了,雷鳴也不再親自辦案了,全心陪她複習迎接考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