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總不能,被打也犯法吧?
齊良安正是沙省大學醫學部武道社分會主席,被方天偉點名,立刻臉色黑地站起來。
從方天偉一進門,他的臉色就變了好幾番。
“方社長,我們分會選人自然是不敢越過武道社定下的標準的。”齊良安快速地一掃坐在下面沒有任何修為的三人,說:
“他們三個不是武道社的人,是聽說齊社長要來講課,所以特意跑來旁聽。他們是新生,對武道很感興趣。”齊良安解釋道。
同時心裏暗忖,不就前天在華南大學搞友誼賽時候被虐了,現在卻是硬要找個出氣筒,MDZZ,叫你社長(chang)那是給你面子。有本事去其他學校硬剛啊,在這裏神氣,天偉天萎,你家裏取名字還真從一開始就塑造了你的三觀。
“新生?愛好?”方天偉對這個答案十分不滿意,怒指齊良安:“是新生就能破例?有愛好就能隨意進來?你以為我們武道社是菜市場還是公交車?”
“新生就有特權?愛好就能讓你們醫學部的武道分社變厲害?你們醫學部武道分社好歹一百多人,你可還記得有多久沒有出過線了?”
“談愛好,你問問在坐的所有人,你問問他們有沒有愛好成為整個中部賽區的前十?”
方天偉所說的出線,是拿到全校武道社比賽前十名。沙省大學總共有六大部,文理農工醫藝。聯邦下華夏區又可以分成東西南北五大區,沙省正是在中區。
齊良安有些不可置否,文學部,理學部,工學部、農學院以及藝術學院,總共多少人,醫學部又只有多少人?自從修行興起之來,生病之人本就少,誰還傻兮兮地跑來學醫?
再說,凡是有點武道天賦的人,誰不是進入了武道院,還上什麼學,在這嗶嗶,說得你好像天賦很好似的。
“方社長,以後類似的情況一定不會再出現。”齊良安給了方天偉一個台階,然後接道:“我們大傢伙還都專門等着方社長能夠稍微多指導一二。”
齊良安覺得自己特別賤,被罵了還要去捧人,不過這就是這個世道,齊良安目前的實力和天賦都是整個沙省大學武道社最強的。
“以後?其他的先不講。就今天這些蔑視武道社規矩,私自帶人進來的人,不管多少,不論是誰,一律取消參賽資格。現在就落實下去,要做不來,你們所有人都別參賽了。”
方天偉是真的有些煩,前幾天去華南大學打賽前的友誼賽,沙省大學整支隊伍,五個人除了他拿到一分外,其餘四個人全部被KO,華麗麗的被掃地而歸。這才是方天偉看到醫學部武道分社下面還坐着三個沒有入門的人憤怒的原因。
就是因為這些混混,就是因為內部管理不夠嚴,所以這次友誼賽才丟盡了臉。
齊良安聽到方天偉這麼說,心裏緩了下來,他真怕方天偉一怒之下上報社團部把醫學部武道分社給解散。
當即心裏也是變冷了下來:之前拿我們整個分社開懟,我當然會替你們說幾句話,現在直接責任落到個人,那可就對不住了。
都是一個分社的,齊良安也都認識:“羅雲,江陽,張武。方社長的話你們都聽清楚了吧?”
“齊社長,我。”羅雲和江陽兩人當即準備解釋。張武雖然沒有說話,但是他的臉色卻是早已變得十分難看起來。
“什麼都別再說了。規矩就是規矩,沒有特例。”齊良安直接將羅雲和江陽二人的話給憋回肚子。
然後看看張武,壓低聲音說:“方社長,這個張武實力達到了武徒五層,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二?”
方天偉這才看過去,心裏微微一凜,道:“規矩就是規矩,沒有任何人可以例外。”武徒五層,放在整個沙省大學,足以排得上前十。但這次他帶去華南大學的幾個人,全都是武徒五層,他現在最恨這幾個字。
齊良安聞言咬牙,大聲道:“齊社長,我們武道社還有一條規矩,只要有人能夠在武徒一層的全力攻擊下撐過十招,就能夠成為武道社的外圍成員!我說的沒錯吧?”
齊良安心裏十分不悅:我已經如此給了你面子,你真拿我不當人是吧?
方天偉臉色有些緊,這個齊良安是在當眾給他難堪,可他也不敢說不,這的確就是武道社明文規定的。全民練武的時代,他可不敢說堅決拒收武道愛好者之類的話。
看到方天偉沒說話,齊良安回頭就看向張武所在方向:“許漢,你不會連這點膽子都沒吧?”
齊良安是認識許漢的,原因自然是之前貌不驚人的許漢,竟然是把美貌在整個醫學部都能排前列的慕容凝給拿下。
說起來,他還有些嫉妒許漢。再加上,張武是醫學部武道分社裏的頂樑柱,救下一個張武,舍一百個許漢都絕對值得。
張武一站而起,說:“齊社長,我放。”不過,張武放棄二字還沒完,許漢就自動站起來:“我來。”
張武猛一轉頭:“許漢,你!”許漢離開了座位,伸手攔下張武,走上去。
張武追上去,一把拉起許漢的肩膀,許漢只是轉過頭,笑笑:“老四,你的辛苦和努力,我都看在眼裏。不要讓我的心裏難做。”
許漢一直都記得,從開學第一天起,張武就揚言,明年一定要進入到沙省大學武道賽前十,眾人都以為他在開玩笑。
不過等到看到他從開學第二天,就默默綁上足足五十斤的沙袋,除了睡覺,幾乎一刻不取下來。每天早上,不到五點他就起床修鍊。
起初幾人還以為張武只是一時腦熱,但親眼看到他半個月,一個月,半年,一年這麼堅持下來后,也都懂了。
沒有人比同寢室的三人,知道張武對武道賽的渴望,知道他的付出。
“可是!不行!大不了明年在參加也一樣。”張武立馬堅決地回絕,張武知道許漢什麼脾氣,再加上現在又剛失戀,心裏肯定特別沖。
“好!”齊良安看到張武臉上還在遲疑,立馬走了下來,親自將張武的手給擰開,帶着許漢走上了對練台。拍拍許漢的肩膀,壓低聲音:“兄弟,敬你是條漢子,我會讓人給你放放水的。”
許漢笑笑,沒說話。
“姜戈,你把實力壓在武徒一層,去喂他十招。”方天偉看到許漢走上來,立刻說道。齊良安剛一說話,就有人應下來,這不是活生生打自己臉?
齊良安一聽,瞬間就閉上了嘴,臉色有些難看。他不信自己剛剛對許漢說的話方天偉不知道,方天偉還來這麼一下,是故意想讓自己難堪。不過為了保住張武,齊良安也只有忍。
“許漢,你給我下來。”張武要衝上台,卻是被人緊緊抓住。
“吵什麼吵?上了對戰台,就是真正的戰士,誰也不能打斷一場戰士之間的決鬥。張武,你連這點規矩都不懂?”齊良安立馬大喝,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再退是不可能。要是許漢下來,那他齊良安的面子哪裏放?
方天偉冷哼一聲,給了姜戈一個你自己領會的眼神,就把‘戰場’讓了出來。姜戈也是點點頭,揉了揉手腕,看着許漢,道:“說實話,我很佩服你。所以,我尊重你的選擇,不會留手。”
許漢再次笑笑,他上台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被打的準備,當然,他也知道,對方不會把自己打死,僅此而已。
但,不上來,張武這一年多的努力全都白費,這不是自己希望看到的。
“開始!”方天偉一聲令下。
姜戈一記直拳立馬招呼而來,速度飛快。
許漢眉頭微微一緊,感受到拳風,立馬一勾身,有些狼狽地一滾,這才險險避開第一擊。
可看到這一幕,下面的張武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雖然許漢躲開了第一擊,但他沒有經過系統的訓練,現在才是最致命的,普通人往地上滾動的時候,根本控制不好方向和發力點,最後,只能被動挨揍,還是跑都跑不了的那種。
說時遲,那時快。
只是一瞬間,姜戈就找好了方向,嘴角閃過一絲嘲諷的邪笑,一記直拳之後,雙腳一跳,一個騰空翻身,站在許漢另一面,然後右腳高高提起,對着正在滾動還來不及站起的許漢就是一腳踢來!
這幾乎就是被動的挨打。
方天偉閃過一絲嘲諷,就連這種人,還真敢上台?
其他人閉上眼,不忍直視。
“噗!”一怔沉沉地碰撞聲響起。
眾人的眼睛聞聲而開,然後有些愣愣地看着台上,許漢有些灰頭土臉爬起來,往後退着,一臉戒備。
同樣是台上,姜戈看着許漢正對着自己往後退,一臉懵逼。
這一腿下去,他還能動?生龍活虎?
“姜戈,你是沒吃飯還是怎麼的?”方天偉催促。
姜戈很清楚,自己那一腿下去的力道,一般的武徒一層,恐怕早就斷了吧?難道,是自己出現了錯覺?
貼身而上,姜戈再次一掌拍出,左手挑開雙手胡亂抱過來的雙掌,右掌拍在許漢胸前。
噗!
又是一聲更沉的悶響。
姜戈一跳而開,許漢蹬蹬往後退了兩步,用力呼吸兩口,連忙又往旁邊躲開。速度賊一般快。
“姜戈!”方天偉已經不耐煩,這不是他想要達到的效果。
下面坐着看到這一幕的人,也蒙了。
這姜戈是不是沒用力啊?咋攻擊了兩下,啥效果沒有?
許漢依舊用力呼吸,全心戒備,根本來不及多想。他不賤,也來不及深想為什麼不痛。
姜戈被方天偉以及眾人懷疑的目光看得有些發毛,暗自罵一聲,難道自己把力量壓製得太過了,不到武徒一層?不對啊,自己明明就用了三分力。聽到方天偉催促聲響起,姜戈一跳而起,右腳斜劈而來,這次,姜戈施展了五分力。
許漢慌忙相迎,雙手交叉。
腳掌與雙肘相撞,緊接着便是“咔擦”一聲,眾人終於是聽到了‘期待已久’的脆響。
然後,只見許漢一個后坐倒下去。屁股重重着地。
“啊!”一陣慘叫發出。
下一刻,似乎是靈異事件出現,只見許漢一屁股坐下后,雙手撐地又爬起來,不斷往後退,有些狼狽。雙手左右擺動不停,看樣子,似乎並不見骨折的趨勢。
那之前的那聲脆響?
眾人這才把目光轉移,只看到,姜戈此刻斜身躺地,雙手抱着右腿的小腿,左右滾動,滿頭大汗。看那樣子,痛苦之極。
“姜戈!”看出不對勁的首先就是方天偉,他一個躍身上台,湊到姜戈身旁:“你怎麼回事?怎麼?”
“斷了,斷了,會長。好疼!”方天偉說話的力氣都有些虛弱,還好這是在眾目睽睽下,否則這聲音肯定會讓人想歪。
咯噔!
瞬間方天偉目光一沉,目光如同劍芒一般掃向遠處,看許漢。
許漢也有些局促,一臉茫然地看了過來,迎向方天偉目光后,又看看姜戈,好像對方並不是在飆演技。方天偉那鋒利的目光也不像作假。
許漢連忙擺手說:“這和我可沒關係,總不能,被打也犯法吧?”退後兩步,一臉呆萌。