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情花初綻

第1章 情花初綻

“我不抽煙,也不喜歡別人在我面前抽煙,那樣衣服上會沾染上特有的煙味,就像一個鼻涕蟲一樣,讓你無法輕易甩脫。”

王野邊說,邊推開我遞煙的手。不過,他卻在最後,抽出一根煙,並沒有點燃,只是嫻熟地夾在食指和中指間。

“不過,不可否認,這個動作看上去,還真的挺酷的。”

說著,他空着的左手端起面前的酒杯,將裏面的啤酒一飲而盡。

之後,將近一分鐘的沉默不語,似乎是在努力回味,就連原本清澈的眼神,也漸漸迷離了起來。

“我的愛情,就像這香煙。喜歡的人,越抽越上癮;而不喜歡的人,會因為那股氣味間接討厭抽煙的人。”

幽幽地感慨了一句后,他眼神偏向了窗外。

順着他的眼神望去,那裏站着一個打扮時髦,甚至有些露骨的女子。

高筒靴,一字裙,露臍白色小背心外,一件半短包身黑色皮衣,還有一串明晃晃的耳環,閃爍着霓虹燈的絢爛。

此刻女子偏轉頭,無比嫻熟而又優雅的點燃一支細煙,塗的血紅的雙唇微微用力,隨後吐出一口煙圈。

似乎是注意到了我們的視線,女子微微抬起頭,順勢將肩頭的紅褐色捲髮撩到後背,隨即沖我們招了招手。

“你看,雖然我很討厭抽煙的,但有些人,抽起煙來卻讓人神魂顛倒。所以,愛情,並不是得到才會精彩,付出的過程,其實才是真正出彩的地方,就像我這些年來的所有暗戀一樣。”

王野說著,同樣沖那個女子招了招手,隨後重新給自己滿滿倒上一杯酒,輕輕抿了口。

“那麼,一切的故事,就從我小時候開始講起吧。”

(為了表達方便,以下故事將以第一人稱敘述。)

我叫王野,因為出生在田野上而得名。

說起我的出生地,也算個著名之處。SC閬中,相傳和猛人張飛有過淵源。

只是後來,為了三峽工程,舉家遷移到了川府之都的省會,C市。

而之後,又因為父母工作調動的緣故,我五歲時便離開了那裏,來到了如今的江南水鄉,一座同樣歷史悠久的城市裏。

人家常說,小時候的快樂,總是無比單純的快樂,沒有任何的功利,只有開心的笑和不開心的哭。

而這些,對於當時的我們,的確是根本不懂的真理,只有若干年後才會明白其中的滋味。

那時候,並沒有太多的高樓大廈,自己住的也是類似四合院的那種老房子。

兒時的回憶,多半都不是停留在學校里,畢竟對於當時的我們,作業是必須在放學前完成的,否則就沒有太多時間和一條衚衕里的夥伴們玩耍了。

說起童年,那時並不懂什麼叫青梅竹馬,只有若干年後才會明白,那個經常跟在自己身後,留着兩條羊角辮的小丫頭,就是自己曾經錯失的青梅竹馬。

男孩的童年和少年,陪伴的最多的,多數都是父母愛的棍棒。家裏究竟打壞多少掃帚和小板凳,恐怕現在也是數不清了。

直到初一下半年開學,班級里來了個轉校生孟蝶,我的第一次暗戀之花,也悄然綻放了。

她並不是多麼漂亮的女孩,至少在自己班級里前三都排不上,更別說擠進校園十強了。

只是當時正逢青春年少,加上那陣子瘋狂的迷戀古惑仔,對於那個有些叛逆、染着黃髮,左手邊還有個蝴蝶紋身的女孩,有種說不出的喜歡。

就像是霧裏看花、水中望月,朦朧中透着一絲淡淡的明亮,讓人心頭有些痒痒的,又不願去觸碰的奇異感覺。

於是,那時候的視線,會有意無意中,偷偷地瞄向身後那個固定的方向,隨後在她的視線掃視過來前,匆匆移轉到其他方向。

原本成績不溫不火的我,也就在那個時候,有了人生第一次被留堂。至於原因,只有唯一的一個:她也被留堂了。

留堂的老師姓季,和我們的年齡相差的也並不是太多。

具體的面容,已經記不太清楚了,只記得他長得高高瘦瘦的,似乎還有些陽光的帥氣,正如那時候剛剛紅火的台灣男孩任賢齊一樣。

而那次留堂,也是迄今為止,最為舒服愜意的一次經歷。

由於他也只是大四的實習生,和我們之間不過七八年的年齡差。而本身就很青春時尚的他,自然不像其他教師那般嚴肅。

加上他一共十二人,一起啃着KFC的油炸食品,互相就像朋友般聊着天,這恐怕也就是為什麼後來,促使我們整個班,做了那件事的一個原因。

而就在那晚,我們第一次因為他的聊天,對於原本枯燥的物理規律無比有興趣,也正是因為那次聊天,我們聽到了第一個不同版本的《心太軟》。

記憶中,仍然可以清楚的勾勒出,那晚的月色和星光無比柔和明亮,同時也感謝那時候沒有太多霓虹閃爍,空氣里也純凈的沒有一絲陰霾。

當他輕輕彈奏起那把木結他,淺淺地唱起那段旋律時,所有人的臉上,都呈現着同一種名為陶醉的表情。

記得有人曾問起,為什麼他可以去學音樂,為何會選擇略顯枯燥的物理時,我至今還能想起他的那番話。

“雖然音樂沒有國界,可是只有科學才能真正的興國。而如今,英語被抬舉到了和語文數學一樣的高度,可為什麼卻忘記,生活中處處不在的物理規律,希望有一天,物理也會成為和語數英一樣高度的學科。”

只是,很不幸,當我們在學校天台放聲歌唱的時候,恰逢校長路過,於是他就成了那一屆實習生里第一個領了警告處分的“問題老師”。

然而,後來又發生了一連串的事情,更是徹底葬送了他一生的夢想。

一切的起源,要從我們初一下半年暑假說起。

那時,學校突然搞了個全校運動:所有學生和三十歲以下的教師,統一參加學校牽頭的封閉式軍訓。

原本初三的學生可以“免災”,只是在強烈的反對聲中,最終也無可倖免的參與了軍訓。

而做為最大的反對聲,我們這一群初一的“小朋友”,收到了來自初三代表的通告:各班必須要按人頭上繳足量的“人頭保護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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